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琴酒的摆烂日常>第150章 琴酒的悠闲生活(一)

  “Vissi d'arte,vissi d'amore,

  non fecimaimaleadanima viva!...

  Con man furtiva

  quante miserie conobbi,aiutai...

  (艺术爱情就是我生命

  我从不曾伤害任何的生灵

  我接过损难默默的记住这人们的慕羡)……”

  穹顶之下,华丽且充满格调的舞台上,艾琳艾德勒正激情歌唱。

  这是一段从未出现在人前的咏叹调。

  下面的观众很快从惊讶转向新奇。

  史密斯父子对视一眼,轻轻碰杯。

  “敬艺术。”

  “敬爱情。”

  敬我们即将摘下的胜利果实。

  站在廊柱后面的安室透看到这个情况,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歌声在空间内回旋,由于特殊的建筑结构,哪怕飘到上方,也没褪色多少。

  担心凶手提前引爆炸弹,成功隐瞒消息、紧急拆弹的警察们不由放松下来,陶醉在动人的咏叹调中。

  躲在幕布后面的江户川柯南却没这份心情,他还不知道警方的进度,正专心寻找开膛手杰克,并思索他将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也是因此,他没听到毛利兰的疑惑:“这段咏叹调在这个时候就有了吗?为什么歌声这么悲伤……”

  宫野志保想说什么,记起自己的处境,考虑到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下面的人还有所顾忌,穹顶之上,琴酒退出蝙蝠状态,从情缘口中抢掠维多利亚时代的酒香后,肆无忌惮地“撒酒疯”。

  在伦敦歌剧院的屋顶上,在这个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他单手撑在唐无念脸侧,定定打量身下的男人。

  今晚是难得的好天气,月色流光淌入情缘的瞳孔,泛起银蓝色的幽光,也映出自己猩红的瞳色。

  明明是绝不相容的颜色,明明是隔着一段距离的对视。

  可他们就在彼此眼中,仿佛本该如此。

  确实如此。

  和下面歌剧不同的是,哪怕现实再困难,他们也会打破时空的界限,走到一起。

  唐无念注视着陌生又熟悉的情缘,男人穿着优雅得体的西装三件套,撑在自己上方,背着月光,即便如此,也能看到对方保留着源自蝙蝠的血色瞳孔。

  似乎兽性未退,又仿佛没了人皮的遮掩,那双眼中流动的情绪更加激荡。

  唐无念喉头滚动,红酒淡淡的花香还未在口腔炸开,又涌上更激烈的酒香。

  哦,刚刚饮了口烈酒。

  他心神摇曳,有些醺醺然。

  冷不丁听到男人开口。

  “To love for art(为艺术,为爱情)。”

  琴酒垂下眼眸,从喉间发出一声叹息:“歌剧《托斯卡》。”

  唐无念眨了眨眼:“所以?”

  所以?

  琴酒想说,所以这个1900年才进行初演的作品,绝对不会出现在1888年的伦敦歌剧院正式上演。

  琴酒想说,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诺亚方舟和世界意识的掌控出现差错,要么是下面的艾琳艾德勒已经被顶替,他倾向于后者。

  琴酒想说,顶替艾琳艾德勒的人应该是贝尔摩德,她选择这个咏叹调应该是有什么发现。

  既然如此,剩下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对方,反正世界意识目前由诺亚方舟应对,而且处理得很好。

  琴酒想说很多,然而与情缘对视的那一刻,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说得再多,目的也只有一个——

  很高兴你来到这里。

  以及。

  “接下来交给我吧。”

  没头没尾的声音刚刚落下,银色长发就随着冰冷修长的指骨一起,滑入蓝白相间的道袍。

  长发似绳,手指如蛇,在身体上游弋,将自己密密束缚。

  “哼额……”

  细微的疼痛中,唐无念抬手握住情缘的腰肢,指尖陷入腰窝,在那里按揉、摩挲。

  每一次动作,都能感受到情缘吃人的视线。

  唐无念含笑挑眉,怎么?

  面对挑衅,琴酒勾起嘴角,笑得张狂。

  他捞过旁边的酒瓶,随意饮一口红酒,并不喝下,而是低头渡到情缘口中,接着又开始争夺酒的所属权。

  水声啧啧,战火纷飞。

  随着红酒的下降,琴酒的动作越来越肆意,最后仿佛和着节拍迎上飘荡过来的歌声。

  然而他的每一次动作都是对歌词的嘲讽。

  “……Sempre con fe'sincera,

  lamiapreghiera

  ai santi tabernacoli salì.

  Sempre con fe'sincera

  diedi fiori agli altar

  (我是个虔诚的信徒

  在上帝面前用纯洁的心真诚的祈祷

  永远是真诚的信徒

  常把鲜花供奉)……”

  知情者晓得即将到来的混乱,不知情的人沉浸在跌宕起伏、情绪激昂的格局中。

  没人知道两个狗男男正在屋顶上做什么,包括下面的血族,自然也包括正在歌唱的贝尔摩德。

  作为组织中大名鼎鼎的千面魔女,贝尔摩德伪装过无数人,从未像这次这样,伪装成一个“游戏人物”,目的仅仅是代替她去迎接敌人。

  这不是贝尔摩德会做出的事。

  这不是贝尔摩德会选择的咏叹调。

  可她就是这么做了。

  贝尔摩德本意是为了提醒江户川柯南,可是随着歌唱,她想到更多。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伦敦,正如托克维尔评价的那样,污秽的阴沟泛出人类最伟大的工业溪流,肮脏的下水道流出纯正的黄金。

  经济政治极度不平衡,导致肮脏与纯净并存,文明与野蛮共生。

  可是一百年后,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的阿美莉卡、霓虹、组织的存在,甚至包括她自己……本质同样如此。

  腐烂的金苹果。

  为什么美好与邪恶并存?

  为什么黑暗与光明共生?

  为什么孩童总是无知,待明了一切却又即将终老?

  贝尔摩德想到先前的发现,就觉得再次陷入重重黑暗。

  好在,她在追问中听到少女茫然的声音,[这段咏叹调在这个时候就有了吗?为什么歌声这么悲伤]。

  贝尔摩德心中回荡着这句话,倏地卸掉枷锁,向天空张开双臂,带着勇气大声追问:

  “Nell'ora del dolore

  perché,perchéSignore,

  perchéme ne rimuneri così

  Diedi gioielli

  della Madonna al manto,

  e diediilcanto

  agli astri,al ciel,che ne ridean piùbelli.

  Nell'ora del dolore,

  perché,perchéSignore,

  perchéme ne rimuneri così

  (在这痛苦的时刻

  为什么上帝啊

  为什么对我这样的无情

  我献上珠宝装饰着圣母的殿堂

  为天界献上我的歌声

  颂堂上的光荣

  在这痛苦时刻

  为什么为什么上帝啊

  为什么对我这样的无情)……”

  来自底层的挣扎、愤慨让歌剧院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安室透好似被击中心灵,神情恍惚了一会儿,陡然清醒:“不好!”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