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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哥我查到了!”过了几天,李茂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我查到了,那个黄毛叫黄子初,三年二班的。他确实跟ktv里的一个工作人员有关系,俩人是亲哥俩。”
“而且那个黄毛还不死心,一直想要报复你呢!”
“艹!还不死心!”张横啐了一口,这几天的事搞得张横本来就不爽,一听这个更来气,立马想找人打一架。
“想报复是吧,行!”张横胳膊搭在李茂肩上,低下头凑近说,“这几天看着他点,有什么动向随时告诉我。”
“行嘞横哥!”李茂爽快地答应。
因为偷拍的事情,张横有气没地发,在傅寒星面前都夹着尾巴做人,正好,出气筒送上门了!
他一心想着撒气,早把暑假时答应他爸要好好学习这茬给忘了。
在黄毛去棋牌室时,张横带着人抄着家伙到了,一辆辆摩托车停在一间不大的的棋牌室外。
张横攒了好几天的怒气,今天一股劲儿发泄出来,抡起棍子砸碎棋牌室的玻璃,几张透亮的窗户瞬间应声而碎,掉落一地的玻璃渣子。
黄毛单纯来放松打牌的,没带多少人,听到动静后一看是张横,立马知道这是来找自己呢,掀起桌子砸向进来的张横。
一棍子把桌子打掉,张横怒气冲冲朝黄毛走去,身上的肌肉鼓起,挥棒打到黄毛肩上。
小小的棋牌室内一时之间挤满了人,其他无辜的人免不了挨了几棍子,好在趁乱逃了出去。剩下的全是张横和黄毛各自的兄弟,两拨人厮杀在一起,怒吼声、碰撞声震天响。
由于这间棋牌室开在一个本就治安不好的街区,所以就算有人打架,也没有人会报警,大家都习以为常的无视掉,也正因此,张横才趁机来揍人。
面对准备齐全的张横这拨人,黄毛这边只有三五个人,没多久就有了颓势,被逼到角落里,拿着桌子抵挡攻击。
“兄弟们,今天把他们给我打个半死,我请大家吃大餐,好好快活一顿!”张横眼见胜利在望,大声振奋士气。
那些男生之所以愿意跟着张横,就是因为他确实说话算数,请客花钱很大方,他们能跟着沾不少光。
有了张横的保证,男生们各个目露精光,手里的棍子蠢蠢欲动。他们的目标主要是黄毛,黄毛被打的越重,张横就越开心,他们也会因此得到更多回报。
张横先冲上去,专逮着黄毛揍,李茂他们则去对付旁边碍事的小弟。黄毛像孙子似的被揪着打,再怎么说也是混社会的,还是南技的老大,看到对面如此嚣张,起了杀心。
棋牌室老板有自己单独一个房间,就在黄毛旁边,他之前见过房间里有一把西瓜刀。黄毛拿着桌子一边挡,一边进去旁边的屋子,巧的是西瓜刀就放在桌子上。
操起刀砍向挥舞着棍子而来的张横,锋利的刀和坚硬的木棍相撞,棍子上留下一个深刻的刀印。
看到黄毛拿到刀,张横有些顾忌,下手变得犹豫,唯恐刀砍到自己。还好房间里又冲进来两个自己人,黄毛就算拿着刀也打不过三个人。
三人冲着黄毛一通乱打,黄毛左右招架不来,身上挨了好几棍,体力逐渐不支。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异响,一伙拿着刀的成年男性闯了进来,个个凶神恶煞,轻松制服张横这些学生。
一个脸上带着疤的人走进屋里,黄毛一看兴奋的喊道,“二哥!”
