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西盟小少爷>第十三章

  江枍榆环住他腰,迫使他跪趴,一把按下西稹肩头。

  !!

  “江枍榆!你疯了!住手!”

  莽撞进入,让西稹差点破音,反手扣住江枍榆,咬牙忍怒,“江枍榆,你别发疯,这样进不去。”

  江枍榆没搭理他,顺势扣住他手腕,往腰上用力一带,沉声道,“在乱动,我掰断你手。”

  被反扣的手,稍稍用力,真能掰断,西稹强吞怒气,后槽牙都咬紧了,开口破骂,“江枍榆,流血了,你给我出来。”

  江枍榆漠不关心道,“西稹,我还没进去。”

  强行吹动内力,身后的撕裂,让西稹头皮发麻,吹动内力莽撞进入——江枍榆,你可以啊!

  嘶、

  “江枍榆,你停下。”

  江枍榆充耳不闻,也不顾西稹死活,强行为他翻身,抬起一条腿,让滚烫鲜血流的更多。

  在猛烈冲撞中,西稹嘴唇都咬破了,大腿处传来刺痛,猜测江枍榆又咬流血了,肩头处两口,都咬破了。

  “江枍榆,你不能温柔点?”

  西稹对于江枍榆可谓耐心,包容,宠爱,洞房花烛夜,江枍榆对他却残暴,西稹吼叫了一晚上,辱没他整夜,嗓子都起火了。

  疯狂摇晃的床,在晨光冒出时,渐渐归为平静。

  江枍榆累瘫,短暂昏迷,顺势趴在西稹身上。

  嘶、

  西稹眉头紧皱,倒吸一口凉气,昏昏欲睡的困意,瞬间消散,无比精神,推开昏睡的江枍榆,大红床单,若隐若现,察觉不少血迹。

  心中一肚子怒火,西稹随手一抹,都是未干涸血迹,不禁抬起手臂,手腕处的咬痕,因他刚才的动作,又扯出鲜血。

  江枍榆!你属狗的嘛!

  微微一怂肩,又扯裂齿印,锁骨也被他咬破皮,腰上就有点多了,大腿被咬得最狠,他还能感知,大腿的血就没停过。

  江枍榆!你是狗吧!

  微微扭动身体,散架感席卷全身,酸痛麻痹全身,床单上的血迹,让西稹哑然。

  咬牙下床,身体撕裂让他脚一软,西稹扯过外袍,裹在身上。

  四时候再门外,西稹嘶哑嗓子道,“水、准备好没?”

  “准备好了。”四时饶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多看一眼西稹脖子处的情爱痕迹。

  西稹指着隔壁,“百药子呢?去喊他,热水倒这边。”

  热水准备就绪,西稹便让四时下去,正巧百药子赶来,还不忘打趣,“昨夜如何?快活嘛?”

  西稹恼怒,一把扯开外袍,“百药子!托你的福,还活着!”

  百药子错愕,闪过一丝震撼,“玩这么猛?”

  “猛你个头!研究的什么破药!他摁的老子!摁的我!”西稹咆哮,奈何嘶哑的声音,消减他一半怒气。

  百药子恍惚,喃喃道,“他、是……”

  西稹怒瞪,忍着撕裂疼痛,一脚踩上椅子,愤恨道,“百药子!知道他昨晚怎么进来的吗?我想杀人!”

  “消消气,我帮你处理伤口。”百药子陪笑脸道。

  西稹的意志,顽强,忍痛,都非常人,双腿留满了血,踏入水桶,清澈的温水,瞬间被染红。

  百药子对于西稹的身体,算得上了如指掌,西稹时常会脱光,让百药子上药,检查伤势,更为主要的是,他穴位不好找,很长一段时间身上点着墨水,记住重要穴位。

  于他们二人而言,这属于正常行为。

  百药子配药,不禁感慨,“西稹,你娘子是男子,果真吓我一跳。”

  西稹不以为然,自然道,“还好,我当时也有点惊讶。”

  “你怎么察觉的?”百药子好奇道。

  “他有喉结,脉搏比我还刚烈,我想不知道,也很难。”西稹颇有些无奈。

  百药子拉开帘子,递给他药瓶,“伤口很多,倒这个,多泡会儿。”

  西稹倒一整瓶,刚闭眼享受,忽然想起什么,冲着门口大喊,“四时、四时!”

  四时没敢破门而入,在门口担忧询问,“小少爷?怎么了?”

  “去敲门,喊少夫人起床,陪他去请安。”西稹叮嘱。

  百药子诧异道,“你不去?”

  西稹冷他一眼,指着破皮的嘴唇,“怎么去?你再看看我耳朵,怎么去?”

