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满怀期待地等着秦青鱼, 却不料只有小福子一个人,一时心急,直接问小福子秦青鱼为何不来?小福子不敢撒谎, 说秦青鱼不愿过来。
不是伤重来不了,而是能来却不愿意来?!
昭阳公主本来就头风发作头痛欲裂, 再一听到秦青鱼居然敢拒绝, 更是怒火攻心,当即摆驾储秀宫。
昭阳公主怒气冲冲地去, 进了院子却没有惊动太多人,公主示意紫芙不要出声, 自己一人进了厢房, 走到秦青鱼的床前。
昭阳公主挑着灯笼,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床榻上竟不只秦青鱼一人, 一个身形瘦弱模样清秀的少女搂着秦青鱼的胳膊,整个人几乎钻到秦青鱼怀里,与秦青鱼十分亲昵的地交颈而眠。
昭阳公主拎着灯笼的手猛地攥紧, 差点没当场把灯笼扔到床上,烧了这一对奸妇淫|妇!
“好, 好得很。”
昭阳公主咬牙切齿, 天知道她是怎么强压住怒火,怎么从屋里出来, 又是怎么下令让人将两人从床上拖下来, 押跪在自己面前。
秦青鱼早在公主进屋就已经醒了,当时她也想抽出胳膊不让崔喜娘继续抱着, 可稍微一动崔喜娘就哼唧出声, 横竖都要被发现,秦青鱼干脆放弃了挣扎,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者,昭阳公主恨她入骨,又岂会在意她和谁睡了?
秦青鱼没想到昭阳公主居然真的在意,还动了真火。
秦青鱼更没想到的是,一向胆小怯懦的崔喜娘,今晚也不知吃了什么菠菜,居然得了大力水手真传,胆子又肥又壮,还力大无穷,一见公主这架势,第一个反应不是吓得瑟瑟发抖,而是挣脱押着自己的小福子,转身死死抱住了秦青鱼。
“公主贵为天潢贵胄,真凤天女,真能如此欺压良民?!就不怕九天之上神佛见了,记你个滥害无辜之罪?!”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昭阳公主何曾遇见过这样胆大妄为的人?居然敢当面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残害无辜?!
昭阳公主本就头痛欲裂,又怒意填胸,崔喜娘又这样煽风点火,直把那九成的火气烧成了十成十,烧得公主理智全无,当即下令要杖毙崔喜娘。
公主前来带的人手并不多,只封公公和小福子两人,算上紫芙,不过区区三人,这要当场置办起刑场确实磨不开手,封公公便招呼看押刘嬷嬷的两个小太监过来,很快便找了条凳和庭杖,将崔喜娘按了上去。
崔喜娘吓得脸色惨白,却并不开口求饶,秦青鱼倒是被崔喜娘这一闹,闹得头痛得很。
这丫头,平时软得像面团,怎么这种时候偏要傻了吧唧地硬碰硬?这可是差点弄死她的昭阳公主,她拿什么救她?
秦青鱼不怕死,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崔喜娘送死,情急之下,她挣脱紫芙,一把将崔喜娘搂进怀里,顾不得伤口剧痛难忍,搂着人就往房上跳。
她的轻功确实了得,上次她便注意到,这宫里……或者该说这世界,似乎只有她一个会轻功的,其他人都没有她这样的身轻如燕,即便有能飞檐走壁的,那也远远比不上她,甚至墙高一点就跳不上去,还得爬。
秦青鱼跳上屋檐,搂着崔喜娘就想跑,崔喜娘已经吓懵了,死死搂着秦青鱼的脖子,昭阳公主也是练过功夫的,不然当年也不能带着兵马杀入皇城清君侧。
可昭阳公主的功夫和这世界一样,并不包括这玄之又玄的轻功。
昭阳公主仰头看着秦青鱼,心头冷笑,还说自己失忆了,这不是系统用得好好的?这样的轻功根本不不符合这世界的设定,不是系统加持哪儿可能跳得上这么高的房檐?!
眼看秦青鱼要跑,封公公赶紧喊侍卫,其他人乱做一团,昭阳公主攥紧秀拳,脑子一热冲口而出:“这就是你所谓的失忆?骗子!”
秦青鱼脚下一顿,抱着崔喜娘回头看向昭阳公主:“失忆和逃命有什么关系?我若不逃,你能放了她?”
昭阳公主道:“你信不信本宫让人乱箭射死她?!”
秦青鱼道:“我自然信,公主不仅能射死她,还能连着我一块儿一箭双雕。”
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已经冲进来,整齐划一排开,举起了弓箭,只待公主一声令下。
昭阳公主道:“她死了你的任务是不是就失败了?”
