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宜年压根没想过傅白也会情动,他看起来那么镇定又温柔,安抚着贺宜年的敏感和不安,像是包容万物的神子,像是无欲无求的圣人。
原来他们都一样。
贺宜年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傅白用力按住。
“年年,你怎么总是对自己的魅力有误解?”傅白轻笑,“现在知道怕了?”
贺宜年感觉到掌下的温度,脸比刚才还要红,嗫嚅着开口,“你……你想怎么样?”
傅白见他看都不敢看自己,假装不高兴地说:“我想怎么样都行吗?”
贺宜年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太乖了,傅白叹了口气,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想吻你,上你,标记你,让年年只属于我一个人,让你每次发情期只能来找我,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贺宜年一动不动听完他说的话。
“行吗?”傅白又问。
贺宜年没有反应,傅白亲了亲他的额头,准备起来给贺宜年放洗澡水,可贺宜年却拉住了他。
“可以。”贺宜年垂着头,“可以,傅白。”
信息素竟然能将一个人的理智蚕食到这个地步,傅白心疼地皱了皱眉,打开室内的空气循环系统,把信息素味道释放出去,对贺宜年说:“开玩笑的,傻瓜。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你能原谅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把贺宜年抱起来,“洗澡,吃饭然后休息,第三波发情热会更厉害。”
贺宜年的腺体有点肿了,傅白判断不好是什么原因。他拍照给任远看,因为时差关系任远还没有回复。
把贺宜年收拾停当,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午后的阳光顺着窗户打进来,贺宜年抬手,微眯起眼睛。
“晒吗?”傅白拉上窗帘,坐在他身边,“不舒服就叫我,我在呢。”
“你话好多。”贺宜年轻声抱怨,“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就是因为不说,才错过了年年。”傅白替他整理好头发,笑着回答,“我不会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过去傅白擅长把自己封死,他的感情不外漏,爱意不表达,明明心里全是贺宜年,却把唇紧紧锁住,让贺宜年伤心失望。如今有了再次靠近他的机会,傅白怎么可能犯同样的错误。
“你为什么要选修经济?”
“坦白说,来找你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回去接替我妈。”
这个理由让贺宜年舒服不少。
他并没有觉得傅白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如果真是因为他而改变了傅白的人生计划,他会觉得很有压力。
“教授说你是因为考了高分才插到研究生班的,你却说你英语不好。”贺宜年白他一眼,“骗子。”
“真的不好,我小时候在法国长大,所以法语要比英语流利很多。”傅白为自己辩解,“教授说谎,我插班是因为花了钱。”
贺宜年对他的诚实和厚脸皮无语。
傅白记起任远的叮嘱,转而问道:“你最近休息好吗?”
贺宜年摇头,轻声说:“不太好,总是想起我妈。”
“你走之后,贺广祥想给你母亲办丧礼,被李家知道后大闹了一场,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听说,任长秋最后带走了你母亲。”
“嗯,我妈让的。”贺宜年问傅白,“你知道他们的事吗?”
“不太清楚,外面流传的版本是任长秋对你母亲一见钟情,横刀夺爱,你母亲……她见钱眼开,给贺广祥带了绿帽子。”
贺宜年笑了下,“他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任长秋今年就会退下来,任氏所有股份均分给了他两个儿子。”傅白继续说道,“其实他这个年纪距离退休还远,这件事对任氏的影响不小,股票一直在跌。”
贺宜年沉默了会儿,才说:“被关在我妈卧室那几天,我特别恨他。如果不是他,我会拥有完整的被爱的童年,她也不会得癌症,抑郁而终。”
傅白握住他的手。
“可是想起我妈临死前释然的样子,又觉得没必要了。”贺宜年笑了笑,“她说,是恨让她变得面目可憎,不是任长秋。”
“想想得知你在骗我那时候我的样子,应该也不怎么好看。所以,你别总是一副对不起我的样子,傅白。”
“我不是……”
贺宜年打断他,“不论是报恩还是什么原因,过去的事都一笔勾销吧。我应该不配说原谅你的话,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傅白这才听懂贺宜年的意思,他激动地握紧贺宜年的手,“真的吗?”
“嗯。”贺宜年看了看两人的距离,有些羞涩地说,“或者等我发情期结束,现在……”
“现在也一样。”傅白连忙道,“我会把握好分寸,年年。”
想到之前傅白隐忍的样子,贺宜年毫不怀疑他的承诺。
心结打开,贺宜年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不少。他吃了点饭,又在傅白的安抚下睡了过去。
第三波发情热在凌晨两点开始。
贺宜年是被热醒的,傅白就睡在他身边,他一动就睁开眼,出声问他:“怎么了?”
贺宜年被他有些喑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我……好像发情热又来了。”
“别怕,年年。”傅白将他反扣在怀里,“我轻一点,这次结束就没事了。”
傅白果然如他所说,轻轻咬了下去。腺体红肿情况好了些,贺宜年没太感觉到疼,就被成功安抚。
傅白又将手伸进贺宜年的衣服下摆,却被贺宜年捉住。
“不用。”贺宜年捏了下傅白的指尖,“这次没有想要。”
“好。”傅白收回手,“还要抱着睡吗?”
“要的。”
贺宜年慢慢往后蹭,想把自己嵌进傅白的怀里,却没曾想碰到一个意外之外的大家伙。
傅白无奈,“算我求你,贺宜年,别动了。”
“我不是故意的。”贺宜年小声说,“你控制一下。”
“我喜欢的Omega在我怀里,你让我控制什么?”傅白贴着他的后颈抱怨,“你可以不那么信任我吗?”
贺宜年被这样孩子气的傅白逗笑了,“礼尚往来,你要我帮你吗?”
傅白不是不想,他做梦都想贺宜年能够原谅他,接受他,他们可以更亲密。
但不能是现在这种原因。
“不用了。”傅白憋闷,“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贺宜年轻笑,“好吧,晚安,傅哥。”
“晚安,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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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年年舒服了就好,我不重要……
年年:好的。
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