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羡舟的吻来得迅速又热烈, 姜诗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的气息所全面覆盖。
唇上传来的触感就好像为她的静脉里头注射了一管麻醉剂,令她无法动弹, 只能够放任对方为所欲为。
短短时间内, 她的头皮都僵成了一片, 所有的思维都被打碎了,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四周, 再难整合起来。
手掌托在对方后脑上, 易羡舟腕上稍稍一用力,顺势加深了那个吻。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有种离了姜诗意便不行的感觉,怎么亲都不够,满脑子之想着要将对方完完全全占为己有。
好一阵子过去, 易羡舟和姜诗意才微微分离了一些。
屋子里头这会儿没有开主灯, 只有床头一隅被惹亮了的小夜灯在散发着薄弱昏黄的光芒。
姜诗意眼睛微微眯着,纤巧的鼻梁与微微上挑的眉骨被浅淡光晕描摹出了油画般的质感,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格外迷人。
她的眼眸总是那么的漂亮,里头就好像含了数不尽的,春日里迷蒙的烟雨,旖旎至极。只是被她眼波浅浅的一勾,易羡舟就会变得难以自持。
“怎么,”姜诗意喉间吞咽,撩起眼瞧着她,唇角咧了咧, 打趣道,“两天就受不了呢?”
“嗯?”易羡舟气息还很不平稳。
姜诗意双臂环着她, 眼神显得既天真无邪,又迷人至极:“当时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可以不碰我呢。我本来还想看看你能撑多久呢,结果就撑了这么会儿功夫?”
她可真是太高估易羡舟了。易羡舟也太高估自己了。
所有的坐怀不乱根本就都是假象而已。
易羡舟对上她的眼神:“这就是你这几天躲我的理由?”
姜诗意弯弯的眉梢略略上抬:“你自己说不碰我的。”
尽管易羡舟的原话不是这个,但意思也差不多吧。
易羡舟忽然扯唇笑了下,俯下身凑近她耳畔,反问道:“所以,你就忍得住让我不碰你?”
隐隐约约的气息密密麻麻地扑散下来,惹得姜诗意肩胛骨不自觉地缩了一下。
她就是这么没出息。只要易羡舟一靠近,她的脑子就能自动写出一篇百万颜色读物。
姜诗意喉间咽了咽,实话实说:“我,忍不住。”
说完,姜诗意便又拉下了易羡舟的脖颈,在她耳边说:“一点也忍不住。昨晚还梦到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点隐隐约约的气声,挠得人心神不稳。
“梦到什么了?”易羡舟握紧了她小巧的肩头。
姜诗意禁不住一颤,和易羡舟贴得更近了:“梦到你,各种进进出出。”
易羡舟抿紧了唇。
这个女人,好像永远都不缺乏一种能力。那就是,引人入魔的能力。
扣住对方后脑,易羡舟再度吻上了她那双漂亮的唇,比起先前更加放肆了好几分。
辗转间,那吻开始逐步下移,落在了她小巧纤细的锁骨上。在肩带脱落,从肩头耷拉下去之时,姜诗意身子微微上抬着,闭上眼睛咬紧唇。
不知道是床太软,还是易羡舟太会玩,她整个人都好像陷在了云端,有点儿分不清虚实。
夜色越来越深,窗外的风也变得越来越暴虐狂放,树木枝桠都被拉扯得如同翻滚的浪头,万物冰凉得好似被月镀上了一层霜。
然而屋子里头,两人的发丝却都已经被汗给浸润了,被子也在此过程中变得凌乱不堪,叫人没眼睛看。
姜诗意的大脑就像是被浪头席卷拍打过那般,变成了一片彻彻底底的空白,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了。
微弱的灯光之下,姜诗意睫毛微微阖着,脸上浮着一层浅浅淡淡的绯色,还是那么的动人。
易羡舟看了半晌,忍不住又俯下身去,亲了亲她那双好看得不行的唇。
随后她侧躺下身,将姜诗意箍入怀中,下巴抵在她颈窝处,闭上了眼睛。
好一阵过去,姜诗意的呼吸才平复下来,胸腔起伏没有先前那么剧烈了。
她真的,好喜欢被易羡舟完全占据。尽管那样的感觉带着一点危险,每多一次,都会令她对易羡舟的注意力又多一分。
可她真的,很喜欢易羡舟对自己这个样子。她离不开那样的易羡舟,而那样的易羡舟,看起来也好像真的很离不开自己。每一次,都恨不能就这样子和易羡舟到天荒地老。
姜诗意舔了下唇:“易羡舟。”
“嗯?”易羡舟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我有一个问题。”姜诗意阖下眼睛,食指在她箍在自己腰腹处的手背上头划了划。
“你说。”
“我的身体对你来说,”姜诗意的发丝还是湿着的,蜿蜒着匍匐在额际。她的神情也仍旧夹带着一丝余韵残留的迷离,“就这么有意思?”
