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岑无端有了些许心虚,没去看他,“既然有内力,还不快点把头发弄干?”
靳殇冗上次咬上他的唇,似乎也只是为了逼他就范,除此之外看不出来有旁的意思。
靳殇冗更是过了以后就忘了个干净的样子。
他待旁人也是这般?所以才会不觉得有什么?
墨岑回过神来微微敛眉,他为什么要纠结这些东西?
靳殇冗就像听不见一样,“朕时常以为,你不通这些东西。”
他说的含糊,墨岑也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墨岑没说话,他倒是不想懂,当年听到靳殇冗喜好男色以后只觉荒唐,后来因为无良的下属找来了些不堪入目的书,看了两眼,也就懂了。
指尖窜出一抹纯白的灵力,从靳殇冗的头发上划过,湿漉漉的发丝瞬间没了水气。
靳殇冗扬了扬眉,“这便是灵力?”
修仙界的人入了人界以后,受天地制约,那些修为和摆设就没什么区别了,用一点便少一点。
墨岑平白无故的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太对,靳殇冗的头发干了以后也没有好多少,还是那副......勾人的模样,看他一眼都觉得是罪过。
“你没见雪知用过?”
“雪知学的好像和你的不怎么一样。”
靳殇冗没见雪知用过灵力,那个人似乎每天都是在算来算去的,也不知道在算些什么。
起身走到床边就躺下了,“朕困了,你随意,若是你觉得坐着合适,那便以后也都一直坐着吧。”
墨岑的书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都是男人,你在怕些什么,朕还能非礼你不成?”
墨岑无语,先前非礼他的不知道是谁。
在房梁上的影都快听不下去了,去大街上随便拉住个人都知道靳殇冗喜好男色,他还好意思让人家放心。
靳殇冗翻身去了最里面,没有再说话。
墨岑也是修仙之人,耳力异于常人,房间里均匀的呼吸声随浅,却也能让他听个清楚。
瞥了一眼手里一页都没有看完的书,银眸中有些波动,却看不到源头。
他不信靳殇冗说的话,只用自己陪他,便把皇位交出去,这种话换谁谁都不信吧。
都已经坐到了九五至尊的位置,又怎么会缺一个人。
他若是想找人陪,怎么想都不会缺。
帝王权术,靳殇冗已经通的不能再通了,所以如今到底又是想做些什么?
先前他只当靳殇冗提出的让他做君后只是为了撒气,那如今这又算什么?
黑暗里的人总是想抓住自己见过的光,可他平心而论,对靳殇冗应当也算不上好,南崖山上的那个匪首,带着靳殇冗送给他的项链。
这个主意最早不是墨岑想出来的,结果看来也应当算失败了才对。
十二年真的能有这么多变化吗?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靳殇冗的话,不再是个孩子了啊。
蜷了蜷手指,他无端有些后悔,缺席了靳殇冗成长的十二年。
要不然,靳殇冗应当不会这么难懂,待他和待旁人也没有区别。
虽然靳殇冗笑容依旧,可那双黑眸里也还是比当年少了些什么,多了些玩味疏离。
不自觉的走到了床边,睡着的靳殇冗总是比醒着的时候多了些许乖软。
墨岑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和衣躺下,他本来就可以整夜不睡,无端也多了些倦意。
龙床确实很大,大到两个人都可以互不干扰。
墨岑微不可见的敛了敛眉,眼前迷雾一片,他这是在做梦?
修仙之人梦少,他更是几百年来都没怎么做过梦了,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靳殇冗殿里有脏东西?
往前走了走也没见着出口,他又一时醒不过来,只是也没见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睡又没完全睡的感觉,平白惹人心烦。
眼前的场景渐渐清晰,墨岑敛了敛眉,这似乎不是梦?
那又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迷雾渐渐散开,地方也终于现出了本来的面目,可是这个地方他没见过。
周围的宫楼瓦舍,有些像皇宫,只是皇宫里似乎没有这样的地方。
一颗花树开的繁茂,火红色的花开的热烈,微风轻抚,片片花瓣飘落,墨岑抬手,一个花瓣落入他的手中,指尖轻捻,却也只是普通花瓣的柔软触感。
“等你半天了,怎么来的这般晚?”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墨岑朝声音的来缘看去。
花树上跳下来一个红衣少年,长的和靳殇冗一样,却又像极了两个人,也能看出来他和靳泽安没有半点关系。
靳殇冗美的危险,稍不注意就能夺人性命,眼前的人仿佛天生的发光体,没有疏离没有冷意,勾唇浅笑自成一副倾国绝世,黑眸中含着暖光,星星点点的溢满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