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没见,没吃到,再吃的时候,自然是要将自己和对方都喂饱才会罢休。
陈清词是早就被喂饱了,但周乘正的胃口比他大太多,他到后面都没有力气了,周乘正却仿佛才刚五分饱。
他实在震惊于周乘正的体力,让他在觉得舒服到头皮发麻的同时,又觉得男朋友实在太可怕了。
而且最后,周乘正还能轻轻松松抱着他去浴室。
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以前觉得自己体力其实蛮好的,但见识了周乘正的体力后,他觉得自己对体力好有了全新的认知。
他不禁觉得,周乘正以前对他实在是够绅士的。
不过,虽然被折腾的很累,虽然男朋友体力有点太好了,但……他还是很喜欢的。
毕竟,男朋友的技巧也很好。
非常享受。
凌晨十二点多,重新清洗干净的两人躺到了床上,新买的金色耳钉被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陈清词觉得那都不能说是耳钉,而是一枚繁复的耳饰,戴在耳朵上的时候,耳廓从上到下缀上了细细的金链,因为很细,所以一晃一晃,耳廓上像有鎏金在闪烁。
周乘正帮他戴上的,戴的时候,让他坐在浴室洗脸池的长台上,周乘正帮他戴耳饰,他帮周乘正解衬衫纽扣。
戴好后,周乘正目光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将他抱了下来,让他面对着镜子。
陈清词看着镜子里,戴着繁复耳饰的自己,觉得有种异域感。
然后周乘正从后面环着他,开始帮他解衣服。
周乘正面对着镜子,帮他解扣子的时候,目光定定地看着镜子,还总低声哄他也看镜子。
正前方是宽大的镜子,身后是周乘正滚|烫的身体,耳侧是周乘正时不时的亲吻和低语,陈清词觉得,这样的场景,实在不能怪他脸皮薄。
周乘正总是能让他脸红心跳。
但……因为是周乘正,所以即便脸热到不好意思看镜子,也还是……很喜欢。
很喜欢。
从浴室清洗完,躺到床上后,陈清词主动抱住了周乘正,周乘正对陈清词的依恋,十分喜欢。
他忍不住又吻陈清词,然后看着他,指腹在陈清词的唇上轻轻摩挲了下,低声,“今天怎么这么会亲?学习过?”
陈清词霎时脸热,立即伸手,捂住他胡言乱语的嘴。
周乘正真的是,怎么什么话都说!
舒服了不就可以了,还非要问他。
周乘正就知道他会不好意思,他眼里压着笑意,看着自己耳尖微红的恋人,舔了下他手心。
陈清词:!
又来这套!陈清词不由捂得紧了点,不让他舔自己手心。
周乘正揽着他腰,将人往自己这边压近了点,滚|烫的身体挨着,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陈清词感觉自己被他目光摄住,心底颤了颤,耳朵愈发热。
即便交往了三个月,即便各种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但看着周乘正这张好看的脸,还是会脸热,会心跳不受控地跳快。
尤其,周乘正这会用这种专注的,略带了点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他根本完全抵抗不住。
他真心地觉得,周乘正是男狐狸精。
他的手,不由就松了点力气,他盯着周乘正,小声道:“没有学。”
周乘正将他手抓住,拿开,他被周乘正看的,也没了反抗的心,就任由周乘正将他手拿开。
周乘正又亲他,声音很轻,像跟他说悄悄话,“那怎么进步这么大?”
陈清词最后打算破罐子破摔,故意用不太在意的语气道:“次数多了不就会了。”
周乘正很轻地“啊”了一声,那语调,听起来怪坏的。
憋着坏的人,跟陈清词蹭了蹭鼻子,低声:“这么有天赋。”
陈清词:!
这都说的什么话啊!
但每次都被周乘正逗,陈清词才不想又被他逗的落荒而逃,他下意识就红着耳朵,眼睛微微睁圆,看着周乘正,“没你有天赋。”
周乘正听了,没一点脸红,反而有点被逗笑,他轻声,“你这是在夸我。”
陈清词:……!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单纯只是想不落下风,可没想到这是夸奖!
但……好像真的是夸奖。
陈清词抿了抿唇,最后放弃跟周乘正比流氓,他根本比不过!
