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宾客如云, 这一巴掌打得实在响亮。
刘柠都被打蒙了，从小到大她父母都没舍得打过她一下, 如今就因为旁人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她一巴掌。
而且用尽力气 ，打得刘柠半边脸发麻，嘴角出了血，嘴里溢着血腥味。
“妈咪！”刘柠表情错愕，不可置信地喊她。
刘太太却瞪着她, “还不快向沈小姐道歉。”
刘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指着姜瓷宜道：“分明是我丢了东西，是那个残废偷了我的项链, 我不过就是找她对峙，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对沈小姐无礼。”刘太太说着转身, 谦卑地对着沈晴雪道：“沈小姐，不好意思。我家孩子从小被惯坏了, 说话做事都没有分寸，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育她。”
在场的人有认出沈晴雪的，也有没认出来的。
却也都被这阵仗给弄懵了。
要知道众目睽睽之下, 刘太太也是江港圈内的富太, 如今却对着一个比她小很多的女人卑躬屈膝。
“没事。”沈晴雪倒是很从容, “令女天真烂漫，看得出来刘太太对她很宠溺。只是她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这位被冤枉的小姐。”
刘太太掐了她身旁的刘柠一把，“快向这位小姐道歉。”
“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刘柠愈发不解。
不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谁, 更不知道为何计划得好好的, 程星还不出现跟她唱红白脸，这场污蔑的戏她只能一个人继续演下去。
“是她偷了我的项链。”刘柠捏着那条项链说：“妈咪, 你看一下，这是我二十岁生日时爸比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难道你要说是我专门放到她包里栽赃她吗？我一直都跟璐苒她们待在一起，根本不可能。”
刘太太看着女儿这幅模样都快心疼死了，可沈晴雪站在那，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为那个残疾女人讨个说法。
“柠拧，道歉。”刘太太硬了心肠，“给这位小姐道歉。”
“这是什么道理？她偷我的东西，让我给她道歉！不可能！”刘柠仍旧嘴硬。
下一秒，程星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我妻子偷了你的项链？”
因为沈晴雪的出现，她迟疑了，想着静观其变。
却没想到刘柠步步紧逼，而坐在轮椅上的姜瓷宜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即便大家都没看见姜瓷宜偷刘柠的项链，但刘柠言辞凿凿，加上态度强硬，刚才还说了那么一大段话来佐证姜瓷宜的作案动机，就咬死了姜瓷宜是凶手。
人群中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说程家娶的这个女人手脚不干净。
程星这才站出来，走到姜瓷宜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姜瓷宜抬眼与她对视，仍面无表情，可平静之下是波涛汹涌。
程星走近了才发现她的身体正在颤抖。
程星一出面便愈发热闹，而关琳敏和秦枝韵也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程家一众男人也都在。
关琳敏见刘太太在那儿站着，便也站到了程星和姜瓷宜身旁，一副要为她们做主的架势，但程星并没让她参与其中。
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刘柠：“捉奸要成双，捉贼要拿脏。这么简单的道理，刘小姐不会不懂吧？”
“程星你！”刘柠见她变了口风，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
“她是我妻子，我不帮她帮谁？”程星说：“先不提别的。你说姜瓷宜偷了你的项链，有什么证据吗？是有人看见她偷你项链？还是你查监控发现她在哪拿了？”
