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交叉潮>第6章 互为猎物

  在曲翊不间断的抚弄下,凌星河竟然逐渐硬了起来。

  一股怒意陡然从凌星河心头升起。他已经很克制了,为什么还会在曲翊的手里产生感觉?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吧,包括他,他明明很厌恶曲翊,却能在他手里产生快感。

  门外是教授熟悉又爽朗的声音,耳边是曲翊湿热又略显急促的呼吸,而他的小腹已经不断绷紧,血管跳动,分身在曲翊手里变热变硬,顶端甚至溢出清液。

  凌星河气到眼前发花,头努力向后靠,不碰到曲翊的肩膀。他看到曲翊的衬衫纽扣在他们扭打时松开了两颗,锁骨从衬衫下显露。

  惊恐、羞耻、愤怒和他不断压抑却压制不住的快感交缠着他,凌星河看着近在眼前的锁骨,狠狠地咬了上去。

  他用了十分的力气,牙齿刺破曲翊的皮肤,有血液顺着破口渗出,曲翊手臂抖了一下,绷紧了肩背肌肉。

  身下是曲翊的手在胡作非为,口腔中弥漫着血腥气,凌星河一点都没松劲,听到门外教授说“我不赶时间,你慢慢说”,他牙齿又用力向下咬,感觉牙齿磕到了骨头也没松口。

  他像一匹穷途末路的饿狼,叼着口中仅有的猎物,任凭猎物在他口中流血,他只是在等待血液流尽、猎物死亡的时刻。

  曲翊疼得闭了下眼,但没有往后退,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他将头埋进凌星河颈间,呼吸沉沉扑在凌星河皮肤上,蒸得他皮肤泛红。凌星河柔软的头发扫过他的脸颊,似羽毛在轻抚。

  疼痛被他化为手下的动作,不断抚弄着,用尽了技巧,食指时不时点过囊袋,拇指时不时刮蹭,抚过凌星河茎身上爆出的青筋。

  他肆意玩弄挑拨着,只要凌星河稍稍表现出抗拒,曲翊就会加大力气,用疼痛来阻止他的想法。

  凌星河也像是曲翊手中的猎物了,即使头破血流也要牢牢掌控在手中的鲜美猎物。

  快感与疼痛交织,两人的呼吸都变得又急又快,凌星河因为张着嘴始终咬着曲翊,涎液从嘴角流下,滴在曲翊的伤口上,又混着不断渗出的血液一起向下流淌,直到被布料洇干。

  门口教授仍旧在不慌不忙地讲电话,全然不知一门之隔有两个人紧贴着门板。

  曲翊手下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凌星河感到小腹里面像是蓄了一团灼灼的热意,这团热意打出了火花,顺着血管和神经向上游走,直到让他眼前炸出了一团金光。

  他在曲翊手中射了,曲翊满手都是白浊。

  释放之后,凌星河终于舍得松开齿关,甫一松开,血液就从伤处不断向外渗。他腿有些发软,向下滑去,又被曲翊抵在他腿间的膝盖接住,堪堪维持住了保持直立。

  空气里氤起情欲的味道,这其中又夹杂了一丝血腥气息,让这里闻起来像是猛兽捕猎的现场。

  曲翊松开钳制住凌星河的手,拿过纸巾帮凌星河清理。

  凌星河头向后抵在门板上,手腕被曲翊抓得太紧,疼得使不上力,脚腕因为站久了也有些发酸,他无力再思考,手腕垂着,闭着双眼,任凭曲翊拿着纸巾在他下身擦拭,又帮他提好裤子,扣上裤扣。

  门外教授终于说:“哎,正好我要去吃饭了,那下次再聊啊,再见。”

