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一根烤肠的爱情>第31章 不是个好年

  他身上,还是散发着那种如玫瑰栀子般的幽香,嗅着那味道祁唯感觉自己都醉了,欲罢不能。

  “你没有和前男友纠缠不清的习惯,那我们从新认识一下好吗,从新开始”

  茶潞白轻轻捧住了他脸,在他额头上冰冷的亲了一下:“不好”

  ……

  谷昭昭非要撒尿烦的要死,余小堂没招了抱着他下车,放在桥根底下。

  余小堂不耐烦:“你不是要尿吗?赶紧的”

  谷昭昭也不想撒尿,就是想下车玩,装模作样的解裤子,突然看见了什么,站在那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

  余小堂:“看什么呢你…”

  余小堂紧急闭嘴,就在前边不远处,祁唯和茶潞白正在,,,,正在亲嘴?!!!!!

  李峋也跟着下了车:“你们在干嘛…”

  余小堂:“嘘!”

  李峋顺着他们看的方向一看,居然发现…

  “啊!!…”,李峋叫了一半就被余小堂捂住了嘴。

  余小堂耳朵根有点红:“叫你妈der,打扰人亲热天理犯法你懂不懂!”

  祁唯还是被那半声杀猪叫给惊到了。

  “差不多了,也该上路了,要不那群小崽子们一会都造反了”

  茶潞白往一旁看了一眼,三个脑瓜站成了一排:“好,走吧”

  过年回家的人太多,就连落脚的民宿和旅店也爆满,祁唯拐了个远道,去朋友家住了一晚。

  祁唯当兵时的战友陈子新,退伍后在新乡岗开了个小饭馆,春运也算是半个忙季了,祁唯和陈子新见面来不及多寒暄,就帮着干活去。

  茶潞白带着几个小的在二楼看电视,三个小崽儿今天都异常的乖。

  谷昭昭和平时一样,除了有点黏人抱着人不撒手外,还是那么乖,可余小堂和李峋就不一样。

  李峋虽然他不太了解,但是余小堂今天老实的过分,坐在那盯着电视两个小时,一动不动,一句话都没有,眼睛一个劲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茶潞白觉得有点好笑,看来大人们谈恋爱这事对他们冲击也挺大的。

  谷昭昭从茶潞白怀里跳下去,跑到茶几去抱着个大橙子又跑了回来,举着让茶潞白给扒皮。

  茶潞白刚接过橙子,在手心里搓了搓,李峋噌的一下站起来,往外走。

  他突然站起来把余小堂吓了一跳:“你干啥去”

  李峋:“吹风”

  茶潞白抬眼:“外面太冷,把衣服穿好”

  李峋回头看了一眼茶潞白,抿着唇,拿起外套走了。

  余小堂盯着李峋走了之后,把凳子转过来对着茶潞白,又盯着他看了一会。

  茶潞白有点好笑:“怎么,你也想吃橙子”

  “不是”,余小堂扎耳挠腮的,那样子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茶潞白把剥好的橙子瓣喂给谷昭昭,他酸的脸皱成了一团,说什么也不肯吃了,谷昭昭把剩下的橙子丢过去一半给余小堂。

  “想说什么就说吧”

  余小堂犹豫一会,伸出两根大拇指对着弯了弯:“你们,,,这个啊”

  茶潞白:“嗯,接受不了吗”

  余小堂继续抓耳挠腮:“也不是,就是感觉挺怪的”,余小堂神叨叨的左看右看,几次确认四下无人,拖着凳子往前走,坐在茶潞白面前捂住谷昭昭耳朵,小声的问:“跟男人亲嘴啥感觉啊”

  这个问题倒是有点出乎茶潞白的意料。

  “嗯,怎么说呢?你跟女孩亲过嘴吗”

  余小堂摇头:“没有,我看人家亲过”

  茶潞白:“都差不多,和喜欢的人感觉都是一样的,你以后有喜欢的人,亲过就知道了,很奇妙的”

  “哦”,余小堂愣愣的抓着橙子扔到嘴里,“艾玛真酸!”

  越往北走天越冷,李峋站在窗户口吹了半天冷风,看着楼下忙里忙外的祁唯,心里越来越难受,姐夫真没了,而且,,,而且还是让个男人给拐跑了!

  李峋越想越不甘心,拿出手机给他姐打电话。

  李峋也不敢大声喊,用羽绒服裹着头低声的吼:“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男人被抢走了,你知不知道”

  李薇改了一宿的报表,头疼的要命:“小峋你别闹了好吗,我应付爸妈就够了,我还要应付你,我现在真的很累很难受,你让我歇歇好吗,祁唯的事我们改天再谈”

  李峋红着眼睛:“谈!谈不了了,他都被人抢走了,他都跟个男人在一起了”

  李薇:“你别胡说!”

  李峋:“真的,我都看见了,他们都亲嘴了!”