“嗯。”易羡舟鼻尖在她后颈处的皮肤上头蹭了蹭,鼻息也撩了上去。
可这样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却惹得姜诗意的肩头在忽然之间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
“别动。”姜诗意咬住下唇:“求你了。”
“为什么?”易羡舟看着眼前轻颤的人。
姜诗意喉间咽了咽:“我是个很敏感的人。”
易羡舟收紧本来就箍牢了的手,朝着她又贴近了一分,歪着头在她耳边低声问:“所以,会又想要?”
她的声音里头,又生出了一丝暧昧。
姜诗意一怔,连忙摇头:“不,不可以再继续了!”
“为什么?”易羡舟的眸光凝视着她微耸的香肩,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会坏掉的。”姜诗意低声道。
确实是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坏掉了。脑子都糊成了一片。所有思绪支离破碎,好像都已经快要无法自主思考了。
易羡舟浅声笑了一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翌日。
姜诗意醒来的时候,易羡舟已经离去,旁边一片空旷。
从侧卧改为平躺,姜诗意伸长手臂在床头摸索了一会儿,将手机够过来准备看时间。
谁想屏幕刚刚亮起,姜诗意就看到窗口处浮现出了一条消息。
好像是易羡舟发的。
姜诗意本来还懒洋洋的,看到那消息后,就立马解了锁。
打开一看,只见易羡舟说:“今天降温了,等会儿你要是想出门,记得多穿点衣服。”
就好像是在下发什么命令一样。
“好啊,”姜诗意笑着,回复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是小朋友了,知道的。”
易羡舟很快就回了过来:“在我看来,你就是小朋友。”
姜诗意嘁了一声:“那你可真够坏的。”
易羡舟:“?”
姜诗意:“对着小朋友都下得去手,你说你是不是该被抓起来?监狱里的缝纫机等着你。”
候机室里头正在喝咖啡的易羡舟在收到姜诗意的消息时,差一点被呛死,无奈地笑出了声。
这时,机场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提醒她该登机了。
于是易羡舟站起身,对身侧的小助理何佳说了一声:“走吧。”
易羡舟和秘书一块儿到达光城的时候,刚好十一点钟。
这边的气温比云城还低,只有一两度。风很大,里头还夹杂着绵软的细雨,裸露在外的皮肤与那飘忽不定的风和雨稍微一作接触,就催生出了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去酒店办理完入住,易羡舟和小助理何佳一块儿进了一家餐厅,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菜,准备吃完后再去办事儿。
就在易羡舟从何佳手中接过烫好的杯子时,一对夫妻互相搀扶着坐到了易羡舟的对面。
那对夫妻看上去年纪都已经挺大了。
老爷爷穿着一身灰色的棉服,头发已经全白,好像戴着一顶雪做的帽子。老奶奶穿着杏色的羽绒服,头发也已经变成了花白的模样。
两个人都生得一脸慈祥,看上去很是恩爱的模样,始终挽着胳膊。从点菜到上菜期间,两个人都叽里咕噜地聊着,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
等到服务员将一条鱼和一盘炒菜以及一盘青菜陆续端上桌后,老爷爷和老奶奶分别夹起一块鱼,在那儿歪着脑袋挑着刺。
一会儿后,鱼刺被挑完,老爷爷将鱼肉夹到了老奶奶碗中:“来,吃。”
谁想就在那时,老奶奶也将自己挑完了刺的鱼肉夹到了空中,准备放到老爷爷的碗中。
于是两个人的筷子在空中一不小心打了个架,导致两块鱼肉一块儿掉到了桌面上。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忽然笑得不行。即便脸上都已经生出了深深的皱纹,看上去却还是很像两个小朋友。
易羡舟从一开始看到现在,唇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真好啊。”易羡舟感叹了一声。
何佳顺着易羡舟的目光望过去,脸上也带起了柔软的笑容:“是啊,到了这个年纪还恩爱如初的夫妻,可不多见。”
片晌过去,易羡舟忽然收回视线,望向了何佳:“小何,你谈过恋爱是吧?”
易羡舟还记得何佳刚来那会儿,正好和男朋友处在热恋期。由于正打得火热,甚至都有点儿影响到工作状态了,直到易羡舟直接出声提醒,何佳才收心。
“哎?”何佳愣了一瞬,“对。现在还在谈呢。”
易羡舟吹了下咖啡,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白雾,说:“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说来惭愧,她虽然也谈过,但那个恋爱实在是太水了,谈了就跟没谈一样,导致她还挺迷惑的,哪怕谈过,也还是不知道究竟是种怎样的体验。
“对啊,”何佳笑,“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那天鼓足勇气向他告白,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了。”
易羡舟眉梢耸动:“你们,是你告白的?”
