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知道一个人最近在想什么?
简单。
打开她的各种社交软件, 看看平台给她推送的内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获悉。
大数据从不骗人。
余薇薇的小红薯app,近些日子, 图标就要由红变黄。
随手打开一刷,推送的八个帖子里, 五个跟姐姐、拉子、炒菜、做饭相关。
不知道的人只看了标题还以为她要去新东方进修厨艺了。
推送的壮观程度仅次于余薇薇刚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时候。
余薇薇:T_T
余薇薇的某宝收藏夹里悄悄藏了一堆令人脸红心跳的东西——为什么不放在购物车里?多么浅显易懂的道理。
但当某宝主页的推送第n次出现某些不够和谐的物品时。
余薇薇意识到,她的躁动已经被各大软件摸得透透的了, 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春江水暖,大数据先知。
欲哭无泪。
最主要的原因是,余薇薇的实习工作终于顺风顺水,从刚开始的手忙脚乱, 有问题不敢沟通,到开会时能够直视在场所有人侃侃而谈,虽然还是职场打怪小菜鸟, 终于有了一丢丢进步。
最主要还是姜芜开解她的话:“你只是小实习生呀,容错空间很大的, 慢慢来。”
于是闲下来以后,余薇薇就多了许多时间——胡思乱想。
米舒舒大师传授给她许多大招, 当然, 余薇薇是不可能用上的, 她在姜芜面前就是一只害羞的小狗,但思路仍然有可借鉴的地方。
余薇薇想过了,她要把时间定在姜芜生日的那一天。
很快, 不到两个星期。
为此, 余薇薇最近很忙,别的准备不说, 姜芜的生日惊喜之一需要专心准备,现在的余薇薇除却上班时间,下班大部分时候和姜芜呆在一起,避开她的时间少之又少。
但既然是惊喜,绝对不能让姜芜察觉到。
所以某人脸上许久不见的黑眼圈,再次重出江湖。
“哈欠——”余薇薇长长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几点晶莹的泪水。边打哈欠,小脑袋跟向日葵一样三百六十度旋转,看着姜芜端着茶盘过来。
这是一个双方都不用上班的午后,比起出去玩,两人更愿意宅在家里。
姜芜煮了夏日清凉的果茶,茶盘里放着余薇薇喜欢吃的点心,她把东西轻轻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关切道:“怎么这么困,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最近很累吗?”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余薇薇眼下,黑色的那一部分。
余薇薇不知不觉垂下眼角,视线里可以看见姜芜手指的影子。
她不算是手控,却和所有的人类一样,本能地被好看的一切打动。姜芜的手很细很长,如果弹钢琴的话,一定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白皙有力,宛如葱白玉管,指节没有很明显,又不会过于柔润,恰到好处,料想应该是女娲最得意的作品。
那只手落在她的肌肤上,触感细腻丝滑,令人不觉留恋,动作没有丝毫亵玩,反而含着无限珍惜。
余薇薇的脸颊却红了一片,拜这些日子的胡思乱想所赐,她毫不困难地联想到了色/欲。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张画布,姜芜的指尖就是画笔,落下的地方,全部染上姜芜的色彩。
余薇薇的眼神有些飘忽了。
姜芜的声音就落在耳侧,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怎么了?”她问。
余薇薇无意识地抓住她的指尖,调皮地捏她的指腹。
姐姐的手,好像比我的要大。她莫名在脑海里想,并不清楚自己关注到这点的原因。
脸颊好烫哦。
她拉着姜芜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烫吗?”
“好烫。”姜芜柔声说。
她的声音低哑,望着她的眼眸粘稠得化不开,余薇薇沦陷在她的视线里,竟然有几分醉醺醺的感觉。
余薇薇想到刚才自己脑海里的那个比喻,胆大包天,捏着姜芜的手不让她离开。
“姐姐,你的手好像一支笔,我的脸被你染红了,赔偿我。”她直直地盯着姜芜,不好意思说出另一半的画布比喻,直觉那半句有点那方面的色彩。
她的眼神分明澄澈干净,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人脸红心跳。
似是最直白的勾引,简单、反差、引人沉沦。
她没注意到,姜芜和她的姿势,离得更近了,彼此的呼吸被困在两人之间,她可以轻松嗅到姜芜身上的香气。
余薇薇有些被危险盯上的错觉,仿佛自己是一只小动物,被窥伺者惦记着。但她没有怀疑姜芜,姐姐的表情还是那么温柔宠溺,无比纵容的模样。
她没发现,姜芜一错不错盯着她的的眼神里,卷起阵阵黑色的深渊,逐渐变得危险,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吞下去。
“乖要怎么赔偿呢?”姜芜低声问道。
余薇薇感觉自己像是一块棉花糖,被这个温度烤得要化了。她无法想象,在面前人的眼里,此刻的她有多么可口。
但姜芜在她眼中也是一样,难道她就不想吃掉姜芜吗?
