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宿舍的大家坐在一块，宿舍老大哥王送之拍了拍顾易粥的肩膀“易粥，你打算选哪首歌？”
“我跟着宿舍长。”顾易粥仿佛认真思考后回答。
这下轮到王送之惊讶，哪怕他参加过那么多次选秀，但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很稀奇的。
他们二人非亲非故，除了昨晚同个宿舍睡了一觉，就一公选曲交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实在太过于心大或者太信任他。
王送之用力点了点头和他分析选曲战况“唱跳英文歌我们就不要选了，估计是韩墨冷这种全能去的地方；那首说唱也不要去，今年说唱歌手含量过多，去了容易拖后腿；古风那首又才气又仙气的；这首爱情歌太深情了，我们没谈过恋爱，也没啥悟性就不去了，我们就在剩下几首歌里选。”
顾易粥细细分析了对方的话，除了和他不谋而合之外，说的话也全都在夸夸夸。
选英文歌夸全能，选古风夸才气仙气，说唱人多怕拿不到词也说不拖后腿，爱情歌先说自己没谈恋爱后又夸唱歌的有悟性。
分析得有理有据，这是□□湖啊。
如果这人设立得住，可以被稀罕一阵子，不过顾易粥可不打算抢。
顾易粥微微靠近对方“宿舍长，再分析分析，这是□□湖buff叠满呀。”
这算是主动当捧眼，王送之听到他的话，眼睛一亮，眯会眼假装算了算“那首恋爱也放弃，自主分级有过，我们跳舞不怎么样，前辈的歌也不唱跳不了，就《海洋穿起风》，怎么样？”
顾易粥的眼睑微垂，双眸里都是崇拜，亮晶晶的，乖巧又有唯一感。
王送之的左手赶紧按住右手，阻止右手随便去摸昨晚只说过两三句话舍友的头，这万一摸上去了不被当变态也要被当基佬。
——
选曲终于开始非常直接，立个牌子写着歌名，然后导师们坐成一排。
坐在椅子上的董君臣拿着手卡，念道“先从A班学员韩墨冷开始选择。”
韩墨冷站起来，很直接走向英文歌。
练习生们也都表现得一点也不意外。
范嘉辉叨叨着“那我一会就选这首歌，好抱大腿。”
“你不是说想快点结束，回家继续可乐冰淇淋。”王送之开着玩笑。
范嘉辉露出一口大白牙“第一局就回家多丢人啊，我还是打算晚些回家继承家产的。”
从傻黑甜到随便玩玩单纯富二代。
顾易粥表示，这人设太好用了，只有不是假富，上能立‘虎’人设，下能嘴对家粉。
A班的选择都很快也非常直接，大家都奔着最适合或者最喜欢的，也可能是以前排练过的节目去。
正要是B班开始选的时候，万年无台词的说唱导师屠轴阁皱着眉头“要不从N班开始选吧，这样子公平一点。”
屠轴阁，前年说唱节目的导师，以‘看不惯黑暗节目组，撕破规则出名’，长话短说就是刺头。
这人设如果按在秀人头上，那估计要被黑的妈都不认识。
但在rapper上有种意想不到的效果，说唱圈一个神奇的圈子，全网三百说唱粉，只要有一位粉丝退圈，将要有三十多位rapper失去粉丝。
粉丝都明白rapper是什么鬼样子，一爆黑料不是忙着脱粉回踩，而是忙着到处喊人歌分离。
所以看见黑料后大喊塌房的同担粉丝都是懵的状态，买房还买rapper的房？谢邀，说唱圈的粉丝连个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都没有，只有乱葬岗。
原本只是偶尔给选手拱拱火的董君臣瞬间坐不住了“这算哪门子公平，从一开始就说了自主分级很重要。”
而屠轴阁保持着严肃“可重要也不是这样子的重要，再这么滚雪球滚下去，是不是出道位一开始就固定好了，那大家还有什么争什么？”
这话好像是为众多N班选手谋福利，有些受宠若惊的N班选手瞬间回头看着BCD班的学员。
晚些选曲，这可是把原本属于他们的优势让给别人，毕竟万一想选的队伍满了，这谁也说不准。
可这个时候BCD班，谁也无法黑脸，万一被拍到，剪辑又‘碰巧’不做人就很惨。
可情绪是难以控制的，大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连B班的王送之嘴角都有些抽搐。
顾易粥表现得很自然，一副吃瓜看热闹的表情，感觉急需有人递上瓜子来嗑。
“滋——”是董君臣话筒随意放在桌上的声音。“这是规则是游戏规则，从一开始就制定好的！”
屠轴阁也生气得骂了句脏话“这他妈不是游戏刚开始就让N班的人，买了不可以买掉的学识宝石吗！”
“又没有人逼着他们买！”在董君臣气得摔了手卡，还继续疯狂输出时，被旁边的工作人员拉住。
在节目组的安抚下，两位导师各自坐在长桌两端，互相不说话。
中间略微显得有些尴尬的中年歌手汪别宁和闻人越，大眼瞪小眼，眼里都是说不出的心累。
