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随意从桌子上的书堆里抽了张纸，手腕轻晃扇着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张静怡聊着。
她侧过脸，眼神向后座的方向瞟了一下。
张静怡懂她是什么意思，两个人都向后看去。
感受到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李斐之放下笔，抬头警惕地看着她俩：“你俩干嘛？”
“哎呀，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俩能有什么坏心思。”
沈云舒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不是什么好笑。
黎瑾清就在旁边看着她们，并不打算参与，但是听听八卦她倒不会拒绝。
手里拿着一个小的电风扇，递给了沈云舒：“用这个吧，不累手。”
沈云舒笑嘻嘻地接过：“清清真细心，都没等我开口。不过你不用吗？”
“没事，我还好。”
张静怡凑近沈云舒蹭着风扇：“你们不觉得无聊吗？来玩点游戏吧。”
“真心话大冒险来不来？”沈云舒向李斐之挑了挑眉。
李斐之没怎么犹豫：“好啊，输不起怎么办？”
沈云舒思考了一下：“你送我游戏皮肤。”
“行，那你呢？”
“送你游戏皮肤。”
李斐之皱了下眉：“我又不打游戏，送我皮肤干嘛？”
沈云舒双手插兜：“不是你要什么，是要看我有什么。实在不行，你可以为了这个皮肤下个游戏试试。”
“对啊，瑾清还可以带你玩。”张静怡打着配合。
“行吧行吧，不能和沈云舒讲道理。”
三个人在微信上建了个群，扔骰子，谁点数最小谁来。前两把李斐之运气不错，但是很快第三把就轮到她了。
沈云舒顿时精神了起来：“说吧，选哪个？”
“真心话吧。”李斐之随便选了一个。
正中下怀，沈云舒很快就抛出问题：“谈过恋爱没？”
李斐之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投来一个商量的眼神。
沈云舒可没打算放过她：“怎么不回答啊，不会吧不会吧，第一个问题你就不行了？”
黎瑾清看着沈云舒得意的样子和李斐之为难的神情，隐约地猜到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也挺想知道的。说说？”黎瑾清凑近她，不经意地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领。
张静怡把手机放在衣兜处，给沈云舒发了一条消息：“没想到瑾清清还能助攻一下，这回更方便了。”
“我家清清有点东西啊，就刚才整理衣领那下，给她整不会了吧。”沈云舒欣慰地看着黎瑾清。
李斐之想着她刚才支支吾吾的样子也不像没谈过的样子，再加上黎瑾清都这么说了。
索性也就承认了：“谈过。”
说完偷偷看了一下黎瑾清，黎瑾清并没有什么反应。
黎瑾清对她谈没谈过倒是没什么在意的，毕竟都过去了。
此时的她更好奇李斐之的前任是男生女生。
沈云舒拍了拍手：“呦，不错呀，还谈过呢。”
又来了一轮，还是李斐之的点数最小。
“选哪个？”
李斐之长了记性，这局没选真心话：“大冒险。”
她做了准备，但是准备的不多。沈云舒笑了下：“好啊，大冒险的话，说出你前任的名字。”
“你……”李斐之惊讶得看着沈云舒。
“我怎么，你不会玩不起吧？”
李斐之只能笑笑：“没，你是真的行。”
“那快说说吧，都在这等着呢。”张静怡看着两人。
想着趁这个机会也能看看黎瑾清什么态度，那就赌一把。
“王雅涵。”李斐之小声而又快速地说了一遍。
沈云舒和张静怡惊了一下，同时开口：“你还真喜欢女生。”
李斐之此时才确定她们两个就是有备而来。
问到了想知道的，张静怡和沈云舒也没继续的意思了：“行了行了，不玩了，还得写作业呢。忙的很。”
李斐之声音微颤：“这个时候你去写作业了？”
她又转头看向黎瑾清，只见她眉头轻轻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瑾清只是猜测她可能喜欢女生，但当她亲口承认时，还是让她惊讶了一瞬。
喜欢女生的话，是不是说明我和她之间有可能。她对我的态度和举动是不是说明她对我有好感。
这样的话，那我们可以慢慢来。黎瑾清就这样专注地想着。
李斐之这时却打断了她：“清清，你怎么不说话？”
黎瑾清回过神，看着季知礼略微紧张的样子：“嗯？说什么？”
李斐之抿了下唇，试探地开口：“就，你对这件事怎么想？”
“你指你喜欢女生这件事？”
李斐之点了点头。
“没什么想法啊，怕我觉得你奇怪吗？“
“嗯，我之前也没和你说过，可能太突然了，我怕你远离我。”
“不会的，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也不会远离你的。”
李斐之抱住黎瑾清，低落的情绪让黎瑾清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没事的。”
看着李斐之，黎瑾清想着：“她已经说过了喜欢女生，这样的举动是可以的吗？”
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李斐之只是想被安慰一下，她在这里瞎想什么。
不明白李斐之的举动是表达好感还是朋友间的正常相处。不明白自己什么样的举动会让李斐之感到不适。
黎瑾清调整心态：先保持适当距离吧。至于其他的，有的是时间。
“那你还喜欢她吗？”
李斐之摇着头：“不喜欢了。”
写完卷子后，李斐之去了厕所。黎瑾清拍了下沈云舒的肩，沈云舒立马笑嘻嘻地转过去。
“你们两个，今天的目的性太强了吧，又搞什么？”
“怎么说呢，直觉吧，就想试试喽。”
沈云舒紧接着放低音量：“而且，清清呀，我感觉吧，你对她挺不一样的。”
“哪不一样？”
沈云舒斟酌着用词：“就是挺喜欢跟她待在一起的，对她也很包容。”
看着黎瑾清沉默不语，她又赶紧安慰道：“哎呀，我就随口说说，你就随便听听。”
黎瑾清吸了口气，认真地看着沈云舒：“嗯，我确实有不一样的感情。”
“你就这么说出来了？”
“没什么好遮掩的，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确定，先和以前一样吧。”
沈云舒沉默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