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便找了一家客栈歇下。
晚上
司空衍她没见着刚沐浴完出来的元洛水, 元洛水穿着白色的里衣,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站在司空衍面前好一会儿。司空衍依旧想着白日的事情, 并不理会面前的美色。
“阿衍,阿衍。”元洛水轻声呼唤一句。
司空衍这才缓缓抬眸, 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洛水坐在床上,她幽深的眼眸直直凝视着床上的佳人。看着她露出那莲藕般的肌肤, 司空衍一时之间呼吸紧促,纷乱。她按下烦闷,拿起一块毛巾,走到她身边开始为她擦拭头发。
“你怎么了?”洛水看出司空衍心神不宁的模样,她担忧地问道。
“我刚才看了看天龙谷的情况, 居然有一个陈年旧案。”
“嗯?”
司空衍拿着卷宗,一手很自然地将元洛水拦在怀里,用鼻尖蹭了蹭元洛水的脸颊, 她问道:“知道天龙谷所在地的镇子,曾经连续几年发生过河神娶亲案吗?”
元洛水的脸颊上感受这司空衍的温度, 她身子发软躺在司空衍的怀里,她温言细语地问道:“有什么说法?”
河神娶亲案
顾名思义就是河神娶亲, 说是二十年前, 就她俩出生那会的两年前。据说有两个女子来这里, 一个面容似怪物,一拥有一头白发。另一名女子天生六指。显而易见,怪物是要被人嘲笑的, 这两人死了, 临死前留下一片龙鳞。
后来河神发怒,便有传言。
这是河神假扮凡人女子, 结果凡人不仁,终将报应这一类的话。
大家一开始不相信,认为那俩女子只是死于意外。可后来没过多久,据说有一个姑娘莫名其妙怀孕了,大家都说她是不检点,偷汉子什么的。
那人便投河自尽,尸体都没找到。留下了跟之前两个女子一样的东西,龙鳞片。
那女子正好是取笑那两名女子的祸头。
这时大家都开始流传河神的事情,流言四起。说是那姑娘嘲笑河神,故而被河神报复选定的。之后便屡屡发生,河神侵扰百姓之事。因此为了平息河神怒火,他们建了河神庙。
春去秋来,镇子上来了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妇。似乎是新婚妻子被河神选中,经过天龙谷的谢不畏公子诊断,说是妻子怀有身孕。而当日河神庙便突发异象,就是说新婚妻子被河神看上了。
那两人不从,便连夜逃走。
于是乎,河神震怒,侵扰之事又发生了。镇民为了平息河神之怒,又祈求上苍,然后河神传来神谕,说是他看上了姑娘,已经与她神魂交合,果然镇民找到的姑娘,竟然怀孕了。而姑娘口口声声地说道,自己并没有怀孕。
可根据那姑娘的医案,她昨日曾去天龙谷医馆看病,医案证明并未怀孕,而隔日便有孕。
就这般这姑娘被送去河神,这种事情前前后后,就发生了三起。反正加起来一共有六名女子都死在了这场河神娶亲案中。
之后,每次发现这些女子都与谢不畏有过接触,仅仅是最简单的医患关系。可在谢不畏的房间,官差搜到了一本关于永葆青春的古籍。
就是献祭六名至阴女子。
元洛水说:“那就是谢不畏的嫌疑最大,县衙有没有将其抓捕归案。”
司空衍说道:“有,但是扑朔迷离的事情来了。”
天龙谷一时之间被人唾弃,谢不畏闭口不言,直至天龙谷谷主,谢不行归来。而谢不畏告知,自己一直都是处//男//,不禁女///色多年。他可以为了天龙谷声誉,他便自刎谢罪。
后来天龙谷的人证明谢不畏晚上没有出去过。自谢不畏死后,便再也没有河神选人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
“嗯......洛水你看,这些事情一共牵扯了七名女子,最初的两名外来者,新婚妻子,以及镇上的四名女子。按照六名女子献祭,至阴之体。可在这一份卷宗里,从来都没有说过,两名外来者,以及新婚妻子的生辰八字,就算新婚妻子可以知道。那么外来者如何知道?”
元洛水沉思了一会儿,她点点头,也就是说可以将外来者当作另一个案子,只要查清楚外来者的身份。那么,就有可能是天龙谷模仿杀人。
元洛水:“没错,确实很蹊跷。还有最后一起发生在十八年前,那时谢不行已经回到天龙谷一年多了,他怎么不调查?”
司空衍:“有没有可能是谢不行干的?”
元洛水不说话,司空衍侧身过来,凝视着元洛水,视线汇聚一处,见着对方水波盈盈。她略带痴迷了一会儿,“元欣柚,她是不是至阴之体?”
“不是。”
“我们明天先去县衙找找线索,然后再去天龙谷谢家。对了,谢家的家世你知道吗?”
“嗯,就在桌上。”元洛水指了指桌边,她刚要掀开被子下床去拿,司空衍将她的双腿捏住,“你别下床,我去拿。”
司空衍拿起那份情报
天龙谷谢家四位公子,三公子是养子。分别是谢追日,谢不行,谢不畏,谢重草......其中谢不畏是被谢不行捡回来的......
......
