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差异》现百be文

  【温柔体贴钝感护士x潇洒不羁多情艺术家】

  同居七年,颜洛君觉得傅瑞文不爱她了。

  灯红酒绿的午夜场,多年好友坐在她对面,闻言以为她在开玩笑:“怎么会?”

  毕竟圈里好友都知道,她与傅瑞文,堪称一对模范伴侣。

  但颜洛君固执地认为自己与傅瑞文正在经历某种名为七年之痒的倦怠期。

  她厌烦了家里永远紧闭的窗户,在冰箱里找不到配好吸管的牛奶,和冬天空调房里闷热的暖气。

  她赌气一般给傅瑞文发短信说今晚不回家,对方却只回复一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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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瑞文不知道颜洛君最近在闹什么脾气。

  凌晨从酒吧回家第一件事是把卧室窗户打开,捏着冰箱里的袋装牛奶问她要吸管,零下几度的天气把房间空调关掉说透不过气。

  相恋九年,傅瑞文自以为包容小艺术家所有古怪脾性。即使在医院疲惫加班到深夜后收到她说不回家的短信,也只是习惯性回一句知道了。

  但第二天中午,她靠在床头刷朋友圈,看见颜洛君的定位在本市新落成的美术馆,配图是抽象的装置艺术品照片九宫格,文案是她看不懂的外语。

  厨房烧开的水尖叫起来,傅瑞文惊觉,她与颜洛君已经三天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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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销号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在一段差异过大的关系里,双方都只能忍让、磨合,最终成为趋同的产物。

  傅瑞文19岁在咖啡厅勤工俭学,那一年颜洛君18岁,生日礼物是新一线城市一间画廊。

  颜洛君27岁在雷克雅未克采风,那一年傅瑞文28岁,工资甚至不够付医院附近的房租。

  爱情的花期是那么短。

   红颜祸

  21 百鬼行

  ◎“不失为死后极乐。”◎

  临到傍晚,沪都弥漫着一场模糊的雾气。

  能见度低到让人不敢骑车,提前看完今天计划的纸质文献,宋晚从图书馆出来,只隐约辨认出公路中间闪烁的车灯来。

  绿色信号灯穿透浓重雾霭,宋晚刷卡过门禁,听到微不可闻的一声“滴”。

  刷错卡了?

  但门卫只是挥挥手,让她过了。

  最近的超市顶灯接触不良般地闪了好几下,她看不清门口是否有挂“暂停营业”的牌子,现下不过八点,这个时间甚至最后一节课还没结束。

  她下意识伸手去转左手的镯子,入手冰凉惊得人清醒了几分——算着日子,自打上次从顾依的虚相中回来,她大抵有半个月没再碰见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了。

  周围街道悄然变了模样,方向还是熟悉的方向,沿路建筑也瞧着眼熟,只不再是记忆中的宿舍楼。

  “哟,同学,想不到在这儿还能遇见熟人,”她听见不远处朦胧传来问路声,“劳驾问您一句,这‘入口’往哪儿走啊?”

  她不由得想笑。

  沪都大学里的京城人可算不上多,平日里大家都讲普通话,直到死后,不伦不类的各式方言普通话才彻底放飞自我。

  “新来的?”一个沉静的女声回答道,“跟我走吧,我顺路,刚好也去那边。”

  “好嘞,谢谢您,”那人语气中带了几分欣喜,长路漫漫,索性聊起天来,“你也是熬夜猝死的?”

  “不是,”女声轻飘飘的,“延毕到第八年,答辩又没过,不小心气急攻心就死了。”

  “唉,道路千万条,上学死路一条,”又多了一个声音出来,“算了算了,下辈子注意点,这学谁爱上谁上吧。”

  三鬼——或许更多魂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宋晚不清楚其中是否还有根本不用走路而是飘在半空没被算进去的,她静默地往旁边挪了挪,却听鬼惊声叫起来:

  “哎呀!谁撞我?”

  宋晚:“?”

  正常剧本不该是双方互相道歉恨不得忘掉刚才的事吗?

  阴气重的地方果然不能用阳间常理来解释,宋晚没作声,只觉周围越来越冷,体感温度逐渐降低,另一边有鬼问道:

  “怎么了?”

  “有东西撞我!”

  一时间众鬼像是被投了石子儿的湖面,嗡地炸开来:

  “什么东西?人还是鬼?”

  “鬼肯定会作声啦,当然是人!”

  “啊,有活人吗?好害怕嘤嘤嘤。”

  “还怕啥啊,死都死了还怕啥?”

  “好可怜喔,活着就不能随便发癫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