汪别宁勉强拿起话筒，小心提出折中意见“要不剩下几个班混合选曲？”
屠轴阁点了点头，而董君臣也从刚刚的上头吵架到逐渐平静，也罕见得没有说话。
混合选曲这件事被默认下来。
“那就从B班选一人开始，然后依次C班D班N班各一人，轮下去。”闻人越依旧笑着温柔。
导师们当场改规则。
把BCD班一开始的决对优势变成间接性的优势，可在导师们奇葩的‘拆屋顶’操作后，好像‘开窗’显得没这么严重。
也可能是练习生们无能为力，只能被迫接受。
B班选人倒是推脱起来，你让我，我让你的，都是谦逊有礼的样子。
在四人不断地相互礼让，最后只能靠石头剪刀布，来选择学员选曲。
C班倒是直接让给里面最小的顾易粥，原本顾易粥也想客气地谦让谦让。
可被开朗的C班杨南乐一句“你最小，就你先来喽。”给堵回去。
这时候再谦让就显得有些假，顾易粥认真地回句谢谢，还鞠了个10度的躬。
就直接去到《海洋穿起风》队伍里。
在一轮又一轮的混合选曲，终于到王送之开始选曲。
顾易粥站在歌名礼牌后面打招呼，王送之过来时，顺便击掌，和预想的一样顺利。
但也有些出乎意料的，文叨不声不响地来到这组。
在以前节目里文叨也是A班练习生，却来这个没什么热门选手的队伍，难道是一朝被蛇咬，怕再次被恶意剪辑衬托皇族？
——
练习室内，《海洋穿起风》的队员坐在一块，面对着小白板上面的‘主题曲or一公曲’发愁。
在过分安静的环境下，唯一的B班王送之开口“要不投票，哪个票数多就侧重哪个？”
这话一说完，气氛更加尴尬，可能运气太好或者太不好，这组成员都是慢热型的。
“那我选一公曲，我跳舞实在不太行，每次跳舞四肢需要重新认识的那种。”窝在旁边的顾易粥缓缓开口。
这话好像打开了神奇的阀门。
“我跳舞挺差的，我也选一公曲。”
“希望《海洋》舞蹈能简单点，我跳舞也不怎么样。”
“其实我舞蹈就很勉强，自主分级的时候看太多唱跳也不敢上。”
“确实其他组都好厉害，我就放弃主题曲吧。”
在队友们交流的过程中，都发现其实大家舞蹈都不怎么样，然后都有些慢热，莫名其妙聊得更欢了。
最后让还有一丝理智的王送之把大家从‘吐槽岛上没可乐，便利店没什么好吃的’拉回到主题曲什么时候练习和歌词分配。
“先说什么时候练习吧！”王送之拿着记号笔在小白板上点了点。
“晚睡晚起，冲冲冲，996赛高！”路仁鼎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想要八小时工作制，法定节假日照常放的那种。”顾易粥扯了扯细手镯上的绣着橙子图案的绿飘带，“被学校支配的太久了。”
“易粥要不要给你来个五险一金。”路仁鼎拍着顾易粥的肩。
“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本来是件令人伤心的事情，却被原本慢热的队友们无情嘲笑。
在一阵哈哈哈声中，确定上午按照舞蹈老师的上班时间，下午他们自己练。
选队长更是简单，大家的眼睛直接看向能主持大局的王送之。
“咳咳你们不投票吗？”王送之有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觉。
“投吧投吧我投王送之。”路仁鼎说到。
“送之哥一票。”顾易粥充当无情的计数工具。
“我也王送之。”
“送之哥两票。”
……
“我投王送之。”
“送之哥六票。”
“那我投顾易粥。”在原本谈话中默不作声的文叨突然说话。
顾易粥好像没有听见，“送之哥七票。”
“易粥你这是当场做票。”路仁鼎拍了拍顾易粥的肩。
“？”顾易粥好像在状态外。
路仁鼎笑得颇有深意，“文叨选得你。”
“啊？谢谢文叨哥。”
除去这一小插曲，《海洋穿起风》进展神速，分歌词的时候更是方便。
副歌的中间一段合唱，结尾一人来句，其他地方一人分点。
顾易粥就拿了开头一段，打算现场直接开全麦，开局制造空灵感。
C位也没人争，可能是这歌C不起来。
选队长神速，分词也仿佛开了八倍速。
大家集体失忆队里无舞担后，一块畅享美好未来，异常和谐。
——
有和谐的自然有不和谐的。
隔壁说唱组，因为rapper太多，都不想唱hook差点打了起来。
“都会说唱就直接battle吧。”杨南乐蹦出来主持大局。
“那能播吗？”养成系的季卡习说话一针见血。
“那就选自己想要的，对比后谁唱得好，谁上。”杨南乐说“这个也算battle，明天这个时候举手表决，行吗？”
面对经常要跑去劝架拉架的队友，表示赞同。
实在没办法，上一秒他劝他们，下一分钟他们劝他和他，吵架者和劝架者的身份随时发生改变。
太‘小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