  等门外再次陷入沉寂,凌星河睁开眼睛。他看到曲翊正在拿纸巾擦拭自己的身体,手上是一点白色,敞开的领口是鲜红的血液,夹杂着一点透明的涎液。

  曲翊面无表情,将用完的纸巾团起来,又拿出新的一张去压在牙印上,试图止血。

  红的、白的、透明的各种液体落在身上,让曲翊看起来完全没有平时斯文败类的清冷模样。

  凌星河舔了舔牙齿,舌尖捕捉到一点血腥气。

  这点味道让他反倒打起了点精神,他伸手揭开曲翊覆在牙印上的纸巾,看到锁骨上有一个完整的牙印,被虎牙咬到的地方伤口深,血液很快就凝结成珠,缀不住地往下流。

  他看着从皮肉破处渗出的血液,凑近了,用舌头在伤口上舔舐了一下,又用舌尖抵了抵最深的伤口。

  伤口被恶意对待,曲翊疼得发抖,却没阻止他的动作。

  等凌星河再抬头的时候,曲翊终于发现他眼睛里有了东西,像是有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千万层涟漪,那双漂亮眼睛微微上扬,紧盯着他。

  凌星河嘴唇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液,像刚进食完的吸血鬼,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将血液拭去,嘴唇留下一层水光。

  曲翊眼神下移,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牙齿间或露出,然后听到他说:“曲翊,你的血,味道也很恶心。”

  曲翊呼吸一滞,突然觉得杂物间的空间实在是太窄小了,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难以呼吸呢?

  他正要说什么,地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是他的手机,扭打时掉在了地上。

  屏幕上来电显示“安婉”,他正要挂断,凌星河伸手帮他按下了免提接听。

  安婉甜美可人的声音在杂物间里响起:“曲翊哥哥,我今天下午来你的学校找你好不好呀?我给你做了小饼干。”

  曲翊紧紧抿着唇,眼神复杂地看着凌星河,没有回答电话里安婉的问题。凌星河倒是神色放松,丝毫没有抢接别人电话后的内疚。

  听出这个声音就是那天他在图书馆碰到的女生,凌星河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像只是一声呓语,曲翊甚至没看到他嘴角有一丝的上扬。

  “怎么没声音呀,曲翊哥哥,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曲翊哥哥?”安婉在电话那头问。

  凌星河突然拽住曲翊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凑在他耳边说:“别做骗婚gay,不然看不起你。”

  没控制好力度,他的嘴唇从曲翊的耳廓擦过,唇齿间吐出的气湿湿的,带着微弱的热风钻进曲翊的耳孔。

  这触感让曲翊觉得舒服,像有一只鼻头湿润的小狗在拱他,可这看起来漂亮至极的小狗说出的话却异常刺耳。

  凌星河说完,将曲翊猛地一推,曲翊向后踉跄了两步,凌星河捡起地上的背包,拉开门走了出去。

  凌星河手腕也疼、胸口淤青的地方也疼,脚腕疼,被曲翊狠狠捏了一下的下身也麻麻地痛。

  走着走着,他觉得衣服口袋里有东西硌着,掏出来一看,是一瓶治铁打损伤的喷剂。

  回想一下,应该是曲翊放进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的,或许是打斗前,或许是最后他要出门时。

  他停下脚步,盯着喷剂看了半分钟,最终抬起脚,走到最近的垃圾桶旁,将这瓶全新的喷雾放在了垃圾桶盖上。

  和在公寓一样,这次又是凌星河先离开。

  耳边仍是安婉在叫他哥哥的声音,曲翊听着觉得烦躁,伸手点了挂断。

  杂物间里安静下来了,就连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都飘飘悠悠落了地。

  曲翊站在其中,鼻尖还有情欲的味道,然而空气是冰冷的,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将之前扭打时撞到的杂物又归回原位,伸手按了按锁骨上的伤口。

  很痛,仿佛锁骨断了一样的痛,被凌星河重重踢了一脚的膝盖也很痛,但这些都比不上凌星河最后说的那句话——“别做骗婚gay,不然看不起你。”

  凌星河与安婉素不相识,却在他和安婉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帮安婉说话。

  他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在和安婉交往,甚至在玩弄她的感情,就好像上一次凌星河也坚定地认为助兴药是他下的一样。

  凌星河是真的非常厌恶他、憎恨他吧。

  曲翊垂下眼,捡起凌星河遗忘在地上的眼镜,用衣袖轻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将眼镜放进了口袋里。

  他又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自身欲望消退,才扣好纽扣遮住牙印,走出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