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燕贞与正在为君王挑选与公主成婚的吉日,时不时还询问着左相的意见。
左相年迈,惜字如金。除了“不错”,就是“甚好”。
而君主本尊却对自己的洞房花烛显得漠不关心,迟迟没有表态。甚至已经一手支头,懒散地阖上了双眼。
似乎就在告诉我——他拥有极佳的定力,什么魑魅魍魉都休想让他有点反应,更遑论我一个凡人。
尽管如此,他的阳物还是在我的手里很诚实的苏醒过来。
我头上戴着一尺长的墨玉冠,在酒案之下伸展不开,索性单手拆簪除冠,散着头发跪行至他身前。
感知到细微动静的隋风旋即稍稍睁开眼睛,神色依旧沉静如水,淡漠疏离。但眼睛骗不了人,那瞳眸波光之中已经蒙上了一层绮欲。
玄色的袍服堆至一旁,我的手指还捻着他的性器。我们在沉默的对视之中互相揣测彼此下一步意图,谁也没有贸然而动。
一片昏光之中,浑圆饱胀的龟头上渗出的那一点水光便越发显眼。我缓缓凑近双唇,青年独有的那股腥膻淫靡的气味愈渐强烈,混合着他身上的杜若冷香,无声渗入我的神志。
心猿意马之际,他的阳物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我的唇边。
几乎要挨上的时候,我停住了。
鼻息轻拂,撩动在那硬涨的物事上,它肉眼可见又涨大了几分,龟头停在嘴唇前颤了一下。
也许是燕贞看着君主“昏昏欲睡”,便抬了抬声音,笑道:
“咳,臣下近日与太史令探讨星宿命盘,听闻了一桩趣事。”
暧昧的停顿被骤然打断,隋风修眉微拧,旋即唇畔微微勾起,轻蔑地朝我笑了笑。
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把揪住头发……他却是将我拉远了些。
窸窸窣窣一阵声响,隋风扯来被我推至一旁的袍摆,盖住了他情欲昂扬的物事。顿时,他胯间似有一座小山,诡异地耸立着。
他挪开了视线后再度阖上双眼,仿佛方才的一切并未发生。
一股莫名的征服欲轰然自我肺腑燃烧起来,烧得五内炙热滚烫。
隋风对此则浑然不觉,神色依然懒散淡漠,“什么趣事?说来听……”
他的话到中途时,我陡然扯开的他的下裳,湿滑的口腔不由分说裹住挺立的性器,缓慢吞吐。
隋风的右手插入我的发丝之间,想将我推开,却带有几分欲罢不能的纠结。最终还是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喘,由着我去了。
“王上之紫微斗数,乃是‘破军星’与‘武曲星’双星同命宫,正是‘武曲破军’。”
燕贞卖关子一般停顿了下,才继续道,“南北双斗,共十四星,其中有三颗星宿,彼此对照,永恒纠缠。此三星分别是七杀星、破军星、贪狼星,合称‘杀破狼’。”
“嗯?莫非……?”沉默已久的左相,忽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隋风在我的吞吐间反应愈渐迟滞,他眉头紧锁,良久之后才叹出一口气,态度敷衍地问道:“贞君、此话何解?”
燕贞忙道:“说来也是巧了,王上是‘破军星’的命格,而太子殿下恰是‘贪狼星’的命格。如此一来,‘破’、‘狼’二星已齐,余下‘杀’星。却不知……同王上、太子殿下相互对照纠缠的‘七杀星’,是何高人。”
……杀破狼。
听到这里,隋风浑身一滞,仿佛从情欲中倏然清醒。他右手忽地伸过来,一把猛扣住我的后脑。
巨物蓦地捣入喉间,我被这毫无先兆的动作噎出一声呜咽,本能性伸手去推拒他。
“唔……”
他的手掌却毫无放松的迹象,反而越收越紧,几乎要掌控住我的全部呼吸。
蟒头抵在喉间蹭弄,我被噎得直欲干呕,却又还未到达临界。在他又一次的抵弄之下,进退两难的窒息感愈发强烈,我经受不住,哭了出来。
隋风这才恍然初醒一般松开了些力道,将硬涨的性器退出少许。
“……孤乏了。左相,贞君,改日再议。”他终于开始赶人,只是开口时嗓音微哑。
燕贞讷讷地沉默着,好大一晌,才开口告退了——燕贞从前与我吃酒,无意间得知了我的生辰八字。
我真希望他不要在此刻联想起什么来。
……
孤克刑杀,幼年多舛,颠沛流离,南斗第六孤辰七杀星……
我正是七杀星的命格。
臣下退去之后,殿门被宫人们再度掩上。
殿东殿西各三排玄铁烛台,将大殿映的灯火通明,反而衬得銮座晦暗无光。
隋风一脚踹翻酒案,玉质酒爵滚出很远,同地砖相击的当啷之声久久回荡在殿中。他单手将我捞起来,目光炯炯盯着我,声调沉魅而带有刻意压制着的愠怒:
“你说去潜邸挖酒。酒呢?”
