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像上次一样就行了吗, 还是……”
安可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强硬抵到门上亲吻。
那人的手贴心地垫在她的后脑勺上,好歹避免了二次伤害。
妖类的体温好高, 高到像在她口腔内放了一把火, 让她整个身子都灼灼地燃烧了起来。
魅魔的情/欲本就容易被挑动, 一直禁欲的魅魔特为尤甚,安可在她唇舌的舔舐啃咬下几近腿软到站不住脚,只能攀着她的肩膀,也不知是推阻还是引/诱。
果然, 接吻时候的精气要美味得多。
安可撑着昏沉的大脑, 两颊飞红,悄悄地将眼皮抬起来一点, 偷瞟着眼前可怜巴巴地蹙着眉、被欲/望燃烧到急迫的人,隐秘的满足感在心里升腾, 就快要占据她的全部心神……
直到白靡猛地从她身上离开, 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
安可已经被完全挑动起来了,平日里那双了无生气的眼睛此时泛着魅意,白靡夜晚的视力很好, 因而还可以看见她唇上残留的水色。
“抱歉……可以吗?”
兔妖在她耳旁轻语,似乎真的带着诚挚的歉意一般, 但如果安可转头,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她眼睛里闪烁的兴奋。
白靡就是故意的。
从来没有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说法,从在车里的时候,到现在,她都是故意的, 她早就已经学会了怎么去利用安可的同情心、怎么去挑起她的情/欲,所以现在……
妖类顺势用舌尖和牙齿轻轻弹弄着那小巧的耳垂, 在等待她回复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现在该是她为自己的辛苦索要报酬的时候了。
“嗯……哈……”
不出所料的喘息声在白靡耳侧响起,在夜色的掩饰下显得无比暧昧。
两人贴得很紧,在她们之间几乎找不出缝隙,丰盈的精气也顺着紧贴的肌肤流淌了进来,搅乱着安可的大脑。
好像全身都被人所占据了一样,安可竟然莫名产生出了一种她整个人都属于对方了的荒谬错觉。
她没有回答白靡的问题,因为残余的直觉在提醒她要是现在做出决定的话,一定全都是欲望的结果,而非有理性参与的成果,而那样的决定又往往很可怕。
“发/情/期……一旦拖久了就会变得……没法控制,但是我害怕你会讨厌我,怎么办……”
白靡红眸水润,哭腔中带着恳求。
她明明比安可要高一些,此时却自己弯下腰来,从下向上讨好似地沿着脖颈去亲吻安可的下巴。
“我……”
暧昧的声音从唇齿之中溢出,安可赶忙死死咬住唇瓣,身体抢先理智一步兴奋了起来,现在只要她一开口,唇齿就会迫不及待地传达欲/望的讯息。
她不想表现得像是主动求/欢一样,但是偏偏,偏偏白靡就要在这个时候认死理,非要磨磨蹭蹭地征求她的同意。
“不行吗?”
白靡又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她了,她明明知道自己最受不住的就是她这副样子了。
兔妖牵过她的手,绕到自己背后,又抬起眼睛看向她:
“那这样呢?这样也……不行吗?”
安可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根本无神回应她的问题,手……手上的触感是?
圆润的,毛绒绒的,带着温度。
察觉到安可的手乖乖地僵在了自己尾巴上,白靡舒服地轻哼了一声,一边拿尾巴去蹭她的手指,一边在她耳旁低声说道:
“兔子尾巴其实是可以拉长的哦……不想试试吗?”
不想!一点都不想!她一点都不想在这种时候知道这种没用的知识!
安可浑身如过电般地打了个寒颤,迅速收回自己那不成器的手,含着愠怒的眼睛瞪了白靡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白靡轻笑,勾住她的脖子,撒娇:
“安可……”
剩余的几句讨好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安可用唇舌给封住了。
“别……别说些有的没的!”
安可踮起脚尖,极力隐藏起自己脸上对情/事的着迷,最后几分理智终究是用在了嘴硬上。
白靡也不揭穿她,低头用心地舔舐她的口腔内壁,将她往卧室引去。
来安可家这么多次,也就从玄关通往卧室的这条路她记得最清楚。
——
身体像是快要坏掉了一般自我反应着。
窗帘被拉起,偷窥的月光闯不进来,安可喘息着,在一片黑暗中被褪去衣物,只有白靡那一双红眸仍旧鲜红如血地闪着光芒。
光芒停留在她的下方,安可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兔子是这么具有领地意识的生物,每一处她都要留下自己的气味,每一处她都要留下自己的印记,就算是不了解妖类到安可这种程度,也知道对方是在自己身上做下标记。
泪水无法自抑地滴落,也不知是因为唇舌所给予的快乐,还是因为牙齿所给予的疼痛。
但很快就连泪水也无法留存,被那人一一舐去,又在无辜的眼角旁留下卑鄙的一圈咬痕。
“别咬我。”
这回带上了哭腔的无疑是安可。
白靡就像没听到一样,仍旧亲吻着、噬咬着她的脸庞、唇角、耳垂、身体……
安可听见她带着可惜意味的声音:
“好想看你魅魔的样子。”
“不、不准……看!”
