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注意到梳妆台上放着那盘凉透了的糖醋排骨，惊恐地瞪大眼睛，“夏瑜！唔！”
夏瑜勾着嘴角，狠狠地把她整张脸按在了甜腻的排骨上，低沉的声音很是愉悦，“这么喜欢，那就多吃点啊。”
“呜……唔！”
赵洁只觉得眼前一黑，粘腻的触感顷刻间糊了满脸，眼睛，鼻腔，嘴巴，冷却以后的酸甜味道引人作呕。
“呜！！！”
她拼命挥动着双臂，想要逃离这股恶心的味道和即将窒息的感觉，昂贵的护肤品被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夏瑜死死按着她的头，冷眼看着她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双臂无力下垂，才薅着她的头发，把她从盘子里揪出来，一张脸已经被油腻糊得面无全非，脏乱无比。
终于得到喘息的赵洁崩溃大哭，“啊！！！疯子！你这个疯子！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你这个杀人犯！”
他看了一眼梳妆台上乱糟糟散落的排骨，轻笑一声，“还没吃干净啊。”
“唔！！！”
赵洁又被按了回去，脸上被骨头硌得生疼，混着鼻涕眼泪的酸甜味被灌到嘴里，让她一阵阵反胃。
直到她彻底脱力，夏瑜才松手，后退了两步，任由她跌落在脚边，蓬头垢面趴在地上， 流泪喘息，发不出一声求救。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奄奄一息的赵洁颤抖了一下，似乎升起了一丝希望，挪动着身子，要往外爬。
夏瑜勾唇，像踢垃圾一样把她踢开，走去开门。
“妈，我……”夏晚清拿着手机，眼里还蕴着甜蜜的笑意，看到开门的是他，笑意瞬间收敛，冷声质问，“你怎么会在我妈的房间里？！”
他微微挑眉，“你觉得呢。”
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夏晚清推开他，冲了进去，看到趴在地上的一坨，圆目欲裂，心碎地大喊，“妈！”
夏瑜莞尔，再次把门锁上，转身。
“妈！”他跪坐在地上，把狼狈不堪的赵洁抱到怀里，眼眶发红，“妈，你怎么样了？”
快要陷入昏迷的赵洁听到他的声音，眼泪又止不住了，混着脸上的脏污，很是凄惨，“清……清……快走……那个疯……疯子……”
他愤怒抬头，双眼满含恨意地盯着款步走过来的人，“夏瑜！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夏瑜居高临下看着两人，一脸无辜，“没做什么啊，我只是不想三姨做的糖醋排骨浪费了，喏，盘子里还有几块，要不你把它吃完了吧。”
“你敢伤害我妈！我杀了你！”他把赵洁放下，愤恨起身，挥着拳头扑了上去。
“砰！”
下一瞬，他整个人被踹倒在地，后背狠狠撞在梳妆台上，一张脸痛苦地皱了起来，几块排骨晃了晃，掉落在他的头上。
“啊！清清！”赵洁被吓清醒了，哭喊着朝他爬过去。
夏瑜收起腿，走过去，半蹲下身，捏着他的下巴，轻柔的声音像是来自魔鬼的低吟，“弟弟，忘了我在医院和你说过的话了？都说了别跟我玩这种，我是不介意背黑锅的，但是找我背锅是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的。”
“额哼……”
夏晚清恶狠狠地瞪着他，想要把他撕碎，但是下巴快要被捏碎的疼痛，让他说不出一句狠话。
“你放开他！”赵洁无助地哭喊着，“你这个疯子！放开我的清清！朗哥，救命……救救清清……”
他唇角带笑，遗憾道，“老头子忙着给你的宝贝清清正名呢，可能要加班到半夜，现在怕是救不了呢。”
“呜……你放开他！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
“我还想问问他呢，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找我背锅，警告了一次还敢来，弟弟，你为什么这么不乖，为什么不把哥哥的话放在心上？是不是觉得哥哥对你太温柔了？”
夏晚清满眼怨恨，忍着疼痛艰难挤出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哥哥，果然还是不长记性，看来得换个方式了。”
说着，夏瑜掐着他的脖子，轻而易举把他拎了起来，往洗手间走。
赵洁惶恐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腿，“你干什么！把清清放下！”
他眉头轻蹙，一脚把她踹开，带着夏晚清进了洗手间。
“啊……”
赵洁被踹得后脑勺撞在床脚下，发出痛苦的哀嚎，两眼逐渐失去了焦距。
夏晚清瞪着红彤彤的眼睛，拼命挣扎起来，然而怎么也挣脱不开脖子上的桎梏。
夏瑜打开水龙头，在洗漱盆上装满水，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按在水里。
“咕噜咕噜！”
他死命扑腾着，水洒了一身，也没办法逃脱那股窒息感。
“弟弟，想起来了吗？通稿是谁买的？”
“咕噜咕噜！”
“不承认？”
“咕噜咕噜！”
“好啊，跟楚澜学会装聋作哑了是吧。”
“咕噜……”
两分钟后，扑腾声渐小，夏瑜才终于把人从水里提溜起来，看着镜子里，满脸水珠大口喘气的人，温声问，“知道错了吗？”
夏晚清两只眼睛通红，愤怒嘶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一切的一切，我会加倍讨回来的！”
他轻笑，“怎么还生气了呢，哥哥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乖，跟哥哥道个歉，哥哥就不计较了。”
“夏瑜！我不会放过你的！唔……咕噜……”
又被按下去了。
夏瑜低头看他，眼神冷淡，“还真是不乖啊，不乖的弟弟，就是要吃点苦的哦。”
夏晚清是笃定他不敢杀人的，但是，胸腔里的空气慢慢流失，强烈的窒息感终于让他升起了一丝恐惧，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挣扎，但还是挣扎不开，力气用尽，手脚瘫软了下去。
“嗡……”
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夏瑜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池砚的电话。
有些不满地抿唇，他松开了夏晚清的头发，任由他跌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两眼翻白喘着气。
他甩了甩手上沾着的水珠，按下接听键，“喂。”
“睡了？”
“还没呢，什么事？”
池砚耳尖，听到细细的喘息声，一下子想歪了，沉了脸，“你在干什么？谁在你旁边？”
“是我的弟弟。”
“开视频我看看。”
“什么时候愿意给我当老婆了再来查岗吧，忙着呢，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