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鱼的一句“你是独孤赤焰”, 像是干柴迸上了烈火,唐黎当场就变了脸。
唐黎翻煎饼似的把秦青鱼翻了过去,反剪秦青鱼的双臂, 膝盖顶着秦青鱼的腰窝,抓起一旁的手机充电线, 三两下绕在秦青鱼手腕, 熟练地绑了个结实。
没等秦青鱼反抗,唐黎拽着秦青鱼的脚踝毫不客气拽到床尾, 脚尖勾开大衣柜门,不知拿出了什么, 三两下把秦青鱼的右脚踝绑到了床腿。
“你干什么?!”
秦青鱼拼命挣扎, 色厉内荏, 药剂已经发挥作用, 空气中弥漫的暴雨气息让她眼眶胀热,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奓了开,唐黎的信息素如影随形, 钻入毛孔,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血管中窜行。
唐黎并不言语, 拽着她的左脚用力拽平, 直接把秦青鱼拽成了一字马,左脚绑在了另一条床腿。
新式床下面都是掏空的地柜, 床腿短粗, 可就是这短粗的床腿反而更难挣脱,秦青鱼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反而越挣扎勒得越紧。
她这绑的什么稀奇古怪的结?!
这幸亏是秦青鱼的本体, 身体柔韧度极好,不然按照原主缺乏锻炼的小身板, 这么粗暴的拉直,腿筋都能拉断了,得疼死。
即便这样,秦青鱼也并不好受,她一字马坐在地上,双手反绑在身后,因为绑腿的角度不能向后仰躺,只能朝前趴在床尾,脸贴着床褥,长发散在一旁,整个后颈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秦青鱼浑身热烫,Enigma的本能驱策着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可偏偏被桎梏着无法动弹,只能望梅止渴,死死盯着唐黎,视线随着唐黎移动。
唐黎绑完她,推开窗,让屋里浓郁的信息素味散一散,内双的眼皮半敛着,淡淡扫了秦青鱼一眼,眼底的阴翳未散,只是少了那仿佛染血的红。
“独孤赤焰,你是独孤赤焰。”
窗外的风让秦青鱼稍微恢复了点理智,她依然贪婪地追着唐黎的身影,重复着刚才问过的话。
唐黎嗤笑一声,拿起丢在床边的针管,问道:“这是什么?”
秦青鱼道:“你不知道是什么就敢给我扎?”
唐黎道:“你敢扎我,我为什么不敢扎你?”
秦青鱼道:“你就不怕这是毒药,毒死人的那种?”
唐黎道:“好不好笑?你要是敢让我死,就不会从手术台上起死回生了。”
秦青鱼语塞。
唐黎又问道:“这是什么?”
秦青鱼道:“没什么。”
唐黎道:“没什么是什么?”
秦青鱼道:“就没什么。”
唐黎微点了下头:“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你这么不要脸的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秦青鱼道:“…………”
唐黎摇了摇手里的针管,里面还挂着残液:“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最后问你一遍,这到底是什么?”
秦青鱼道:“什么也不是。”
唐黎冷笑:“不仅死性不改,还死鸭子嘴硬。”
唐黎拿起手机,给实验室打去了电话:“来我家取个东西,化验一下它的成分。”
秦青鱼立刻道:“不用这么麻烦吧?”
唐黎淡淡扫了她一眼:“所以你愿意说了?”
秦青鱼又闭了嘴。
唐黎取了密封袋装好针管,坐到沙发,双腿交叠舒服地靠着,拿着手机刷来刷去,也不知道在刷什么。
唐黎的助手连夜赶了过来,取走了针管,秦青鱼在卧室,听到唐黎在客厅玄关交代了助手几句,助手这才拿着针管离开。
唐黎回来后没有睡,依旧靠在沙发椅刷手机,这一刷就是一夜。
唐黎没有释放信息素,秦青鱼熬着熬着,没有信息素的刺激,她的信息素也渐渐收了,可人依然是不好受的,就像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整天,虽然太阳落了,可浑身都还是虚脱的。
唐黎有气无力地趴着,这会儿才想起来问:“Enigma的脱敏剂是不是已经研制成功了?你给自己注射了?”
