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安顺着床尾来到床头,缓缓的坐在床边,想让眼睛适应下黑暗的光线,在找一下董子柯是不是在另一边坐着。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忽然坐起,大叫一声。
吓得习安‘‘啊~’’一声,一下从床上弹开老远。
连带着正在靠近窗帘的董子柯也吓得捏响了手中的尖叫鸡。
那一瞬间。
司宁用来吓人的‘‘啊’’、
习安被吓时的‘‘啊~’’、
董子柯手中尖叫鸡的‘‘嗷~啊’’,
三种声音响彻跟拍摄像的耳旁,也吓的他差点儿拿不稳摄像机。
正在盯着监视器的何茂几人差点没笑死。^o^
其实司宁在董子柯去选叫醒道具的时候就醒了,他当时只听到走廊有声音,但具体是什么,他没听清。
联想到今天叫醒服务里的‘‘服务’’,他下意识地把窗帘拉紧,选择装睡。
等了一会儿后,果然不出他所料,有人从他床尾摸到了他的床头。
司宁还在疑惑这人是要干嘛时,就感觉身侧传来窸窣声,随即是那人坐下的凹陷感。
他想不出节目组是要干嘛,于是直接先发制人,选择“吓死”对方。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要“吓死”的人是习安。
董子柯在这时拉开了一小段窗帘。
光线洒进房间,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只见司宁穿着睡衣,还维持着坐起来吓人的姿势,那不可置信的小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习安。
片刻才吐出一声:‘‘哥,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听起来,还有些委屈。
再看习安。
习安背部紧贴着衣柜门,一手捂着心口,呼吸因为惊吓还有些急促,那双漂亮极了的桃花眼眼尾泛着红,唇微微张开。
待看清司宁还露着委屈的神情时,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司———宁。’’
司宁背脊立刻挺的笔直,像一个等待挨训的小学生:‘‘哥,我在。’’
习安:‘‘……’’(-_-。)
好,果然主角受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莲花。
监视器外的何茂听到司宁叫习安‘‘哥’’,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司宁算是金主爸爸送来的人,是怎么跟一个素人主播掺和上的呢?
不会有什么不能说的关系吧?
这下,何茂也顾不得看戏了,赶紧打电话问李洲去了。
房间内,董子柯也是一脸迷惑。
他经纪人教过他,凡是比他大的,不知道喊什么的,统一叫老师。比他小的,或者和他番位差不多的都叫哥,准不会出错。
但司宁喊习安哥是属于哪一类?
董子柯拎着他的尖叫鸡就过来了:‘‘司宁哥,你为什么喊习安哥不加名字啊,是因为亲吗?那我可以喊吗?’’
说着,董子柯朝习安所在的方向叫了一声:‘‘哥。’’
司宁:''……''(# ̄~ ̄#)
习安扶额,这会儿被吓时候的感觉也没了:‘‘我是他哥,他是我弟,他当然要喊我哥,你要是想喊就喊呗,又没说不让你喊。’’
他刚说完就感觉左前方有一道幽怨的眼神直直射来。
习安抬眸看去,正是白莲花。
呸,是自已弟弟。
习安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快起来,你还要去叫醒下一个人呢。’’
他低头看看一旁司宁的行李箱,回头看看空空荡荡的衣柜,走过去自然的问:‘‘衣服要我帮你拿吗?’’
闻言,司宁当场表演什么叫一秒变脸,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谢谢哥。’’
对于司宁来说,习安是特别的。
那时(习父再娶时),十几岁的少年总是敏感的,习安对自已的讨厌一度是司宁最不理解的。
明明他们年纪相仿,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后来,他明白了。
他们是兄弟而非朋友。
哥哥之所以讨厌自已,是因为自已和妈妈抢了哥哥的爸爸。
但那已经成为注定的事实,他和哥哥谁都无法改变。
直到哥哥搬走,交了男朋友,再到即将结婚,哥哥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对方依旧会与父亲母亲唇枪舌战,但司宁觉得习安现在说出的话远没有之前的狠毒伤人,对自已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他是真的很希望习安能过的很好。
算是抢了人家爸爸的赎罪吗?
司宁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习安过得不好,他就会很难受,好像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一样。
现在看着习安能和自已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还贴心地帮自已拿衣服,司宁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等到司宁这边穿戴完毕,何茂那边与李洲的通话也结束了。
何茂握着手机,脸上的表情不知该怎么形容。
没想到啊。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有背景。
时间倒回五分钟前。
李洲还在睡梦中,梦中他刚牵上司宁的手,耳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转眼那双手变成了手机。
李洲一下就吓醒了。
他的暴脾气一下也就上来了。
电话接通正要开骂时,余光看的是司宁参加综艺那边的联系人,他又瞬间把脏话咽回了肚子里。
何茂:‘‘喂,是李总吧?这么早打扰您真不好意思,但我有一些关于司宁的问题要问,您看,方便吗?’’
李洲一听时司宁的问题,第一想到的就是司宁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紧张。
不过,他还是逼迫自已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司宁怎么了?’’
何茂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司宁有个哥哥吗?叫习安的。’’
‘‘是啊,怎么了?’’李洲不明所以。
怎么还和习安扯上关系了。
李洲是知道习安和司宁是兄弟的,前段时间他还加了习安的微信,准备向对方请教一下看司宁喜欢什么,他也好投其所好。
可惜,这段时间太忙,就没顾上。
‘‘是亲兄弟,还是表兄弟?’’
‘‘你搁这儿差户口呢?’’
李洲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了:‘‘到底怎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