“嗯,”何佳夹起一筷子菜,“我告白的。本来当时我还挺害怕自己会被拒绝的,毕竟才认识没多久,可是经过我层层分析,我觉得他肯定也对我有意思,就鼓足勇气冲了。结果没想到,还真被我给冲对了。”
易羡舟点点头:“你是怎么确定他对你也有意思的?”
“就是从很多细节里头判断出来的啊,”何佳抿抿唇,“我发现他看我的时候好像会有点害羞,还有就是偶尔会有点儿神经质。”
“神经质?”易羡舟问:“那是什么意思?”
何佳看上去有点儿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就是当时我有一个异性朋友吧,我们有时候会约个饭。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被他撞见了,我发现他好像不是很开心,也不坐下来一起吃,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有点儿小吃醋了。你说,他要是对我没有意思,干嘛要对我吃醋?”
易羡舟眉梢微微往上扬了下。
她忽然想起了姜诗意当初面对陆叶灵时,凭空生出的那些敌意。
易羡舟想了下,又问:“他应该会觉得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每次分别都很舍不得吧?”
“对啊,”何佳笑着点头,“交往后他告诉我,每次出来一起玩时,即使已经玩了一整天,晚上该回家了,也还是舍不得分开。所以总是会选择一条最远的路绕着送我回去。”
易羡舟想起了自己说要出差半个月时,姜诗意的神情。
摸着手指指骨,她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兀自笑了起来。
晚上八点钟。
姜诗意吃完晚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肉给腻住了,整个人坐在餐桌旁,莫名其妙地就放空了起来。
今天是冬至。本来她约好了要和叶槿汐一块儿吃个羊肉火锅的,可是好不巧不巧的,由于叶槿汐临时有事腾不出空来,她就只好自己一个人解决了。
她很少一个人过节的,总觉得缺了点儿仪式感,有一些寂寞。但也没有办法。
将外卖盒子收进袋子里头,再将袋子打上一个结放到地上的垃圾桶中,她轻轻拍了下有点撑起来的腹部,准备起身上楼。
走到一半儿时,她突然想起来易羡舟今天不会回来,于是又返了回去,将底下的灯给关掉了。
在房子被黑暗笼罩的瞬间,姜诗意恍恍惚惚有点走神。
平日里易羡舟都是会回来的,而且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个点儿回来。要不是已经回来了,要不就是已经在路上了。
突然一下子不回来了,她心里头竟然有点儿空空荡荡的,总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东西。就好像心里头闯进来了个贼,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搬空了,一个不落。
习惯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一旦被打破,就会引得人浑身不适。
不适到甚至让人感到这个房子都变得清冷了起来。明明没有开窗,却还是有种外头的风都刮进来了的感觉。
也可能是太大了吧。房子太大的话,果然是不太适合一个人居住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今天的过节计划被全盘打乱了。
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计划被打乱的感觉,总觉得有点儿惨。
抚了两下手臂,姜诗意转过身继续往上走。
回到自己卧室中,关上房门,姜诗意进入浴室思考着是直接淋浴还是泡个澡。
想了半天,她还是决定泡个澡。冬天就应该泡澡。
二十多分钟后,姜诗意带着平板坐到了床上,准备看会儿剧。
今天没什么工作任务需要忙的,她现在就可以放松地玩了。
刚将平板输入密码解锁,她又停了下来,下意识地啃起了手指。
松开平板,她重新拿起了手机。
打开微信,点进和易羡舟的聊天框中,她发现,她们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互发消息了。
易羡舟最后一次和她聊天,内容是:“我去忙了。忙完再聊。”
当时,姜诗意回了个“去吧”。
然后,一直到现在,易羡舟就都没有动静了。
难道说,是忙到现在还没忙完吗?
撇撇嘴,姜诗意叹了一口气,将手机给丢到了一边。
真是无语,易羡舟说的是忙完再聊,又没说今天一定会再发消息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东西。
姜诗意想了一下,又一次拿起手机,丢到了更远的床头柜那边去。
回转过身来,姜诗意摇摇头,坐到床的正中央,打开平板准备看剧。
偏偏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于是姜诗意又倏地一下转过身子,伸长胳膊,冲着床头的手机伸了过去。
谁想一个没留神,她打翻了上头的半杯水。
杯子落到地上,水全部洒了出来,她的拖鞋都湿掉了一半。
然而,姜诗意却还是没有理会,将手机够过来一解锁,就翻开了微信。
谁想打开之后她才发现,原来,给她发消息的人并不是易羡舟,而是赵梓韵。
姜诗意忍不住又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想,自己果然是有点儿大病的。也不知道这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赵梓韵看起来非常激动:“卧槽!诗意,谁懂啊,我家那位也太甜了!”