不然解释不通唐黎为什么能抵抗她的信息素,还能在那么浓郁的信息素下反制她。
唐黎抬眸睨了她一眼,继续看着手机,冰冷的眼眸映着屏幕光,幽沉的望不到底。
“没错,我是第一个临床实验者。”
难怪。
“你什么时候注射的?你不是一直在医院陪着我吗?”
【淼淼:啊!我想起来了!之前在医院,她给助手传过实验方案,后来助手给她送过一次东西,她拿着东西去了洗手间,我只能定位,也不确定拿了什么,可能是那时候注射的。】
唐黎再度抬眸睨了她一眼:“别打扰我。”
秦青鱼道:“你在干什么?”
唐黎道:“百度让仇人生不如死的一千种方法。”
秦青鱼道:“……”
秦青鱼道:“我们谈谈。”
唐黎道:“说了别打扰我。”
秦青鱼软着声音唤了声:“师祖……”
唐黎第三次撩起眼帘看向秦青鱼,长睫如鸦羽,暖黄的灯光下睫尖仿佛都是透明的,那眼睛就像璀璨的琉璃,美得纯净出尘。
秦青鱼眼尾熏红,噙着眼泪道:“师祖……小鱼是有苦衷的,你先放开小鱼好不好?这样好难受。”
【淼淼:老大,你可真是能屈能伸!】
唐黎一言不发看了秦青鱼片刻,终于放下手机站了起来。
唐黎走到秦青鱼跟前,就在秦青鱼以为她要帮自己解开绳子的时候,唐黎突然扯过一旁不知道什么塞进了秦青鱼嘴里??
这好像是……唐黎的内衣?!
秦青鱼道:“?!”
虽然是洗干净的,可再怎么干净那也是内衣!
唐黎捏着秦青鱼的下颌,居高临下俯视着秦青鱼,半眯着美目道:“说了别打扰我,怎么不听呢?”
秦青鱼道:“……”
【淼淼:你确定她是独孤赤焰?我怎么觉得她比独孤赤焰更难对付?】
【秦青鱼:我要知道上个世界离开后,独孤赤焰都发生了什么。】
【淼淼:我这就给总部发消息,不过你是怎么确定她是独孤赤焰的?】
【秦青鱼: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淼淼:嗯?这话从你嘴里出来咋感觉这么怪呢?】
【秦青鱼:首先,她太过着急研制Enigma脱敏剂。】
【淼淼:对,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你还在ICU和“死神”搏斗,她在ICU外守着你,却还有心思写实验方案,就很怪。】
【秦青鱼:我的信息素是她唯一的弱点,她是急着摆脱这个弱点。】
【淼淼:你说了首先,那其次呢?】
【秦青鱼:其次,她守着我这些天,我试探过,她的身手非常灵活,我故意撞掉的粥碗她能轻松接住,粥还一滴没洒。我假意滑倒,她也能在背对着我的情况,迅速回身扶住我。这身法是独孤赤焰的,唐黎并不会。】
【秦青鱼:再次,她一直都没调查我这五年究竟在哪里治病,这几天她却开始调查,如果是唐黎,她不会查,她会直接问我。我做了这么多世界,只有上个世界进过两次,也就是说,只有独孤赤焰知道我失踪的300年不是死了,而是并不在那个世界。同样,也只有独孤赤焰会怀疑这五年我根本不在这个世界。】
【淼淼:你这么说我就糊涂了,你用的是本体,瞎子也能一眼认出你就是你,独孤赤焰为什么还要查?】
【秦青鱼:毕竟换了个世界,长相一样未必就是本人,独孤赤焰一向谨慎,会调查很正常。】
【淼淼:还有吗?】
【秦青鱼:还有很多细节,比如灵魂的异常波动,再比如唐黎突然闯进手术室威胁我,还比如,唐黎再三强调我死她死,我活她活。尤其是……】
【淼淼:尤其是什么?】
【秦青鱼:她勒疼我了。】
【淼淼:啊?】
【秦青鱼:被诱导的omega,最外显的症状就是手软脚软失去反抗能力,唐黎搂着我亲的时候,勒得我脖子疼,说明她根本就没被诱导。可被标记的omega抵抗不了自己的Enigma,除非……她已经研制出了脱敏剂,并且已经注射。】
【淼淼:那你还给她用增敏剂?还翻车了?这可一点儿都不像平时英明神武的你。】