疤脸男插着兜走过来,抬起手里的刀,拍了拍被抓住的张横的脸,“在我地盘儿上,砸我的店,打我的人,你小子胆儿挺肥啊。”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早先张横以多欺少,完全不在怕的。现在局势逆转,对方还是一堆凶恶的成年人,张横这拨人瞬间怂了。
“啧,还挺高。”疤脸男不爽的转转脖子,抓着张横的男人立刻意会,一脚把张横踹跪下。
“二哥!就是这个人,之前跟我们打架,现在又来您的地盘找事!”黄毛来到疤脸男身边。
“你放屁!是你先惹我们的!”再次被迫下跪让张横感到很屈辱,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男人甩手打了下后脑。
“二哥,你看,他还敢还嘴!”黄毛看到自己的靠山来了,立马挺直腰杆。
“到底是怎么个事啊?”疤脸男找到唯一一个完好的小板凳,翘着二郎腿坐下。
“之前就是他们先打的架,打不过还报警,输不起!然后今天看我们人少,又来报复!”
“你放什么屁!”张横吼道,“明明是你们打游戏输不起先动手的!之后还一直跟踪报复我,老子今天是替天行道!”
“哦——”疤脸男拉长调点了点头,朝黄毛说,“那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啊,给人家道个歉。”
“二哥……”黄毛满脸委屈,“凭什么……”
“叫你去就去,别磨叽!”疤脸男拿出根烟抽。
黄毛看疤脸男没有回转的余地,拖着声极不情愿的说,“对——不——起。”
“那小孩儿,表示表示啊。”疤脸男冲张横说。
张横才不愿意回答,但施加在他肩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骨头快要被捏碎,他从喉咙里憋出一句,“没关系。”
“诶,这才对嘛!”
“那个,您看,这都互相把事情解决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李茂从疤脸男进来时就觉得事情不妙,他们再怎么嚣张也只是个学生,但疤脸男身上有种危险的气质,李茂心里一直打鼓,恨不能装上翅膀抽身离开。
疤脸男老神在在的抽着烟,像是没听到李茂的话,疤脸男不发话其他人也不敢动,场面陷入尴尬,李茂抽动嘴角想缓解一下气氛,在疤脸男看过来时停止了笑容。
“我们呢是生意人,为难你们这些学生干什么,你说是不是?”疤脸男笑了笑,
李茂以为有希望,赶紧堆满笑容,随声附和。
“做生意呢,一码归一码,在谁的地界就要守谁的规矩,你说,是不是啊?”疤脸男又面向张横。
张横瞪着他不为所动。
“这规矩啊,不能因为你们是学生而废掉。”疤脸男抽了口烟,“你们之间的事解决了,但我这里的事还没解决啊。”
话锋一转,疤脸男凶光毕露,“按照以前的规矩,来我的地盘找事的,要么卸条腿,要么卸条胳膊,你们自己挑吧。”
“哥!哥,咱们有事好商量。”李茂一听脸都绿了,忙堆着笑讨好,“我们就是群不懂事的小毛头,真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啊。我们要是知道,肯定不敢来这闹,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哼,还卸胳膊卸腿,你吓唬谁呢!”张横看不惯的嚷嚷,“你当这儿没有警察了吗?”
李茂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大哥诶,我求求你快闭上你的嘴吧。
“哈,还不信。”黄毛笑了,指着街对面,“看到对面那个少了条腿的叫花子吗?在这输了钱还不起闹事,我二哥直接把那人腿砍下来了!”