  李微的心猛的一跳,她妈说的话在耳中久久不散。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祁唯会一直围着你转吗!你以为你再回头他还会在你身边吗,你已经不小了,你别这么天真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一段时间的压抑和恐惧,在这一刻铺天盖地的把他淹没,直到这一刻,李薇才真正意识到恐惧,她跟那个男人也许真的没可能了。

  李微双手颤抖着,慌乱的拨通了导师的电话,带着哭腔的说:“对不起老师,我觉得这里的生活我还是适应不了,老师我要回国”

  祁唯的原定计划是准备在这住一晚就走,没想到他另一个战友偶然经过这,三人小聚了一下喝了半宿。

  陈子新有点激动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不稳:“我这个小破店真是开对了,能一块把你们俩迎来,想当年咱们仨就跟捆绑了似的,从入伍到退伍都在一块,当年整天见到烦的不行,可是一分开还怪想的,再次看见你们,,,,我心里真的,,,太高兴了,我先干一杯”

  祁唯笑骂:“瞧你那点出息,又不是见不到了哭什么”

  陈子新抹着眼泪:“我高兴!”

  方同也举起杯:“是啊,太久没见了,当年咱们一块爬山训练的样子还在眼前,可是转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我也干一杯”

  祁唯:“看你们俩,这杯酒我要是不干了,搞得我像不合群似的,我也干了!”

  几个大男人喝光了酒就开始面对面傻笑。

  陈子新:“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们都去哪了”

  祁唯:“我也开了个小店过点悠闲日子,我记得老方,后来去南方当警察去了吧,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方同沉默了一下:“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有任务的,前段时间有一个私人银行被抢了,抢了不少钱,伤了几个,死了两个银行职工,这事影响太大疑点也多,所以暂时还没公开,最近听到点信说那群人在这边露过头,就过来了”

  祁唯皱眉:“还有这事?”

  陈子新:“我们能帮什么忙吗”

  方同点了点头:“我其实是想求你们两个帮帮忙的,他们那伙人应该就在这边流窜,但是我也是第一次来这边,人生地不熟想找人太困难了,我想让你们帮我留意一下,最近有没有外乡口音的人,身上还带着大量现金”

  陈子新:“就这?小事,这边人我都熟,只有陌生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你放心我帮你看着”

  方同:“那就多谢了”

  祁唯似乎想到了什么,半天没说话。

  “唯子,唯子…”,祁唯坐在那端着酒杯发呆,陈子新叫了他几声都没听见,抬手推了他一把:“怎么了你,我这菜这么难吃啊,都把你给吃愣那了”

  祁唯放下酒杯:“不是,我想到点事,我前段时间还真遇到几个外地口音拿着现金的人”

  方同:“真的?”

  祁唯:“那几个人有点怪,我印象挺深的,他们花的钱,我现在还留着呢,不过在店里头”

  方同:“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祁唯:“没问题”

  祁唯回家过年的计划暂时终止,又拖家带口的回了店里。

  祁唯从一个锁起的小柜子里拿出了一张崭新的钞票:“就是这个你看,新的就像刚出炉似的,我印象特别深”

  方同接过钞票点了点头:“确实,我让他们帮忙查一下”,说完方同就离开去了本地的警察局。

  一回到店里余小堂乐坏了:“今年过年我们不回家了吧!不回家了吧!”

  祁唯:“这都特么几号了,你想回都回不去了”

  余小堂:“哈哈哈哈哈!万岁万岁”

  谷昭昭跟着他一块儿闹:“万岁,万岁…”

  祁唯:“…”

  这死小子。

  茶潞白盯着那扇被赵欣雨砸碎的,全是蜘蛛纹的玻璃:“这里的玻璃怎么碎了,我们走之前是这样的吗?”

  祁唯也看见了:“是啊,这玻璃怎么碎了,八成是小晚没注意给碰了吧,别管它,今年过年算是回不去家了”,祁唯掏出了一沓现金,“给你,我这边还有点事暂时走不开,你下午带着他们去玩吧,买点过年的东西,随便买”

  茶潞白:“好”

  祁唯回头喊:“余小堂别蹦了,带着他们去隔壁把屋子给我收拾干净,一会我给你妈打电话今年就在这过年了”

  余小堂:“嗷呜!!!!!!不用回家了!!!!!哈哈哈!!!”

  李峋犹豫了一会:“姐夫,那我先回家了”

  祁唯:“行,那你自己小心点,用我送你吗”

  李峋摇头:“不用”

  下午,茶潞白带着几个麻烦玩意刚出门,方同就进门了。

  祁唯:“怎么样”

  方同:“确实是当初丢的那一笔钱”

  祁唯:“那是不是”

  方同:“不能这么快下结论,当时银行里的钞票撒了满地,不能排除被人捡走的可能性,我还得找到他们确认一下,这段时间我会暂时呆在长京的,如果他们再出现联系我”

  祁唯:“好”

  方同离开后祁唯锁了门,准备去找茶潞白他们,路上遇到往回走的余晚。

  余晚一愣:“大哥,你们怎么回来了”

  祁唯:“临时出了点事儿,今年不回去过年了,这几天你还习惯吗”

  余晚犹豫了一下,把之前赵欣雨的事说了一遍:“大哥,不好意思,我自作主张把她开了”

