刺骨的寒意和让人胆寒的战栗，从脚踝蔓延上他的心底。
但那人也不愧是昊天宗的弟子，手中昊天锤凝聚，咬牙抵抗心底的惧意。
“唐三，长老面前不得无礼！”唐昊适时喝止。
唐三也没真想做什么，顺着唐昊递出的台阶，收回了一身的杀气，又成了来时众人眼中的翩翩君子，躬身行礼，“唐三，拜见宗主，拜见各位长老。”
五位长老虽然没有感受到唐三的杀气，但也看到了刚刚唐三如鬼神一般的模样，五人都是微微讶异，一长老道：“杀神领域。”
“正是，”唐三也不隐瞒。
“不，不只，”长老若有所思，“除了杀气，还有一股纯粹的寒意。”
“请恕唐三不能回答。”
唐三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瘦高的长老打断，“哼，也不知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妖法，连说也不能说？“
唐三也不气，“不是唐三不说，只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力量，这是我最近才获得的一种力量。“
瘦高的长老嗤笑一声，“你倒是继承了唐昊那孽障的天赋，那妖法也是从那妖女身上继承的吧，可天赋好又如何，说不定又是一个祸害！“
“要不是你父亲，我的长子也不会被武魂殿的人杀害！“
“老七，够了！“一个威严的老者呵斥。
唐昊无力跪下，正要道歉，唐三也干脆跪下，三个响亮的磕头声后，再抬起头，已经有丝丝血液顺着额头流下。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七长老大喝。
就见唐三闲适地站起身，还顺手拉起唐昊，拍了拍裤子上不多的灰尘，嘴角翘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衬着额间的血，显得几分妖冶。
“那三个头，我替父亲磕了，他身体不好受不起，还望长老们成全，“嘴里这么说着，但是动作里完全没有请求成全的意思。
“当年的事，或许我知晓不全，父亲年轻犯下错误，但是我认为这并不全是父亲的错。“他描述的时候平静极了，和现场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而少了七长老的长子的凶手也不是我父亲，而是武魂殿，而你把所有错都归结到我父亲身上的原因只有一个，“说到这里唐三抬起凌厉的眸，直直看如七长老的眼底，像是能看进他的心底。
“你不过是打不过武魂殿，退缩了罢，只好寻个理由把所有的错处都推给我父亲，这样就没有人能说你懦弱，不敢给你失去的长子讨回公道。“
“你，你，“七长老气得用手指着唐三，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唐三低低笑起来，继而又开怀大笑，像是疯魔了一般，“你们不敢和武魂殿对峙，父亲当年不过是做了你们不敢做的事情，在我看来，何错之有？“
“当年父亲退出昊天宗，不过是想牺牲一人保全大家，而你们又何曾想过保护他？！“
唐昊震惊地看着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心底又有些说不清的酸楚。
从来没有人站在他这边说当年的事，即使是大哥也因为背负着一个宗门，说话做事总是要考虑宗门。
这些年他下意识地逃避宗门对他的态度，也像众人一样把错堆在自己身上。
但当宗门对他的态度清清楚楚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又觉得心底密密匝匝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