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瑾清在自己的房间醒来,头好晕...她坐起身,拿起手机,已经是中午了。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打算去倒杯水喝。
“吱呀——”卧室门被打开。
黎瑾清皱着眉向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的曾槐走去。
“喂,醒醒。”
她嫌弃地拍了拍曾槐,对方没动,于是踹了一脚在对方的腿上。
曾槐睁开了眼睛,没完全醒,愣愣地看着黎瑾清。
黎瑾清没管她,继续向厨房走去,注意到纸条,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醒酒汤...”
她看着上面的字迹,觉得奇怪,不是夏湾的,说熟悉却又差了些。
倒了两杯,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黎瑾清喝了一口,“醒醒吧,把醒酒汤喝了。”
曾槐这才懒洋洋地坐起来,一口喝完,杯子放回茶几。
“阿姨准备的?”
“可能是,不然还有谁。昨天我们两个醉鬼怎么回来的?”
曾槐沉默着,只记得她好像先倒了,尴尬地摸摸头,“这个,我也不记得了。”
问也是白问,黎瑾清没再说什么,起身走向卫生间洗漱。
曾槐抵在门边,看着黎瑾清站在镜子面前刷牙,“我有个问题。”
黎瑾清看了她一眼,让她有话就快说。
“为什么我睡在沙发上啊?阿姨不管我吗?”
漱了口,黎瑾清拍了下曾槐的肩,“不用伤心,没睡在门外就不错了。”
“好像也对。”
回房间换衣服时,黎瑾清皱着眉看着自己空荡的手指,脸色阴沉地走出去。
“看见我戒指没?”
“啊?不关我事啊,我可喝醉了。”曾槐连忙举起三根手指,努力证明着她的清白。
黎瑾清烦躁地理了下头发,又转身回了房间翻找着。
见她着急,曾槐也正经了起来,进房间帮她找。两个人把房间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曾槐累得坐在沙发上,“没在家里,会不会落在酒吧了?”
“那我去找找。”
曾槐把她按回沙发,“要赶飞机,没时间了,给酒吧打个电话,找到的话邮给你。”
黎瑾清思考了一下,最后同意曾槐说的办法,给酒吧打去了电话。
“好的,麻烦了。”
打完电话,两个人拿着行李箱出发去机场。
“不跟阿姨说一声?”
曾槐的声音让黎瑾清回过神来,目光从季知礼家的房门上移开。
“我妈可比你忙多了,给她发个微信就行。”
“好吧。”
......
“总监早上好。”
黎瑾清和同事打着招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酒吧的人打来电话并没有找到,只能表示抱歉。戒指戴久了就成了习惯,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摸着戴着戒指的手指。
曾槐敲了几下门,走到她的桌子前,看着对方摩挲着手指。
带着安慰的语气,“实在不行,我去给你买个一样的吧。”
黎瑾清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用。”
接着从抽屉里拿出剩下的另一只戴在了上。
曾槐笑了一声,刚才的担心也是白担心,“看你那伤心样,我都忘了是对戒了,这不是还有得戴,伤心什么。”
黎瑾清皱了下眉,站起身来,把一堆资料放在曾槐的手里。
“好好准备,下午就开始了。”
曾槐虽然平时都没个正经样,但在工作上还是很认真的,她大概翻看了一眼,带着那堆资料走出黎瑾清的办公室。
“放心吧,合作肯定会很成功。”
黎瑾清看着她的背影,“但愿如此。”
快要到了合作的时间,曾槐痛苦地捂着肚子。
“你怎么了曾槐?”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肚子疼。”
同事看她疼的额头都流汗了,“可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心情也说不上好。”
曾槐捏着拳头,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出差错真的很让人生气,上午还信誓旦旦地对黎瑾清夸下海口,做梦倒没想到肚子这么不争气。
“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别硬撑了。”
“那把这个给总监吧,我回来再向她请罪。”
合同放在自己的桌子上,黎瑾清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问了那个送合同来的同事曾槐的情况。
“肚子疼?”
