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鱼?!
这妖女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秦青鱼?!
众人惊呆了, 简直不可思议。
这三百年来,但凡是个修士,哪怕没听说过独孤赤焰的名号, 也不可能没听过秦青鱼的名号。不是秦青鱼有多厉害,而是独孤赤焰满世界寻找秦青鱼, 四海八荒挂满了秦青鱼的赏金通告, 为了得到那让人眼热的报酬,明里暗里许多人都在寻找秦青鱼。
起初还有人知道这是魔尊下的赏金任务, 三百年过去了,老一辈人还知道个中缘由, 许多后起之秀已经不知道这任务背后的恩怨, 只知道抓住秦青鱼能得天材地宝。
虽说因为三百年都没找到人, 当年的“寻鱼”热潮早就退去, 可“秦青鱼”三个字却依然在四海八荒流传,已经相当于“天材地宝”的代名词。
许多宗门弟子开玩笑时会说:“没钱修炼?找秦青鱼啊。”
或者:“修炼一直突破不了?找秦青鱼啊。”
如今传闻中的秦青鱼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不管是老一辈修士, 还是后起之秀,哪个能不震惊?!
那一瞬间, 众修士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是除魔卫道, 而是可耻的抓住她领赏金!
众人被镇邪印的威压震慑的只能趴在地上,别管心中如何惊涛骇浪百转千回, 都只能忍辱负重像个卑微的蝼蚁一样仰视着秦妖女。
区区金丹修为怎么可能压制住在场这么多人?连修真界第一人的独孤赤焰都无法抗衡?!
刚才那妖女说了什么?她说她是邪魔?独孤赤焰渡劫巅峰已有百年, 迟迟没有飞升是为了镇压她?
那妖女还说,独孤赤焰之所以杀了那么多三界修士, 不是因为魔性大发嗜血残暴, 而是为了赶在秦青鱼杀他们之前保住他们的魂魄?!
这……这怎么可能?!
虽然他们并不是真的关心独孤赤焰到底是正是邪,他们只是忌惮独孤赤焰, 同时也觊觎独孤赤焰的灵元与数不清的天材地宝,可人人得而诛之的女魔头突然变成救世主,这怎么不让人震惊?说出去又有几个人能轻易相信?!
众人惊疑不定地仰视着大殿中央的秦青鱼与独孤赤焰,这辈子都没有心情这么复杂过,恐惧、疑惑、惊愕、愤恨……这些萦绕在每个人心头,就连傲毐都难以置信秦青鱼竟有如此高深的本领。
尊上危矣!
傲毐想护主,可惜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秦青鱼的一句“师尊心里就只能有我秦青鱼”出口,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只剩下被压制的沉促喘息声,还有间或一两声承受不住剧痛的呻|吟。
独孤赤焰通眼血红,十分骇人,紧咬的牙关绷紧了两腮,她被迫靠在秦青鱼怀里,下颌被制,无法回头瞪视秦青鱼,只能看着场中被压制的动弹不得的众人,每一个被压制的人都是秦青鱼实力的象征,即便是她独孤赤焰也不可能同时压制这么多大能修士!
独孤赤焰心中恨意滔天,她顾不得思考秦青鱼话中的意思,她只想杀了这个三百年前背叛她,如今又玩弄她的畜生!!
“我……杀了……你!”
明明恨得恨不得啖其血肉,可独孤赤焰却被压制的连说句话都断断续续,像只陷落捕兽夹的恶狼,再怎么张狂也只是狼狈不堪。
秦青鱼搂着独孤赤焰,轻笑了声道:“师祖追杀了我三百年,我如何不知师祖时时想要杀?可师祖杀得了吗?我可是邪魔降世,生来就是要杀尽天下人的,这些年若不是师祖处处与我做对,这四海八荒哪里还会有一个活的?”