也许是今天的天气太好,室内洒满金黄的阳光,余薇薇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阳光滋长暧昧,是最好的滤镜,眼前的有情人会发光一样。胶着的视线像蜂蜜一样被化开。她看姜芜,就像看一块香喷喷的蜂蜜小蛋糕。
阳光是撒在上面的桂花糖。
人之常情,渴望拥抱彼此。
余薇薇痴痴地笑:“为了公平起见,你也要染上我的颜色。”
浑然不知自己说了多引人遐想的话语,余薇薇小老虎一样扑腾而起,把姜芜压在了身下。
姜芜半点不设防地任由她动作,含笑看着她,眼神温柔如水,似乎余薇薇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余薇薇定定地看着她,这样的姜芜完全接近她梦里的样子,衣衫不整,眼神柔软,任她施为。
简直是在她的xp上猛戳。
最近思想一点也不健康的余薇薇想入非非,眼神里更进一步的渴望,明晃晃的,一览无余。
姜芜看着她的小朋友莞尔,眼神纵容。
“要给我染色吗?”
余薇薇脑海里的弦瞬间断掉,嗷呜一声扑上去,开始给姜芜染色——
所谓的染色行为便是,在姜芜的脸上涂满口水。
额头、脸颊、唇角、下巴、脖颈……果真是小孩子占有欲的行为,孩子气十足。
她们解锁过很多接吻姿势,余薇薇是个“好学”的家伙,心里又很想跟姜芜亲近,所以她们有过很多类型的吻,蜻蜓点水的,缠绵悱恻的,热烈到脸红心跳的。
但余薇薇莽起来时,还是只记得最原始的那一种。
出于本能的,小兽一样的亲亲蹭蹭。
姜芜被她亲得浑身发痒,丝绸一样细腻的肌肤落下点点红痕,但她没有推开余薇薇,回抱住她,护着她不要掉下去。
余薇薇在她面前是一张白纸,总是一览无余的,干净热烈。所以姜芜自然懂得她的所思所想,以及她的渴望。
她只是没想到,在她面前,余薇薇总是保持着最简单的行为,干净得像个孩子——余薇薇其实害怕惊扰她。
难以说明,在余薇薇心里,到底给她上了多少层滤镜。
心里属于余薇薇的那一角早已被攻陷,柔软得像是天上的白云,地上的棉花糖。
“姐姐,你好香啊。”余薇薇亲完,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姜芜。
“好奇怪啊,明明我在你上面,我却感觉,已经被你驯服了。”她歪着脑袋,想起《小王子》里,那只被驯服的小狐狸。
她的爱真诚明媚,从不遮掩,有一分说一分。
姜芜的理智彻底被击溃。
她笑着,轻轻昂起头,回吻她的下巴。
于是两人之间的位置又很自然地换了一下。这回姜芜是主导位。
阳光悄悄从窗棂上探出一只眼睛,被屋里热烈的气氛吓到,躲在桌角。
姜芜在回吻余薇薇。
和余薇薇本能的直白的吻不同,姜芜的吻轻柔,嘴唇却滚烫,带着成年人的欲色。
吻过她的面颊,唇角,和脖颈。
脖颈是人最敏感脆弱的部位,余薇薇被吻得瑟缩,眼角因为过于刺激,沁出点点泪珠。很快被姜芜吻去,她拉着姜芜的手,因为不平静而紧紧握着,却像纯洁的小羊羔献祭一样,引颈就戮,迷乱又勇敢。
姜芜再次吻上她的脖颈,气息像火一样灼热。
余薇薇感觉到自己的生理反应——像眼角沁出的泪珠一样,她在因为姜芜而战栗。
她们吻过很多次,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快要把余薇薇融化。
脑海里胡乱的思绪都已经不再重要,余薇薇难以抑制地颤声喊:“姐姐……”
“我在。”姜芜在她的耳边说,一下一下地轻吻,没有停下动作,与她相交的双手十指交扣。
视线交错中,她们清晰地看见,彼此在想什么。
余薇薇这时突然想起来,匡瑶说的水到渠成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眼角衔着晶莹的泪水:“姐姐,我好爱你。”
姜芜抬起头,和她额头相抵,无限温存的模样。
“我也爱你,薇薇。”
余薇薇发现,现在的姜芜和平常的她截然不同,眼底的浓黑像一阵漩涡,流露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偏执和占有欲,余薇薇直觉危险,却又被她的迷人蛊惑。
她确定,自己是那只被姜芜驯服的小狐狸。
她是她的。
她们在心底不约而同地喟叹,深吻。
在拥有彼此的深渊里沉沦。
一切就要不可控之际,余薇薇的理智短暂复苏,她轻轻推开姜芜的手。
“姐姐,等等。”
快要迷迷糊糊的小年糕短暂地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