【秦青鱼:谁说我给她用的?】
【淼淼:?????】
【淼淼: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翻车的。】
【秦青鱼:你总是精准地绕开正确答案。】
【淼淼:Σ( ° △°|||)︴你还真是故意的?!】
【秦青鱼:也有最后再试探一下的意思,现在我已经确定,她就是独孤赤焰,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追到这里的,就连我都得靠你才能穿进来。】
【淼淼:太可怕了。】
【秦青鱼:太有趣了。】
【淼淼:啊?被仇人阴魂不散追着,这叫有趣?九敏,这里有变态!】
【秦青鱼:有时候真的不是我不想理你。】
【淼淼:不对,你给自己注射增敏剂是要怎样?这药的药效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有效期十五年!】
【秦青鱼:用不了十五年,最多两个月,遁。】
唐黎塞住秦青鱼的嘴之后,还真就窝在沙发椅刷了一晚上的手机,第二天一早,秦青鱼正昏昏欲睡着,就听到玄关传来门铃声,唐黎出去签收了什么东西,拖着拖进卧室。
秦青鱼还是昨晚被绑的姿势,趴在床尾,腿都抻麻了,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眼,看到唐黎拆出来一堆工具,有焊枪,还有螺丝刀扳手什么的,又合上了眼。
耳边一直有叮叮当当的动静,秦青鱼挨了那一针改造针,身体正在自动改造,发着低烧,头也昏昏沉沉的,没那闲心,也不在意,更没精力去管唐黎干什么,哪怕很吵,睡得不好,秦青鱼依然闭眼睡着。
这一睡就到了中午,再睁开眼,秦青鱼赫然发现,床腿被焊接在了地上,绑她的绳子也换成了镣铐,用狗链改造的镣铐。
秦青鱼道:“…………”
这怎么还给她整上小黑屋了?复仇虐渣剧本改成强制爱了?
秦青鱼动了动腿,一字马能稍微移动一点,变成鸭子坐,而且可以朝后躺了。
秦青鱼勉强撑起脖子,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条毛毯,毛毯暖烘烘的,秦青鱼却觉得冷,浑身都冷。她看了一圈,看到唐黎在床上躺着,已经睡着,昨晚一整夜没睡,敢情是怕睡着了她会逃跑?
也确实,绳子绑的毕竟不够结实,如果不是唐黎看了她一整夜,她真能想办法挣脱开。
现在好了,绳子改锁链,床腿又焊在地上焊结实了,这世界又没有法力,想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挣脱桎梏是有点困难。
不过也只是有点儿而已,依然难不倒秦青鱼,只是暂时还没必要挣脱。
秦青鱼胡思乱想着,朝后躺下,趴了一晚上浑身都是疼的,躺下真是舒服多了。秦青鱼拽着毯子胡乱盖好,再度沉沉睡去。
再醒来,夕阳洒满窗台,居然已经是傍晚时分。
唐黎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鸡蛋羹,不是盐蒸的,是淡蒸拌生抽的。
唐黎拽掉秦青鱼嘴里的内衣,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秦青鱼唇边。
一天没吃饭就给她吃这个?
秦青鱼无力吐槽,她的嘴酸得要命,要不是真饿了,她真懒得张嘴。
唐黎喂,秦青鱼张嘴就吃了,可还没等咽下,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她转头又把刚吃进嘴里的蛋羹给吐了。
唐黎神色如常,可眼底却翻涌着怒浪,勺子叮的一声放进碗里,伸手一把捏住了秦青鱼的下颌:“跟我闹绝食?”