“睡觉。”他说着,有点脸热地转过身,背对着周乘正。
周乘正也没将他立即掰回来,而是顺势,就这样从后面环住他。
然后薄唇贴在他后颈,手有点不安分。
后颈本来就挺敏感的,周乘正这样吻着他,手还乱动,陈清词肩头不由轻轻颤了下,他身上再次泛上细细密密的酥麻和热意。
他感受着周乘正的吻,然后耳根微红地轻声道,“睡觉了,周乘正。”
周乘正在他后颈咬了下,有点疼,但又不会过分,陈清词觉得那种细细密密的痒,从后颈爬遍了全身。
他很轻地“唔”了一声,“别咬我。”
说的是别咬,但那声音听起来可真没说服力。
周乘正又咬了下,比刚才又重了点。
陈清词轻声:“周乘正!”
话音刚落,就感觉周乘正揽着他的手臂略略用力,力气有点大,将他跟周乘正牢牢贴着,他听到周乘正有点不满地道:“叫我什么?”
周乘正不喜欢陈清词在床上,还总是叫他名字。
下了床,陈清词喜欢叫他名字,可以,但在床上,他想要更亲密的称呼。
周乘正说着,手落在陈清词的睡|裤上,然后陈清词感觉真丝薄被的触感落到了皮肤上,同时贴住的,还有周乘正略带薄茧的手。
陈清词的后腰不受控地激|颤了下,他下意识想躲,但力气又没周乘正大,被周乘正牢牢抱着,根本动不了,于是他立即认怂道:“老公。”
说着,又不由轻轻“啊”了一声,然后声音有点急,“别捏我,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我工作了一个晚上,到头来你叫我名字,还说我小心眼?”周乘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是有点生气。
陈清词听着,却不担心他真的生气,只是觉得耳热。
他不由地心想,什么工作,周乘正真的是,明明自己享受的很。
但要说周乘正没有在“工作”,好像也不太对,确实也算是体力工作吧,毕竟一直都是周乘正在出力气。
他想着,轻声,“老公。”
声音比刚才要软很多,像是撒娇,像是哄人。
他说罢,又红着耳朵,继续用刚刚那种语调,道,“老公,睡觉,好困了。”
周乘正抿唇,要说陈清词很会,但陈清词在很多方面都很青涩,但要说陈清词不会,可陈清词又总是能一两句话,将他吃的死死的。
比如现在。
陈清词用这种语调跟他说话,他几乎就完全拿陈清词没办法了。
他太吃陈清词的撒娇了。
“这样睡?”他没再捏陈清词了,将陈清词的睡裤重新拉了上去好,然后温声道。
陈清词眼睛眨了眨,用行动回答了,他又转了回去,面对着周乘正。
他看着周乘正,小声:“这样睡。”
周乘正看着他,不由就笑了,性格使然,他唇角上扬的弧度不大,但看得出很开心。
他起身,关了灯,然后在黑暗中,重新抱住陈清词,在陈清词唇上落下一个吻。
“晚安。”
“晚安。”陈清词说着,将脑袋往他颈侧靠近了点,“老公。”
周乘正听着,在黑暗中,心满意足地将人又往自己怀里带了点。
次日两人如之前一样,一起去上班,一到公司,陈清词先去找了李峰,跟李峰请下午的假。
李峰对手下人请假,本来就比较宽松,更何况请假的是他一向看好的陈清词,在知道陈清词跟大老板在谈恋爱之前,陈清词跟他请假,他也都是直接批的。
因此这会,陈清词一跟他说下午想请两个半小时的假,他也是当即就同意了,而且让陈清词不用填请假单,直接去就好。
陈清词想着,他昨天临下班的时候,就提前走了,今天又提前走,虽然请不请假只有他跟李峰知道,但他想了下,还是道:“李哥,我还是请半天假吧,昨天也提前走了,这样不太好。”
李峰想了下,公司里虽然没有人敢当面讨论什么,但私下里的一些风言风语,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的,他觉得陈清词应该有自己的考量,而且陈清词也不差这半天假。
他想着,便说了好,批了陈清词的假后,又不由道:“是有什么事要办吗?有事的话,早点走也可以,都请了假了。”
陈清词想到下午要跟周乘正去领证,这会也是心情极好的,他弯了弯笑眼,有点狡黠,但也还是有职场人的干练温雅,“是有事要办,不过三点半过去,时间够。”
李峰看着他,不禁有些好奇:“心情这么好,是什么好事。”
陈清词觉得他和周乘正领证的事情,也没什么要瞒的,于是道:“领结婚证。”
李峰闻言,眼睛都睁大了些。
公司里的一些风言风语,他也听到过一些,很大一部分都是说周总跟陈清词,无非就是玩玩。
他不知道陈清词有没有听到过这些风言风语,但反正没见陈清词有过什么反应和举动。
现在好了,不用任何其他的举动,直接上最大的。
领结婚证!足够打脸那些有的没的风言风语了!