刘柠不说话。
程星继续问：“或是姜瓷宜承认偷了你项链？”
刘柠一转头，看见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吃瓜的好友周璐苒，冷着脸道：“是璐苒看见的。”
周璐苒：“？？”
“是吗？周小姐。”程星扭过脸问：“请问您在何时、何地看见姜瓷宜拿了她的项链？”
周璐苒一脸懵逼：“我不知道啊，没看见。”
澄清之后又转向刘柠：“刘柠你有病吧？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些了？”
谎言转瞬便被戳穿，刘柠却仍挺直腰杆：“你们就是帮着这个残废是吧？”
“并非帮着。”程星说：“刘小姐，措辞要严谨。如果是我妻子真的拿了你的项链，那我们绝对向你道歉赔偿，但如果不是她拿的，你必须在这里跟她道歉，还她清白。”
刘柠愤愤咬牙：“程星你！”
之后的话也再说不出来。
总不能说是她们之前就谋划好，准备在这场宴会上要栽赃姜瓷宜，把姜瓷宜的名声搞臭，顺带看她出丑吧？
那一下子就坐实她在冤枉姜瓷宜。
而她就变成了骗子。
这场宴会聚集了很多江港名流，她丢得起这个人，她家都丢不起！
事到如今，只能咬死：“我没看见她偷，但项链是从她手包里掉出来的，而且在场就她有偷东西的嫌疑。”
“为什么？”程星问：“动机是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她穷。谁不知道她有个吸|毒的老爸，还进过监狱。”
“刘柠，你谨言慎行！”关琳敏闻言都坐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程星却摁住她，只淡淡地说：“这就是动机吗？她的原生家庭就能成为她作案的动机？真好笑。刘小姐幸好没有从事警署工作，不然这世上不知道要多多少冤假错案。”
“首先，你的这条项链虽价值百万，但并不值得我妻子去偷窃。我的柜子里放着比这些昂贵很多的饰品和衣服，只要我太太想要，她随时都可以拿，那就是她的。”
“其次，以前她是工薪党，但她作为江港警署赫赫有名的法医，每一分钱都拿得问心无愧，并且从来不做自己消费能力以外的事情。”
“第三，她的身体各位也看到了，并不具备充足的偷窃能力。”
“最后，以我太太的品性和她拥有的东西来说，这条价值百万的项链不过如此。我不敢说整个程家，但起码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也就是说，她的行为就是我的，刘小姐，你觉得我会去偷你一条项链吗？”
程星声音不大，冷静地分析了当下局面，每一条都有理有据。
“那你怎么解释我项链从她手包掉下来的这件事？”刘柠说：“难不成也是我冤枉她？”
“项链出现在我太太手包里有很多种可能。我已经让管家去调监控了，这件事既然出现在我们程家，那就不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受委屈。”程星说：“今天全程我都跟我太太在一起，我们出来也没多久，想必应该很好查。”
话音刚落，管家便出现在一旁：“小姐，查到了。”
“把监控放出来吧。”程星说着指挥人打开悬在空中的大屏，本来准备今晚给关琳敏发生日视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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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就听沈晴雪在一旁道：“今天是程太太的生日宴，闹这么一出也是有些喧宾夺主了。不如各退一步，算了吧。”
沈晴雪斜睨了站在角落里，已经有些瑟瑟发抖的女孩，大抵了然。
如果她不出现，那女孩大概又会被拿出来给这些人当靶子打。
沈晴雪从容淡然，如同冬日初雪，凛冽之余还带着几分暖：“刘小姐今天也受惊了。”
程星不懂她的意思，刚才还咄咄逼人，利用威压让刘太太打了刘柠一个巴掌，如今又开始当和事佬。
不光程星，就连刘柠都不懂。
刘柠都已经做好事情败露，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在陈蕊介绍来的小明星身上。
毕竟是她出钱让小明星悄悄把项链放进姜瓷宜手包里的。
趁着刚才姜瓷宜去卫生间的时候，小明星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反正放进去了。
