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听说我是顶流大花的渣A>第38章 月色

  照顾醉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照顾古辛却非常容易。

  古辛是难得的喝醉了以后, 全然温和的Alpha,她不会哭闹尖叫,也不会摔东西,更不会撒一些奇奇怪怪的酒疯。

  凡是见过古辛稳定的酒后德行的人都会忍不住奇怪, Alpha里竟然有情绪这么稳定的人, 简直百年难得一遇。

  不愧是99分毕业证的人。

  晏双霜把人扶到车上的时候, 不自觉地掂量了一下古辛的体重。

  ……轻了。

  分化期过了以后,古辛就从原来的比晏双霜矮小半个头,变成了高小半个头, 窜上去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与之相衬的,是古辛的体型也不由得变得结实, 似乎一夜之间, 那个经常被她逗得炸毛的古辛就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可靠的Alpha。

  晏双霜后面偶尔回忆起来,还在可惜,怎么没趁古辛比她矮的时候,再多欺负欺负。

  现在的古辛比起只是表面有个大人样子的成年初期, 多了一些真正属于成年人的稳重,她似乎比以前更看不透想法, 但表达情绪的时候又仿佛回到了青涩的时期。

  古辛任凭动作,轻轻一倒, 就被放上了车, 晏双霜低下头去, 替她系安全带。

  视野放大, 古辛略微粗糙的手上, 有淡淡的突起的青色血管, 维持生命的血液在里面流淌。

  晏双霜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替古辛舒缓的时候,她的信息素几乎顺着血管走遍了古辛的全身。

  那是这么多年以来,晏双霜第一次觉得,她彻底占有了这个人。

  Alpha的宿命,是Omega。

  一句老话在心底浮现,但过去与现在,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曾经不甘,曾经试图以微弱的力量反抗所谓的宿命。

  但是现在,她有了这么做的资格。

  眼眸里的情绪不断加深,晏双霜受到蛊惑般,慢慢、慢慢地靠近一无所知的Alpha。

  纤细的脖颈就在面前,毫无防备的腺体就这样暴露在晏双霜的视野里。

  ……不,不可以。

  在嗅闻到古辛的洗发水的味道时,晏双霜停了下来。

  古辛的醉颜很好看,她向来清淡的脸上,会泛起天边晚霞般的晕红。但这种红又不是浅薄的,它艳丽得像是少女娇羞的红。

  很容易让人觉得古辛柔软又可口。

  过了半晌,晏双霜退了出去,自己坐上主驾驶。

  她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去我家行吗?”

  无人回答。

  晏双霜在说服着什么人一般,又补了一句:“这个点,也只能去我家了吧。”

  醉过去的古辛并不知道,她醒来将会造成多大的惊吓。

  也幸好,她还沉浸在梦中,离惊吓到来,还有段距离。

  *

  晏女士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已经是凌晨,她下楼的时候,看见林颢正靠在车边,仔细地擦着车窗。

  晏女士走出来说:“干嘛呢,老林。”

  林颢一回头,就看见晏女士捋了一下发丝,微风钻过她的裙角,身材曼妙的女人批裹着素净的裙子,衬托得像是仙女下凡。

  林颢眼前一亮,说:“我看你车窗脏了,给你擦车呢。”

  晏女士扬了扬下巴,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微笑:“走,请你喝两杯。”

  林颢一声好嘞,就自觉地坐到了副驾驶上。

  晏女士跟病人相处的时候,她一般是倾听者。但在家人面前,话会多些,就算她看起来冷冷的,真的相处下来,反而比较舒适。

  因为晏女士懂如何正确地表达自己,也知道亲密关系如何维系。

  林颢这些年算是被晏女士宠着的,晏双霜偶尔都觉得自己妈妈实在太厉害了,情绪稳定又能安抚别人,简直是家里的定海神针。

  用林颢偶尔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家没了晏女士,迟早得散。

  晏女士平常不加班,但今晚的客户特殊,客户白天没法出门,只能在晚上阳光下去的时候才能围得严严实实地出来。

  林颢知道晏女士的职业操守,也不问病人什么情况,只说:“好久没有欣赏过X市的夜景了。”

  晏女士熟练地打着方向盘:“上一次和你晚上一起出来,还是去年吧。”

  “对,那时候古辛说要请我喝酒嘛。她是真厉害,一瓶下去跟没事人一样。”

  经他这么一说,晏女士想起前因后果来了:“你还说给人家秀一下酒量,结果自己反倒被放倒了。最后还得是我帮你收拾得烂摊子。”

  “主要是没想到她原来这么能喝。”林颢回忆了一下,“上一次见她喝酒,还是结婚的时候吧。但双霜那孩子从头到尾都给她挡了,我还以为她酒量不行呢。”