秦青鱼突然凑到独孤赤焰耳畔,当着众目睽睽的面,鲜红的舌尖慢悠悠舔过独孤赤焰气到绯红的耳廓,一路滑到柔软的耳垂。
独孤赤焰本能地瑟缩了下。
秦青鱼微勾了下唇。
“师祖若是真想杀我,我倒是可以为师祖指条明路,都说榻上寻欢最是极乐,也最是让人放松警惕,不如师祖就做我的入幕之宾,趁着我最欢愉之时,杀我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能成功呢?”
什么?她在说什么?!
在场众人全都瞪大了双眼,虽然命在旦夕,可这香艳刺激的画面与那惊世骇俗的言辞,还是深刻冲击到了他们。
这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三界秘闻?!
这是什么欺师灭祖的背德之恋?!
难怪当年独孤赤焰四处追缉秦青鱼,原来还有这不为人知的隐秘!
“秦……青鱼!”
独孤赤焰羞愤难当,怒不可遏,秦青鱼这一番话,对她而言就是践踏与羞辱,是拿脚往她脸上踩。
她在擎昆那里拼了命保下来的清白,秦青鱼不屑一顾也就罢了,偏还要夺走!夺走她清白还不罢休,还要当众提起,当众羞辱她!!!
独孤赤焰越想越怒,恨不得和秦青鱼同归于尽!她凭借着那股愤恨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竟然猛地挣脱了秦青鱼的束缚,一个回手就是锁喉,狠狠掐住了秦青鱼的脖子,恨不得连皮带骨给她抠个窟窿!
却不料,脖子没给秦青鱼扭断,秦青鱼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缓慢却坚定的给她反剪到背后,咬牙切齿道:“师祖对这些人倒是极好,哪怕他们方才还想要你的命,你都要护着,倒是我一心爱慕师祖,师祖却时刻想着除魔卫道!”
秦青鱼声音陡然拔高。
“既如此,那我现在就杀了这些碍眼的蝼蚁!让师祖眼里只能有我一个!”
镇邪印的威压骤然强大,原本就已经承受不住的众人根本就来不及惊呼,一个个吐血的吐血,晕厥的晕厥,场中弥漫着可怕的死亡气息,如果方才众人还有心情震惊背德之恋,这会儿就只剩下痛苦的哀鸣。
独孤赤焰被秦青鱼反剪着手臂揽进怀里,镇邪印的威压让独孤赤焰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用唯一自由的左手推挡在秦青鱼胸口,愤恨地瞪视着秦青鱼。
“你……”
独孤赤焰刚说了一个字,秦青鱼突然探头吻住了她:“闭嘴!我不想再听师祖为他们求饶!”
谁要帮他们求饶了?本座就是来杀他们的!
你个孽障!放开本座!!!
独孤赤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通眼的赤红昭示着,若是平日这种状态,她早已失去理智发癫发狂,可如今被秦青鱼扼住,她再怎么脑中嗡鸣神智狂乱,都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接受那个浓烈的吻,唯一能做的就是……咬她!
秦青鱼舌头被咬,吃痛的嘶了一声,透血的舌尖舔了下上唇,唇上也染上瑰丽的红。
秦青鱼并未生气,反而温和了下来,柔声道: “好了师祖,今日是咱们的大喜之日,可别为了这些蝼蚁生气。我答应师祖,只要师祖乖乖同我成亲,我就饶他们一命,如何?”
本座是来杀他们的!杀他们的!!