他还处在震惊中,陈清词却已经心情很好地出了他办公室了。
跟李峰请了假后,陈清词回了自己工位,开始忙自己的工作,边忙着,边将自己要领结婚证的事情,在跟傅叶和张凌的小群里说了。
昨天晚上一直跟周乘正在一起腻歪,都没得时间跟傅叶和张凌说。
他刚将消息发到小群里,傅叶和张凌就发来了数十条消息。
傅叶:[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是我们三个人里,结婚最早的]
傅叶:[]
傅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叶:[陈清词,你居然要结婚了!!!]
张凌:[想好了?结婚可要慎重]
傅叶:[张凌,你别乱泼冷水!]
傅叶:[我就觉得小词跟周乘正超级无敌旋风合适]
傅叶:[超级般配]
张凌:[好看能当饭吃?]
傅叶:[能!]
张凌:[……]
傅叶:[而且周乘正比我们有钱多了,怎么不能当饭吃]
张凌:[……你闭嘴]
张凌:[跟叔叔阿姨说了吗?]
开运大吉:[说过了,昨天晚上说的]
张凌:[谁求的婚啊]
开运大吉:[我跟他都求了]
开运大吉:[]
张凌看着陈清词这个开心到跑圈的动图,沉默了下,但最后还是跟动图上那个傻啦吧唧的小人一样,笑了。
张凌:[等着喝你们喜酒]
跟傅叶和张凌又瞎聊了几句,陈清词就开始忙工作了,忙到中午,他去了周乘正办公室,跟周乘正一起吃午饭,吃完后在周乘正的休息间眯了半个小时,就又赶紧回了自己工位,继续忙手头上的活。
忙到了三点二十,周乘正给他发来消息:[宝宝,下来]
陈清词便关了电脑,拿着自己背包,快步往电梯去了。
一到楼下,周乘正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陈清词上了车,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他自然知道周乘正已经跟司机吴叔说过要去哪了,但上车后,他还是忍不住道:“吴叔,去民政局。”
神情明灿,一脸期待,说话的语调微微上扬,颇有种豪气的感觉。
周乘正看着他那明灿的神情,忍不住就笑了。
吴叔也算是见证了他们两个人一路走到现在,相亲那天,周乘正帮陈清词打伞,自己湿了半边肩膀的画面,他还记忆深刻。
他笑呵呵道:“好嘞!”
车子朝最近的民政局开去,十几分钟后,他们到了,虽然是工作日,民政局也还是挺多人的。
两人在前台领了表格,总共三张,其中两张是要他们填写的,两人很快就填写完,然后带着填写的,去了办理结婚证的柜台。
两人在结婚证上按下手印,然后宣读信息,宣读的时候,两人的眉梢唇角都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一切流程走完,四点三十七分,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小红本,从民政局出来了。
他们的结婚证。
四点三十七分,阳光依旧明灿,民政局外面的马路上,有很多香樟树,金灿灿的阳光透过香樟树树叶洒下,在地面投下碎金,风一吹,碎金跟着轻摆。
周乘正一出来,就忍不住将陈清词抱了起来,他像个幼稚鬼一样,抱着陈清词在香樟树下转了两圈,碎碎金光落在两人头发上,乌黑的头发染上一层金边。
周乘正抬头看着被自己抱的高高的陈清词,看着香樟树叶和点点阳光,他道:“我的了。”
陈清词笑着道:“你好幼稚,放我下来。”
周乘正不放,继续道:“我的。”
陈清词虽然说他幼稚,但其实自己也跟周乘正一样幼稚,他看着周乘正,眼睛亮晶晶:“你的,你的,放我下来。”
周乘正这才将他放了下来,然后他忍不住想炫耀,他道:“发个朋友圈?”
陈清词满眼都是笑:“嗯!”
于是两人发了朋友圈。
朋友圈刚一发出去,在公司的鲁其生就刷到了,刷到的时候,鲁其生“卧槽”了一声。
坐在旁边的同事:“你干嘛,吓死我了,一惊一乍的。”
鲁其生将手机怼到了同事面前:“清词跟周总领证了!”