却没想到沈晴雪忽然出面调停。
程星却没想卖她这个面子，“刘小姐自然受惊，但我太太也受惊了。不光受惊，还受了委屈，难道这事不该有个交代吗？”
沈晴雪微怔，那双有些幽蓝色的瞳仁直直地看过来。
程星错愕了下，刚才没仔细看，如今才发现沈晴雪的眼睛是幽蓝色，又重叠了一点褐色，很像是外国人。
不过旋即想起，原书中描绘她就是有1/8的欧洲血统。
所以她的五官更深邃，鼻梁也更挺一些。
“大家都委屈。”程星莞尔，温温柔柔地，却寸步不让：“那就通过监控看看，做到谁都不委屈最好。”
她抬手要放监控，结果沈晴雪淡淡道：“程小姐，就不能卖我个面子？”
“卖你面子可以。”程星说：“那我太太受的委屈，你来还？”
以前的程星很锐利，原主没什么脑子，做事火急火燎，完全没城府。
但程星不同，她温柔淡然，却带着护好姜瓷宜的坚定，跟沈晴雪对上也全然不怕。
两人目光相触，一时间仿佛短兵相接。
关琳敏生怕程星得罪了这位传说中的沈家权贵，她可不想像刘太太那样抬手挥自己女儿一巴掌来让权贵消气。
干脆出面道：“好了，今天是我的生日，都给我个面子。别闹了。”
“今天的事我和刘太太擅自做主，都有问题。”关琳敏说：“互相道个歉算了。”
关琳敏因此还朝姜瓷宜使了眼色，又看向平日私交还不错的刘太太：“刘太太，你觉得呢？”
“柠柠。”刘太太扯着刘柠的手：“向姜小姐道歉。”
刘太太眼中都流露出哀求意味，刘柠无奈，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谁？”程星说：“你可要说清楚些。”
刘柠瞪她：“程星，你不要得寸进尺。”
程星转头：“那就放监控。”
刘柠一咬牙：“姜瓷宜，对不起。”
之后刘太太看向关琳敏：“这下可以了吧，程太太。”
关琳敏点头，拍了拍姜瓷宜的肩，示意姜瓷宜道歉。
孰料姜瓷宜操纵轮椅，语气生冷：“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认。”
关琳敏讪讪地缩回手，程星立即追上去，也道：“如果想让我们道歉，就先把监控放出来，确定是我太太的错，我们跪下磕头认错都行。但如果不放监控，那我们不认这罪。”
之后她们在众人注视下离开。
关琳敏露出一抹得意神色，立刻收敛，面对刘太太的怒意无奈道：“刘太太，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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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跟姜瓷宜回到房间后，姜瓷宜便安静地对着窗外发呆。
程星给她倒了杯水，她也没喝，似是在回忆那条项链是怎么到她手包里的。
“别想了。”程星说：“不要陷入自证陷阱。”
姜瓷宜很随意地看向她：“你就没有怀疑过我？”
“没有。”程星说：“你不可能做这种事。”
程星匆忙灌了口水，有些急，差点呛了嗓子，咳了几声。
姜瓷宜伸手给她拍了拍背，又很快收回。
程星调整好才说：“我刚才在厅里看见你父亲了，他好像被什么人收买，要来这让你出丑。”
“嗯？”提及姜父，姜瓷宜的表情顿时变了，“是刘柠？”
程星摇头：“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肯说。”
姜瓷宜凝着眉，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针对她。
“你跟那些人有矛盾吗？”姜瓷宜问她。
程星一顿：“没有吧，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认识这些人。”姜瓷宜说：“今天是你母亲的生日，她们为难我最直观的就是败坏你们家的名声，让圈内知道你娶了一个品德败坏的女人，顺带破坏你母亲的生日会。”
程星：“……”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
但听刘柠那意思，好像还是跟她一同计划好的。
……真的搞不懂原主那脑回路啊！
可是今天这场宴会在原书中只是寥寥几笔带过，没有出现沈晴雪。当然，也没有出现姜瓷宜。
因为姜瓷宜还被原主关在阁楼里当狗养着。
而这场宴会最大的作用就是写原主在宴会上喝多了酒，跟那帮狐朋狗友厮混一顿，又听了别人的撺掇，说有人看见苏曼春在国外跟别的女人牵手，于是受到刺激，回去跟姜瓷宜发疯。
但今天，沈晴雪出现了。