独孤赤焰怒然道:“你……到底……在……”
“嘘——”
秦青鱼修白的手指按在独孤赤焰唇上,烟眉秀目,温柔至极:“我不准师祖再替他们说话,咱们的婚礼才进行了一半,继续吧,今日我们就是道侣了。”
秦青鱼拦腰抱起独孤赤焰,独孤赤焰这辈子都没被人这样公主抱过,愕然又羞耻,羞耻后更是难言的愤怒。
她还想再说什么,秦青鱼已经解除了礼官的威压,一个眼神过去,那礼官顾不得擦嘴角的血,赶紧起身颤巍巍念词,先是拜妖神,再是祭酒,几个流程下来,礼成。秦青鱼一路抱着独孤赤焰完成了所有程序,最后在礼官的”妖王与往后洪福齐天”中,抱着独孤赤焰前往寝殿。
“即日起,本王便是新任妖王,继位与大婚双喜临门,本王暂且饶了尔等性命,若今夜本王洞房的高兴,你们还能多活几日,若洞房的不高兴……呵呵,那本王便杀光你们给本王的新婚助兴。”
秦青鱼走了,镇邪印的威压也淡了,虽然没有全部消失,可众人总算能喘上一口气,纷纷爬起来打坐调息。
伏灵阵困住了众人,他们走不了,也无法向外传递消息,只能指望妖军杀过来,可远处的喊杀声渐渐停了,只怕都中了妖女的圈套。
难道他们真的要困死这里吗?没有人愿意坐以待毙,他们从未像这一刻如此团结,纷纷绞尽脑汁想办法破阵。
傲毐做为唯一的魔族,也是唯一不受伏灵阵束缚的魔修,挣扎着出了法阵,攥紧手中的长刀,死也要从那妖女手中救下主人。
傲毐一路疾奔赶去妖王寝殿,刚迈进殿门,浑身魔气突然被抽干,她脚下一软单膝跪地,随即傲毐惊愕地发现,由她所踩之处,一个庞大的法阵猝然而起,金色的流光笼罩了整座寝殿,这是……伏魔阵!
伏魔阵和婚典大殿的伏灵阵异曲同工,都是可以压制修为,并且让要困的人无法离开法阵。
可正常而言,无法离开归无法离开,法阵之内还是可以自由行走的,为什么傲毐却动弹不得?
傲毐又挣扎了两下,赫然明白过来,秦青鱼这是拿她当了阵眼,她若不来,这伏魔阵根本无法开启!
秦青鱼!好恶毒的妖女!她居然早设计好了这一切,还聪明至此,居然能改造伏魔阵以她为阵眼,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独创!
傲毐追悔莫及,一悔当初没劝尊上直接杀了秦青鱼以绝后患,二悔不该莽撞追来中了秦青鱼的圈套。她自己受困也便罢了,她中了这个圈套,开启了伏魔阵,最终困住的却是尊上!她相当于助纣为虐,亲自将尊上送入牢笼!
傲毐痛苦万分,却无能为力,想联系矍骁行营救尊上,却根本无法传送消息。
秦青鱼抱着独孤赤焰进了寝殿,径直抱到了榻上,大婚的寝卧披红挂绯,还有一对龙凤烛燃着不灭妖火。
秦青鱼的威压一路针对着独孤赤焰,直到把人放下才略微收了收,独孤赤焰稍一能活动,立刻寄出血魔剑就要杀秦青鱼,秦青鱼只能再度增加威压,压得独孤赤焰腰都直不起来,只能趴在床榻,脸贴着床褥浑身颤抖,怒目而视。
“秦……青……鱼!!”
秦青鱼掸了掸婚服上看不到的灰尘,悠然坐下,探手摸了摸独孤赤焰因愤恨而憋红的脸,平心而论,倒是比平时冷若冰霜的模样多了许多不一样的风情。
独孤赤焰硬撑着避开秦青鱼的手,秦青鱼也不恼,气定神闲地望着独孤赤焰道:“师祖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当日吸干师祖修为,是因为我掐算出师祖马上要飞升,我不许师尊抛下我飞升。我将师祖做成药人,是想让师祖独属于我。我将师祖送于擎昆,是为了让师祖明白,除了我,没人真正在意师祖。”
秦青鱼勾起独孤赤焰一缕发丝,绕在指尖缓缓交缠,剔透的眼眸清澈如水,仿佛每一言每一语都是发自肺腑,单看那张漂亮的脸就让人想要相信。
秦青鱼又道:“我爱慕师祖,师祖是我的光,是将我从死亡边缘救回的人,是唯一给了我温暖的人,我嫉妒所有靠近师祖的人,只想让师祖看着我。我原本计划着等师祖看清世人的真面目,等师祖在擎昆手下吃些苦头,我再救师祖于黑暗,这样我在师祖眼里也成了光,师祖必然会明白我的苦心,会与我两情相悦双宿双飞。可我没想到中间出了岔子,我被困上古秘境,一困就是三百年,没来得及去救师祖。”
秦青鱼抬手,缓缓显出古朴厚重的镇邪印,小小一方青铜印,悬浮在秦青鱼掌心,单那威压就彰显了它的不俗。
秦青鱼道:“这三百年倒也不算白费,这是我在上古秘境寻得的宝物,名为镇邪印,可镇天下一切邪魔。”
独孤赤焰盯着镇邪印,勉强挤出一句:“邪……魔?那些人……修……也是……邪魔?”
