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胡说!”黄姗无力的反驳, 又因为谢冰逐渐靠近而散发的那股腐臭味，而十分嫌弃。
谢冰双目无神，仿佛看不到这些, 只是按照邹革的吩咐行事。
“我喜欢时瑜。”
“黄阿姨告诉我, 只要我听她的话, 就可以和时瑜在一起，让时瑜永远属于我。”
机械又毫无感情的表白，缓缓叙事。
“然后我就听从黄阿姨的吩咐，在时瑜的身边, 放了一个鬼怪, 两个鬼怪…”
“还有一个小狐妖。”
“我本来可以得逞的，可纪耀阻拦了我多次…”
她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小粉是她投放的，被小粉吃掉的那个也是。
小狐妖胡乐也是。
这段时间时瑜出现的各种妖精和鬼怪就只有胡迦不是, 剩下都是黄姗的手笔。
还真不怪纪耀小瞧了她。
而想到胡迦, 纪耀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看了一眼还在隐约有些震惊，但忍不住听下去的时瑜，拉紧她的手, 身子却转过去问乔子西：“带胡迦来了吗？”
虽然黄姗的结果如何，纪耀也是在意的, 但她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纪耀一直注视着黄姗身上的变化，其实她说的不错，自身并没有什么奇异的能力。
可也不代表，她身上没背负着什么。
比如胡迦所说的秘法。
“带了，不过还没完全驯服, 她不太听我的。”
“我试试？”
“行啊。”
乔子西把尾戒递给她，然后自己也凑过去看。
自从时家的主场被时新志占据后, 他们几个人都是在看戏，戏也看的差不多，只是黄姗不承认。
再有，这套关于气运的说法，乔子西并不是很懂。
“胡迦，想不想要气运？”
纪耀开始画大饼，乔子西一脸懵的看她。
挤了挤眼睛纪耀又继续对尾戒里的胡迦说：“想要的话，我有办法帮你，不就是修炼吗？”
“我推荐你去一个地方。”
“你怎么还是以前的那副样子？招摇撞骗！”
今天一天，第二次听到招摇撞骗，纪耀不悦的翻白眼，看向安静吃瓜不看她却传音的洪成怨。
要不是现在人多，她真的就想抓住这个老头问，她哪里招摇撞骗了？
她真的会推荐地方，就是…
胡迦未必会喜欢。
所以不会听她的话，那么她就只能被迫，动用在胡迦身上留下的印记。
事实证明，强硬手段有的时候是有用的，胡迦从乔子西的尾戒中露出了头。
先是轻蔑的看向乔子西，再是警惕的看向纪耀。
“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让你去探一下黄姗。”
“我想知道，这秘法的特点是什么。”
当初这条线索还是胡迦说出来的，当时纪耀很气恼，所以加深了一层印记。
这次嘛。
“如果你打探到有效线索，我可以减弱一层印记。”
“说话算话。”
胡迦身上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从乔子西和纪耀汇和开始，她就一直持续着被电流击中，很煎熬。
乔子西的本事胡迦虽然看不上，不服从，但她有能耐让自己困在她的身边，只要靠近纪耀就会这样。
而乔子西，还总是会碰到纪耀。
更何况，她不想一辈子都缩在这里面。
所以她和纪耀谈条件。
“我想要自由。”
“自由啊？不太行，毕竟你现在是属于子西的…”
“我不要，她太弱了。”
胡迦的语气很是嫌弃，而乔子西不服气，但又觉得…
胡迦说的也没有太大的错，寻常的小妖精她是没问题，胡迦就总是不服气她。
“纪耀，要不然你收了她？”乔子西有点别扭，又沮丧的说道。
但话音一落下，胡迦倒是兴奋起来了。
狐狸眼瞪圆了看着纪耀，迫切的渴望。
但被纪耀毫不留情的拒绝：“不行，我不养妖精。”
从异世界开始，纪耀就没有这方面的习惯，遇到的妖精要么是没有为非作歹的会教训一下，比如对付胡迦的手段。
要不然，就是交给驯养商会的那些家伙，由他们调/教。
反正她是不想招惹妖精。
麻烦。
“那交给我怎么样？”
听到她们谈话的洪成怨又突然说道，惹的纪耀侧目。
乔子西和胡迦都不解的看向她。
没多久，纪耀就转回了头，同样传音道：“不行，你是谁我还没完全搞清楚，把她交给你，我可怕错付。”
“还有，你指使我的鬼役这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对的，主人，他欺负人家！”小粉见缝插针的告状，处于安全状态的她还对着洪成怨做鬼脸。
洪成怨顿感莫名其妙，吐槽了一句：“纪耀，没想到你的鬼役还听人性化。”
纪耀没再理他了，而是回头继续问胡迦，最多只能帮她减少印记，外加留意别的驯妖师。
总不能死要名字活受罪，谈判失败，但能赢得一分是一分。
胡迦思索一番还是同意了。
纪耀松了口气，同时又和时瑜一起注视着黄姗那边动向。
时瑜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了，也目睹了纪耀和胡迦说话的全过程。
更是知道，她母亲目前为人知的事情，可能还是冰山一角。
谢冰抖落那么多的事情，黄姗一个没认下，但已经没人在意她的话了。
邹革这一次来，就是拿了逮捕令的。
特殊部门总是会抓到一些涉案的普通人，他们不像妖精鬼怪那样说抓就抓，必须要逮捕令。
罪行一一说过之后，邹革开始使用强硬手段。
给谢冰的手铐，也同样要给黄姗戴上。
黄姗当然不肯。
“你不可以，不可以听她的一面之词就这么对我。”
“时瑜是我的女儿，我再不喜欢她，还能害她不成？”
“而且而且，我没有任何的…”