我翻身起来,两膝岔开跪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尽可能认真地道:“挖了,没有。”
话音才落,隋风眼中映出的一线烛光便黯淡下去,转而脸上浮动出玩味且嘲讽的笑意,尽可能把语调放平,将一切都伪装成毫不在意的模样:
“那你去干什么了?见了谁啊?”
……
我的心脏像是被利刃轻轻划上了一道,鲜血从那刀口子里汩汩涌出,殷红之色遍染双目。这种刺痛来得迟滞,来得轻微,却经久难消。于我而言,堪比酷刑。
我无法忍受隋风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神色。
……我已经失去他太多次了。
因为利弊权衡,我险些亲手射杀我生命中最耀眼的少年。
似水流年,白驹过隙……不过是潦草几年光阴而已,可我总觉得我们已经历尽千帆。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再也不想做出伤害他的事——哪怕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句不经意的言语。
瞬息之间,什么王权、城池、阴谋阳略……我甚至什么都可以抛却,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死死护住我二十三载残破孤冷的生命中唯一的一盏风灯。
……
“我回来的时候,买了两坛酒。就在殿外的廊下放着。”我凝望着他的眼眸,几难成声,“酒虽然不是我酿的……只想给你尝尝却是真的。”
隋风没有说话,也没有应声,只是喉结滚动,脸色仍旧将信将疑,未有和缓。
见状,我索性两手拇指按住他的眉头,缓缓推向两侧,抚平他微皱的眉心:
“我很后悔把我们养过的那只狼崽放归尨山……也很后悔三年前射了你一箭。”
视线越发模糊,直到一滴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掉下去,正掉在他的脸颊上,于是视线倏然间再度清晰起来。
“我差点又弄丢了一只狼崽。”
在隋风微怔的片晌工夫里,我迅速低头吮住了他的唇瓣。
酒香在唇舌纠缠中渡了进来,惹得鼻息都渐渐转得火烫灼热。腥甜的血腥味在辗转纠缠中弥散开来,不知是谁的哪里被咬破了,但我们都没有去在意。
我探手下去再度推开了他的下裳,那物果然硬热火烫。没了布料的遮挡,直挺挺杵在我的臀肉上。因着顶端渗出了少许浊液,触感湿滑黏腻。
混乱中我摸索着扶住它,缓慢落下腰胯,那瞬间却被隋风两手握住胯骨,阻挡了。
“慢着些。”
这三个字如同当头棒喝,将我活生生敲醒。
“……不,不碍事。”我思绪还是有些混乱,朝他胡言乱语着。
隋风闭上双眼,定了定神,很有欲言又止的意味。半晌后,才轻声地道:
“还不行。我进不去……”
他并着两指插进穴口,登时一阵胀痛传递上来。我额头都渗出了汗,方想起……似乎巫医说过我“暂不宜房事”。
他复又探了探,放弃般的退出来一根手指。
“你放松些,不要总紧绷着。”他忽然一改方才的冷郁,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我说,“你该不会是头一回吧?”
……
这紧涩的过程,以及隋风这句与当年一字不差的话语,让我无端想起了我们当初第一次上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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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狼:
源自《易经》
杀破狼是周易中的一种命格。七杀、破军、贪狼三星永恒对照纠缠。
七杀星:南斗第六星,孤星。七杀入命,大奸大善难断,成败难论。幼时多灾多难,多夭折,不夭则有痼疾。
破军星:北斗第七星,耗星,敢爱敢恨,率性而为。“破军武曲”双星命格,好恶分明、魄力十足。
贪狼星:北斗第一星,天枢,足智多谋,野心十足,欲望深重。贪多骛得,易冲动。
本人对周易只有一点儿浅薄认知,可能有误。
ps文中紫微斗数相关,若与《易经》有冲突,就是我有错,大家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