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毒的特性非常奇特,一般的医师都发现不了,林修砚教这些人,如何把脉认出中这种毒后的脉搏跳动情况。

  第二天天一亮,昭安城所有医馆全部以成竹夫人大寿,城主施恩的名义全部免费就诊,反正不要钱,无数百姓便涌入医馆看病,这些医师纷纷将来看病之人的脉搏情况记录下来。

  巳时一刻(早上九点多),在城主府等候的玄臻三人以及夏侯渊,收到了第一批从医馆传来的数据。

  “果然。”林修砚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信纸,面色沉重,“先调查到,就诊的六万多人全部都中了毒......如此可以推断,整个昭安城的百姓和修士,都中了这种不知名的毒。”

  夏侯族所有弟子,以及城主夏侯渊,城主夫人萧语,甚至才三岁的夏侯翎,也都中了毒。

  现在所知道未中毒的,暂时只有他和玄臻了。

  卷2:第六十四章 遗落的玫瑰花

  “最容易被人下毒的地方便是水源,我之前派人去查了,昭安城的几处大水源、所有人家的水井全都没有问题......如果真是水源出了问题,我和师尊应该也中毒了。”

  望了一眼心情沉重的众人,林修砚继续道,“如果是因为地域问题,昭安城的百姓长年累月吃一种本地产的,含有微量毒素的食物,而导致毒素积累到现在爆发,那方前辈这个才到昭安城没多少时间的外乡人,也不应该中毒......现在只有一种情况,方长前辈和夏侯城主你们,在近期内都做了一样我和师尊没有做过的事情。”

  方长恍然大悟,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坚信不疑道,“百花酒!”

  他就说,当初总觉得那百花酒味道有一丝不寻常的腥味,他还以为是酒窖选址不好。

  闻言所有人皆是一愣,听到百花酒这个线索,就好像蒙在众人眼前的茫茫迷雾瞬间散去,让事情清晰明了起来。

  这段时间过百花节,直到明天的十月十五日的下元节,这百花节才会正式结束,按照昭安城过百花节的习俗,不管大人小孩人人都要喝百花酒。

  至于玄臻和林修砚,因为那个有点可笑的原因并没有饮用百花酒,便阴差阳错躲过了这次危险。

  “夏侯城主,昭安城储存百花酒的酒窖在哪里?”林修砚看向夏侯渊。

  夏侯渊回道,“昭安城过百花节用的百花酒,全部都在城北陆馥山下的曲江酒窖内,那里不仅有曲江清冽的泉水用来酿酒,还靠近酿酒原料来源之地花场。”

  玄臻与林修砚三人带着一百夏侯族弟子前往陆馥山曲江酒窖,方长和夏侯邕则领着剩下的一百人在夏侯府待命,顺便等城中医师传来最新的消息,与医师们一起研究这毒药的毒性。

  陆馥山坐落于昭安城北城郊不远处,位置比较偏僻,山虽然不高只有一千多米,但山脊一直绵亘朦胧的远方,其上树木茂盛,鸟鸣声脆。

  途径一处巨大无比,百花盛开的花场以及几处酿酒作坊,再跨过蜿蜒潺潺从陆馥山流出来的清澈溪流,众人总算到了曲江酒窖。

  曲江酒窖内比较潮湿以便于酒塞不裂开,还保持着较低的恒温以利酒类的醇化,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酒香味。

  正可谓是,崇山僻壤鸟声空,石洞清幽野味浓。大瓮小坛藏玉液,风流美梦构思中。

  由于酒窖对于昭安城比较重要,看守酒窖的是两个筑基巅峰的夏侯族修士,在玄臻等人前来时,这两个修士正开着一罐酒喝得个脸颊通红,惫懒懈怠的躺在长椅上睡觉。

  “你们两个给我起来!”一个女弟子,狠狠地扯住两人的耳朵,将两人从凳子上扯了起来,“叫你们来看守酒窖,你们却在这里睡大觉?!”

  “姐,疼疼疼!”那被扯住耳朵的弟子,嗷嗷直叫,瞬间酒醒。

  “还知道我是你姐啊!”那女弟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这才对着后面的玄臻行了一礼,“玄臻前辈,让你看笑话了。”

  那看守酒窖的弟子,低声嘟囔,“这酒窖有什么好看守的,百花节昭安城一切酒水免费,谁会来酒窖偷酒?”

  “是没人偷酒,但有人下毒。”林修砚瞥了一眼这个弟子,声音冰冷道。

  “下毒?”

  那弟子打了个寒颤,一张脸瞬间就青了。

  玄臻让队伍中的医师,前去给那两个弟子诊脉,两人果然也中了毒。

  那弟子听闻噩耗,面色如土眼泪鼻涕齐下,开始哀嚎,“我再也不敢偷懒了......玄臻前辈,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一脚踩在自己那不争气弟弟的脚背上,那名女弟子对玄臻恭恭敬敬道,“玄臻前辈,现在是否要带些酒水,回夏侯府让医师检验?”

  玄臻点了点头,那些跟着来的弟子,便将各种年份,各种品类的百花酒各抱了一坛打道回府。

  玄臻和林修砚等人刚到夏侯府门口,便遇到了同样匆匆赶回来的夏侯惇。

  夏侯惇站在玄臻身身前,手中还拿着一朵玫瑰花,一张脸涨得通红看上去颇为兴奋激动,远远的看上去很容易令人想歪。

  “玄臻前辈,那采花贼有消息了!”

  “嗯,嗯......我知道了,你往后退一点。”玄臻点了点头,示意两人靠得太近了。

  众人进府后,玄臻让人将那些酒交给在夏侯府待命的医师之后,几人坐下来喝着茶水,听着夏侯惇说他最新的发现。

  夏侯惇深呼一口气,然后缓缓道,“我们发现,那些女子失踪之地,都有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林修砚轻轻一嗤,“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们这么久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