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经济学老师Clara是一位年轻的Omega女士,来自法国,顶着一头蓬松的羊毛卷,每节课都会换不同颜色的口红。
她曾经在课上闲聊时说起过她很喜欢中国文化,因此对贺宜年很是偏宠。
上周的课贺宜年没来,Clara已经从班里同学们的口中得知他和他未婚夫一起过发情期去了。所以周一贺宜年一回来,就收到Clara热情且八卦的眼神。
老师对学生的私生活展示出好奇,多少有些越界。但贺宜年没觉得反感,Clara给他的感觉很像乔雪莹,一些无伤大雅的好奇心他可以接受。
“今天的作业是辩论赛,两人一组,主题课后我发给大家。获胜者可以获得十分期末成绩,失败的人则要被扣掉十分。”Clara看向班里的学生,“这十分会直接加在你的卷面上,至于分组,就按照上次作业的分组来吧。”
班级里立即响起抱怨声。
上次分组大家都选择了班上最熟悉关系最好的人,没想到才几天,队友就变成了对手。
Chris悄悄给贺宜年发消息,“男神还没撩上,就要反目成仇了,年,我的爱情啊。”
贺宜年笑了下,转过头看傅白。傅白也正在看他,他赶在傅白开口前说:“别想着让我,咱俩各凭本事。”
傅白嘴角上扬,“贺宜年,你怎么觉得我一定能赢你?”
贺宜年哽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傅白就应该比他厉害。
大概是因为发情期里依赖他成为了习惯。
“学长,你好歹是正经研究生,我才大二,又不是经济专业,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这么一说贺宜年也觉得确实如此,反过来说:“我可是不会让你的,你自己凭本事。”
傅白“啧”了一声,“要不要谈谈条件?”
“什么条件?”
“我承包你一周的午饭和晚饭,你给我看你的初稿。”傅白对贺宜年眨眨眼睛,“我外婆从A市给我带来了一点好东西。”
贺宜年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什么好东西?”
“来自神秘东方的美味佳肴。”
贺宜年白他一眼,“老干妈?那算了,我不爱吃辣。”
“我当然知道你不爱吃辣。”傅白从兜里掏出一块奶糖,“给你。”
“奶糖!”
贺宜年喜好甜食,但米国的甜食简直像是工业糖精直接端出来,甜到发苦,无法入嘴。
他确确实实怀念国内的奶糖了。
贺宜年看着糖纸上的图案,突然问傅白,“年年,我是说那只兔子,还好吗?”
“挺好的,还是很胆小。”
贺宜年走后,傅白搬进了那间屋子。贺宜年在的时候他不敢去,也不能去,只能在贺宜年走后去那里捕捉一点贺宜年生活过的痕迹,好像跟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一般。
“他一直在等你回去,贺宜年。”傅白轻声说,“茶饭不思,整个兔都瘦了。”
贺宜年横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还没等傅白回答,Clara老师走过来问贺宜年,“你没事了吗?”
贺宜年起身,“没事了,老师,劳您挂心。”
Clara连连摆手,“别这么客气,没事就好。听说你结婚了?”
贺宜年看了眼傅白,不自然地笑笑,“订婚。”
“挺好挺好。”Clara看向傅白点头,随即用法语小声说,“太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朋友竟然早早就……”
“老师,”傅白立即用法语打断Clara的自言自语,“您作为老师,说这种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欸?你会法语?”Alpha的声音吓了Clara一跳,“我没有别的意思,本来想把他介绍给我侄女而已。”
“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我很爱他。”傅白闻言笑着说,“希望能得到老师真心的祝福。”
Clara被他说得红了脸,“对不起,祝福你们,希望你能照顾好他。”
“我会尽我所能,谢谢老师。”
Clara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拿着自己的包离开了教室。贺宜年看向傅白,“你跟她说什么了?”
“她问我们什么时候订婚之类的,随便说了个时间。”傅白岔开话题,“怎么样,学长,要交换吗?”
“你就不怕我给个空白文档给你?”
“那我认了。”傅白笑笑,“试试看,聊胜于无嘛。”
贺宜年对他点点头,“成交。”
贺宜年倒真不至于占傅白的便宜,周末时给傅白发去了自己的第一版讲稿,里面详细陈列了自己的论述观点和角度。
傅白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如果他和贺宜年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上同一堂课,做同一个作业的情景,没想到却在这里实现了。
贺宜年依旧是做事认真的态度,哪怕只是一版注定会废弃的讲稿,仍然能做到字体统一格式清晰,标点语法毫无错处。
傅白很惊讶,也很骄傲。他的小少年经历的磨难和捶打没有将他击溃,而且让他成为更出色更完美的人。
傅白比对着他的观点,也写了一份初稿,发给贺宜年。
贺宜年:【???】
贺宜年:【什么意思啊?糖我已经吃完了!】
傅白守在电话这头没忍住笑起来。
傅白:【糖本来就是给你的。】
贺宜年:【……你果然还是在骗我……】
傅白:【冤枉,年年。】
傅白:【用糖交换是假,想抄作业是真。就当奶糖是抄作业的酬劳,行吗?】
贺宜年:【】
贺宜年:【你直说我会不给你抄吗?】
傅白:【你会?】
贺宜年吸吸鼻子,他不会。
辩论题目不难,他会觉得傅白是在找借口接近他。
贺宜年:【】
傅白:【不高兴的话明天随你处置,现在该睡觉了,任远说你需要休息。】
贺宜年:【知道了,傅妈。】
傅白:【乖一点,年年,晚安。】
贺宜年看着这句话,几乎能想到傅白那无奈纵容的语气。他脸有点烧,放下手机决定不再回复。
和傅白做朋友的轻松惬意让贺宜年仿佛回到一年前,可现在的傅白比那时更温柔,也更爱笑,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爱意时常让贺宜年心跳加速。
贺宜年也不知道该什么做,未来又是什么样。
这样下去,再次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贺宜年把糖纸按平,小心收好,对自己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