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了浑身解数,玄臻都没能阻止住花熙微渐渐流逝的生命。

  “龙鳞匕首刺的伤口,极难愈合,没用的。”花熙微说一句话,便呕一口血,脸色也苍白一分。

  “别说话。”玄臻往花熙微身体里输入灵力。

  “熙微自知罪无可恕,愿承担所有恶果,以死谢罪。”花熙微缓了一会儿气,继续道,“只希望玄道友能放过我的那些属下,他们并未做出格之事,还望玄道友能答应。”

  “你给我好好活着,我就答应。”玄臻眼睁睁的看着花熙微脸色越发苍白,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拼命往花熙微身体内输入灵力。

  “这恐怕,恕熙微难从命了。

  熙微这一辈子,生非我所愿,死亦非我所求,不过,现在能选择从容赴死,也算是熙微的荣幸了。”

  花熙微吐出两口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随后,他颤颤巍巍的扬起手,将手上的银色戒指褪下,“我毕生的研究所得,全在这储物戒中,现在就交给玄道友了。”

  玄臻接下那雕刻有昙花纹饰的银色戒指,拽在手心,“我玄臻发誓,一定会将熹微的研究成果发扬光大,如有违誓,则叫我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玄道友,你这又是何必呢。”

  花熙微感觉自己大限已至,费力的继续抬着眼睛,目光在玄臻的脸上流连,“其实我很想,将那一夜在花园中,对你说的话,说完......”

  “什么话?”

  仿佛想到什么,花熙微叹息一声,声音虚弱道,“没什么......找个向阳的地方,把我埋了吧。”

  花熙微脑袋枕着玄臻的臂弯,吐出最后一口鲜血,缓缓闭上眼睛,没有了呼吸。

  玄臻抱着花熙微的尸体,双眼无神,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即便玄臻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死亡二字有着更深的感触。

  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上穷碧落下黄泉,都再也见不到了,只会活在记忆之中。

  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有关这些人的记忆,也会一天天的模糊,直至消失。

  玄臻抱着花熙微的尸体,从乾州国金銮殿门口飞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辽阔无垠的天空之中,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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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成都了,回来的很晚,可能只有这一更了,不过我尽量赶下一更的稿子。

  卷2:第二百五十章 半壶昙花酒

  玄臻不知道的是,他之前在乾州国皇宫内散发出的威压,被附近势力的大能发现,在他离开后不久,便有数名元婴和化神境的高手飞到南陵上空。

  “宗,宗主......”

  一名穿着黑袍,脸上有道伤疤的男子,恭敬的对着漂于空中的魏尘行礼。

  经过这段时间在南陵城内养伤,魏尘的伤势已经基本稳定,修为也恢复到了巅峰时刻。

  魏尘的出现直接让这些邪修,误认为之前高阶修士的威势,是魏尘散发出来的。

  “天魔宗内现在如何?”看着自己刚从那些魔修手中救下来的属下,魏尘一脸冷沉问道道。

  “万毒门的人,现将天魔顶......”

  “好了,我知道了。”说着,魏尘看着空中其他被自己束缚住的魔修,“现在,我们就回去,将天魔顶夺回来。”

  魏尘话落,便带着自己的几名属下,以及抓获的其他魔修,向着天魔顶而去......

  另一边,玄臻抱着花熙微一路向东飞行,一直飞到了乾州国东边的一座高山之上。

  这座山名为东崂山,为乾州国和祈天国的分界线,山不是很高,只有一千多米,山也不钟灵毓秀,甚至称得上荒凉,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树木顽强生长。

  但这里,是乾州国最东边的国土,是乾州国内一天中最早迎接太阳的地方。

  玄臻将花熙微的身体冰封住,又到附近一处山中寻来一块巨大的玉石,将其凿空做了一个玉棺,这才将花熙微放在玉棺之中。

  玄臻本想为花熙微开凿一个山洞,或是修建一处体面的坟墓,但最后,玄臻还是在东崂山山上一处土壤较为深厚之处,挖了个坑将花熙微埋在那里。

  玄臻寻来一块巨大而又坚硬的石头,做成石碑竖立在小土丘坟墓前。

  看着空荡荡的墓碑,玄臻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墓志铭。

  直至夜色布满整片天空,玄臻才暂时将想墓志铭的事放在一边,他靠着空荡荡的墓碑,坐在星空下,打开了花熙微赠予他的储物戒指。

  在那里面,装着数块玉简和几本手札,还有一壶昙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