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儒雅。

  小男孩扬起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那国师,小脸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微笑:“哥哥,给你陀螺~”

  “那就谢谢了。”说着,国师竟然真的伸手去接那那枚陀螺。

  还没等国师将陀螺接到手中,突然,一根巨大的白萝卜从天而降,砸在国师的脑袋上。

  “保护国师大人!”

  一大群侍卫和修士,整齐划一的拔出武器,对准白萝卜丢来时的方向。

  众人也顺着侍卫手中刀剑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街道边站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少年的身前放着一筐白萝卜,他的左手和右手中还各拿了一个。

  面对如此多刀剑相向的侍卫,那少年面色煞白,浑身发抖。

  然而,即便是这样,少年也没有退缩一步,反而抬头挺胸为自己打气,只不过还在颤抖的双腿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状态。

  “你这狗官,放开我弟弟!”少年手持着大白萝卜指着国师,颇有指点江山的豪迈气势。

  哪知,此话刚落,少年的后脑勺便吃了一记暴栗。

  少年吃痛的捂着脑袋,怒气冲冲的转过头正要发火,却在看到身后之人时,瞬间认怂了。

  “爹......”

  “跪下!”身着褐色麻衣,头戴小毡帽的中年男人一声严厉的呵斥。

  然而,正处于叛逆期,心中正义感爆棚的少年,倔强的并没有按照他老爹说的做。

  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他下跪!

  中年一脚踢在少年膝盖上,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少年的肩膀,少年控制不住自己只得下跪,一张脸憋得通红。

  这时,中年男人才带着身后的妻女,一起下跪:“小儿冒失,无意间冲撞了国师大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绕过我们吧!”

  男人抓着少年脑袋后的鞭子,砰砰的撞击着地面,不一会儿脑门一片血色。

  “放过你们?”抱着小男孩的国师,转头看向那一家四口,“凭什么。”

  那男人闻言,面如死灰。

  “处理了。”国师声音冷沉开口下完命令,然后便抱着天真无邪的小男孩,转身上了轿辇。

  还没有等玄臻回过神来时,随着一声惨叫,那一家四口血洒街头。

  侍卫利落收刀,这一切不过在瞬息之间。

  玄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倒着被一刀封喉的四具尸体,一股磅礴的愤怒自心中喷涌而出,玄臻手按上了斩劫刀柄。

  然而下一秒,玄臻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

  自他耳畔,传来俞莲洲的声音:“不要多管闲事。”

  “什么叫多管闲事,这能叫闲事啊?俞莲洲你个王八蛋,你不管我管还不成,这么做是个什么意思,你倒是亲自出来啊!”

  任由玄臻怒吼,也不见俞莲洲人影,而周围之人仿佛听不见玄臻的喊叫声似的。

  眼睁睁的看着前行的队伍离开,玄臻无力地放弃了冲上前去的想法,盯着地上的四具尸体发呆。

  这件困扰玄臻的事情,在南陵城内一夜之间就传开了。

  一夜之间,人们对这个喜欢抓捕小孩国师的认识更深一层,简直凶狠毒辣,残暴不仁,钦点此人做国师的现任皇帝鸠山巽,简直就是乾州国的灾星。

  一时间,南陵城内人人心惊,个个胆颤,乾州国国师更如禁忌一般,令人闻之色变。

  用过早餐后,玄臻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动,走着走着,就到了西湖边的繁花绿荫下。

  一望无际的巨大湖泊,随着微风泛起轻轻涟漪,金色的晨曦洒在水面面褶褶生辉,湖上几点小船渔家,湖畔数棵杨柳青青,说不尽的宁静祥和。

  这样的美景,也让玄臻有些烦躁的心情平和了不少,他在湖边漫步,享受着晨间的清风吹拂。

  不知不觉间,玄臻走到了一处拱桥桥头,在桥边的一颗杏花树下,一名身材消瘦的白衣男子,正坐在湖边翻弄着手中的书卷。

  玄臻不由自主的上前,站在白衣男子身边看向他手中的书籍......应该说,是一本手札。

  高挑的身形挡住阳光,在那手札上留下一片阴影,白衣男子抬头一看,便与低头的玄臻对视而上。

  看清此人的脸,玄臻恍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