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兔女郎打扮的工作人员已经招呼前面的人上场了。
等他们靠近了舞台才知道这是一场秀。
临上场前林念把陈朔推到了身后，轻声道：“跟着我做动作，不然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你。”
陈朔想说自己可以甩脸子走人，但林念已经登台了，他不得不跟了上去。
霓虹灯光让舞台上一阵闪烁，陈朔根本看不清底下都有什么人，但阴暗中喧嚣的注视已经够让他感到恶心了。
两人走了一圈下来后被通知还要去退场，林念轻声对陈朔道：“我们再上去，可就是待价而沽的状态了，还不跑？”
说实话，陈朔有点看不透林念这个人。
他明明知道这个局是陈斯年组的，也知道这就是个不法交易的现场，却对自己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一句都没问。
说他漠不关心，可他确实又一直在提醒自己这里面的门道，提醒自己赶紧跑。
陈朔反问他：“那你呢？就这么等着被底下那群人挑？”
林念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可不比你，现在跑了明天全网都会是我的黑料和封杀的消息，说不定还会连累别人。”
陈朔直觉林念口中的这个“别人”会是步远。
他也没动，道：“你都不怕我有什么怕的，再说了，你以为我走得掉？”
陈斯年都把他给弄成这幅鬼样子了，现在跑了待会指不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很快，所有模特都被叫上了台，五颜六色的灯光能闪瞎人眼，就在这个灯光中不时有兔女郎叫号，代表这个号码的蒙眼模特会被叫走，底下的桌子中不时响起一阵暧昧的笑声。
模特有男有女，陈朔靠近林念，问道：“哎，不会有看上同一个人的么？”
林念掩唇道：“会，今晚能陪谁，全看谁给的价格高低。再说了，都是来玩的，这个被提前选了就选剩下的呗。想带人走的话，那就是两人私下谈价钱了。”
这时前方的一桌人中有人喊了林念的号码，陈朔往台下看去。
台下兔女郎身旁站着的人就是出价的人，这人身形高大，陈朔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林念苦笑一声，显然是认出了是谁，正要去他身边，陈朔拉住了他。
“你跟我走吧。”
林念摇摇头，道：“底下那人是徐嘉誉，就算你爸也得给他几分薄面，没事，大不了……”
林念后面的话没说出来，陈朔正想先把他带走时，大厅里突然进来了个人。
步远身后跟着他的经纪人，坦然坐下，再次叫了林念的号。
陈朔看了眼开始不安的林念，林念道：“喊一次加一万。”
陈朔奇道：“一晚才一万？”
林念无奈道：“只是今晚陪着吃饭跳舞。”
最后步远二十万带走了林念，不过陈朔看到他们并没有在舞会多待，步远一身戏服也像是临时过来的，很快两人就走了。
没人当着陈斯年的面叫陈朔的号，陈朔和剩下的小模特们分散在了大厅里，只不过小模特们开始寻找金.主，而陈朔则是成为金.主。
陈斯年在不远的地方冲陈朔挥手，陈朔看着兴致高涨的陈斯年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来不及细想，陈斯年已经端着酒杯向他走来，被别人撞了一下往陈朔的方向倒下去。
陈朔不想管他，但陈斯年像是计算好了一样，精准地扣住了陈朔的胳膊。
陈斯年面具底下的眉眼笑着，扣住陈朔胳膊的手在他隆起的肌肉慢慢划过，生生给陈朔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朔恶心得紧，反手扣紧陈斯年的手腕，然后像个垃圾一样甩开，冷道：“爸，你醉了。”
陈斯年却只笑着喝酒不说话，眼中的意味深长让陈朔不安。
突然间，陈朔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陈朔在满场的灯光乱闪中仔细寻找尚虎的身影，却一直没有找到他。
按理说越是这种场合尚虎越应该待在陈斯年才对，可今天陈朔一直没看见他。
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所有内容都已经准备好，但现在尚虎突然不见了，陈朔心中的不安更甚。
陈斯年还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他，陈朔借着喝酒掩饰自己的焦躁，刚放下高脚杯，陈斯年突然拿过陈朔的酒杯抿了口酒。
陈朔这下毫不掩饰皱着眉看他——所以陈斯年现在是装都不打算装了么？
陈斯年借着放杯子的动作想去握陈朔的手，陈朔直接抬手打掉了杯子。