原书中沈晴雪出现是在姜瓷宜被豪门大佬认亲之后的事情，认亲之后，沈晴雪登门拜访，那是在一个雪天，作者用了极多的笔墨来描述俩人的初见。
沈晴雪如何夸赞姜瓷宜，又如何与姜瓷宜相谈甚欢，一见如故。
可现在，沈晴雪和姜瓷宜已经见面了。
虽然不知道她出面是不是为了帮助姜瓷宜，是认出了还是没认出？还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可她后来和稀泥的行为也让人费解。
这些事情就像一团乱麻，程星根本想不出来。
大概也只能问系统了。
莫名地，房间安静下来。
姜瓷宜和程星都沉默，各自想着事情。
没过多久，宴会的气氛恢复如初，程星问姜瓷宜要不要去见一下她父亲，姜瓷宜只摇头：“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她曾亲手奖其送进监狱，他现在指不定多恨她呢。
“那我就去解决。”程星说：“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好，麻烦你了。”姜瓷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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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离开房间后直奔那间关着姜父的房间，到了之后便拿出刘柠的照片给姜父看：“是不是这个人让你来的？”
姜父吊儿郎当地：“想知道啊？给钱。”
程星皱眉：“你不说？”
姜父哈哈大笑两声：“你给我钱我就说啊。怎么？之前不是还挺好的，一口一个伯父，现在跟我女儿结婚了，就对我这样？跟那个死女人一样，你俩一张床上睡不出两种人。”
原主跟姜父也打过交道，不过当时为了追姜瓷宜，对姜父也虚与委蛇。
但后来知道姜瓷宜讨厌他，便一直都威胁他，不听话就找人蒙头把他打一顿，反正姜父平时三教九流地混着，等他喝多了或是在那些无名小酒吧里吸高的时候，套头打他一顿他都不记得。
后来姜父便不太敢了。
但程星是个讲道理的人，干不出原主那种事。
她能做的，大概也是想个办法把这人送进监狱里待着。
程星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便引诱他：“多少钱？”
“三十万。”姜父说着粤语，跟个地痞一样嘚瑟：“我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告诉你。”
程星：“……”
怎么不去抢呢。
“姜瓷宜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把她逼到这个地步？害死自己的母亲还不够吗？你还算人？”程星站起来斥他：“但凡你还有点良知，你就不该再出现在姜瓷宜面前。”
“呵。哈。哈哈哈。”姜父笑得阴诡，“老子才没她这种女儿。不知道她妈跟哪个贱皮子厮混生出来的东西，还把老子送进牢里。要不是她妈那个贱皮子，老子今天能混到这步？她还不如早点死了呢。”
“姜瓷宜知道这些事吗？”程星问。
姜父嗤道：“老子还要靠她养老呢。告诉她这些做什么？她得给老子钱。”
姜父情绪激动起来，程星立刻闪开，给小杨使了个眼色，让小杨把他制住，准备等宴会结束就通知警署来把人带走。
但这次要给他编个比较重的名头。
程星忽然想到——
她匆匆上前，看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姜父，凑过去说：“你知道为什么姜瓷宜长得那么漂亮，而你却这么丑吗？因为她不是你亲生的，你不可能有这么好看的女儿。你老婆也不爱……”
话音未落，姜父忽然抬脚踹了她。
程星借着那股力，滑远好几米。
这房间里有监控，程星让小杨把监控拷贝下来，顺便递给警署，她们会知道怎么做的。
-
从房间里出来之后，程星就听见脑海中系统萌萌的机械音响起：
【嗷呜！恭喜宿主，攻略进度25%，获得港币50万元，请再接再励呦~】
程星：“？”
一下子升高了15%的攻略度，她做什么了？
就替姜瓷宜出头那一下？
不过钱好像变少了啊。
【嗷呜！宿主您好棒呀，您真是统统见过做任务最快的宿主啦！】
“不要试图通过夸奖蒙混过关。”程星在脑海中质问它：“我钱怎么少了？”
【嗷呜！攻略进度一次跃进15%，奖励是会少些的。星际命管局的结算规则是这样，统统也不知道啦。】
程星：“……”
真过分啊。
【嗷呜！不过攻略进度一次跃进20%以上，是会给宿主奖励的。】
