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烬迟进到客厅,就看见了一张欠揍的脸,是他的哥哥—凌封延,比他大十岁,现在担任凌氏天盛集团的CEO。

  “又打架了?”

  凌封延目光扫了他一眼,“你这几年作息很规律啊,不是上课,就是在抽烟喝酒,打架惹事的路上。”

  凌烬迟脸上的愁绪清晰可见,直接不带搭理转身上了楼。

  “看看他那走路姿势的拽劲儿,越大越嚣张!”凌父进来说道,“都是我们从小太惯着他了。”

  “在国外读个书大大小小惹的事一大堆,现在回来还得了。”

  凌封延挑眉笑了下,“爸,本性不坏,没有违反道德与法治就好。”

  “也许以前是。”

  凌父冷哼了声,“现在可不一定,稍微有人惹他不高兴便直接动手,还当着国外那么多人面前口出狂言说:没把人打死都是他的恩惠!你听听这中二病的话?!”

  “很多这样的事情我私下砸钱处理了多少都不清楚,砸的钱可都不是小数目,可想而知那些人被他打成什么样吗?问他为什么?一句话也撬不出口,再这样下去你觉得还离法治不远吗?”

  凌封延这倒很是意外。

  从小被养在蜜罐里,溺爱顺着他,没成想养成了骄横的性子,更没想到现在愈发的不服管教……

  凌烬迟在房里没多待,才下到二楼来就听见他爸和他哥两人的细细碎碎的交谈声。

  他垂眸望过去。

  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两人肯定瞒着他在商量些什么事情,并且和他有关。

  凌封延唇角勾起一抹很淡的笑,朝凌父说道,“爸,放心吧。”

  这时,凌烬迟已经下了来,表情不悦,“你们说完了没有,我饿了。”

  “小少爷,晚饭都已经好了。”佣人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来说道。

  在凌家待了这么多年,眼前小少爷的脾气她们可都知道,凌家里人都好相处,唯独就是这二少爷很难相处,性子骄横还傲慢。

  凌烬迟看了他们一眼:“说完了?还是要我去餐厅等你们!”

  凌父和凌封延对视一眼,然后两人默默朝着餐厅走去。

  餐厅里,凌烬迟落座后直接动起了筷。

  这时,凌父开口,“给你休息一个星期,然后跟着你哥去公司学习。”

  凌烬迟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为什么?”

  凌父突然沉下脸,放下筷子,“学业完成了,打算就这样混下去?”

  “家里钱多又花不完,还让我去工作?”凌烬迟不想跟他老爸聊这个话题,转头朝凌封延说笑着,说道:“哥,你那公司又不需要多我一个人,就不打扰了。”

  凌封延笑了一下,“多一个人也无所谓,欢迎你,我亲爱的弟弟。”

  “滚!”

  凌烬迟收敛笑容,瞪着他哥。

  “那就得保证你的作息规律,不要再惹事生非。”凌父说道,“知道人家背后怎么说嘛?说你仗着家世目中无人,该收敛收敛他们才会跟你友好相处,别看不起人家,要尊重人家明白吗?臭小子。”

  “啪”的一声,凌烬迟的筷子拍在桌子上,他瞪着凌父,说道:“什么叫我惹事生非!他们不来惹我,我会去惹他?”

  “也真是好笑,我稀罕跟他们相处吗?哪个说我不尊重人?”凌烬迟冷笑,“要让我知道非拔了他的舌头不可,一群嘴碎的东西!”

  “你听听这臭小子说的什么话!说个话句句带刺。”

  凌封延听到这里,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烬迟,说话注意点。”

  凌烬迟,“哦,注意什么?我又没说错,我稀罕跟他们相处!人家不倒贴过来就不错了。”

  “啪!”凌父拍了一下桌子,“臭小子,你这叫什么话?”他说道。

  “好好跟你说不听,作为过来人告诉你,你这么高调,会得罪很多人。”

  “人家不喜欢你儿子我,跟我高调真没关系!再说,家世是你们给我的底气,我为什么要改?你儿子我的性格就这样,改不了。”

  他妈自己要是脾气性子在收敛……

  早就被人蹬鼻子上脸,被人匍匐于身下,更不知道会在哪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糜烂,慢慢发臭。

  他才不改!

  “还有,老爸,我承认他们对我的评价。”凌烬迟笑了下,“我本来也就看不上他们。”

  “再说,你们说我有什么用,说的再多也只会是你们不爽,而我压根不会去改。”

  凌烬迟说完起身,然后转身离开,留下凌父和凌封延在餐厅里相对无言。

  空气突然寂静了好几分钟。

  凌封延,“……爸,其实烬迟说的好像挺对的。”

  凌父,“……这臭小子!”

  晚餐就这样不算很愉快的结束了。

  离开餐桌后凌烬迟收到了他在国内好友的消息,问他有没有时间去外面喝几杯,他才刚回来这会儿有点累没精力,就回绝了。

  至于他老爸说的去公司上班的事情,他是压根没放在心上,也不感兴趣。

  再说,他老爸生气归生气可也应允他不用去了。

  想到这里凌烬迟重新挂起了笑意。

  翌日。

  凌烬迟才回来第二天而已,回来的事就在怀城纨绔公子哥们里传遍了个遍。

  一大早凌烬迟就收到了朋友的消息,说是商业中心举办酒会,还给他发了位置,凌烬迟看了眼没拒绝。

  虽然在国外上学,但国内各种纨绔公子哥朋友也不在少数,至于是不是对他真心好的,这就无所谓了。

  反正能玩到一块的也都一个德行,不都是一丘之貉。

  严重点无非就是分个谁有道德与法治标准而已。

  晌午时分,怀城沈氏酒会。

  “你好,请出示通行证。”酒会门口的保安员礼貌地询问。

  凌烬迟微笑着看向身后的和他一起来的人,耸了耸肩,“他问我要通行证?”

  “这年头竟然还会有不认识我们的人啊。”

  说话的人是凌烬迟的好友之一,温家的少爷,—温斯祁—(行为浪荡不羁,是个花花公子)

  凌烬迟笑了一下,也没理会保安员,抬脚欲要进去,却又被拦住:“很抱歉,没有通行证不得入内。”

  凌烬迟皱起眉头,看向保安员,“通行证是吗?”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保安员看向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他身穿一件黑色西装,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礼貌地微笑道:“是的,很抱歉,通行证是进入酒会的必要证件,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您配合。”

  忽然,凌烬迟嗤笑了声,看向保安员,手指了指他的胸膛,“记住,在怀城“本少爷”我—就是通行证。明白?”

  保安员被他推的踉跄了一下,这时,温斯祁走过来,拍了拍凌烬迟的肩膀,“别生气,履行职责而已。”

  然后,微笑着在保安员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保安员愣了一下,然后才点头,“明白,凌少,温少,欢迎光临。”

  凌烬迟对温斯祁的眼睛。仿佛在说:没有通行证你就敢带我来?

  温斯祁似是看懂了他的眼神,“家里管太严,悄悄来的自然没有。再说,你不就是通行证?”

  凌烬迟,“……”

  温斯祁笑笑,一手搭上凌烬迟的肩膀,两人一同进入了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