秦青鱼笑道:“邪魔可不只是妖族和魔族,只要心中有邪念,那都是邪魔,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心里是干净的?”
秦青鱼将那镇邪印送到独孤赤焰面前,小意温柔道:“这些外物于我不过是得到师祖的手段罢了,若师祖能接受我,与我永不分离,我便把这镇邪印送于师祖又何妨?”
独孤赤焰赤红的眼白渐渐褪色,只剩下眼瞳依然鲜红如血,一错不错注视着秦青鱼。
独孤赤焰道:“你当真……愿意……送本座?”
秦青鱼道:“我爱慕师祖,绝非虚言,若师祖真心与我长相厮守,这镇邪印便是我与师祖的定情信物,我自然愿意送给师祖。”
独孤赤焰闭了闭眼,片刻后道:“你先……解……开……威压。”
秦青鱼微微一笑:“解开自然是可以,可有一样,师祖不准再对我动手,不然我怕我一气之下再对师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届时便是师祖哭着求饶我也是不会心软的。”
这话意有所指,独孤赤焰自然听得明白,她想起数日前在那林中泉边的颠鸾倒凤,真恨不得当场杀了秦青鱼,可如今只能权且忍耐。
独孤赤焰道:“你我……实力……悬殊,本座……自不会……做那……无谓蠢事。”
秦青鱼道:“如此甚好,我自然是相信师祖的。”
说着,秦青鱼一挥手,将镇邪印收入体内,来自镇邪印的威压自然跟着解除。
独孤赤焰紧绷的身形略微松懈,起身坐好,先环视了一圈婚房,这才看向秦青鱼。
“你这傀儡身是从何而来?”
秦青鱼道:“傀儡身是我不小心陷落七星阵,阴差阳错被阵法留下顶替了原本的傀儡,具体因由……我也不知道。”
独孤赤焰微点了下头,又问:“你是何时摆脱的傀儡结印?”
秦青鱼道:“到了妖宫后不久,魂魄归位之时。”
独孤赤焰看了秦青鱼一眼,也不知信了多少,又问:“当日在泉边,你已有了一魂七魄,这也无法摆脱傀儡结印?”
秦青鱼颔首:“活死人傀儡从古至今都是无魂无魄的,如我这般实在是绝无仅有,我若说即便是现在魂魄俱全,我操控身体依然费了许多心力,师祖怕是不信吧?魂魄俱全尚且如此,魂魄不全自然难以操控。”
独孤赤焰微抿了下唇,妖族娶亲是以傍晚为吉时,如今天色已暗,殿内红烛摇曳,烛光下的独孤赤焰一身大红嫁衣,原本冷若冰霜的脸被染上烛火的暖意,半敛着眼眸的模样颇有几分低眉顺眼的柔顺,与平日的高高在上大相径庭,秦青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独孤赤焰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秦青鱼,虽然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可那微撩的眼尾却有着说不出的魅惑,勾人心魂。
独孤赤焰道:“不喝交杯酒吗?”
秦青鱼愣了下,随即笑道:“那必须得喝,今日是我与师祖的大喜之日,这交杯酒如何能少?”