舞台上下一片灯红酒绿，根本没人注意到这点小插曲。
陈朔知道，陈斯年必定是发现什么了。
陈朔干脆撕破了脸皮，低声道：“陈斯年，我是你名义上的儿子，不是你养的小情人。你这么做不觉得恶心么？”
陈斯年闻言笑了起来，把手放在了陈朔心口，道：“陈朔，你不觉得现在提养父子关系就是一个笑话么？你问问你自己，哪时哪刻，你真的有把我当做一个父亲来看？”
陈朔打落了陈斯年的手。
确实如陈斯年所说，没和沈忱接触之前，陈朔觉得陈斯年就是一个伪君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但起码还算是个人。
和沈忱接触之后他发现陈斯年连个人都不是。
陈朔恶心透了这个人，强装着没有露出憎恨的破绽，打算先离开这里。
可陈斯年根本没打算让他走。
陈斯年隐蔽地做了一个手势，陈朔转身的那刻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周围竟然围上来几个戴着整张面具的服务生，打扮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有着紧实的肌肉。
这些人是陈斯年的私人保镖。
陈朔感到大事不妙，握紧拳头打量他们，思考自己冲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然而陈斯年端着酒杯来到陈朔面前，低声道：“整个会场现在都是我的人，朔朔，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陈朔脸色非常难看，陈斯年兀自.摸了摸陈朔的眼睛，因为彼此都带着面具，他肆无忌惮。
“还是说，你想像虎子一样，背叛我，套路我，然后被我教育？”
陈朔咬牙，眼中的厌恶再也藏不住。
“你把尚虎怎么了？”
陈斯年这时给陈朔倒了杯酒递给他，用眼神示意他喝。
陈朔没动，陈思年于是拿过来暧昧地抿了一口，然后把自己喝过的地方抵到陈朔唇前。
陈朔喝了一口，目露凶光：“陈斯年，杀人犯法。”
陈斯年终于笑道：“可我没动手啊，再说了，虎子是我最信任的助理，你以为我会怎么对他？”
陈斯年在陈朔耳边轻声说：“不过是让他先休息休息，省的来打搅我的好事。”
陈朔脑中翁的一声——尚虎被控制了，很有可能被陈斯年迷晕了。
得报警。
陈朔刚有这个想法，手还没有伸到西装口袋里，旁边的保镖一下子挤了过来，把陈朔围在了中央，借着人墙的遮挡迅速控制住了他，而后当着他的面把手机夺了过去。
陈朔挣扎着要反抗，陈斯年直接钳住了陈朔的下巴，色眯眯地看着他，冷硬道：“只要你叫一声，尚虎那边就会挨一棍，你想不想试试是不是真的？”
陈朔额头青筋暴突，后低声吼道：“陈斯年你不敢！你这是犯罪！”
陈斯年却笑着放开了他。
“陈朔，你还真是幼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事情，如果有，那一定是钱还不够多。”
陈斯年靠近被控制住的陈朔，亲了亲他的额头，道：“朔朔，你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然后示意保镖放开了陈朔。
陈朔喘着粗气站在那里，恨不能直接杀了这个畜牲。
然而他没有动，他不能和一个畜牲比谁更狠。
这时陈朔的手机传来了振动的感觉，陈斯年一看来电人，是沈忱，猥琐地冲陈朔笑了笑。
“怎么样，尝了没？是不是很浪？”
“他妈的闭嘴！”
陈朔猛地扑上去想揍他，然而保镖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左一右扣住了陈朔的胳膊。
陈斯年显然很满意陈朔的表现，在陈朔眼前把他的手机关机，看着陈朔愤恨的眼神回味无穷。
“说实话，朔朔，你越是这般不服，越能勾起我的欲.望。”
陈斯年于是放任保镖把最中间的陈朔给按在了地上，半边脸贴着地面，手臂被屈辱地扭曲到身后。
接下来直到舞会结束，陈朔被塞住嘴一直跪在地面上，直到人都走光了，陈斯年拿了一杯酒过来。
陈朔被保镖揪着头发强行抬头，看着陈斯年手里慢慢晃动的红酒。
“你知道吗，朔朔，成人礼那天你就该是我的了。可惜，好好的氛围被那个十八线小演员给破坏了。”
陈斯年半跪在地，把玻璃杯抵住陈朔的嘴唇。
“你猜，这次还会有人来打搅我们吗？”
陈朔疯狂挣扎却只换来了更强劲的压制，陈朔的下巴被保镖捏着强迫张开，在陈斯年想灌他酒时狠狠咬了陈斯年一口。
陈斯年吃痛，酒杯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他的耐心终于告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