此话一出,整个这片数据中心办公区的人,都朝他这边看来。
各种声音瞬间此起彼伏。
“真的假的?”
“刚刚领的?”
“卧槽,给我看下。”
“清词刚刚离开,就是去领证了?!”
“他今天领结婚证,居然还来上班了!”
“谁有周总微信吗?想看看周总朋友圈。”
“没有!!!啊!我去问下数据研究团队!”
七分钟后——
“问到了!!!周总也发了!!!跟清词的一样!!!”
两人都发了三张照片,第一张是两人的结婚证,第二张是两人第一次约出来的时候,别人给他们拍的那张拍立得,第三张是两人左手的照片,不过是昨天拍的,陈清词今天并没有戴那枚过于昂贵的钻戒,照片上,陈清词戴着求婚钻戒和情侣戒,周乘正的手上则是情侣戒。
两人的配文——请多指教。
两人的这条朋友圈下,评论数和点赞数都在不断向上跳。
两人领了结婚证的消息,也无比迅速地在知北集团传开。
那边在激动地八卦着,而这边,周乘正问:“晚上想吃什么?”
陈清词想了下,道:“大排档!想喝海鲜粥。”
周乘正笑着道:“好,那就大排档。”
两人手牵着手,在香樟树下走着,周乘正又问:“婚礼你想怎么办?”
陈清词又想了下,然后道:“还没想过。”
他说着,看向周乘正,“我们慢慢想?”
周乘正:“好啊。”
过了会,周乘正又道:“婚礼准备也要点时间,我们先度蜜月?你想去哪?”
陈清词看向他:“你走得开吗?”
周乘正:“当然走得开。”
陈清词笑着道:“蜜月我也没想过,回去慢慢想。”
周乘正:“行。”
两人走着,看到前面有个家长背着小朋友,小朋友一直在咯吱咯吱地笑。
这会这里也没什么人,陈清词看着,不由也想体验一下。
陈清词:“周乘正。”
周乘正:“嗯?”
陈清词看向他:“我也想要你背我一下。”
陈清词难得提出这种要求,周乘正看着他,当即蹲下身:“上来。”
陈清词看着蹲在自己跟前的周乘正,大片的阳光落在周乘正乌黑的头发上,还有衬衫上。
他不由觉得,认识周乘正,真好。
他手臂环在周乘正肩膀上,然后周乘正稳稳地将他背了起来。
周乘正问道:“要像那样跑吗?”
陈清词:“跑得动吗?”
周乘正没问了,直接背着他在香樟树下,跑了起来。
斑驳又明灿的阳光,在眼前晃过,风带着微微的热意,穿过他们的身体。
陈清词许久没有被人背过了,他记忆里是很小的时候,家里大人会背他。
后来小学发胖后,他就不愿意让家里人背了,再后来到了初中,小孩长大了要面子,更是不可能要家里大人背。
一种久违的,陌生的,幼稚的快乐。
原来被背着,是这样的感受。
他不由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跑得动,别跑了,颠的慌。”
于是周乘正放缓了脚步。
陈清词觉得感受不错,于是问周乘正:“你要不要我背你?”
周乘正:“你背不动吧?”
陈清词:“我试试!”
周乘正觉得太幼稚了:“不用。”
陈清词:“让我试试!”
陈清词从他背上下来了,然后非要试试,于是周乘正只能让他试试。
倒是背起来了,但不像周乘正那么稳那么轻松,也没办法像周乘正那样跑,走了几步,周乘正觉得有些好笑,他都难以想象自己会跟陈清词做这么幼稚的事情,让陈清词背自己。
“好了,放我下来。”周乘正轻轻捏了下陈清词的颈侧,陈清词觉得痒,立时就放他下来了。
周乘正轻笑:“累不累?”
陈清词:“还好。”
周乘正:“傻不傻。”
陈清词看着他:“你不觉得,挺有趣的吗?”
他是觉得刚刚被周乘正背着,感受着阳光在眼皮上掠过,还蛮有趣的。
周乘正想了下,道:“没说不有趣。”
不过他觉得有趣的点,跟陈清词不太一样,他主要是觉得陈清词非要背他,挺有趣的。
他重新牵住陈清词的手:“去大排档?”
陈清词回握住他手:“嗯!”
风吹过,香樟树树叶轻动,阳光温煦,如两人手心交叠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