程星正想问她为什么沈晴雪会突然出现，就听见刘柠厉喝一声：“程星！你疯了吗？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
刘柠半边脸已经肿起，看上去还有些滑稽，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程星只能先将精力转过来，但脑海中系统还是听见她的疑问，回复道：【嗷呜！作为剧情关键人物，从您到这里来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慢慢转动了。】
程星没回复她，而是看向刘柠，“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刚才在楼下你帮着你那个残疾老婆对付我，你是不是疯了？”刘柠怒不可遏：“还害得我被我妈咪打了一巴掌，她还说回去要关我禁闭。”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程星说：“你冤枉姜瓷宜，众目睽睽之下连证据都没有就欺负人。”
“你！你真是疯了！这特么不是咱们一起制定的计划吗？啊？！我今天还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我。但你之前跟我说计划照常执行，我冒着这种风险跟你玩，结果呢？！你特么在那里装好人出尽风头，难道还真被你那个残疾老婆鬼迷了心窍不成？”
刘柠指责她言而无信，背信弃义。
程星却皱眉：“我没有要你做这样的事，以后这种事也不要来找我。”
“我呸。”刘柠气得把手机拿出来：“来来来，咱们看下聊天记录。你现在想当好人了是吧？之前群里聊天的时候，你可是发了好几条语音撺掇的。”
刘柠这便开始放语音，确实是原主的声音，说起今天要大闹这个生日宴的事，她笑得开心。
其他人也撺掇，还有人问闹出这么大的事来，程星母亲不会不开心吧？
原主还在那说：“没事，我妈宠我。我就是想看看那个残废狼狈的样儿，把她那个老爸再放出来，跟狗一样，给点钱就能乱咬，她一定想死的心都有哈哈哈。”
程星听得头疼。
这莫不是个傻子吧？！！
程星抿唇不语，落在刘柠眼里就是心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聊天记录甩出去？大家一起身败名裂算了。”
“你愿意这么做就这么做吧。”程星说：“已经落下帷幕的事你再闹出来，无非是给大家多些谈资罢了。”
这些聊天记录是不会被散出去的，即便散出去也不会扩大。
程家不会允许这种东西在市面上流通。
刘柠要是这么做了，闹个鱼死网破，最终受害的只有刘家罢了。
而刘家在必要时候是可以牺牲掉她的。
在家族利益面前，所有个人都得让步。
这是她们这个圈子里从出生开始就明白的道理，所以原主和这帮玩咖朋友们再怎么闹，都没敢闹大过。
“刘柠，你现在做每件事之前都得先掂量掂量。”程星语气淡淡，却愠着说不上来的威胁之意：“不要再不小心踩了铁板。”
刘柠一顿，“她爸的联系方式还是你给我的。”
程星沉默，淡然地看着她，拿准了她不敢怎么样。
刘柠却也咽不下这口气，咬咬牙，捏着拳头道：“除非你把她给我弄过来道歉，再把她给我玩几天。”
至于怎么玩，那就是刘柠说了算。
程星顿时凝眉，正想说她做梦，结果就听不远处响起很轻的一声感慨，带着几分轻蔑：“嘶。啧。”
程星和刘柠齐齐转头，就看见有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杏色衬衫黑色西裤的女人站在那儿，她手里握着的，正是姜瓷宜的轮椅，而姜瓷宜很平静地看向她们。
尤其是程星。
那双眼镜似是要盯到程星灵魂深处去。
刘柠却满不在乎地说：“许从适，这没你的事，你少多管闲事。”
听到许从适这个名字，程星也知道了来人。
是姜瓷宜的学姐，许婧橙的表姐，亦跟姜瓷宜之后认回豪门有莫大关联，还成为了姜瓷宜的二嫂。
不过是姜瓷宜二姐的妻子，正是被家族联姻绑在一起的。
别看她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实则解剖起人体，眼都不眨。
跟姜瓷宜是一类人。
许从适听见刘柠的话，立刻抱臂，“哦。我看看你们要怎么做。”
程星感觉跟姜瓷宜的对视长达一个世纪，漫长得很。
良久，刘柠催促，“你还愣着干什么？让她给我道歉。”
“啪——啪——啪——”
坐在轮椅上的姜瓷宜鼓起掌来，“程小姐，好手段。”
【嗷呜！糟糕！攻略值下降10%，启动惩罚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