  祁唯沉默了,难怪他那玻璃碎成那个德行,这个赵欣雨啊巨婴中的巨婴。

  祁唯:“开了就开了吧,我已经给了她太多机会了,都快30的人了,日子不是这么过的,也算给她个教训,你也别放在心上,别老想着她了,正好跟我走吧去买点年货咱们好好过个年”

  春节当天,整条街道都空沉沉的,各大商铺也都关了门,只有祁唯这红彤彤热闹的。

  祁唯和余晚把屋子又收拾了一遍,包了一上午的饺子。

  余小堂屁也没干,抱着电脑看了一上午的动画片,然后就开始吵吵饿。

  祁唯放下筷子:“行了,小晚忙活一上午了,你也歇会吧去坐会,我先煮点饺子,炒两个菜,咱们先吃饭”

  余晚:“大哥我累这些活我都干过了,我来吧,你去歇会”

  祁唯:“那行,你去煮饺子,我去炒菜,这也快点”

  “好”,余晚端起一饺子就去厨房了。

  新年新气象,茶潞白和谷昭昭正蹲在地上给狗洗澡,祁唯在上楼之前,悄悄踱了过去在捂住谷昭昭眼睛,在茶潞白脸蛋上吧唧一口。

  “忙里偷个香”

  茶潞白湿漉漉的还粘着泡沫的手,反手抓住了他的领口,仰头在他唇上一吻。

  “这才对”

  余小堂别过了眼睛,用衣服挡着脸,盯着电脑屏幕,哼,酸臭酸臭的!

  祁唯刚准备上楼,门突然被推开,谢青青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泪流满面的站在门口。

  祁唯心一跳:“青青怎么了,哭什么”

  谢青青哭着说:“祁,,,祁老板,你这有红蜡烛吗,我,,,我奶奶死了我没有红蜡烛”

  祁唯:“什么?你奶奶?什么时候的事,你爸你妈呢”

  谢青青抽抽搭搭:“今,,,今天早上,我妈和,,和我爸去外地出差了,,,,正,,,正往回赶呢”

  谷昭昭一听说死人了,害怕的往茶潞白怀里钻。

  祁唯拍了拍手上的面粉:“你现在家里没有人吗,你奶奶真的?你确定了吗!”

  谢青青浑身发抖的点头:“嗯,早上就醒不过来了,叫了医生看了一上午,说不行了,现在,,,现在李奶奶在我家呢,她,,,她让我买红,,红蜡烛,说点上人,,人走的好…”

  祁唯也被这突来的消息惊住了。

  “我,,,我这也没红蜡烛啊”

  在这个团圆又喜庆的日子,整条街道都是空空落落的。

  祁唯看着茶潞白:“你在这看着他们,我去看看”

  茶潞白犹豫一下:“好”

  祁唯拿了一件外套给谢青青披上:“我跟你去看看”

  谢青青就像是抓到了主心骨,抓着祁唯的胳膊死死的不放。

  这片是老城区,除了盛宴广场周边的几栋楼外,再往外走还能看到成片的平房,老人格外多,殡葬业也发达的吓人,随便往哪个小巷子口一走,就能看见门口摆着纸人的铺子。

  谢青青的父母还是没能在最后的时候赶回来,他们家也没什么别的亲人,而她也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最后祁唯和一群邻居帮着她操持了丧事。

  “你在这等我,我自己过去”,茶潞白把谷昭昭交给余小堂,慢慢朝着祁唯走过去,越走近那刺耳的喇叭声就越大。

  祁唯回头:“怎么过来了”

  茶潞白:“她还好吗”

  谢青青脸色和她身上穿的衣服一样白,趴在棺材上,抽泣连哭都没了力气。

  祁唯叹气:“她还小接受不了,父母也不在身边”

  茶潞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会过去的”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十分轻快的,喇叭声,孙友带着一队舞龙舞狮队,停在了灵堂门口,他穿着一身大红与这个黑白色调的灵堂格格不入,刺眼的很。

  “哈哈哈哈…”,孙友看着那张黑白色的遗照,眼中有些快意的疯狂,“看吧,你们就算能活下去,也活不长久,而且就算到了地下,还有人等着你们呢哈哈哈…死在这么个团圆的日子里,可真会死,死的好,死的好啊哈哈哈,下一个是谁?下一个会是谁呢…”

  孙友阴冷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是你吗?还是你,还是你?还是你们一块死…”

  那群老人对他的挑衅,却只是回避着他的眼神。

  谢青青原本没有生机的眼睛,慢慢看向了孙友,那狰狞大笑的样子,刺的谢青青心更疼,她举起凳子跌跌撞撞的扑过去,被一群人拦住。

  “谁让你来的,你给我滚!给我滚!!!!!!滚!!!!王八蛋滚,你死你去死,你去死!!!!!!杀了你”

  李奶奶冲过去死死的抱住他,含着眼泪摇头:“不能啊,不能啊…”

  “啊!!!!”

  谢青青歇斯底里的喊着,孙友狰狞的笑声,让灵堂变得格外的恐怖。

  祁唯捉紧了茶潞白的手,或许他在那个时候就应该明白,今年真的不是一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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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一丝啦~,最近发现错别字情况很严重,我会尽快修正,以后也会多加注意,如果看到请举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