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林修砚看着魏尘就躺在自己眼前,修为尽失正落魄无比的模样,林修砚差点忍不住上前去将其掐死。

  然而,上辈子的那些事现在还没有发生,这辈子也绝无可能发生了,他现在甚至和魏尘还算是陌生人,更何况玄臻还在旁边,他没有任何理由杀了魏尘。

  想到这里,林修砚按捺住心底的杀意,深呼吸一口气,随后低声道:“魏公子看着倒是眼熟,像极了林某的一个故人。

  只不过,林某这个故人死状凄惨,甚至无人为他收尸......魏公子可想知道其中缘故?”

  魏尘眼睛微眯:“说来听听。”

  “此人心术不正、行为猖狂,好好的正道不修竟转修了魔道,还喜欢到处惹是生非,在外面惹了不少仇家,最后,我这位故人被仇家合力围剿,头颅都给拧下来当夜壶使了。”

  说到这里,林修砚低低的长叹一声,“如果此人低调行事,夹着尾巴做人,不乱惹麻烦,也不至于有这等凄惨结局了。”

  魏尘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林公子这个故人,行事并无过错,错就错在他没有惹麻烦的实力。”

  林修砚看了看魏尘,良久才道:“魏公子的想法,倒是与我这故人临死前的懊悔,一模一样。”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时,玄臻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纷飞的思绪。

  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玄臻才发现两人并没有跟上来,只好高声呼喊道:“你们在谈什么,怎么还不过来?”

  两人错开眼神,同时甩了甩长长的紫衣袖摆,同样先踏出右脚,向着玄臻而去。

  看着姿势神同步的两人,玄臻一愣。

  “阿臻在想什么呢。”林修砚的声音自玄臻耳畔响起,接着,他直接搂住了玄臻的腰,带着玄臻前行。

  “没什么。”

  玄臻回过神来,腰间不安分的手让他有些不适应,玄臻瞪了一眼林修砚,示意林修砚把手拿开。

  然而,林修砚仿佛没有看见玄臻的暗示,反而直接将玄臻摁进怀里,低沉的嗓音极富磁性,“阿臻今天晚上,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玄臻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有挣脱林修砚的胳膊,只得伸手拧了几圈林修砚肚子上的软肉,一脸僵硬微笑道,“猪下水,喜欢吃吗?”

  “嗯......”林修砚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玄臻还以为自己碰到林修砚的伤口了,连忙松开拧着林修砚肚子的手,摸了摸林修砚的伤口位置。

  下一秒,林修砚一脸正常的伸出手,将玄臻的那只手抓住,“阿臻最近倒是调皮了不少,精力很是旺盛啊,看来今晚回房间得好好发泄发泄......”

  忍无可忍的玄臻,利落抽出斩劫架到林修砚脖子上,咬牙切齿开口:“林!修!砚!”

  怎么办,这个孽徒最近越发胆大包天了,好想敲打敲打这个孽徒,玄臻,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冷静......

  周围经过的侍卫,见着这一幕欣喜无比。

  看来,玄臻和姓林的感情出现危机吵架了,玄臻已经对那个姓林的不堪忍耐,甚至达到刀剑相向的敌对关系。

  或许他们根本用不着等到姓林的暴毙,看样子两人不久后就会解除道侣关系,他们也就有机会了。

  无孔不钻,打算撬墙角的侍卫们已经严阵以待。

  被刀架上脖子的林修砚淡定低下头,将脖子从斩劫刀刃上挪开,伸手抓住玄臻持刀的右手,将其按回到玄臻的腰间。

  “阿臻,刀剑无眼,谋杀亲夫事小,伤到自己事大。”

  林修砚取下玄臻手中的斩劫,将其系回玄臻的腰间,还为玄臻整理了一下衣摆。

  斩劫虽然没有刀鞘、锋利异常,但也极为通人性,这样单放着是不会伤到人划破衣服的。

  林修砚在为玄臻整理衣摆时,魏尘就在旁边观看着。

  一个化神中期的高阶修士,一个筑基后期的低阶修士......道侣,可能吗?

  真是有意思,魏尘勾了勾嘴唇,心底琢磨着两人真正的关系,以及隐瞒身份的目的。

  如果那白衣男子真名就是玄臻,那此人很有可能,便是他所知的那个玄臻了......紫霄宗的长老,居然到南疆来了,也不怕挑起正邪两道的矛盾争端?

  紧接着,魏尘又将目光落到玄臻腰间的斩劫上。

  之前他没有关注到玄臻腰间的佩刀,经过刚才那么一场闹剧,他才注意到这把银中泛红,长达三尺的佩刀,这把佩刀还真是不简单啊。

  刀刃上寒芒流转,可见其锋利无比,但偏偏没有刀鞘,更让人惊奇的是,即便没有刀鞘,这般锋利的长刀随着其主走动也不曾划伤衣物。

  如此有气势有灵性,看来就是那位太清门的大人物,在正道宗门大会后上赠与玄臻的斩劫了。

  魏尘好歹是一顶级魔道教派的头头,消息门路还是挺多,知道的自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