不是,就是单纯的胃里不舒服。
不等秦青鱼解释,唐黎丢开她的下颌,舀了一勺硬塞进了秦青鱼嘴里。
刚蒸出来的蛋羹,表皮是温的,里头却是滚烫的,这次唐黎吹都没吹就塞,烫得秦青鱼转头又吐了,舌头尖伸出来都晾不掉那灼烫感。
唐黎原本怒火烧得更旺了,可一看秦青鱼伸出来的鲜红舌尖,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下,那怒火肉眼可见的僵住,最后稀里糊涂就降了下去。
唐黎端着蛋羹站了起来:“不吃就饿着,一顿两顿也饿不死,自己找罪受就受着。”
唐黎转身要走,走了一步似乎觉出了什么不对,又转身蹲下摸了摸秦青鱼的额头,眉心蹙了起来。
“你发烧了。”
呵呵,你终于发现了。
秦青鱼迷迷糊糊笑了下,涣散的眼眸,烫得鲜红的唇,两腮飞起的桃色美艳绝伦,连散乱的长发都透着慵懒又凌乱的美。
唐黎下意识抿了抿唇,起身找个被褥铺在秦青鱼身下,又找了枕头让秦青鱼枕上,虽然还是躺在地上,也没解开锁链,可总归比直接躺在冰冷的地上好多了。
唐黎边给她掖毯子边道:“Enigma不是很强吗?这么容易就发烧了?”
唐黎出去找了退烧药和消炎药进来,一一喂给秦青鱼,秦青鱼发着烧,吃什么吐什么,药也喂不进去。
唐黎蹙眉看着,眼眸像蒙着一层水膜,清晰剔透,却看不清那眼底藏了怎么样的情绪。
唐黎没再勉强胃药,起身换了衣服,拿着钥匙出了门。
秦青鱼听到了门响声,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没多大会儿,唐黎回来,熟练的给秦青鱼推了退烧针,又给挂上了点滴,手法比医院的职业护士还要好,针扎的一点儿不疼。
“你这烧应该不是一晚上没睡床的结果吧?”
唐黎的声音淡淡回荡在秦青鱼耳边,秦青鱼烧得人事不知,哪里有空理她。
一晚上秦青鱼都觉得有人在动她,一会儿帮她擦额头,一会儿帮她擦嘴唇,一会儿又解开她的衣衫帮她擦身子,擦过的地方更冷了,也更不舒服了,她越缩越小,缩成一团,依然无法阻止那恼人的手在她身上擦来擦去。
“别……碰我……”
秦青鱼梦呓般嘟囔着,那手竟然还真停下来,可也没停多大会儿,连裤子都给她拽了,继续帮她擦拭。
好冷了。
好烦。
别擦了。
秦青鱼弹踢着腿,依稀好像闻到了一丝雨后淡淡道草木香。
好清新,好好闻……
秦青鱼鼻翼翕动,忍不住想多闻一点,可那味道稀薄的就像泥牛入海,眨眼就闻不到了。
“别动,再动我可就忍不住了。”
耳边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还有系统在脑子里叮叮当当发信息。
【淼淼:要不要调节身体数据帮你降温?只要100积分,咱还出得起!】
秦青鱼只觉得吵,虽然烧得意识不清,可潜意识里还知道只要不死,烧一烧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系统嚷了半天没得到回复,宿主的生命值又很正常,系统没办法越权帮宿主决定,只能眼巴巴看着宿主受罪,束手无策,除非它愿意接受越权的惩罚——1000万积分。
还是算了,反正宿主也死不了,呵呵。
它这绝对不是抠门。
咳。
秦青鱼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擦了个遍,越擦越冷,手还在身后锁着,想推开那恼人的毛巾也推不开,秦青鱼只能本能地朝着温暖的地方凑。
秦青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凑到了哪里,只觉得有一处很暖和,便埋着着头往里钻,钻着钻着,那温暖摇晃了下,像是谁蹲不稳坐在了地上。