她还是想要用那套说辞，自己没有特殊能力，但邹革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拿出一个奇怪的小灯笼，对着黄姗转了转，小灯笼变成红色，又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
邹革笑着解释：“普通人身上可能还会有隐藏的能力，那就会变成橙色。”
“但如果是，红色。”
“那就可以立案侦查。”
“黄姗，你还想再辩几句吗？”
黄姗确实想辩，但她又不知道为什么脸色突然大变，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浑身更是一哆嗦。
离的近的邹革看了都皱下眉，远处的纪耀和洪成怨也即刻惊的想要往前凑。
“怎么了？”感受到紧紧的手被松开，时瑜好奇的问纪耀。
纪耀动作停了，但不是因为她的询问，而是因为…
黄姗停了下来，垂着头整个人都萎靡了起来。
明明刚才…她身体里发出了一种奇妙的能量，尽管只在一瞬间。
而且这种能量除她之外，洪成怨也感受到了。
这次他没隔空传话，而是站在了纪耀的身侧问她：“我刚刚没感觉错吧？”
“你是不是也…”
“是。”纪耀几乎是抢答，因为那股力量不只是熟悉，而是确定，来自异世界。
还是邪术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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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姗最后选择了束手就擒，主动让邹革带走。
在场的人，除了时瑞难以接受，其他人都安静的看着她被带走。
包括时瑜。
但也只有站在时瑜身边的纪耀，能够感受到时瑜的心情起伏。
她又一次拉紧时瑜的手，才发现时瑜有多凉。
而且回握住她的时候，很用力。
纪耀倒是不觉得能了，但也能感受到时瑜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黄姗被带走后不久，时瑜也想走。
她脸色白的吓人，面色再不显心情也不可能好。
“纪耀，我想离开。”
“好，那我们就…”
“纪耀，不急的话，带着时瑜留在家里吃饭吧。”她们前脚准备离开，后面就听到了时征开口挽留。
露出了整晚最和善真诚的笑容。
是对着纪耀的，还有说话的重点，也都在纪耀的身上。
纪耀也是清楚的，大家族里面的掌权人，多多少少都是懂一些非常人之事，除了时征找她说话，时宙也开始去和乔焕乔子西，还有洪成怨寒暄。
乔焕多年来都是在豪门侵染，自然不会驳谁的面子，乔子西倔，不太想和她父亲一样，正在委婉拒绝。
乔焕在说教。
洪成怨…凑到了她的面前。
“纪耀，我能跟你走吗？”
“不能，我还挺忙的。”
没说忙什么，也没刻意对谁说，纪耀是把两个人都拒绝了。
洪成怨倒没什么，又准备留下蹭饭。
时征的脸色就非常难看了。
尤其是看时瑜。
“爸，小瑜不舒服，我和小瑞留下来吃饭。”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时新志出口解围。
他还拉着同样失魂落魄的时瑞，正好让时征被拒绝的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你那个母亲作恶无数，有什么可只得你哭的，不争气！”
出完了这口气，时征像是变脸一般又看向纪耀：“小瑜不舒服你就带她回去好好休息，有时间的话，今年回家过年。”
“看看情况。”纪耀不算太给时征面子，也不算直接驳面子，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拉着时瑜，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
时家老宅不小，需要走挺久才能彻底离开，她拉着时瑜起初走的挺快，然后又发现，时瑜腿脚有些不方便。
她紧咬着嘴，就是不说疼。
纪耀生气又心疼的看着，然后蹲下身去查看她脚磨破的地方。
应该是之前混乱的时候她不知道碰到哪里了，这会儿已经肿了起来。
护她周全这句话，像是在打脸，纪耀自责的说：“时瑜，对不起我…”
“你站起来，别看了。”满是哭腔的时瑜打断了她，又伸出手去拽她。
她很不好意思，又满含期待的看着纪耀。
不等纪耀说话，和做任何的反应，就紧紧的抱住了她。
抱住的时候，身体不断发颤，不久后，纪耀感觉脖颈微凉。
时瑜她，哭了。
眼泪顺着她的脖颈在往下流。
手无意识的动了好几下，纪耀想去搂住她，却没太敢。
还是时瑜，拉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纪耀才敢彻底的抱住她。
时瑜哭的也因此哭的更加放肆。
越是这样，纪耀更越心疼，心疼时瑜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也想到了时征说时瑞的那句不争气。
明面上是再说时瑞，可到底就是看不上黄姗，连带着时瑜和时瑞…
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是大打折扣。
或许本来也是就没什么，要不然不会把时瑜说的像是附赠品一样。
要她带着回时家过年。
这破家，有什么好稀罕的？！
没阻止时瑜继续哭，但纪耀突然捧住她的脸，强迫与自己对视，然后说：“今年过年咱们可不回这破地方，时瑜，你跟我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