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还是没有放过袁钦涵，包括那天在场的所有人。
他黑进了学校网络，找到了袁钦涵欺凌其他女生的监控，一张张放大全都贴到了校园论坛上。
论坛账号被封禁后，他更是将一张袁钦涵踹人的视频挂到了学校官网上，引起了不小的社会舆论。
启明中学的学生中不乏有高官富商，在双重的压力下，校长不得不亲自做出解释，并指出袁钦涵的爸爸是教务处主任，将父女俩一起开除出了学校。
这才平息了事端。
而经过这件事后，陈朔像是突然想开了，居然同意了沈忱去艺术馆学画画。
于是陈朔再去训练时，他先把沈忱送去了艺术馆。
在艺术馆中转了一圈，陈朔发现沈忱明显兴奋起来了，尤其当他们去参观素描班时，沈忱非常感兴趣。
具体表现就是扒着人家的玻璃不肯走，棕色的大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羡慕。
陈朔还想垂死挣扎一下，黑着吓唬人：“你就不想去看看羽毛球乒乓球？还有在垫子上飞的。”
二小一脸懵：“在垫子上飞的是什么项目？”
陈朔翻了个白眼：“体操。”
二小：“……”
但沈忱就是不为所动。
“朔朔，忱忱想学这个！”
无奈，陈朔只好在素描班给傻子找了个位置，并找了他们的班主任照看沈忱。
两个小时的训练陈朔像是屁股着火一样坐立不安，心里老是惦记着小傻子。
终于等到了教练让休息一会，陈朔向着艺术馆跑出了逃命的速度。
王尔销简直不忍直视，对着教练一脸莫名的神色讪笑道：“女朋友在那呢。”
于是教练神色由疑惑变成了怒其不争。
等王尔销悠哉悠哉赶到，他发现陈朔居然能忍住，没冲进人家教室里去，就这么站在后门眼巴巴看着。
王尔销奇了，过去一看，却见小傻子正乖乖坐在最后一排，认真听老师讲课。
宽敞明亮的教室，琥珀色双眸的少年，身旁干净的画板，这不妥妥的校园白月光一枚吗，是多少少男少女心中的校园文男主角！
王尔销看沈忱拿着炭笔在纸上认真涂抹的样子，很难想象他的智商只有五岁，哦不，现在十岁了。
只不过还是有不一样的。
比如老师在讲课的时候，沈忱左看右看有些不知所措，而当老师开始示范，沈忱坐得比谁都板正，看一眼就能在自己的画板上完美地复制。
王尔销见沈忱两三笔勾勒出了一个鲜花的形状，啧啧称奇。
“别的不说，咱忱忱的小模样和画工绝对是这一屋子小娘炮中最出色的！”
陈朔不置可否，只是盯着正在认真画画的小傻子看。
时间一到，他拍了拍二小的肩膀，道：“走了。”
王尔销是个没心没肺的，乐颠颠跟着陈朔离开了。
从那次以后王尔销明显感觉到陈朔拼了命在训练，甚至在学习上都下了苦功夫，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下午六点一到，陈朔和二小带沈忱出去吃饭，沈忱兴奋地拿着他的画给陈朔看。
陈朔一张张翻过去，似乎连日来不间断训练的疲惫也在一点点流走。
王尔销饿狠了，嘴里塞得满满的鸡胸肉，探过头去瞄了几眼，不停给沈忱竖大拇指。
素描班学的大部分都是静物速写，偶尔夹杂着几张人物速写。
陈朔虽然不喜欢在沈忱的画本上看到别人，但他忍住了没说，揉揉傻子的头夸他真棒，只是在还画本的时候，他抽走了那几张人物速写。
目睹了全程的王尔销一个劲起哄，陈朔只当听不到，只有傻子一脸莫名，也跟着捡乐，笑得面颊鼓鼓，嘴边还沾了酱汁。
陈朔拿了一张纸巾给沈忱擦干净嘴角，对沈忱道：“一会吃完饭你和尚虎回去等我。”
沈忱闻言猛地睁大了眼睛：“朔朔去哪里？”
王尔销在一边不停地乐：“他去哪里？身为一名纨绔富二代，当然是逃课打游戏去啦！”
沈忱更不乐意了：“我也可以去！”
陈朔瞪了王尔销一眼，宽慰沈忱：“别听他的，我还有事，你先回家乖乖睡觉，醒了我就回来了。”
沈忱还是不愿意，一直到陈朔给尚虎打电话过来接他，沈忱都单方面拒绝搭理陈朔。
等人被接走后，陈朔和王尔销却没回学校，也没去打游戏，而是去了王尔销家。
他家已经有私人家教在等着了。
王尔销家除了定时定点过来打扫卫生做饭的阿姨外空无一人，他爸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趟，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临上楼，王尔销还是没忍住，问陈朔：“朔哥，你以前学编程，现在又补习文化课，为什么要瞒着你爸呢？说不定他见你知道上进，能提前让你进公司呢。”
陈朔冷笑了一声，道：“那样只会让我更不好过。”
王尔销多少知道点陈朔家的情况，不过既然陈朔不想他爹知道，一定自有他的道理。
两人补了两个小时的文化课，陈朔又上了会线上编程课才回了家。
尚虎把沈忱送回家没有急着走，沈忱让他去跟着陈朔，尚虎却道不用了。
沈忱挑眉看着他。
尚虎拿出了一个档案袋，将这几日收集到的消息放在了沈忱面前。
“王尔销家常年没有人，陈朔去他家补课了，另外，袁钦涵那件事我也查到是谁做的了，也是陈朔。”
沈忱扬起的眉毛对着一张张照片就没有放下过：“他找人黑进了学校电脑？”
尚虎脸色有些难看，似乎不明白这些年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这小子的真正面目。
“不，是他自己突破了学校官网的防火墙。”
沈忱意外地看了尚虎一眼，这时发现尚虎给的照片中居然还有王尔销。
“怎么会有他？”
尚虎道：“这正是我想和你说的第二件事，陈斯年让我去查了王尔销，查到陈朔补课只是顺带。”
沈忱笑了笑，将照片放在一边，拿起文件开始看，里面详细记录了王尔销自从上高中后的开销。
“你怎么还吃起一个小孩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