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处处透着纸醉金迷，可这样迷人的月色步履匆匆的行人没有时间欣赏，一连串急促的手机铃声被周围的喧嚣淹没直到快结束电话才被接起。
“什么事？”少年放下手中热腾腾的煎饼果子，似乎为被打断进食而有些许不快。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火急火燎：“怎么接这么慢！赶紧来酒吧迟了别说我没给你留位置。”
少年顿了一下，这才回想起是自己前段时间托人帮忙来着，语气放轻柔了些。
“我······”
见少年没接话对方压低了声音说道：“江北你别关键时候掉链子，你知道今晚来得是谁吗？小李总！赶紧拾掇拾掇，别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知道了，现在过来。”被称作江北的少年叹了口气又补了声谢谢。
电话很快被挂断，江北叫了辆车，看着五十块的车费他一阵心疼。要不是今晚来的是小李总江北不一定那么豪气舍得打车，说不定得蹬着共享单车一路溜达过去。常年在圈里混的没人不知道李家的这位富二代总裁，是个游戏人间的主，就连江北也时常听酒吧的同事讲起小李总又为了哪个金丝雀豪掷千金的八卦。
今天不是江北的班次所以酒吧的同事能在这个点看到他都觉得有些奇怪，平时除了上班时间江北都跟隐身了似的，没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只晓得这人做事很拼似乎很缺钱。
“不是让你拾掇一下吗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说话的是常哥，江北的领班。
江北低头看了眼自己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和套头衫，的确和这里格格不入。
“算了算了，”常哥示意江北跟上自己，反正这小子本来就长得好，即使之前穿酒保的衣服也难掩天资，今天这身虽说看着穷了点但处处透露着那股子清纯劲，说不准就对人家胃口呢。
江北跟着常哥绕过了一茬又一茬的人，他没敢看走廊两侧镜子里的自己，只一味走着，直到二人在一个包房门口停下来。房间的隔音做得很好，若不是开门时在耳边炸开的哄闹很难想象一个房间能乌泱泱塞进这么多人。
不用想江北也知道李总没在这里。
屋里的人都明目张胆地打量着面色平静的江北，不过几秒很快就都松了口气，长得再好又如何，这样的打扮怕是连李总面都不配见，不知道来干嘛。
常哥当然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轻咳了一声。
“小江你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李总的助理会过来，能不能成事儿就靠你自己了。”
“谢谢常哥。”
江北心里头矛盾但面上还是不显山不露水，只默默找了个角落坐下，屁股刚挨着沙发旁边就有人靠过来了，未闻其声浓郁的香水味就先钻进了他鼻子，他赶紧往外挪了一下生怕衣服上也被熏上这味道，虽然他知道这种香水一点都不廉价反而很昂贵，够他一个月的工资，他也只在酒吧顾客身上闻到过，看来他们都下血本了。
“听说了吗？等下是李总的助理过来挑人。”
即使没听常哥提现在也知晓了，江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说我能被挑中吗？”
出于礼貌江北偏头看了一眼对方，刻意忽略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再次点头。对方长得乖巧，是传闻中李总喜欢的类型。
被肯定的小白花喜滋滋地又拿起手机自拍起来，又叫上江北一起：“看这里······笑一个。”
江北僵硬地扯高嘴角，他这才正视起镜头里的自己，和周围的所有人一样，是菜场上任人挑选的白菜，但他没什么可抱怨的，只是觉得可惜，早知道要耽搁这么久刚才应该再吃一个煎饼果子才来参加“选秀”，希望不要有才艺展示环节，不过也说不准有钱人的那些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