秦青鱼勉强张开热乎乎的眼皮,看到的果然是一个怀抱,她钻进来唐黎的怀抱,被那怀里的温度吸引,只想再贴得近一点。
可惜锁链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秦青鱼难受地哼唧出了声,眼角沁出了发烧引起的泪花,她一边哼哼着,一边拱着脑袋,一张脸满是委屈。
“冷……好冷……”
输液针是扎在脚面的,秦青鱼这么蹭来蹭去,蹭得跑了针,唐黎将怀里的秦青鱼的脖子托到肘弯,腾出两只手帮秦青鱼拔针准备重新扎,上臂突然刺痛,秦青鱼歪着脑袋枕在她的肘弯,居然咬住了蹭到嘴边的胳膊。
唐黎穿着睡衣,秦青鱼又烧得没什么力气,这一口其实咬的并不重,唐黎轻轻推开唐黎的脑袋,看到的是被秦青鱼的口水浸湿一大片的布料。
唐黎垂眸看着已经烧得人事不知的秦青鱼,又看了眼不太安全的脚,摘掉脖子上的钥匙,给秦青鱼解开了反拷的手。
输液针扎进手背,多缠了几圈胶布固定好,虽然也不太安全,可也比在褥子上蹭来蹭去的脚安全多了。
唐黎搂好秦青鱼,一条胳膊枕在秦青鱼脖子底下,手刚好攥住秦青鱼扎了针的手腕,防止秦青鱼动来动去,另一只手不耽误继续帮秦青鱼物理降温。
发烧的人怕冷,秦青鱼一点儿不喜欢这个降温,她冷,非常冷,特别的冷,唐黎越是给她擦湿毛巾,她就越是往唐黎怀里钻,喉咙深处还发出细碎的哼声。
起初唐黎也不管她,只管物理降温,钻着钻着,秦青鱼不知怎么就钻进来睡衣里,把睡衣扣子都挤绷了开。
唐黎垂眸看着睡衣上明显的鼓起,举着手里温热的湿毛巾,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我在干什么?我不是来杀她报仇的吗?
——自然,如今是不能杀的,杀了反而遂了这孽障的愿,可她也不是来伺候这孽障的,这孽障发烧便烧,只要烧不死便好,她何苦还要费这力气帮她降温?
——而且这烧来得蹊跷,说不得就是那不明药剂造成的,这孽障自作自受,她更不该管。
可万一,万一秦青鱼真烧出个什么岔子,那她不就前功尽弃了?
唐黎还在跑神,突然感觉秦青鱼咬住了她!
咬的地方简直……
早知道就不该空套着睡衣穿!
唐黎刚要拽开秦青鱼,秦青鱼却松了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牙印上,又麻又烫,唐黎不由打了个战栗,拽着秦青鱼的头发把她拽了出来。
秦青鱼恍惚地睁开眼,一只手被唐黎攥着扎着输液针,另一只手却是自由的。秦青鱼似乎也终于意识到那只是手自由了,探手勾住了唐黎的脑袋,没等唐黎反应过来,整个人凑了上去,原意应该是想吻她的唇,却没料到力气不够,枕在唐黎肘弯的脖子撑不起来,那个热乎乎的吻贴在了唐黎细白的脖颈。
怦怦。
心脏突然骤跳了两下。
唐黎下意识按住了自己后颈的腺体。
信息素逸了出来,她努力想控制,却事与愿违,越是控制越控制不住。
臂弯里的秦青鱼身上似乎更烫了,不,不是似乎,是的确更烫了!
唐黎骤然清醒过来,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发烧,自己完全治得了,现在看来,还是得去医院。
秦青鱼似乎受了刺激,拼命地搂着她,细碎的吻急切又热烈,唐黎刚要解开秦青鱼带她去医院,手机响了。
“喂,唐教授,是我,化验结果出来了,那药剂的成分很复杂,我已经给您发到邮箱了,初步推断,这药的药效是……”
唐黎听着电话,剔透的眼眸逐渐幽沉,如无底的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