“哎呦,当时那血流了一地呢,那人疼得呦,哭天抢地的,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黄毛装模作样的思考起来,“我想想啊,当时警察来没来呢?嘶……警察连面都没敢露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可是我二哥的地盘,警察可管不着。”
街对面被砍了腿的流浪汉瘫坐在地上,身前放个破了口的脏兮兮的碗,碗里有几个钢镚儿。身上穿着件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背心,头发脏污油腻,头顶盘旋着苍蝇,脸上胡子拉碴,泥土糊在脸上看不清五官。
黄毛招了招手,流浪汉拖着腿行动迟缓的爬了过来,像只将死的虫子。身上带着股经久不散的臭味,张横离流浪汉有四米远,都能闻到身上的臭味。
“二哥赏你的,给。”黄毛笑嘻嘻的扔了枚钢镚儿到流浪汉脸上。
指甲里全是黑泥的手捡起硬币,珍惜的擦了擦,朝着黄毛和疤脸男磕头,“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啊,谢谢你。”
张横被眼前的一幕恶心到,流浪汉就是个残疾的,毫无尊严的底层蚂蚁,为了一个小小的硬币,居然会对着嘲讽羞辱他的人,感恩的磕头。
“看到了吗,他不仅不能恨二哥,还要磕头感谢呢!”黄毛眼神狠毒的看着张横,“你以后也会是这个下场。”
“行了别废话,开始吧。”二哥嫌弃的让流浪汉滚出去,在鼻尖挥了挥手。
所有站在一边拿刀的男人走向张横他们,砍刀锋利,明亮的刀面上映出一张张惊恐的脸。
“别啊二哥!我们知道错了,您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李茂吓得赶紧求饶,他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求求您了,我们真不敢惹您啊!”
其他男生也都开口求饶,为了帮张横报复,把自己的手脚废了,也太不值当。
“张横是老大,都是他想要报复的,我们只是听他的命令,跟我们无关啊!”
众多个求饶声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一句,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哦?看来这小子还是你们的老大啊。”疤脸男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如果你们都承认是他让你们来的,那我就只卸他,你们可以完完整整走出这里。”
男生们互相看看,眼中都带着一丝窃喜,张横恨极了疤脸男,张口刚要怒骂,被身后的人抓住头往地上磕。
“怎么都不说话了,谁承认,谁就能立刻走出去。”烟雾缭绕,遮住了疤脸男带着恶意的眼睛,“都不承认的话,就继续吧。”
眼见砍刀马上落下,一个男生终于受不住喊了出来,“我承认!是张横让我来的,跟我无关!”
“哈哈哈哈哈哈哈。”疤脸男笑得前仰后合,擦了擦眼角的泪,“好,你出去吧。”
那个男生低着头,不敢看身后张横吃人的视线,快步走出去,生怕疤脸男后悔。
“还有谁承认啊?”
有了人开头,后面的人承认起来就容易多了,陆陆续续有人承认离开。张横愤怒地看着那些背叛者,心越来越冷,胸上漏了块大洞,凉风呼呼往里灌。
“到你了。”疤脸男看向李茂。
李茂咬着嘴,脖子上的青筋鼓起,身上全是汗,他为难地看着张横,“横哥……”
身前的刀动了动,李茂吓得直往后退,“别别别,二哥二哥,您行行好,就放了我们吧。胳膊和腿真不能卸啊,我们还怎么高考啊。”
李茂看了眼张横,“我们、我们有钱,以后我们的所有生活费都拿出来孝敬您,您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你觉得我缺你们那点钱吗。”疤脸男轻嗤一声,挥手继续。
“啊啊啊!别别别!”砍刀高高挥起马上要砍到李茂身上。
“我爸是正坤的老板,你们要是敢动手,我爸会整死你们!”张横不想让李茂因自己受伤,急匆匆喊道。
在距离李茂肩膀一厘米的地方,刀终于停下不动,李茂只觉自己重活了一次,瘫倒在地,胯下流出暖流。
“正坤?”疤脸男拿下烟,身体前倾,鹰隼般的眼锁定住张横,“说谎可不好啊小朋友。”
“我没说谎,正坤的老板张正彪就是我爸,你们要是敢动我,我爸绝不会放过你们!”张横看对方态度松动,心中得意。
“真的,真是他爸。”李茂回了回神,声音有气无力。
“你怎么证明?”
“我手机里有和我爸的聊天记录。”张横甩掉抓着自己的手,撇了他们一眼,从兜里拿出手机给他们看。
头像确实是张正彪的脸,而且根据聊天内容也能判断出来。
疤脸男听说过正坤,在煤矿业很有名,他心中有了个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