不然秦青鱼干嘛冒险救她?总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秦青鱼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别人?秦青鱼眼里只有任务!
秦青鱼坦言道:“我说了我失忆了,什么任务不任务的我不记得,我只是不想唯一对我好的人因我而死。”
唯一对她好的人?
昭阳公主气笑了,这是她这几辈子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简直是把她过往那些不顾一切愚蠢的真心往地上踩!
“好啊,那就试试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救这唯一对你好的人!”
看着昭阳公主那红着眼眶冷笑的模样,那眼在火光下仿佛跳动着泪光,明明是凶狠阴翳的,却让秦青鱼觉得莫名的悲伤。
秦青鱼心头梗了下,像是突然被堵住了似的,她搂着崔喜娘,在逃与不逃之间犹豫了下,冲着昭阳公主道:“若我没本事护她,那便同她一起死了,横竖也没人想我活着。与其活着让你堵心,不如死了倒也干净,只望公主别忘了去我坟前说一说过往,让我别做那糊涂鬼,免得死了到阎王面前都不晓得该怎么自报家门。”
说罢,秦青鱼转身便跑,弓箭手也一个个蓄势待发,这么会儿功夫,整个院子已经被团团围住,也有侍卫架着梯子正往上爬。
秦青鱼搂紧崔喜娘,边跑边问,瓦片被她踩得噼啪作响:“喜娘,你可怕死?”
崔喜娘怕得要死,她死死搂着秦青鱼的脖子,望着头顶壮阔的夜空,远处一望无际的屋顶,殿宇憧憧,火光摇曳,这景致是她从未见过的,竟然美得心旷神怡,尤其是秦青鱼温暖的怀抱,让她担惊受怕了数月的她突然有种就这么死了也没什么可怕的念头。
崔喜娘道:“我不怕,同你一起死,黄泉路上也能就个伴。”
崔喜娘的声音不大,可却清晰无比地传入了昭阳公主的耳朵。
昭阳公主银牙咬碎,本就怒不可遏,这下连面上的冷静都维持不住,拎着裙摆跟着秦青鱼一路跑到了院外。
“秦青鱼!你敢跑?!你给我下来!”
明明这么多侍卫围追堵截,昭阳公主却并不觉得真的能拦住秦青鱼。秦青鱼可是有系统的人,她若真的想跑,谁能拦得住?!
就如同上次,秦青鱼若不主动出现在她的寝殿,她就是翻遍皇宫又怎么抓得到秦青鱼?
秦青鱼为了任务什么都做得出来,不管是被她如何折辱都能忍受,怎么偏偏为了这个女人要逃?这个女人难道真是任务的一环,所以秦青鱼才拼死相护?
想到这个可能,昭阳公主胸口像是堵住了一样,原来她不是秦青鱼唯一要护着的任务对象,原来还有别人。
她为什么这么难受?原来她连在秦青鱼的任务里都不是唯一。
昭阳公主一路都没让弓箭手放箭,等到终于让放箭时,秦青鱼已经失去了踪影,偌大的皇宫人声鼎沸,却都是举着火把刀剑的侍卫,到处都没有秦青鱼和崔喜娘的影子。
这一次比上一次跑得还要彻底。
秦青鱼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轻功居然比想象中还要厉害,上次逃跑只她自己一个,她跑得其实并不用心,甚至一路上还有心思悲春伤秋,这次却是全神贯注,生怕突然从哪儿放出冷箭伤了崔喜娘。
这种拼死护着一人的感觉着实不错,秦青鱼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种奉献精神,愿意为了旁人出生入死。
这样看来,自己还真有可能是细作,为了某个自认为需要报答活着保护的人,潜入皇宫,接近公主,然后伤害了公主。
没想到自己还真就欺骗了公主的感情,也不知道究竟只骗了心还是身心都骗了。要是只骗了心还好,要是连身都骗了……那她死了也不亏了。
秦青鱼突然觉得这么想的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可怎么就突然有点高兴呢?
自己和公主若只是感情上的羁绊,公主过些日子有了新人怕是会忘了自己,可若自己是公主第一个人,那便是因着雏鸟情节公主也不会忘了她。
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到死都不想让公主忘了自己。
别忘了我啊,李袖玉。
不管怎样,别忘了我。
记忆深处好像有同样的声音响起,别忘了我,别忘了我,一遍又一遍,可等秦青鱼想要捕捉它听得更仔细些,那声音却又不见了,她连是不是自己的声音都没能分辨出来。
秦青鱼抱着崔喜娘逃出了皇宫,一路飞檐走壁,进了礼部尚书的后院。
孙尚书正和夫人睡得香,突然屋里闯入了人,吓得张嘴要喊,却被秦青鱼堵住了嘴。
“别喊,是我,苏月娥。”
孙尚书一听说秦青鱼,这才惊魂未定的权且住了声,尚书夫人也坐了起来,不敢喊丫鬟进来掌灯,只能摸着黑问道:“你不是在宫里吗?怎么出来了?”