  提及耳朵,西稹后背发凉,本以为江枍榆打算安慰他,再不济、也说点情话,差点没把他耳朵咬下来。

  百药子憋不住大笑,有些夸张的笑道,“西稹、你也有今天。”

  “百药子!你给我闭嘴!”西稹羞怒大吼。

  百药子嘲笑得更加厉害,还不忘提醒他,“爱护嗓子,修养两天在说话。”

  “知道了。”

  房门被人推开,见来人是东方棠棣,百药子又挪开帘子。

  东方棠棣呆愣片刻,随后颇为激动,“西稹,你玩这么猛!”

  “闭嘴!”西稹怒吼,气急败坏泼他水。

  百药子拦住东方棠棣,提醒道,“让他安静两天,否则嗓子得废。”

  东方棠棣视若无睹,一心关心西稹娘子,颇为感兴趣,“西稹,你小娘子挺猛啊,你看你全身。”

  百药子闻言,小声道,“他娘子是男的。”

  “男的才正常,不……男的?”东方棠棣茫然,错愕许久,怔楞道,“男的、那不是你被上了?”

  西稹有些烦闷,冷他一眼,极不愿承认,指着身下,“昨晚就没挺起,除了疼,就没感觉了。”

  百药子闻言,不急不躁道,“身为神医,这个我懂,我能教你。”

  “不用了,前晚,我查了一晚上,早经验丰富了,跟江枍榆笨蛋不一样。”西稹果断拒绝,咬牙忍怒道。

  东方棠棣兴趣大起,追着百药子问道,“百药子,要不你教我。”

  “哈?”百药子恍惚,以为耳鸣了。

  此时,西稹打岔,问道,“百药子,你有没有吃了不软,不失忆,还只能所求的药?保证、我不会在被压。”

  “你在这儿选药呢?”百药子语气有些郁闷。

  西稹理直气壮道,“百药子、你给的药,你不负责?”

  “我给你哥的,谁让你用了。”百药子坦然道。

  东方棠棣失笑,应和道,“对啊、你没内力,还敢用药?”

  西稹闻言,恼羞成怒,一掌震碎木桶,傲娇仰头,“你找死!”

  洗澡水飞溅一地,地面也被染红。

  东方棠棣丝毫不慌,继而挑衅,“没内力的家伙,江湖谁不知道啊。”

  “闭嘴!”西稹嗔怒,扯过帘上的外袍,催促百药子道,“哪瓶?”

  百药子指着桌上,蓝色瓶子,“春生,枯木逢春,效果很好。”

  西稹带走药瓶,摔门而去,信誓旦旦道,“非得让他给我上药不可!”

  东方棠棣撑着百药子肩,问道,“你觉得、会上药吗?”

  百药子凝思片刻,断定道,“就他身上的伤,就知道他在强迫人,哪能帮他上药。”

  东方棠棣赞成点头,心生一丝怜悯,“对西稹也太狠了吧,根本没当人看。”

  “哎、不是粗暴,是残暴。”百药子有些恼。

  东方棠棣同样不悦,有些气愤,“妓女也不能这么对待。”

  “让西稹听见,又得打起来。”百药子提醒道。

  “比方而已。”东方棠棣解释道,顺手拿上桌上药瓶,“百药子,春生还有吗?给我一瓶。”

  “很难弄的,怎么你们动不动就要一瓶?”百药子心疼药,斥责道。

  东方棠棣闻言,嬉皮笑脸道,“百药子,我这不是需要嘛。”

  “你拿来干什么?”百药子直言。

  “不是教我嘛,有了春生,受伤好上药啊。”东方棠棣一本正经道。

  “?”百药子恍惚,一把抢回药瓶,无语离开。

  东方棠棣追上,一脸诚恳,“我需要请教。”

  “别烦我。”

  “我真心求学。”

  “别烦我。”

  “百药子、你就教教我嘛~”

  敲门声吵醒江枍榆,有些没睡好,没有哪舒服,一身汗,粘腻腻的,“四时、有热水吗?”

  “少夫人,早备好了。”四时又一次敲门,小心翼翼问道,“少夫人,属下能进来吗?”

  江枍榆扯下床帘,盖上薄被,有些干哑开口,“进来。”

  四时动作很快,很快调试水温,摆上早点,便退出了,“少夫人,属下在门口候着,有事就喊属下。”

  “知道了。”

  温水淹过头顶,昨晚的记忆在脑中散不开,全是他强迫西稹画面,西稹典型的,嗓子都喊破了,也没人能救他。

  本来很抗拒的,可他还是上了西稹,导致他很生气,愤怒过头,伤害了西稹一整晚。

  凝思至此,江枍榆浮出水面,水润睫毛一眨,有些自责,可他、还是反感,矛盾的内心,让他又埋入水中。

  根本无法冷静,他真的跟男人上了床,他还是强迫的那人。

  忽然忆起重要事,江枍榆探出头,溅起不少浪花,神情严肃。

  西稹、知道他是男子,昨晚、西稹都没意外,也没吃惊。

  意识到问题后,江枍榆惊愕,他是什么时候察觉的?怎么察觉的?

