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从师姐口中,得知当年她和大师兄是怎么欺负二师兄,联手在木棍上动手脚,让二师兄下山买了好几年的菜。”

  “吃鸡腿的时候,大师兄和师姐都是两个,二师兄只有一个。”

  “跑腿的活儿,脏活累活儿,总是二师兄去做......”

  “这样一个傻乎乎的徒弟,得让本来也不聪明,神经像大腿一样粗的父亲,操多少心......二师兄死了,父亲该有多难过。”

  夏侯翎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任由玄墨在那里自言自语,安静的当一个听众。

  “父亲还在温师叔的晨霄峰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坐在凌霄崖上的玄墨抬起眼睛,望了望位于凌霄峰对面的晨霄峰。

  夏侯翎只好继续安慰玄墨:“有温师侄在,黎师侄和我师尊也去晨霄峰了,玄臻哥哥不会有事的......大哥你只需要要好好吃饭,好好修炼,不要让玄臻哥哥担心就行了。”

  “修炼......”

  听到这两个词,玄墨浑身气息变得有些颓然,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夏侯翎,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灵根和体质的?”

  “这个,我三岁记事明理时就知道了。”

  夏侯翎挠了挠脑袋,继续道,“世人皆知,灵根七岁时才成型,但自我出生时便测得炎阳体质,只有单属性火灵根修士才会拥有炎阳体质,这个根本不用测了。

  怎么,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无事,只是随口一问。”玄墨摇了摇头,随即又道,“时间不早了,天也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玄墨都没有见到玄臻,玄臻一直在晨霄峰上养伤,每日由肖花花传回玄臻的情况。

  晨霄峰上,玄臻坐在一张蒲团之上,温良和林修砚就坐在他身边不远处。

  “师兄不必这般将我看着,玄臻并非弱不禁风之人。”玄臻面无表情的看向温良。

  这些天温良和俞莲洲一直将他关在晨霄峰上,不让他出门,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师弟能这样想便好。”温良点了点头,继续道,“师弟的筋脉,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就回凌霄殿吧。”

  温良的话落,晨霄殿外便传来弟子的同报声。

  “温长老,玄长老。”那弟子朝着两人行过一礼后,然后便看行玄臻,“有紫霄弟子看见闻尘师弟的行踪了,闻尘师弟没死,只是......”

  这个消息让玄臻大喜过望,玄臻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那弟子一咬牙,随即继续道,“闻尘师弟已离经叛道,堕入邪魔外道,还望玄臻长老莫要气坏了身体。”

  玄臻没有感觉丝毫生气,闻尘还活着,对于玄臻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事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在得知了这么一件大喜事后,温良看着心情转好的玄臻,一颗紧绷的心也松了下来,当天就放玄臻回凌霄殿了。

  接下来几天,玄臻每日派人四处打探闻尘的消息。

  打探完消息,返回紫霄宗时顺便在五柳镇中买东西的赤枫,被一道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拉进了巷子,待看清斗篷下的人影,赤枫差点惊呼出来。

  两刻钟后,赤枫一脸复杂的从巷道中走了出来,待他转头再想看一眼身后之人时,闻尘已经从原地消失。

  听从闻尘的请求,赤枫准备回凌霄峰,将见面之事告诉玄臻。

  但他刚御剑飞入紫霄宗大门时,便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昔日与他一起伺候玄臻的绿衣,已经成为地位尊贵高不可攀的真君,成为了一峰之主,出门身后都跟着随行的童子。

  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赤枫想跟绿衣打招呼,但绿衣仿佛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似的,彻彻底底的将他无视忽略了。

  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望着离去的背影,赤枫拳头紧握,指甲都陷入了肉里,血液一滴滴从手心流出。

  莫大的耻辱将他包围,平日里点点滴滴汇聚起来的不平衡感,顿时如泉水般井喷而出,充斥着他的整个大脑。

  都是一起入门的弟子,同样平庸的资质,凭什么这些人便能一飞冲天......

  都是一起伺候玄臻真一的弟子,凭什么绿衣就能脱离凌霄峰,成为高高在上的元婴真君,而他的尊严却要别踩进泥里......

  都是同样的人,凭什么他就要鞍前马后,像个奴隶一样伺候别人......

  赤枫紧拽着拳头,脑中浮现出今日打听到的闻尘拿着招阴幡杀害贾仁贾意等一众弟子的消息,以及刚才闻尘在五柳镇的请求,不禁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