秦青鱼将崔喜娘往床边一推,道:“想办法把喜娘送出城,找个地方好好安置,若让我发现你们阳奉阴违,记住了,即便我死也会揪着你们整个尚书府一起死!”
秦青鱼大闹皇宫的事早传到了前朝,孙尚书自然是清楚的,能让公主半夜满皇宫追人,还敲响了不该敲的皇钟,并且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人,想也知道绝对不简单。
孙尚书甚至还知道秦青鱼如今是由公主身前的紫苏姑姑亲自伺候,自然更不敢小瞧了秦青鱼。
他原本是想送秦青鱼进去送死,公主出了气心里高兴了,自己自然能得不少好处,他哪会想到秦青鱼短短几日就将整个后宫搅和的天翻地覆,不管秦青鱼是真得宠还是怎样,总之他是绝对不敢轻易得罪的。
孙尚书连连称是,秦青鱼也不多留,把其中厉害关系同孙尚书言明,软硬兼施,以“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为结尾,最末说了句“我回宫了”,转身就要走。
崔喜娘一路都是懵的,她没想到秦青鱼居然这样厉害,本是抱着必死决心,没想到非但没死还跑了出来。
崔喜娘劫后余生高兴不已,还幻想着同秦青鱼一起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隐居起来,两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却没想到,秦青鱼居然要丢下她一个人回宫?!
崔喜娘一把拽住秦青鱼道:“你回去不是送死吗?你别走!”
秦青鱼安抚地拍了拍崔喜娘的手背:“放心,公主舍不得杀我。”
崔喜娘哭道:“她都把你伤成这样了,你还说她舍不得。”
秦青鱼道:“就是因为伤成这样了还不让我死,还派人伺候我,所以才说她舍不得。”
秦青鱼回身抱住崔喜娘,第一次不觉得她哭哭啼啼烦人,耐心地哄道:“你知道的我失忆了,我觉得我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你是我难得想护一护的人,所以你要好好的知道吗?我也会好好的,你放心。”
崔喜娘道:“即便她真舍不得,你又为何非要回去受那罪?咱们是一起来的,就不能一起走吗?”
秦青鱼道:“我心悦公主,所以不会走。”
崔喜娘愣住,从秦青鱼怀里出来:“你说……什么?”
秦青鱼又重复了一遍:“我心悦公主。”
崔喜娘道:“可你们不是才认识没几日吗?”
秦青鱼道:“不,我们早就认识,只是我忘记了。”
这下崔喜娘是真的震惊了,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床榻上的尚书夫妻。
孙尚书虽然惊讶,却并没有多说,尚书夫人就更不敢多说了。
崔喜娘道:“那你就非回去吗?你不是都不记得了?”
秦青鱼微笑道:“我的脑子不记得了,可我的心还记得。”
崔喜娘见劝不住她,搂着她哭道:“那我们还会再见吗?”
秦青鱼道:“自然会的,只要你等着我,终有再见的一日。”
崔喜娘又道:“那你至少包扎了伤口再走,尚书府肯定有上好的伤药。”
秦青鱼摸了摸崔喜娘的头,对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道:“不必了,就现在这惨状才好让公主心疼。”
这当然是哄骗小姑娘的,除非她出卖色相,不然公主哪里会心疼她?
这是秦青鱼的经验总结。
秦青鱼是放心孙尚书的,孙尚书这样看似风光实际没什么权势的官,最在意的就是脸面,最怕的就是株连九族,孙尚书已经上了她的贼船,作为举荐人,要么同她一起风光,要么被她死咬着一起陪葬。
旁人如果这样威胁孙尚书,孙尚书未必肯信,也未必害怕,可秦青鱼不一样,以秦青鱼短短几日就能在宫中搅弄风云的本事,孙尚书哪里还敢不信?
这苏月娥如此肖似小秦后,还那样折腾,居然还能让公主手下留情,孙尚书绝对不敢屈待了崔喜娘,除非是公主金口御令。
秦青鱼连夜离开尚书府,马不停蹄又赶回了皇宫,进出皇宫跟进自家后院一样,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闭着眼睛都摸不丢。
秦青鱼一路摸进了梅林,顺着老路摸回了公主寝殿,这次直接从衣柜里出来,脱掉身上跑了一路风尘仆仆的脏衣裳,倒了花瓶里的水,好歹把身上的尘汗擦一擦,这才干干净净钻进公主被窝。
昭阳公主找到凌晨才回寝殿,回来也不是休息的,只是换件衣裳还要上朝。
秦青鱼也是感叹,公主不是无恶不作嚣张跋扈吗?怎的这样勤政?这可不只是劳模,这是往死里卷的卷王,卷的那些朝臣想请个假估计都得掂量掂量。
昭阳公主带着满身戾气进了寝殿,小宫女掌着灯,一进门就见的花瓶里的花躺在八仙桌上,垫花瓶的大盘子里装了些明显用过的水,一旁还有块拧干的布巾。
小宫女一见,花容失色,赶紧跪下磕头:“奴婢不知怎会这样,奴婢这就收拾!”