  意思是——西稹不反感他男人身份,接受他男人身份,也宠爱他是男人身份。

  江枍榆错愕,完全搞不明白西稹,有些恍惚,片刻,江枍榆意识逐渐跑偏,浮现西稹身体,白皙肌肤透着深红,滚烫的鲜血充斥暧昧气氛,如同灼烧的春药,无法停下。

  意识到又跑偏了,江枍榆唾骂自身,起身穿上衣裳,特意准备的请安衣裳。

  绯红打底色,绣有一些绚花,花簪、步摇,装饰齐全,面纱是西稹准备的。

  喜婆注意面纱后,拉着江枍榆衣角,提醒道,“公主,请安公婆,带面纱不尊长。”

  江枍榆微楞,随意想一个解释,“昨晚着凉,有些咳。”

  “公主,就算这样,也是不尊重公婆。”喜婆又一次提醒。

  四时闻言,肃然道,“公主决定,你还能多嘴?”

  喜婆不悦,却不敢顶嘴,埋下头,乖乖闭嘴。

  江枍榆特意走小碎步,有些忐忑,有些紧张,见公婆这种事,居然只有他一个人,让他有些不悦。

  转念一想,西稹昨晚被折腾那么狠,还能惦记他,已经不错了。

  真不愧是百药子,药性不是一般厉害,让人疯狂。

  “少夫人?”四时见他突然停下来,关心道。

  江枍榆微微摇头,深呼一口气,走入院中,见到唐中高坐的二人,不由来的紧张。

  端过一旁的暖茶,缓缓跪下,茶杯举过头顶,些许紧张道,“请、请用茶。”

  话音一落,喜婆赶过来,纠正道,“公主,你要说:爹、娘,请用茶。”

  “……”江枍榆为难,面露难色,不止因为害羞紧张,更多的是不愿。

  邓秋瑶觉得媳妇可爱,温雅轻笑,打圆场道,“无事、无事,新媳子难免紧张。”

  邓秋瑶的声音很温柔,瞬间将江枍榆拉入回忆,他记忆中的母亲,江春兰也很温柔,很暖心。

  沉静自身世界,江枍榆无神看着邓秋瑶,无意识喊道,“娘。”

  “诶,乖,快过来。”邓秋瑶温雅一笑,招手示意他过来。

  江枍榆刚要起身,就被喜婆拦住,眼神示意他,“爹还没喊呢。”

  踌躇片刻,江枍榆妥协,却还是不情愿的,“爹。”

  “嗯,过来。”西风比邓秋瑶庄严些,却还是面露喜色。

  乖巧上前,收下礼物,便告退了。

  江枍榆紧绷的心,终于放下了,还未走两步,就被喜婆拉住,“公主,我得回北殿了。”

  “去吧。”

  江枍榆深知她的目的,她目的也完成了,是时候回去复命,在这儿待着,她度日如年。

  四时拦住江枍榆,恭敬道,“少夫人,还得去问候大伯二伯。”

  “……”江枍榆郁闷。

  四时解释道,“少夫人,去喝杯茶就行了。”

  江枍榆压下抑郁的心,“知道了。”

  西风有两位兄弟,西弦,西劼,都居住在西盟山庄,拜访也十分方便。

  按照辈分,他们先去西弦家。

  西弦夫妇在院中等他,桌上摆满糕点,见到江枍榆,西弦面露喜色,和蔼道,“快来吃点东西。”

  江枍榆婉拒,“大伯,大伯母,我吃过了。”

  月琴笑得慈祥,话却让人不舒服,“侄儿媳妇,带着面纱,是不是有点不尊重我们?”

  江枍榆一愣,直觉大伯母想给他难看,平和浅笑,“着了凉,有些咳,怕传染大伯、大伯母。”

  月琴浅笑,有些刁钻,“侄儿媳妇,是小瞧我们习武之人?”

  此话一出,四时想上前解围,却被月琴呵斥住,“一个下人,也敢打断我们说话。”

  江枍榆陪笑,拦住四时,“大伯母,消消气,没必要为了下人生气。”

  月琴冷笑,逼问道,“你意思是、我小气?”

  “就是这个意思。”

  此话是西稹说的,傲慢又桀骜的身影,晃动白扇,脸上一抹浅笑,却能看出他的不爽。

  月琴有些怒,一拍桌面,冷声道,“侄儿、你回来不拜访我们,还敢出言不逊?”