另一处
乔琬芷正在看着百草殿的债务,帝东隅侧眸看着灯下的乔琬芷,白皙的脸泛着淡淡的红晕。帝东隅突然问道:“阿芷,你是至阴之体?”
“嗯,怎么了?”乔琬芷点点头。
帝东隅不知为何心上有些淡淡的不安感,自她俩来到这里,她总觉得内心深处恐惧这一切。她知道谢家天龙谷有最后一块魔刹冰晶。
而乔琬芷神色异样,她一直看着手里的账务,迟迟不翻下一页。帝东隅不免心里好奇,她走到乔琬芷身旁,同她一起来看账务,“你在看什么?”
乔家的账务,一式两份。对于司空衍的支持,乔家每年都会给司空衍近百万白银的支持。但是,之前因司空衍废了乔琬芷的功力。
司空衍和乔家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对于书院的支持,不再经过司空衍的手,因此账务工作,就落在了乔琬芷手里。
“呵呵!司空衍真是不把我乔家的钱当钱,当大风刮来的。她居然还修葺书院,从头到尾里里外外装饰了一遍,花了我家两百万两。”
乔琬芷恨不得锤了司空衍的头,什么玩意!
结果,书里飘落了一张借物收据。
乔琬芷捡起借据,冷笑连连,“司空衍和戚重草居然来这里借过摸金符。她这是挖坟掘墓去了,她挖谁的坟墓?这里的借据和时间,来回一个月。”
听到司空衍做盗墓贼的事情,帝东隅看了看上面的时间。
帝东隅推测道:“嗯!看上面的时间是她十五岁,也就是乾东郡王死的那一年,她成为荣安郡王。从这里出发,算算路程,我更倾向于楚京。”
“说起乾东郡王,我们乔家支持百草殿,有一项就是为了医治乾东郡王那张走火入魔的脸。”
帝东隅问道:“他怎么走火入魔的?”
“他是修炼六壬心魔诀才导致走火入魔。”乔琬芷说完,又紧张地看着帝东隅,“你不会想修炼六壬心魔诀,你知不知道乾东郡王那模样,一头白发,脸如猪脸,身体肥硕,经过百草殿的长年治疗,身体与常人无异,就是那脸毁了。”
“我不会修炼。”
“楚京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挖坟掘墓?”乔琬芷一脸疑惑,看到借据的地址,“这摸金符出借的地方。正是我乔家的产业,我们明日去问问看。”
挖坟掘墓,她要做什么?
这种东西绝对是司空衍故意留下的,很有可能是她让自己看到的。
她莫名被司空衍信任?
这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司空衍归还了摸金符,难道是那块摸金符上还有线索?
乔琬芷一抬眸,看到帝东隅一脸紧张。她很少看到帝东隅紧张的情绪,她走上去握住帝东隅的手,“东隅,你怎么了?”
“阿芷,这几日你要日日在我身边。”帝东隅抓住乔琬芷的肩膀,像是最宝贵的东西抓在手心里,她郑重其事地说道,“千万小心,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你不会为了河神娶亲案,在害怕吧?”
“阿芷,我爹娘当年新婚之后便来此处游玩。我娘差点成为祭品,把命丢在这里,幸亏身上带着神农追日的东西,否则真怕谢不畏那疯子。”帝东隅一脸心惊胆战,乔琬芷更加好奇,“为什么?你娘亲是至阴之体?”
帝东隅摇摇头,这河神娶亲案,处处透着诡异,让帝东隅看不穿。
“谢不畏,神农追日什么关系?”
“天下所有的神医,其实都姓谢。”
“而神农追日,他叫谢追日,是天龙谷大公子。天龙谷谷主谢不行,是二公子,曾是太医院院首。三公子谢不畏,谢家养子。小公子谢重草,他母亲姓戚,早年被送去书院,便以戚重草自居。”
谢追日,谢不行,谢不畏,谢重草(戚重草)这四个人是兄弟关系。
“东隅,你有没有觉得那河神案最初的女子,怎么跟乾东郡王的情况,有些类似?”乔琬芷忽然问道,“你说,司空衍突然去挖坟掘墓,会不会与此有关?”
“我倒觉得她没时间去查河神案,你看看这里的账目。司空衍在这里仅仅停留半日就走了。她很有针对性,目的性。”帝东隅更加凝重神情,“关于河神案,我娘说过,河神真的显灵了。此事颇为蹊跷。”
“东隅,没事了。反正,谢不畏死了。”乔琬芷踮起脚尖,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吻,两人缠绵悱恻地倒在床上,烛火跳动。
而在门外,一缕月光将一人的身形拉长。那人勾唇一笑,“我还差一个至阴之体。”
“这一届的书院弟子,我都以为跟传说中的司空衍一样聪明,一样谨慎,一样难缠。”他随后满是嫌弃,他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可惜了?帝东隅不想想看,她爹娘能活是有谢追日的信物,谢追日已死。司空衍身边有谢重草,我自然不能动她。”
“司空衍,她居然来过这里。我竟然不知道,有趣,有趣。挖坟掘墓,挖坟又掘墓。”
那人在黑夜之中,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边拍手鼓掌,一边低沉浅笑,“她到底是挖了谁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