鬼知道现在变成那副样子会被现在已经完全放开了的兔子怎么玩弄。
“可是我想看。”
“明明我的都给你看过了……”
白靡附在她耳旁,轻声曼语,句尾像是带着钩子。
“变态!”
安可终于忍无可忍地痛骂了她一句,只是只在下一秒,白靡心心念念的尾巴便钻了出来。
“满意、满意了吗!”
安可喘着气,脸羞红成一团。
“嗯!”
白靡笑得眼睛弯弯,那一个浅浅的酒窝又浮现出来,让人忍不住想要用舌尖去轻探,看看里面是否的确有醉人的酒液。
安可只看了一眼,便别扭地将头转开了:
“看看就算了,别碰……”
“噫!”
“你、你这个!混蛋……!”
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安可就已经到了泣不成声的地步,只有骂人的时候还能强撑着一点气势。
“喜欢……”
白靡像条蛇一样,从身后顺着她的背盘上来,亲吻着她的后颈,无限眷恋。
“安可……”
她的声音比水还要柔软,比糖还要黏腻,缠在安可的神经上,叫人分不清时间长短、日月高低。
“亲亲我,好吗?”
“还有这里……我想要你也碰碰我……”
“好喜欢你。”
靡/乱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
“小安可?”
“啊!”
安可的回应远比熊金想象的要夸张,他不自觉狐疑看了她一眼,即使如此,他也还是贴心地问她:
“怎么了,我吓到你了吗?”
“没、没有……”
安可下意识撑起被做到酸软的腰,强颜道。
是她自己的错,她现在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给她循环播放昨天晚上白靡骑在她身上的样子。
兔妖毫不顾忌天性的释放,将最隐秘的地方都展现在她的面前。
在她的耳旁轻语、撒着娇,简直就像是……
安可猛地拍了自己的脸颊两下,把一旁的熊金都给吓着了。
“你没事吧?”
他忧心忡忡,似乎是因为游方的事情让他变得有些过于忧虑了。
他不太能察觉到别人的情感变化,但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是游方,还是卞桥,都宠着他,即使他这么迟钝,也都从来没说过什么,还是这次,霍格姆依这件事才让他意识到,或许他是应该多在意在意别人的情绪了。
对于他这种愧疚的心情,游方也不好说什么,本来这件事也有她的错,是她没告诉熊金哪怕一点情况,但偏偏熊金自己一个人愧疚上了,她也只能无力地安慰安慰他,到最后也没能让熊金恢复原来那副没头没脑的样子。
“没事。”
安可摇了摇头,虽然昨天晚上太晚才睡觉,期间她甚至被做晕过去了,所以现在有些精神不济,但对于天赋异禀的魅魔来说,这些还算不上什么。
“那就好。”
熊金松一口气:
“那件事,把你卷进来真是不好意思,我向游方跟你道歉了。”
他那双并算不上大的眼睛里满满的哀愁,就算是安可,也对他这副模样感到有些无奈。
一提到游方,安可的眼神不自觉便向空着的工位瞟了过去。
游方今天不在,听熊金说,是和卞桥出去散心了。
“没事,不用在意。”
安可摆出一副叫人安心的表情来,意便是在让熊金放下心来。
果不其然,一看见安可这张脸,熊金便没再多想,露出了八颗大牙,叮嘱道:
“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别勉强自己,多休息休息,部长她心里也是清楚的,不会介意的。”
不提到白靡还好,一提到白靡,安可整张脸就烧了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说道:
“……嗯。”
“不过说起来……”
熊金鼻翼翕动:
“今天我还没见到过部长,小安可你身上却都是部长的味道,你看见部长了吗?”
“啊?!”
看见了,当然看见了,今天早上在床上的时候才见过,甚至洗漱的时候看见那一身青青紫紫的时候还忍不住骂了她,结果这才不过几小时,就不知道对方跑哪儿去了。
熊金笑了:
“我也就说一下,别在意。”
他挥了挥手,没再和安可继续掰扯下去。
只是……在他走了以后,安可红着脸,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她只能闻出那种欢爱之后的味道,至于熊金所说的……白靡的味道……
她又将鼻尖埋进了新换的衣服之中,柔软的布料让人稍稍觉得有点放松。
到底……有多少呢?又有……多浓烈呢?
隐秘的喜悦悄悄发芽,一如往昔。
她还尚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