  硝烟味四溢,氛围压抑。

  西稹不急不躁,伸手挡住江枍榆,安抚道,“别怕。”

  刹那,江枍榆有一瞬忘记呼吸,觉得西稹让他安心。

  西稹悠哉上前,微微俯身,冲着西弦微笑,颇有告状口吻,“大伯,伯母她凶我。”

  “你……”月琴还未呵斥,就被西弦呵斥,先发制人,“月琴、道歉。”

  西稹闻言,不嫌事大,若无其事道,“道歉、伯母是没听见?”

  月琴咬牙,忍怒道,“伯母错了。”

  “既然伯母都认错了,那我们就回去了。”西稹得意一笑,气得月琴握紧了拳头,能感受她体内聚齐的内力。

  西稹假若没发现,故意靠近她,有些嚣张道,“伯母、不开心么?”

  濒临发泄边缘,月琴被西弦拉住,一脸严肃,眼神呵斥着她。

  西稹若无其事后退,笑着挥手,“大伯、伯母告辞了。”

  “嗯,回去吧。”

  走了一段路,江枍榆打量西稹,后颈惨不忍睹,他咬了好几口,让他意外的是,伤口结痂了,有些好奇道,“西稹、你用的什么药?”

  西稹傲娇抿嘴,嘶哑的嗓子,追责道,“你还好意思说。”

  江枍榆哑然,偏开视线,忽然严肃,贴近西稹,在其耳边道,“西稹,你大伯母、刚才想打你。”

  西稹微微点头,丝毫不意外,“她啊,正常。”

  “正常?”江枍榆错愕,不解摇头,“江湖人都是这样相处的。”

  西稹失笑,平缓道,“江湖人,我不知道,但我家不这样。”

  江枍榆有些无语,指着身后,“你大伯母、不是……”

  “不是。”西稹嘶哑的声音,却也感受他的坚决。

  江枍榆错愕片刻,没在过问,转移话题,“你二伯家还有多远。”

  西稹悠闲望一眼,漫不经心道,“四时,还有多远。”

  “小少爷,走反了。”四时颇为无奈。

  “……”西稹。

  “……”江枍榆。

  沉默尴尬片刻,江枍榆有些郁闷,怪罪道,“你二伯家、你都能错?”

  “太久没来了。”西稹坦诚道。

  西劼刻板,不言苟笑,遵循礼仪交代两句,便让他们回去了。

  拜访长辈,让人心力憔悴,江枍榆疲惫趴在桌上。

  西稹让四时去看着江旻,锁上门,关上窗。

  “你干嘛?”江枍榆警惕道。

  西稹有些委屈,解开腰带,脱掉里衣,“你不帮我上药?”

  江枍榆移开目光,嫌弃道,“我拒绝。”

  西稹大步上前,抓起他手腕,扬言,“你弄的,你不负责?”

  “你给我下药。”江枍榆理直气壮道,余光瞟见西稹赤裸肌肤,不愿多看,偏开视线。

  西稹同样理直,捏过他下颚,“我没让你喝。”

  “你喝了,效果不是一样的吗?”江枍榆拍开他手,反驳道。

  “洞房花烛夜,娘子、你觉得还能发生什么?”西稹一本正经道。

  江枍榆推开他,西稹绊倒椅子,摔倒在地,江枍榆难得发善心,上前拉起他,“我是男的,你早知道了。”

  西稹坦然点头,无谓道,“嗯,我知道。”

  “……”江枍榆。

  “我没龙阳之好。”江枍榆肃然道。

  西稹一脸坦然,反问,“然后呢?”

  “然后?”

  西稹理所应当道,“然后呢?你就不是我娘子了?娘子,我们拜堂成亲了。”

  “和离。”江枍榆肃然。

  西稹沉眸,瞬间冷了下来,抹掉腰上的血迹,刚绊倒时,挣扎撕开的伤口,语气很冷,压迫道,“江枍榆,你当我好欺负?”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你。”江枍榆语气诚恳,态度平静。

  西稹眼眸闪过低落,强吞一口怒气,抓起衣裳,胡乱陇上,快步离开。

  “你去哪?”江枍榆喊住他,不解问道。

  “找百药子上药。”

  门被怒摔,西稹脚步很重,渐渐消失。

  江枍榆松口气,忽然意识不对,急忙追出去,“西稹!”

  院中早没了身影,四时指着隔壁,“少夫人,小少爷在里面。”

  江枍榆一顿,踌躇片刻,又回到房间,打趣自身,瞎操心,西稹能让百药子上药,肯定是皮外伤,深度……

  就算是皮外伤,也是他弄的,脸上浮现尴尬,内心涌出羞耻。

  沉静羞耻之中,江枍榆听见开门时,西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