  晏女士失笑着摇头:“多大的人了,还跟小辈比较。”

  林颢有些不服气了,他嘴巴噼里啪啦地一连串碎碎念,说不仅古辛工作忙,女儿工作也越来越忙,以前时不时还能见见,今年那是一个都没见着,连过年都没回来。

  最后林颢总结:“所以你说这古辛,到底是在单位干嘛的,双霜那孩子也是,什么破剧组,过年都不放人回来,整得我们跟孤寡老人一样。”

  晏女士不动声色地说:“其实我俩还好,本来就不太需要孩子回来看看,她们毕竟有自己的生活。但我总觉得她们妻妻之间这样聚少离多,不太好。”

  “是吧,你也觉得吧?我就说她俩肯定会吃异地恋的苦,但谈恋爱的时候,双霜爱的那个死去活来啊,感觉全天下只有这个人了。”林颢提起女儿的往事,有些消沉,他一手撑在脸上,挤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古辛也不是不好,但她太飘了。以前就不着家,现在更不着家,我上次看双霜有点奇怪,想打电话问问古辛什么情况的,谁知道她在哪个犄角旮旯,手机竟然没信号。我真怕双霜和她到最后,距离越来越远。毕竟一个吃国家饭,动不动就保密行动好几个月,一个还在娱乐圈那么乱的地方。”

  “当然,我不是说她俩就有乱来的意思,只是想说,她俩都太优秀,保不齐就引得别人犯错误呢。再加上时常见不着面,话也说不开,长此以往可怎么办啊。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劝都没法劝。”

  晏女士点头肯定林颢的说法:“信任一旦摧毁,再想重建,就很难了。”

  林颢还是郁闷,但郁闷着郁闷着,他又自我说服想开了。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咱俩挣的钱,养双霜一辈子没问题。”

  林颢向来心大,他虽然是写书法的,但好歹也算艺术家。别的艺术家心思敏感,越是情绪激烈,就越能出作品。

  林颢不一样,他是高兴了难过了,都不行,只有平平淡淡的时候才能写字。

  用他的话来说,写字静心。

  晏女士对丈夫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他们家就属林颢想得最开。

  对晏女士来说,纵使晏双霜已经离婚了,但目前看来,她并没有告诉林颢的意思,那么作为母亲,她也不能擅自干涉女儿的选择。

  林颢心思单纯,如果真知道了古辛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保不齐真的会去质问她,到时候又是一桩事。

  晏女士这两个月已经旁敲侧击了很多次,暗示晏双霜和古辛有分开的可能。林颢虽然没品出这些话里的其他意思,但他确实越来越担忧她们的婚姻。

  希望双霜想说的时候,会是一个她想要的好时机。

  作为母亲,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晏女士脑海里的思绪万千,林颢是不知道的。

  他注意力转移的很快,还在兴致勃勃地给晏女士指点哪家店好吃,哪家店装修不行。

  女儿婚姻的事情,似乎就这样带过了。

  直到他们停在了一个烧烤摊的门口,下车的时候,林颢随意一抬眼,当场就愣在原地,而后立刻扯着晏女士说:“你看那边!你看看那是不是咱女儿!”

  低调的黑色轿车上划过暖色的路灯,照亮了半开车窗里的人影。

  晏女士抬头得迟了,但惊鸿一瞥,也足够她认出,那确实是熟悉的侧脸。

  林颢又急急地说:“她旁边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我瞧着,有点像古辛呢。”

  车驶过去得不快,足够林颢越看越觉得像,他当场就想给晏双霜打电话,想问她说好去接朋友,怎么去接的是古辛?

  晏女士及时拦住了他:“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你操什么心。瞧你,刚刚不还担心她们异地恋嘛,现在又要做煞风景的老学究。”

  林颢拨号的手顿住,一想,也是。他早就习惯女儿的独立,晏双霜有太多事情没有跟他说了,万一是古辛假借朋友的名义,要给晏双霜一个惊喜呢?

  林颢是个浪漫细胞过剩的人,任何事情在眼里,都能套上一层罗曼蒂克的滤镜。当这样的猜测出来,他不由自主地越想越多,最后他甚至全然接受了这个想法,并把它兴高采烈地跟晏女士分享。

  晏女士笑他:“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爱情小说。”

  林颢说:“谁说我没写过,但有时候下笔写着写着,就练字去了,什么情情爱爱的,全忘了。”

  晏女士心思一动,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说:“看来这是你们专心致志的人的通病,有了艺术,就忘了爱情。”

