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萤,你是不是有一门叫‘西洋文化’的课?”在书桌旁处理研究工作的神宫寺律忽然问道。

  正躺在床上打游戏的月岛萤想了想,“嗯,是中泽教授的。”

  “应该是明天上午的课吧?”

  “怎么了?”他放下手机,看向在笔记本电脑上手指飞舞得眼花缭乱的女友。

  “没什么,中泽他好像有什么事情休假了,学校喊我帮他代课。”

  “哈?”月岛萤坐起身来,“所以阿律你要变成我的老师了?”

  “真的是,感觉怎么都逃不开刺激的不/伦/了呢。”

  “笨蛋,我对禁忌之恋什么的可完全没兴趣。”

  “好好对前辈用敬语啊混蛋。”

  “啧。”

  天生的长手长脚和常年运动带来的便利在于只要稍稍一伸手就能将书桌前的女友连带着她手里的笔记本电脑一起抱到床上。

  月岛萤把她圈在怀里,看着她在电脑上心无旁骛地写着报告。

  他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她肩上,贴着脸颊的是她细腻的脖颈,听着键盘敲击的声音,慢悠悠地睡了过去。

  真好啊这天气。

  *

  再次遇到当年乌野的三年级组时,月岛萤已经是个本三的学生了。

  之前原本想和神宫寺律一起出来重新购置一些新的运动产品,大学四年一直打排球,东西多少都有些损耗。

  没想到女友临时被抓去参加一场国际会议,月岛萤只能和山口忠一起约在商场见。

  “好久不见啦,阿月。”山口忠永远朝气磅礴,隔着老远就跟月岛萤打着招呼。

  “真是毫无长进呢,山口。”

  “诶?一见面就这么说吗?”

  两人正路过一家餐馆,忽然里面的人敲了敲玻璃,他们一转头就看到了当时乌野的前辈们。

  于是山口忠欢快地拉着满脸不情愿的月岛萤加入到群聊当中。

  在聊天中,月岛萤得知泽村大地成为了县警,菅原孝支在附近做小学老师,长发的东峰旭在东京做服装设计师的工作。

  “月岛和山口,你们两个还在大学里打排球吧?”菅原孝支大喝一口冰啤酒后问道。

  “是的。”山口忠积极回答,月岛萤也点了点头。

  “真是怀念啊,在乌野的日子。”东峰旭感慨道。

  “说不准有人比我们更怀念吧,”泽村大地笑着说道,“再等一会儿乌养教练就会过来哦。”

  “诶?”

  “叮铃。”

  餐馆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大家循声一看,乌养系心推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神宫寺小姐?”

  “Hello,好久不见啦。”

  神宫寺律拉开了月岛萤边上椅子,刚等她坐下,黄发的眼镜青年就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月,对前辈恭敬一点啦,呐。”山口忠在桌下扯了扯月岛萤。

  “刚忙完,在路上遇到乌养前辈,就一起过来了。”

  神宫寺律并没有介意的样子,自然地回答道。

  “哦。”

  气氛忽然就有些冷场。

  “啊,说起来阿月跟神宫寺小姐在同一所大学呢。”山口忠努力想调动现场氛围。

  “月岛也在东北大啊,不会是神宫寺的学生吧?”

  “嘛,可以算吧。”中泽的假期休着休着就变得巨长,导致神宫寺律还在代课中,不严格地讲确实也没说错。

  而关于这件事情,神宫寺律也在背后偷偷吐槽了好多次,这么长的假期索性退休好了啊死秃子。

  “不过是代课老师而已,算什么师生。”月岛萤露出不爽的表情,这女人又在背后偷着乐了,之前一直说禁忌感什么的,烦死人了。

  “……”

  “月岛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啊。”菅原孝支赶紧笑着打圆场。

  “嘛,阿月一直都这样嘛。”山口忠也连忙附和道。

  “说起来,武田小姐之前结婚了,老师带了好几瓶好酒回来哦,”乌养系心对神宫寺律说道,朝她举了举杯,“怎么样,什么时候过来喝几杯啊?”

  “啊,真弓前辈结婚了啊,”神宫寺律也举起酒杯准备跟他碰一个,“既然是武田老师带来的酒,那我过几天马上就去。”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巧巧地就把酒杯从她的手中取走了。

  “诶?”本来各自聊着天的大家全都愣住了。

  “阿月……”山口忠没来得及拦住月岛萤突如其来的动作,只能呆呆地喊了他一声。

  “请。”月岛萤无视那些震惊的目光,礼貌地向乌养系心颔首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把杯子放回了神宫寺律面前。

  “阿月,你、你、你……”

  “月岛你在做什么?!!!”

  场面忽然鸡飞狗跳了起来。

  “没什么。”月岛萤冷静地看着疯了一般的教练和前辈们,啊对了,还有一个山口忠。

  “喂,你小子,知不知道刚刚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啊?”乌养系心吓得咆哮出声,“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

  “怎么可能不知道,”始作俑者依然保持了他该有的理智,“我又不是某些人那样的单细胞。”

  大家把视线移向神宫寺律。

  “嘛,就是这样。”她笑道。

  “诶?!!!!!!!!”

  老板苦恼地望着小餐馆的天花板,十分怀疑屋顶要被掀翻。

  *

  “你刚刚也吓了我一跳呢。”和月岛萤一同走路回家的神宫寺律想起刚刚乱七八糟的场面就有些好笑。

  “那你也太没用了吧,魔女小姐。”今天也是不会好好说话一定要刺人几句的黄毛眼镜。

  “嘛,本来以为会更有仪式感一些的呢,”神宫寺律叹了口气,“以后想起被求婚都只剩下泽村他们惊慌失措的脸了。”

  “……”

  月岛萤只觉得都要怪他们那些人太大惊小怪。

  他双手插兜,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神宫寺律回头站定。

  高大的青年缓步上前,路灯的灯光从他头顶洒下来,刘海和运动眼镜覆盖下的阴影使他的表情显得不那么清晰。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真麻烦。”他说。

  话音刚落,神宫寺律的手上就被套进了一个冰凉触感的环状物。

  夜色静谧,周围的房屋都静默着,偶尔有汽车飞驰而过,全世界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路灯下的他们。

  “求婚誓词呢?”

  神宫寺律一脸挑衅,“不会不敢说吧,月~岛~君~?”

  “闭嘴。”

  他露出了同少年时期毫无二致的恼羞成怒。

  “啊啦啦,理解的哦,毕竟是到现在为止连‘喜欢’都没有说过的胆小鬼月岛呢。”

  “说过的啦,昨天晚上你那样……都怪你自己累睡着了!”他忽然想到两人还在外面,反驳声中带着一丝丝气馁,“是你自己不记得啊,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挡酒这个情节,一定要倒一倒苦水。

  查到说日本只有丈夫能给妻子挡酒。

  在写今吉的时候就想写,结果都完结了他也没成年。

  同样的情况接连出现在伊月和笠松的文里。

  二十岁真是个难以跨越的年纪啊~

  不过写完终于舒服了。

  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