大概和昨天喝酒有关吧,黎瑾清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她去了,总是给曾槐收拾烂摊子。
医院这边的曾槐打了针后,痛苦消失,躺在病床上看着剧。
“你没事了?”
“嗯,没事了。天意如此,今天就该我休息。”
同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总监那边你想好怎么说了嘛?”
曾槐皱着眉又舒展开,一脸轻松的样子,“没事,这不是身体原因嘛,她不会变态到把我抓回去的。”
推开门,黎瑾清呆站在门口,眼神停留在季知礼的身上。
过了这么长时间,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黎瑾清不敢确认,在同事的小声提醒下她才回过神。
抱歉地向对方笑了笑,也不好再这么没有礼貌地看着,黎瑾清和同事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
黎瑾清看着对方温和的笑容,心中还是疑惑,如果是季知礼的话不应该是这种表情吧。
可能只是真的相像而已,并没有听说对方的名字里有季知礼,她这才调整好状态。
庆幸着对方不是季知礼,但却不知道自己眼里的失落全落在季知礼眼中。
“你好,黎总监。”
“你好,张总。”双方礼貌地握了下手。
“我记得这次合作的人好像不是黎总监啊。”
黎瑾清抱歉地表示曾槐身体不适,所以自己代替她。
对方点了点头,接着进入了正题,很快黎瑾清就进入了状态,全身心地投入合作的交谈。
季知礼全程都没有说什么,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黎瑾清工作时的样子。
“好,那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黎瑾清也站起身,和对方握了手,这次季知礼也伸出了手,黎瑾清礼貌地回握住。
此刻注意力全在对方手上戴着的那枚和自己丢掉的一模一样的戒指上。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季知礼,只见对方脸上还是笑着,没有打算说什么。
另外两个人站在一旁看着双手紧握的两个人,黎瑾清的同事抱歉地向张总笑了笑。
接着扯了扯黎瑾清的衣领,小声地说着,“总监,我们在谈合作啊,你松手啊。”
黎瑾清这才松开手,说了声抱歉。
对方并不介意,“没事,想必总监是喜欢我的戒指吧。总监手上的,看来和我的还是对戒。”
“抱歉,冒犯了。”
黎瑾清站在楼下大厅,看着季知礼离去的背影,内心还是疑惑着。
去楼上整理一下资料就开车去医院,来到了曾槐的病房前。
看着病床上的人悠闲地吃着水果,黎瑾清把手里的包狠狠地扔到曾槐身上。
“啊——”
曾槐面色痛苦地把包从自己身上移开,委屈地看向黎瑾清,试图唤醒她的良知。
“总监,我还是个病人,不能这么对我。”
“病人,病人...”
曾槐抓住黎瑾清毫不留情落在她身上的手,“你怎么了?合作不顺利嘛?有你在不应该啊。”
和曾槐说了刚才合作时发生的事,对方瞬间从床上坐起来,抓了一把用来看剧的瓜子。
“然后呢然后呢?再仔细说说。”
黎瑾清又踹了她一脚,曾槐这才正经起来,帮着黎瑾清思考对方到底是不是季知礼。
眼前突然闪过回到家的最后一幕,是季知礼把她让到沙发上后看了一眼就走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黎瑾清,黎瑾清疑惑地看回去,“你干什么?”
“我去——我好像知道我们那天是怎么回到家的了。”
没等黎瑾清细问,她又开口,“那你希望她是不是季知礼呢?”
回答她的又是一阵沉默,曾槐无奈地摇摇头,“看你想不想了。”
“可是,我当初戴在她身上的东西没有看见,是她的话,那是把这些东西扔了吗?”
曾槐也不知道,但她觉得那些东西不会被扔掉,便怂恿着黎瑾清去看看。
“我怎么看?”
