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更是除了陆昭和长公主,不见任何人。朝中纷纷传言圣上快不行了,无人知道真实情况。
一天深夜,平静的殷都皇宫突然火光四起。太子带着许云深等人把守了宫中的各个出入口,想要对圣上逼宫。
漫天火光中,陆昭款款推开圣上的寝殿大门,漫不经心的看着负隅反抗的高闻璋,冷冷说道:“表哥,舅舅正在休息,你这是在做什么?”
高闻璋脸上溅满鲜血,绝望的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人,他知道今夜他注定是失败的,脸上挂上诡异的笑容,“陆昭!你不是忠于父皇么?不知道是她重要还是这江山更重要呢?”
高闻璋喊道:“来人!带上来!”
许云深推搡着韵夏来到了面前,手牢牢钳住韵夏的下巴,冷笑道:“摄政王,不知我这妹妹在你心中分量几何?”
今日太子一有动作,他就派人以许韵秋的名义约出来韵夏,把她带到这里。他知道韵夏是陆昭心尖尖上的人,只是不知同这天下比起来孰轻孰重呢?
陆昭脸色阴沉,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死死盯着许云深,冷声说道:“你若是现在投诚,或许可以饶你一命。你若是敢动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比死还难受!”
韵夏手上悄悄捏着一把匕首,她已经做好了若是许云深对她有什么不轨,她立刻自刎而死,绝不能拖累陆昭。
韵夏含泪望着陆昭,低声说道:“姐姐,不要管我。”
感觉到韵夏决绝的眼神后,陆昭心中痛极喊道:“夏夏,不要!”
陆昭的身后,暗处的子言正悄悄盯着这里的一切,弯弓搭箭对准许云深,不待他在说一句,一支箭已经正中眉心。
许云深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向后倒去。
陆昭一把将韵夏拉进了怀里,手臂不断收紧,失去的感觉太糟糕了。
韵夏感到脖颈处一片湿润,无力的丢掉匕首,缓缓回抱住陆昭的腰身,眼眶早已湿润。她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
皇宫中圣上寒着一张脸由高晗扶着走出了寝殿,太子等人被压着跪在下方。
“逆子!我就是这么教你的?这么等不及嘛!”圣上气的一脚踹在了高闻璋的胸口。
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高闻璋双眼含泪,眼神凶狠的吼道:“父皇!您摸着良心说,您真心想要把皇位给我嘛!为何我已经是太子了,您还要去宠幸那高闻亭!”
太子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陆昭,“还有她!凭什么她可以摄政?凭什么!”
圣上身形晃了晃,嗓音空洞又迷茫,“还能为什么?因为她是晗儿的孩子啊!她那样优秀,那样像朕小时候。可是你们呢?没有一个人像朕!朕就是将皇位传给她也是可以的!”
高闻璋疯了一般挣扎起来,鲜血划过眼角,格外的狰狞,怒吼道:“父皇!你就这般偏心嘛!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圣上挥了挥手,叹息道:“带下去吧!晗儿,你同我过来。”
高晗瞥了一眼陆昭,扶着圣上走了进去,无人知道这一夜他们说了什么。
五月初六,圣上驾崩,传位陆昭,号昌宁女帝,史称昌宁元年。
圣上驾崩后,前爱妃灵姝公主带着婢女阿月在混乱中不知所踪。有传言,灵姝公主善于制毒,圣上的身体是被她一手弄坏的。也有传言,其实圣上从未近过公主的身,都是灵姝制的迷幻药让圣上的幻觉。
陆昭登基没有多久,一日回宫的路上,一绯衣女子薄纱覆面,舞姿轻盈飘逸,眉眼间竟有几分韵夏的样子。
陆昭目光沉沉的望着女子,女子心中狂跳,柔柔靠过来,娇娇软软的唤道:“陛下……”
陆昭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薄唇轻启,“带下去!这女子如何进来,何人安排的,全部给我彻查到底!”
女子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不可置信的望向陆昭冷漠的脸。怎么可能?明明父亲说了她与皇后很是相像,当年皇后也是这一袭红衣入了圣上的眼。怎么到她就不行了呢?
昔归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这是给大家上了一课啊!陛下眼里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真是不自量力啊。
御花园中的事情,韵夏早已听说了,压下心中的酸涩。韵夏仍旧笑盈盈的等在门口,一见陆昭过来,立刻迎了上去,“姐姐,方才过来,可有瞧见什么人?”
陆昭一把把人搂进怀里,捏了捏她的小脸,“以后不准再让这些人出现在我眼前,要不然就罚你!”
韵夏睫毛轻颤,仰着头看向她,“可是……”
陆昭蹭着韵夏的脖颈,打断她的话,“没有可是,我只要你……”傻夏夏,心之所属,哪还能容得下别人?人间纵有百媚千红,唯有你是情之所钟。
“以后不许压着自己的性子,不想就直接拒绝,一切有我。知道么?”陆昭轻声说。
韵夏声音哽咽,用力的搂住陆昭。她以为她要隐忍,她要懂事,可是这个人啊!跟她说她只要做自己就好,一切有她。
昌宁二年,女帝废除后宫。据后人传说昌宁女帝在朝堂上铁血手腕,冷酷无情,唯有面对那娇娇的皇后才会眉眼温柔。帝后恩爱一生,从未有过龃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