“甜?”姜诗意按捺下心里升腾起的那一点隐隐约约的失落,问:“怎么个甜法?说出来让我品品?”
赵梓韵:“我一朋友说她好像迎来婚姻关系中的七年之痒了,和老公的关系就像是左手拉右手,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想到我家那位不是一直都挺照顾我的么?今天突然有些好奇,就问他但不担心我们也会有七年之痒,结果他说不会。”
“他说,对他而言,我永远都是他的小公主,别说七年了,就算是一百年,他也还是会把我当公主宠着,哈哈哈……”
“笑死了,啊对了,他刚刚还给我把备注名称改成了公主殿下,笑死了!”
姜诗意感叹了一声:“牛,你俩可真是有情趣啊。”
竟然叫人怪羡慕的。
赵梓韵:“没办法,我老公就是这样的恋爱脑,哈哈!”
姜诗意揉了下太阳穴:“别说了,我牙已经开始酸了。”
就算是隔着屏幕,姜诗意也还是能够感觉到赵梓韵有多开心。那人简直了,就差把“快点看看我们有多甜”打在公屏上了。
不过,也确实是挺让人羡慕的。或许,这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吧。因为是真的夫妻,所以才会那么甜吧。
平时可能还让人感受不到有多大的差别,但在这种时候,那种差别就凸显出来了。
姜诗意上下划拉了一下赵梓韵发来的消息,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声:真齁。
随后,姜诗意将图截下来,发了个朋友圈:“我又要实名挂这个姐了,成天就知道塞我狗粮。有人叫她公主哎!:)”
发完朋友圈,姜诗意将手机一丢,转过来继续看电视。
可看了一会儿后,她始终有点儿心神不宁,于是将剧点了个暂停,又重新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
想了想,姜诗意还是进入朋友圈,缓缓删掉了自己刚刚发的那条动态。
之所以删掉,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单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结婚了,就算是协议结婚也是结婚,发这种东西给别人看到的话,好像有点不妥。
就是会很奇怪吧。结了婚还在那儿吃别人狗粮什么的。
再说,自己干嘛要羡慕呢?协议婚姻是自己选的路,当初签的时候明明就知道自己不应该对此有什么过度期待的不是么?
瞥了一眼易羡舟那仍旧毫无动静的聊天框,姜诗意收了下心,吁出一口气,将手机放到一边,就继续抱着抱枕看起了剧。
不得不说,这剧是真挺长的,一集一个小时,让人产生了一种看到天荒地老都看不完的感觉。
等到一集结束后,她的眼皮子已经困顿到有些打架了。
浅浅打了个呵欠,姜诗意思考着要不要睡了算了。这样一来,可以快点结束这无聊又质朴的一天。
睡吧。
姜诗意想了会儿,将平板合上丢到一边,便钻进了被窝。
可她刚往身上拉高被子,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上头浮出了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姜诗意怔了一下,将电话接起来,迟疑着说了一声:“喂?”
电话那边,出现了一个小哥的声音: “你好,姜小姐吗?开门收一下外卖。”
“外卖?”姜诗意皱了下眉:“我没点外卖啊,你是不是送错了?”
小哥:“没有送错,就是这里!可能是别人给你点的吧!反正你下来看一下吧,我还急着要送别的单子呢!”
“哦,不好意思,”姜诗意连忙掀开被子,将双脚送进拖鞋站起身来,“我马上就下来了你别急!”
说完,姜诗意顾不得多想,连忙挂断电话,拧开卧室门一路跑了下去。
跑到门口,姜诗意把门一打开,一束用紫色皱纹纸扎着的花束就被小哥给一把递了过来。
那束花很大,很漂亮,里头包着数不清的粉色玫瑰,一朵紧挨着一朵的,分外娇艳欲滴。
姜诗意整个人直接愣在了那儿。
“这是……”她眨了眨眼。
小哥马上打断了她的话:“姜小姐是吧?麻烦签收一下吧。”
“哦,好。”姜诗意反应过来后,从小哥手中接过了一张单子和一支笔。
按在门板上写下名字,姜诗意递回小哥手中后,从他手中将那把巨大无比的花束捧着接了过来。
关上门后,姜诗意捧着花站在那里,有点儿愣神。
一会儿后,她发现了里头的一张卡片。
卡片是粉紫色的,斜斜地插在花的旁边。
姜诗意好奇地拿起来一看,一阵清甜的香水味道扑面而来,好闻得不行。
随后,姜诗意抿紧唇,打开了它。
这一看,姜诗意就捂住了唇。
只见上头写着两行字:
公主殿下,冬至快乐。
——易羡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