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楚相言悄声问道。
“嗯，”秦厌扶着他出来，“怎么钻这里面，是什么特殊情趣吗？”
“不是！”楚相言站稳，羞了个红脸，把玻璃罐放回原，“我是怕给你惹麻烦，谁知道进来的是谁，看到我会不会给你发难。”
秦厌笑就停不下，“你不用紧张，当时爷爷在股东会上宣布过我们的婚姻，秦氏高层都认识你。”
楚相言点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会，你不见她是对的”秦厌把人揽在腿上，“那人是秦曼云，见到你肯定少不了挖苦。”
那就是秦曼云啊！光高跟鞋声，就吓得他浑身冷汗。
真是顶级alpha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秦厌：“这段时间她要带江郁景出国谈生意，需要我跟她对接。”
“这是能和我说的吗？不需要保密吗？”楚相言一惊。
“不需要，”秦厌垫在他肩上，闭上眼，轻轻呼吸着，“我答应你都和你讲。”
楚相言不动弹，甘心给人当补觉的支架。
他低声分析道：“国外的项目以前是你做的，现在她拿走了，如果做成了，岂不是证明秦曼云有能力，她也会培养起自己的亲信，到时候煽风点火，你的位置不就岌岌可危了吗？”
“秦氏要在海外立足，这个计划从我进秦氏就在做，”秦厌轻呼一口，“她在国外长大、成年、工作，人脉和资源一定非常丰富，如果不谈私心，她能做成这件事，对秦氏的好处绝对要比坏处多。”
对于秦家人，秦氏的利益永远优先于自身利益，无论是执念于顶级alpha继承的爷爷，还是放下成见愿意于秦厌肩并肩反击虞德的秦臻，秦氏的利益是最高位。
“秦曼云能做成吗？”
“如果不能做成，我不会同意她跑出国。”秦厌语气愈发阴冷，“我给她半年时间，她如果做不成，那更好。”
商战，实在不是楚相言能看透的。
不过半年时间，足够他考出国了。
“你还记得我说过想出国留学吗？”
秦厌点头，贴着环住人闭目养神。
“我想今年就去，”说到留学，楚相言有些小激动，“今天去咨询了机构，如果今年能考上，最快两年，我就能达到江郁景的学历水平，而且攻读期间，还能做科研项目...”
他能做的，就是让秦厌不孤军奋战，秦曼云身边有个江郁景，秦厌的身边就有自己。
秦厌睁开眼，面色凝重地偏头盯着人。
“怎...怎么了？”楚相言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你辞职是为了准备考试？”
“嗯。”
“你留学是为了超越江郁景？”
楚相言真诚地点头，“嗯。”
“你超越江郁景，是为了帮我守着秦氏？”
秦厌的语速越来越快，脸色越来越阴沉。
楚相言完全没意识到他说错了什么，还接着补充：“不仅是为了帮你，我还想治好我们的腺体。”
“不需要！”
秦厌带着怒气的断然拒绝，像是给流动的空气按下 了暂停键。
楚相言笑容瞬间凝滞，整张脸庞都呈现出难以理解的惊诧之色。
沉寂半晌，秦厌脸上的愠色褪去，冷冽的黑眸透着强忍压制下的怒火，“你踏进秦氏的利益圈子，会受伤的，我怕...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我不需要谁的保护！”楚相言起身，站在秦厌的对立面，“是你说我们要做真正的夫妻，真正的夫妻就要同甘共苦，而不是谁庇护谁，谁保护谁！”
“秦氏就是个火坑，你跳进来...”
“你觉得我能逃得掉吗？！”楚相言质问道。
秦厌偏开头，扶着下颚不情不愿道：“那我也不想你主动跳进来。”
“我喜欢主动出击。”
“言言，我真的不想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上一世，楚相言被自己、秦家伤害得丢了性命，这样的灭顶的阴霾，他真的再也不想面对了。
“秦厌，我是有精神疾病，是面对某些事情上，我很脆弱，但这些不代表我软弱。”楚相言抱胸，脸上的怒气与以往都不同，因为他认真了。
“我是omega，但我也是人，我选择的路，再难也有我的道理，我的想法，我的目的，没人能改变。”
有秦厌的保护是好事，但他绝对不许这种保护变成枷锁。
他绝对不要成为任何事都要依赖alpha的omega。
这是他的底线。
秦厌有秦厌的顾虑，楚相言有楚相言的坚持。
最后，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晚上楚相言都没等秦厌回家，提前吃了晚饭，回屋看书。
涛海冷战，就此开战！
最近气氛冷得像是冰窖，这场战役，除了他们二人，其他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比如楚相言和秦厌不一起吃饭，不一起睡觉，霍阿姨就要做比以前多做一倍的工作，工作多倒不是最要紧的，重要的是两“主子”心情都不好，免不了挑三拣四。
尤其秦厌，更像是火药桶，被单的花纹不对，拖地的角度不对，洗涤剂味道不对...
霍阿姨：就算换遍天下所有洗涤剂，也不会有白山茶信息素的味道啊！
霍阿姨这几天洗被罩床单快洗疯了，最后还是做了个违背冷战双方的决定。
两人的被罩被单一起洗！
果然，沾了夫人淡淡的白山茶香，秦厌就再不闹洗涤剂的事了。
霍阿姨：惦记白山茶花香就去跟夫人和好啊！！！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未能幸免于难的还有陈霖和林奕。
陈霖已经两三周没见到亲爱的挚友了，结果二人刚一见面，楚相言就因为他身上有林奕信息素的味道，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林奕也被上司劈头盖脸地骂了十几天，再加上宴妄管着宴彬脱不开身，根本没人帮他分担怒火，肉眼可见的人眼皮底生出一圈乌青。
陈霖和林奕凑一桌吃饭，完全诠释了没头脑和不开心的神经状态——战损版。
总之，官家打仗百姓遭殃。
这样的情况僵持了快一个月，终于有人撑不住了，当然，不是涛海的两头倔货。
是陈霖。
他打算来一招做好事不留名！
要不然他觉得他的好邻居，革命战友的林奕，快被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