之前大殿闹得天翻地覆,吓跑了原本守在殿外的仆从,好在婚房白日就已布置完备,酒杯酒壶都在,有没有仆从都不耽误。
秦青鱼径自斟满两杯酒,两手各端一杯,一杯递给走到桌边的独孤赤焰,一杯举起,绕过独孤赤焰的胳膊,含情脉脉望着独孤赤焰:“等了盼了三百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我好高兴,师祖。”
独孤赤焰鸽子血般的眼眸注视着秦青鱼,缓缓勾起一个美到极致的微笑:“本座也……很高兴。”
两人同时仰头喝交杯酒,系统突然在脑中尖叫。
【淼淼:小心!!】
不等秦青鱼放下酒杯,独孤赤焰迅雷不及掩耳,突然咬破手指按在她的眉心!
“傀儡印起!急急如律令!”
傀儡术源于道家,最早以符纸驱之,后来才演化为结印。
独孤赤焰这一点指尖血,虽比不上心头血,却也是上古精血,直接这么按在傀儡印上,哪怕秦青鱼有魂魄又如何?当即便被镇住一动也不能再动。
【淼淼:完了,女主绝对不会放过你,就说不让你把魂魄全放出去,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办?!】
同一世界,魂魄只能收入系统空间一次。
【秦青鱼:淡定。】
淡定?系统怎么可能淡定的了?独孤赤焰用傀儡术镇住秦青鱼后,第一个命令就是:“交出镇邪印!”
秦青鱼僵硬地目视前方,单手如爪,照着胸口用力一吸,晕着玄光的镇邪印便从胸口浮出,悬浮于秦青鱼掌心。
独孤赤焰伸手去接,镇邪印缓缓移动到独孤赤焰掌心,独孤赤焰蹙眉看着这从未见过的神器,尝试着用灵力驱使。
镇邪印收到灵力,突然飞高,罩在了秦青鱼头顶,没等独孤赤焰高兴,下一个瞬间,镇邪印突然调转回头,庞大的威压狠狠压在独孤赤焰头顶!
独孤赤焰虽提着十二分的小心,却还是轰咚一声单膝跪地,胸口血气翻涌,强忍着才没喷出鲜血,可人却支撑不住,被压得趴在了秦青鱼脚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独孤赤焰根本来不及躲闪。
傀儡一样的秦青鱼微动了动,噗嗤一声笑了,撩裙蹲下,青色的裙摆擦过独孤赤焰紧贴地面的手,仿佛在嘲讽独孤赤焰的愚蠢。
秦青鱼捏起独孤赤焰的下巴,斜勾的唇角无比邪恶:“我的傻师祖啊,我身有傀儡结印,怎么可能不防着你?忘了告诉师祖了,我在上古秘境不止得了镇邪印一件宝物,还有另一件。”
秦青鱼身侧缓缓浮现一个通体莹白的瓷瓶,瓶身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花鸟虫鱼一应俱全。
秦青鱼微笑道:”这是玉净瓶,可治百病,虽解不了这傀儡结印,却能用它暂时隔绝外来的一切污物,比如,毒药、寒邪、瘴气以及……师祖的神族精血。”
独孤赤焰的血眸映着那精巧的玉净瓶,一言不发,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秦青鱼收起玉净瓶,独孤赤焰的视线复又转到了秦青鱼脸上。
秦青鱼用力捏着那下巴,捏得下巴起了红印:“我方才说的,师祖可是忘了?不如我就帮师祖回忆回忆?”
秦青鱼抱起独孤赤焰,毫不怜惜地丢上床榻,不用灵力,徒手撕碎独孤赤焰大红的喜服,满地的碎片如雨夜打落一地的花瓣。
独孤赤焰被镇邪印压得动弹不得,冷静的假象绷出丝丝裂纹:“孽障,放开……本座!”
秦青鱼单膝跪在榻边,慢悠悠解开自己的青色裙带,道:“我方才就说了,师祖若不老实,那就别怪我大逆不道。不过……如若师祖真的哭着求饶,我倒不一定真能硬得下心肠,师祖不如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