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说话,景青唇瓣就传来若有若无的烫意。
被打断得太快,以至于他没反应过来。
景青摸了摸下唇。
“会啊。”他扭头,放低清磁的嗓音,“你要来吗?”
他的声音令沈闲致瞬间心猿意马,热血沸腾,浑身血液从脚底冲到脑门,又想起被打断的吻,恨不得抱起他回房间做完后面的事。
“来啊来啊,你要给我留门吗?”
“你要来我就锁门了。”
“……”
沈闲致被欺骗感情了!有小情绪了!
他不说!让景青自己猜!
大家都吃得太撑,硬塞实在塞不下,最后就剩景南岑一个人在那儿吃。
虞延苏见他们配合得这么辛苦,不忍道:“你们回去吧,我在这儿陪着就行。”
盛淮捂着肚子,搭上景南岑的肩。
“不是我不陪你,是真的吃不下了,让我回去吐会儿。”
景南岑颔首,“嗯,慢走。”
景青和沈闲致也走了。
回去路上,盛淮想了想解释道:“南岑应该是刚回国没找住的地方,以前经常来这儿,找你哥他肯定不会拒绝。”
“与我无关。”景青说,“找我哥是我哥的事。”
景青最初回虞家时,他们没想让景南岑走,养三个孩子又不是养不起。
是景南岑自己坚决要脱离虞家,并改了名字。
“……他其实不坏。”盛淮说,“应该不是回来争家产的。”
两个人没理他。
景青和沈闲致来到同一间房外。
盛淮从他们身后路过,走了几步退回来。
“多了一个。”
沈闲致挡在景青身后,“不多啊。”
“你当我瞎?回你自己房间!”
“你不懂,小青晚上没有我抱着睡睡不着。”
“如果不是熟知你的为人我就信了。”
“是啊,有时我也认为自己的思想过于封建保守,我会改的。”
“……”
二人僵持不下。
景青打开门,转头对盛淮道:“盛淮哥,你先回房间吧。”
“?”盛淮哑声,“你要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景青没有眨眼。
盛淮不停告诉自己都是成年人了,小青有自己的决断,不会轻易被禽兽骗身骗心。
“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他深呼吸,“我会带上防狼器来帮忙的。”
盛淮离去的背影是那么沉痛。
砰!砸门的声音也是如此清脆。
“都说了我们是两情相悦非不听,小青哪里舍得让我独守空房……”
沈闲致说着就往门里挤。
被景青挡住了。
“?”沈闲致委屈,“宝贝,你真要和我分房睡啊。”
“早点休息。”景青微卷的发丝搭在额角,眸光如湖泊般清澈,“我明天还有戏。”
沈闲致像惨遭抛弃的大狗,如果有尾巴肯定耷拉下去了。
“你不信任我的为人。”
景青承认:“嗯。”
沈闲致:“???”
“是我真爱粉的身份不够坚定吗?哪里值得你怀疑我?我明明单纯、纯洁、保守、封建——”
这几个词都和他关系不大。
景青没有要让开的意向,沈闲致眼看打动不了他,在要不要来硬的边缘徘徊。
实在不行强闯,进去了再说,那么多人他总不好意思喊出声。
黑化进度百分之六十——
紧接着。
景青稍稍上前,扬起下巴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亲完退后,耳垂的血色缓缓往上蔓延。景青强行镇定:“晚安。”
关门。
徒留沈闲致立在门口。
他小心地轻碰嘴角,慢慢弯了起来。
黑化进度清零。
-
“哥,这是你今天第八十次莫名其妙笑出来了,我寻思老板拍的也不是喜剧啊。”
山炮助理抱着景青的外套一脸生无可恋。
让他回去喂猫吧,他不想再遇上沈闲致了!
沈闲致躺在大爷椅上,摇头轻笑:“你不懂,他好爱我。”
助理轻叹:“如果你说的是我老板,那你是被骗了,我老板就是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这些年向景青的示好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就没见景青动心过。
“那只是没遇到我罢了。”沈闲致坚信,“他爱我爱得发疯。”
我看你是有点失心疯。
助理心道又是一名误入歧途的无知少男,不跳黄河不死心,再劝是没用的。
得等南墙撞上来才懂得厉害。
和助理炫耀还不够,沈闲致跑手机上划拉几圈,骚扰盛淮。
Stardust:【小淮淮,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盛淮:【哪儿?公司?】
Stardust:【在小青剧组。】
盛淮:【狗东西。】
Stardust:【哎,没办法,小青实在太粘人了,一刻都离不开我,看不到我就哭,我只能到剧组陪他。】
盛淮:【上次给你介绍的精神科医生怎么还没去看?】
Stardust:【你根本想象不到小青有多闹人,只要没拍戏他一定在看我,拍完就要我亲亲抱抱举高高,我也是宠他,从不拒绝。】
盛淮:【……】
Stardust:【我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听说容易得到的都不珍惜,可我舍不得,他要是哭了还得我哄。】
盛淮:【你再恶心我我就截图给老虞。】
嫉妒了。
沈闲致摇摇头。
这群大龄单身青年永远不懂家有贤妻的感觉。
等景青一场戏结束过来,没等助理送上外套,沈闲致抢过外套披在景青身上。
“宝贝,快穿上,别着凉了。”他拥着景青往休息室走,“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走,去瞧瞧。”
景青拢了拢外套,“什么?”
沈闲致每次来都会带东西,但大部分都是给剧组工作人员的福利,导致他口碑不错。
进到休息室。
沈闲致拿出他带的东西,“怎么样?喜不喜欢?”
正是他家里的那个绵羊抱枕。
景青眼神微亮了亮,唇瓣一抿,宠辱不惊地接来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抚上去。
“你带个抱枕来做什么,剧组又不是没有。”
沈闲致看出他的喜欢,没拆穿他,“这不是怕你想家么,抱上它,怀里都是老公的味道。”
景青忽略他的老公,抱着小绵羊窝进椅子里,细白指尖像撸娇娇那样撸小绵羊的卷毛毛。
周身气息都软化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