昭阳公主摆了摆手,蹙眉先看向了衣柜,疾步走了过去,没等打开柜门,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床上有人?!
昭阳公主立刻转头看去,看到秦青鱼裹着她的被子,侧身躺在她的床上,光溜溜的肩膀露在外面,满头黑发铺满软枕,正美目含星地冲着她笑。
昭阳公主微微睁大眼,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青鱼跟前,一把攥住了秦青鱼的手腕。
“秦青鱼!”
秦青鱼吃痛娇嗔道:“轻点儿,你弄疼我了。”
昭阳公主只觉得怒火攻心,拔高了音量又喊了一遍:“秦、青、鱼!”
秦青鱼拽紧快要滑掉的被子,委屈巴巴道:“听到了听到了,别这么大声,我耳朵要聋了。”
小宫女见秦青鱼居然藏在公主床上,二话不说就去喊了侍卫进来,等昭阳公主咬牙切齿喊完这两声,呼啦啦屋里进了一堆的人,一个个剑拔弩张就要上前钳制秦青鱼。
秦青鱼可没穿衣裳,昭阳公主看着她那白花花的肩膀也知道她没穿衣裳。
昭阳公主原本怒气冲冲,是真的想让侍卫将她带去慎刑司好好收拾一番,让这整日戏弄她的秦青鱼好好长长记性。
可是秦青鱼她没穿衣裳!
昭阳公主眼看着侍卫粗糙的手已经伸了过去,眼看秦青鱼漂亮的锁骨已经暴露在灯火下,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出声呵斥住了那侍卫,让他们马上滚出去,连同小宫女也滚出去!
众人哗啦啦赶紧都退了出去,眨眼屋里就没人了。
秦青鱼看着事态极速转变,心道:果然猜得没错,公主就是馋她身子,对她这个人倒是真的没爱了。
罢了罢了,不过是身皮囊,能让公主青睐也是好的,不然她一点儿保命符都没有,如何能留在公主身边?
秦青鱼送崔喜娘出宫时就已想得明白,人生在世总要为点儿什么,或为钱权,或为美色,或为心中大义,或就图个顺心。
秦青鱼不知失忆前的自己有什么目标,如今的她什么都不记得,唯独对公主上了心。她是真的舍不得公主,也不想再同公主置气,送走了崔喜娘她便再无牵挂,随着心意留在公主身边就是她现在所想。
过往种种,公主不愿意说,她自己想办法打听就是,不为别的,只为解开公主的心结,只有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才能对症下药。
秦青鱼只是失忆了,不是变傻了,如今她已十分确定,确实是她负了公主。
烛火跳燃,秦青鱼一手捂着胸前的被子,一手牵住了公主的手,坐在床边仰头望着公主,用自己最真诚的目光,言辞恳切。
“公主,我猜大约我以前骗了你很多,所以无论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愿信我。没关系,不信便不信吧,我本也不是为了让公主相信才又折返回来。”
“我折返是因为我舍不得公主,哪怕是死,我也是要死在公主身边的。”
烛光下的秦青鱼,轮廓柔和,眉眼温顺,像是世间最柔情的女子,连声音都在这黎明中轻柔的如同缱绻的云絮。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骗公主,我会对公主好,很好很好。公主若是心情不好,那就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我保证绝不还手。公主若是还气,那不管是凌迟还是车裂,我都绝不皱一下眉头。”
“公主若是觉得死了便宜我,那我就好好活着,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只要公主说不准死,那我就绝不死。”
“公主,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以后每天都会说一遍,我是有私心的,希望公主能被我洗脑,忘掉我曾经对你的不好,只记得我的好,希望公主能感受到我的真心。”
秦青鱼松开按着被子的手,任由被子滑落,牵着公主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还裹着纱布,这一路折腾,伤口又撕裂了,它也是倒霉,反反复复总不见好。这还是秦青鱼重新包扎过的,纱布很干净,伤口只隐约透出一点血迹,不至于弄脏公主的手。
秦青鱼道:“感受到了吗?这颗心从此以后都属于公主,公主让它跳动,它就跳动,公主让它停止,它就停止,它只听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