  林颢赶忙表衷心,说自己不是这样的,他心里一直念着晏女士呢。

  谈话间,已经全然把晏双霜的异样抛在脑后。

  *

  晏双霜扶着人按下电梯。

  这里的房子是她离婚后买的,婚房卖掉的钱,晏双霜不知什么想法,她一分没动。

  但转手她就卖了自己以前的两套小公寓,买了这里。

  这里离她父母的小区近一点,房产证上写的还是晏女士的名字,方便她以后照顾老去的父母。

  自从拍戏进组以来,晏双霜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是以她家里也只能称得上整洁得像是酒店,没有丝毫人味儿。

  古辛闭着眼睛,但她竟然还有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晏双霜一用劲,她就知道抬脚,一拉扯,她就知道跨门槛。要不是晏双霜知道她真的晕了,还差点以为她是装的。

  总体来说,还挺省心。

  把人搀扶到沙发上,古辛垂着头,靠在沙发背上,一派酣然。

  古辛喝得应该不少,她本来酒量就浅,现在身上的味道更是浓重,让人一下就能判断她确实喝得挺多。

  花蝴蝶的抱怨还在耳边,晏双霜突然想到,酒钱给了吗?她好像忘了问这个,但花蝴蝶也没说。

  思索了一会儿,晏双霜觉得反正是古辛喝的,等明天她醒了,让她自己去解决。

  接下来就是安置人的问题。

  晏双霜犹豫了一下,将人先放在沙发上,她去接热水,给古辛擦擦脸和手,让她今晚睡沙发上,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晏双霜在车上用了一路的时间,压下了她不合时宜的蠢蠢欲动。

  待到接了热水出来给古辛擦完脸和手,更是清心寡欲,淡定自若。

  ……怎么说,有点像贤者时间。

  脑子里转过的画面被封存,但心理上的渴已经适当地缓了缓。

  她把古辛放倒,又给她拿了条凉被,想了想,抬了个小风扇出来,开着摇头最小档的风。

  很贴心。

  做完这一切,晏双霜穿上拖鞋去洗澡。

  这几个月的乡村生活,给晏双霜带来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

  首先是皮肤粗糙了很多。

  以前接的戏,虽然也有苦的时候,但哪个找晏双霜的导演舍得造作她的脸呢?

  应露就舍得,甚至是下狠手。

  卸妆水就在浴室里,晏双霜把脸上故意扮丑的妆容抹去,露出和以前相比黑了两个度的肤色。

  如果是别的如日中天的大花们,早已开始进行修复,希望早日恢复白皙。但这点黑对应露来说犹嫌不够,她对晏双霜的要求甚至称得上苛刻。

  人往往在苦难中要么彻底倒下,要么开始蜕变。

  晏双霜经历过一次死一般的强行蜕变,本该平静,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但她又被突然出现的古辛搅扰了心神,在汩汩流水下,晏双霜才慢慢恢复平静,思考两人的关系。

  一年前,在古辛不走心的隐瞒下,难得回家的晏双霜当场看见古辛和一个貌美的Beta靠得很近,似乎正在说什么亲密的小话。

  那一瞬间晏双霜脑子里轰然一声,只觉得长期工作积压的紧张情绪,如同紧绷的弦,一下子断了。

  晏双霜此生闹得最难看的场面,大概都在那天了。

  她虽然表面上很冷静,但在面对那个Beta惊讶的目光时,她仅剩理智直接清空,抬脚就走——她怕她再不走,场面就收拾不住了。

  事后,古辛拿着保证书,发誓自己什么都没做,晏双霜沉默着接过来。此后那份保证书被她放在了老房子里,前几天刚取回来,撕了一小块和古辛给的那封信,一起被送去机构做笔迹鉴定了。

  但信任一旦被打破,就得花上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才能修复。

  晏双霜赤着脚,关了水,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

  她熟门熟路地站到洗漱台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最基础的护肤。

  刚抹到水乳,外面突然砰得一声。

  擦拭的动作一顿。

  晏双霜扬声喊:“古辛?”

  无人应答,但又是一声砰响。

  晏双霜立刻放下东西,直奔客厅而去。

  本该乖乖躺在沙发上昏睡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还在摇头的风扇,和折成一个窝的凉被在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某个人的体温。

  晏双霜开始找声响发出来的地方。

  这套房子面积不是很大,两室两厅,主卧有个衣帽间,而次卧有个大阳台。声音不是主卧传出来的。

  晏双霜快步冲到次卧,发现衣柜被人打开了,里面装着衣服还没来得及拆的盒子散了一地,而她要找的人,坐在了阳台的栏杆上。

  轻轻往前一晃,就会掉下去。

  晏双霜一瞬间心跳都停了一拍。

  她听见自己骤然轻柔的声音:“古辛?”

