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瑜,你疯了!”

  司刚豪被一巴掌打懵,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是暴跳如雷。

  “不离婚才是我疯了!”

  司刚豪要闹,陈小瑜也不怕在这里歇斯底里的掐一回,反正这里是警察局,她也不怕司刚豪动手打人。

  陈小瑜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我不会再给你害我儿子的机会,我现在就要和你离婚。”

  司刚豪梗着脖子叫嚷:“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被老婆提了离婚这种事,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丢不起这个脸。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陈小瑜抹了把眼泪:“我会起诉离婚,你等着吧。”

  说完转头带着司寒和单泞离开,再也没回过头。

  司刚豪还想追上去,就被警察给拦住了。

  “事情还没问清楚,你别想走!”

  “放开我!没看我老婆要和我离婚吗?!”

  围观女警一声冷笑:“放开你干什么?让你回去打老婆?老实点!”

  “你、你们……”

  天阴沉沉的,乌云罩顶,好似马上就会有盖头似的雨会倾落下来似的。

  陈小瑜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沉默着一言不发。

  司寒想着妈身上还有伤,从这里回家还有好一段路要走,提议道:“妈,要不然我打个车吧?离家好远呢,你走回去吃不消。”

  陈小瑜勉强笑了笑:“不妨事,妈能走,打车多贵啊,别再浪费钱了。”

  那五千要不回来了,司寒手头又紧了几分。

  但司寒还是坚持:“没事,打车不费多少钱,再说了你儿子我年轻力壮,钱没了还能再赚,你要是又伤到哪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陈小瑜想了想,觉得也是。

  自己要是病没养好或者病情加重了,肯定又要花更多的钱治。

  最后他们还是打了辆车回去。

  家里有红花油,司寒把陈小瑜安慰回去休息之后,拿着药瓶回房和单泞互相擦拭起来。

  司寒身体好,就是多了几块乌青,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有问题的就是单泞眼窝上的那一圈。

  这一圈红肿可不能用红花油涂,

  司寒去厨房里铲了一袋冰,包在毛巾里敷在单泞红肿的眼睛上。

  “先这么敷着,要是真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

  单泞摇摇头:“不去医院,没事,会好的。”

  司寒满脸的心疼,心疼自己的小男朋友。

  他隔着冰凉凉的毛巾亲了一下那个地方,温柔道:“以后别这样了,我皮糙肉厚耐打,你又不一样,有什么事都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知道吗?”

  单泞没说知道不知道,只是点点头。

  司寒就当他知道了。

  现在整理好心情之后,他就要开始考虑另外的事情了。

  无非就是四个字,重新开始。

  原计划的辞职肯定不行了,不仅辞不了,他可能还得想办法再延长自己的工作时间,要么连晚班一起上了,要么找一份晚上的新兼职。

  这个就要他自己去和老板商量了。

  闹了这么一出,一家人都累了,陈小瑜受伤出来跑这一趟,累得躺下了,司寒便出门帮忙买菜,单泞想凑上来,两个人就一起出门去了。

  正好路过诊所,司寒硬是把单泞带进去检查了一遍。

  没什么大问题,医生拿纱布裹了药敷在那只眼睛上,把红肿遮住。

  司寒笑了笑:“和小独眼龙似的。”

  单泞没心没肺地笑了下。

  今天得好好补补,司寒上街买了半只鸭,路过水产店的时候突然想起家里有段时间没吃过鱼了,便凑上前看了下。

  “诶,小伙子,新鲜的小黄花鱼,要不要买几条回去?”

  水产老板坐在小板凳上,脸上全是笑出来的肉褶子。

  司寒拿不定主意,问身旁的单泞:“想吃鱼吗?”

  单泞想了会,点点头。

  “好,老板,买两条小黄花鱼,就这两条……老板?”

  他正要招呼水产老板把鱼装好,就见隔着一个摊位的老板和被魇住了似的,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

  这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场景,疑惑又震惊,但让人感到不适。

  司寒早上刚触了霉头,现在心情正不好着,面对这眼神忍不住挂了脸,声音大了些。

  “老板!”

  水产老板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看你旁边这娃好像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想的有些出神了。”

  司寒皱眉:“见过?你记错了吧?他第一次来。”

  “那就是我看错了,要两条小黄花是吧?总共十五块五。”

  司寒给了张二十,找完零钱就走了。

  离开时水产老板还嘀咕,还是觉得单泞眼熟得很。

  中午半只鸭子煲了汤,吃完司寒就去打工了。

  路上正好碰到刘哥。

  刘哥打着哈欠,看到司寒的脸吓了一跳,哈欠都吞回了肚子里。

  “你怎么回事?不是和你说那棋牌楼老板不讲理得很不要闹大吗?”

  “是司刚豪,他欠了老板的钱,要把我拉下水。”

  “那你那五千呢?”

  “没了,被他输光了。”

  刘哥满脸愤愤:“你那爹可真不是东西!现在怎么办?钱够吗?”

  司寒故作轻松:“正要说这事呢,我想连着上到晚上,问问老板能不能算我加班费,不行就算了,我去另外找兼职。”

  刘哥和老板是熟人,一合计就帮着司寒去说。

  先前也说过,网咖的老板是个好人,算了算,给司寒算了一个小时15元的加班费。

  “就只能这么算了,加班多久看你自己。”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我今天就开始。”

  司寒回家的时间更晚了。

  一连三天,司寒都是在半夜十二点回家的。

  每次到家时,房间里的大灯都开着,单泞拿被子蒙着头,睡得不太安稳。

  “泞泞,不要蒙着头睡,会呼吸不畅的。”

  司寒关掉灯,既好笑又心疼,明明昨天就说过,关着灯睡觉不舒服,可以不用等他。

  但单泞并不依,睡得迷迷糊糊,抱着司寒的腰撒娇,声音软软糯糯地解释:“以前爸爸很少回家,妈妈就会点着灯整夜整夜的等,说这样爸爸回家的时候就不会寂寞,知道有个人在等他。”

  “而且,晚上那么黑,只要家里亮着灯,爸爸就会知道家在哪个方向,就不会在黑夜里迷路了。”

  “寒哥,我不想你寂寞和迷路。”

  “泞泞……”

  司寒亲了亲他的嘴唇,只觉得自己对单泞的爱意更上一层楼。

  他的泞泞啊,真是又乖又可爱。

  “这是我的家,我怎么会迷路呢……”

  只要有泞泞在,他就永远都不会寂寞,永远都不会迷路。

  第二天的晚上,司寒花几块给单泞买了一个小夜灯。

  是个小鲸鱼形状地小夜灯,发光的位置是一块水花形状的亚克力板,灯光不亮,却足以照明整个房间。

  司寒让单泞把小夜灯插在靠近窗户的书桌边上,这样既能照亮房间,也能透过窗户的玻璃,让外边的他看到。

  “这样,你只要把灯插在这里,我回家的时候,看到窗户口的灯光,就知道是你在等我回家了。”

  单泞睡得迷糊,把小夜灯揽进怀里,伸手勾着司寒得到脖子将人带到床上,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

  “寒哥~别太累……”

  司寒亲亲单泞的耳垂,笑道:“我一定注意,我还要养泞泞一辈子呢,才不会轻易把自己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