曾槐耸了耸肩,“那就是你的事了,现在病人要休息了,抓紧时间哦。”
黎瑾清看着病床上已经盖上被子的人,转身带上了门。
走出医院外,微风吹走了她些许的烦躁,手里握着方向盘,挣扎着到底要去哪里。
试试吧,她想知道。
车开去对方的公司楼下,关上车门,向前台走去。
“你好。”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紧张地握住了手,“请问,能见一下季知礼吗?”
“抱歉——”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黎瑾清都没有勇气听完前台的后半句话,自认为后半句是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前台疑惑地看去黎瑾清慌忙离开的背影,“这就知道季总监现在不在公司了?”
回去的路上,黎瑾清看了一眼遮阳板镜子里的自己,有一丝狼狈。
剧烈的心跳,手心里的薄汗,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抱有什么念想呢,根本就不可能。”
回到家疲惫地坐到沙发上喝着闷酒,敲门声响起,她走到门边直接打开了门。
一脸疲惫地倚在门上,看清对方的脸后又直起身子,再次愣在原地。
对方像是已经习惯她经常愣住,只是笑笑接着和她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是今天新搬来的。”
没有回答,季知礼看着黎瑾清脸上的红晕知道她这是又喝醉了。
准备让对方休息时,却被黎瑾清用力拉进房间抵在门上。
“就这么随便拉陌生人进房间?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季知礼就这样任由着她,连假装反抗一下都不做了。
黎瑾清扯开她的第一颗扣子,“没有...”
又把她的手牵起,衣袖向上推了推,“还是没有...”
看着黎瑾清的眼泪落下,眼角都有些泛红,季知礼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准备安慰她。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是!”
“什么——”
想知道黎瑾清没头没脑说的这句是什么意思,对方却向自己扑来。
嘴唇被对方狠狠地咬了一口,季知礼吃痛嘶了一声。
眉眼间浮着笑意,“阿瑾,你怎么这么喜欢咬我啊。”
瞬间被季知礼反抵在门上,唇被吻着,黎瑾清越发呼吸不过来,越觉得不够,不愿和眼前的人分开,手上紧紧地攥住对方的衣领。
感受到对方的需要,季知礼贴得更近,手指从黎瑾清的衣摆下伸入,在后腰处停留,摩挲。
后腰的痒意引起怀里的人一阵颤栗,把人抱起抵在门上。
没有借力点,黎瑾清只能用腿围住季知礼的腰,嘴唇分开时,黎瑾清的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
双手捧着对方的脸颊,“你到底是不是?”
季知礼又轻吻在她的唇上,“你希望我是谁呢?”
得不到回答,黎瑾清皱眉看着她,狠狠的一口咬在对方的肩上。
季知礼不管,吻在她的脸侧,“自己不说还咬我,你好过分啊阿瑾。”
“你是不是,求你别骗我...”
对方的哭腔终是让她心软下来,“那阿瑾希望我是不是?”
“嗯,希望你是...”讨好的吻落在季知礼的眉眼间。
“好,我是。不过阿瑾你明天就又不记得了,对我好不公平。”
季知礼委屈地看向黎瑾清,抱着她走向卧室。
被放在了床上,黎瑾清感觉眼前的要离去,害怕地抓住她的手,“季知礼...别走,求你。”
“那你想用什么留住我呢?”
“什么都行...”
“这么不想让我走?”
“求你,别走。”
季知礼俯下身去,埋在她的脖颈处,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真的什么都行?”
“真的,别走好不好?”黎瑾清主动地吻在季知礼的唇上,手上也死抓着不放。
“明天不要忘记我,做得到吗?”
黎瑾清连忙点头,季知礼却轻笑了一声,“小骗子,明明记不住。”
对着黎瑾清的脖子轻咬了一口,牙齿摩挲着,最后在那处吸了一下。
看着身下的人脖子上留存着自己作案的痕迹,她用手指摸了摸接着起身。
“阿瑾,洗澡的时候我是不会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