  风吹起雪白的纱质窗帘,为那个危险的剪影蒙上一层朦胧。

  乌云聚拢又散开,露出天上同样皎洁的月。今天是难得的满月,古辛全身都沐浴在柔和的月光里,一时竟分不清,这是月色的凉,还是夜色的凉。

  听见呼喊,古辛缓缓回头。

  她现在的姿势是双手抓住栏杆,把整个上半身都斜撑着,重心在后面,不至于让她真的掉下去。

  这里是十五楼。

  高大的树木都变得遥远而渺小,落在黑暗里,形成影影憧憧的小团阴翳。

  晏双霜此时的心神完全在古辛身上,才洗了的额头开始缓缓冒汗。

  她慢慢靠近古辛,说:“你在这儿干嘛。”

  古辛也不知是酒醒了还是没醒,她只是看了她一会儿,就又抬头,荡着双腿看天上的月亮。

  晏双霜只觉得古辛荡的不是腿,而是她的心。

  她大气都不敢出,又靠近了两步。

  “你理理我啊。”这估计是晏双霜此生最柔和的语气。

  古辛终于开口说了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她看着月亮说:“你看。”

  “看什么呢?”

  古辛说:“看月亮。”

  “好,我跟你一起看,你先下来好吗。”

  古辛选择性听了前半句,对后半句充耳不闻:“想和你一起看,但又不想和你一起看。”

  晏双霜的靠近非常谨慎,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她挪到了离古辛只有半米的距离。当发现古辛并没有想象中警惕后,她一把扑过去,抓住了古辛的肩膀,将人直接带到了地板上。

  古辛后脑勺着地,磕出了重重的声响,天旋地转间,她捂着剧痛的脑袋不吭声了。

  晏双霜从看见古辛危险的姿势,就高度紧张,待到将人救下后,她立即将阳台的推拉门关上并紧锁,然后她背靠玻璃门,缓缓往下坐。

  ——她的腿已经软到没力气了。

  急促的呼吸一时间无法停下,晏双霜才抬起又怒又气的眼,冲古辛说:“不要命了!你坐那里!”

  古辛脑袋还在嗡嗡响,站在她的视角,她不明白,只是看个月亮,等待的时间,怎么就被照着脑袋来了一下。

  痛,太痛了。

  可就是这份痛,让她从幻想中被碾压般的疼痛里,攫取出一丝清醒。

  古辛痛苦地闭着眼,喘着粗气问:“双霜?”

  晏双霜没有答,她还在后怕,千钧一发的力气已经被她用光,现在只剩下无尽的空茫。

  古辛缓了好一会儿,才把那股子难受给熬了过去,她勉强睁眼,捂着脑袋环顾四周,发现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唯一熟悉的,只有跪坐在面前,同样虚弱的晏双霜。

  古辛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抓住晏双霜的肩膀问:“双霜?你还好吗?”

  晏双霜静了一会儿,一把捏住古辛的手腕,力气之大,似乎要把古辛给捏碎。

  她双目灼灼,探究地看着她,问:“你现在酒醒了吗?知道刚刚你做了什么吗?”

  古辛纵使被捏的不舒服,也没有挣扎,她顺着晏双霜的话开始思考,表情茫然:“就是觉得难受,想吐,想晒月亮。”

  还有一种深深绝望的无力感。

  但古辛没有说,她这时候没法准确表述,只能将一切都归结于不舒服。

  确认了,还是不清醒。

  晏双霜试着平复了好几次呼吸,但她都没办平息自己身上的战栗。

  差一点,只差一点,古辛就要摔下去死了。

  她咬着牙说:“怪我,怪我没有看好你。”

  古辛这下听懂了眼前人的自责,她一下子拥了上来,轻声说:“对不起,双霜。”

  月光温柔地泼洒在两人的身上、肩上,还有发丝间,房间内有之前放置的熏香,此刻正缓缓发挥作用,慢慢镇定着两个依偎着的人的心绪。

  过了半晌,古辛闷闷地在晏双霜耳边说:“不痛了诶。”

  晏双霜摸上古辛的后脑勺,好大一个包,她没忍住按了一下:“该再痛点。”

  喝醉了,竟然敢干这种事。

  难道以前乖巧的模样都是假象吗。

  古辛却没有发出想象中的痛呼,晏双霜的手顿了顿。

  又是半分钟过去,古辛蹭了蹭晏双霜的侧脸:“抱着双霜,我不痛了。”

  晏双霜刚想说自己是什么灵丹妙药吗,古辛却摸着她的头,轻柔又缱绻地喟叹着:“双霜,你终于也不痛了。”

  曾经的爱人拥着自己,是许久未感受过的珍惜的温柔。

  晏双霜眼睛有些酸,她分不清是因为救了人,还是因为古辛的动作:“我痛什么,是你磕了脑袋。”

  古辛轻声说:“因为没有在你哭的时候抱抱你。从现在开始,我会补上,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