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眠即便有心理准备，见到【程序无响应】几个字，心头还是一阵无力。
“系统，你真不考虑升级一下硬件设施？”
小破手机卡壳好半天终于恢复正常，桌面倒计时继续跳动。
张鹤眠掏出纸质地图，系统手机靠不住，最后还是得靠最原始的看地图。
“不是我说啊，你是我见过最拉胯的系统，”张鹤眠边沿街道排查，边小声唠嗑，也不管系统听不听，“人家小说里的系统，送资源都是最普通的，打开位面，售卖修仙秘籍的也比比皆是。”
“哪个像你，做任务连一个奖励也没有。问就是，复兴文明，人人有责。就跟那个画大饼的资本家一样。”
“噢，人家资本家还要给工资，你只管道德PuA，末世前的电诈看了都甘拜下风。”
张鹤眠脚尖踢着一块小小石子慢悠悠寻找s级丧尸。
他没在中心城区感受到s级异能的压迫感，说明s级丧尸没有动手，他那个童养媳还安全的。
……
太阳落山，依旧没有s级丧尸的影子。
张鹤眠沿街往回走，尽量不惊扰城中丧尸，不知不觉间走到小胡同。
“不许动！”
张鹤眠被人拽着领子拖进旁边的小店，不等他回头，后脑勺就被枪顶住。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黑暗中，一道嘶哑的男声传来，同时还有枪上膛的声音。
张鹤眠抿抿唇，心里五味杂陈。
又有人出现了，所以系统和童养媳都在骗他。但是才出现的人似乎也是来者不善。
“把物资交出来！”拿枪的人押着张鹤眠蹲下，旁边一人立即上前，试图搜身。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张鹤眠看不清有几人，只能隐约听到四个人的呼吸声，三男一女。
“莫哥，你温柔点，别吓着人家小朋友了。”
温柔的女声响起，张鹤眠无端打了个哆嗦，这声音真是酥到骨子里去了，就连他这个gay都有些心神恍惚。
少女在张鹤眠身边蹲下，轻声道：“对不起，小兄弟身上有医疗包吗？我们同伴受伤了，需要救助。”
张鹤眠一瞬的慌乱之后，迅速冷静下来，“我身上只有点止血的，你们要用就拿去吧。”
说着将随身背包中的止血药掏出来丢在地上。
少女捡起小药瓶闻了闻，确认是止血药，赶紧回到受伤的人旁边。
黑暗中，窸窸窣窣传来上药的动作。
张鹤眠被人押着坐在墙角，外面丧尸拖沓的步行声传来。
有那么一瞬，张鹤眠有些怀念西装丧尸绕着大圈子过来打招呼。
“小哥，谢谢你，这里还剩一点药。”少女拿着小瓶子坐过来攀谈，“小哥怎么会出现在丧尸皇城？你同伴呢？”
张鹤眠靠在墙上抱着长刀，“出任务走散了，你们又怎么会来这里？这里丧尸很凶。”
少女从兜里掏出一根荧光棒，堪堪照亮周围半米，“我们也是来皇城出任务，下午刚到就遇上了丧尸群，一行十多人，就剩我们几个。哈……能捡条命不错了。”
“节哀。”张鹤眠言简意赅，眼睛盯着窗户，他现在还没回去，李云宿会不会找出来？
少女并没因为张鹤眠的冷落气馁，继续攀谈，“小哥也是走散了吗？不如我们结个伴，先出了皇城再做打算。”
张鹤眠没有搭话，继续看着窗户发呆。
少女没生气，刚才用枪指着张鹤眠的莫哥先不耐烦了。
“洛洛，跟他废话什么？要什么物资直接抢呗，反正他落单了，不要白不要。”
张鹤眠闻言，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见过杀人灭口抢夺物资的，没见过如此正大光明“密谋”的。
几十年不见，果然有代沟了。
冰冷的枪口再次抵上张鹤眠脑门，“小子，东西交出来！你同伴没在这里，没人能救你，识相点给你个全尸。”
屋内气氛明显紧张起来，张鹤眠手腕翻转，一枚精致的三角黄符落入手心。这是养父以前画给他防身用，符咒被触发后，能抵挡A级异能攻击，持续3秒。
3秒，他有自信逃脱追捕。
“放下枪！”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道沙哑浑厚的声音。
张鹤眠惊讶看过去，李云宿怎么过来了？
莫哥朝黑暗中看了眼，嗤笑一声，清脆上膛声在黑暗中尤为明显。
李云宿语气森冷，“不想死就把枪放下。”
被称作莫哥的男人还想说什么，一直没开口的手上男人忽然道：“莫兴，枪放下！”
莫兴不情不愿朝墙上开一枪，退到一边。
“李少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我是孟应。”孟应点燃一盏烛火，“之前不知道是少将的人，多有得罪。”
李云宿扫视众人一圈，径直走到张鹤眠身边，轻声道：“先生，抱歉来晚了，咱们回去可好？”
张鹤眠面无表情看着李云宿，看得人目光躲闪。
忽然嗤笑一声，压低声音在李云宿耳边道：“外面死绝了。”
“我、我可以解释……”李云宿干巴巴语无伦次。
“呵。”张鹤眠起身拍拍裤子，提起长刀推门而出，独留下手足无措的李云宿。
铁门合上的声音在黑夜里尤为明显。
屋内烛火被风吹灭，黑暗遮住李云宿泛红的眼眸。
“哈哈，原来李少将也逃不过美人关。”莫兴点燃一支烟，“少将，我玩过的人多，还是有点经验的。小情人这东西，就该训一训，不然认不清……你！你做什么！”
莫兴惊恐低头，一只利爪穿破胸口，抓住跳动的心脏，用力一握，鲜血四溅。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少女点燃的荧光棒幽幽散发光芒。
孟应屏住呼吸，他忽然想起基地里的传言。
李云宿少将被逮捕，秘密送入011实验室，那个实验室做什么的大家都心照不宣，除了研究员，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来。
所以这个李云宿，到底是人，还是、丧尸？
“李少将，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孟应骤然拔枪朝李云宿连开数枪。
李云宿身前空间微微波动，子弹顺着空间波动滑走，没留下一丝痕迹。
借着荧光棒，孟应看清现在的李云宿，湛蓝的眼眸转为鲜红，里面没有一丝生机。
“你、你是丧尸！”
秋季的天气总是变幻无常，淅淅沥沥的秋雨落下。
李云宿站在屋檐下，接着雨水洗掉手上鲜血，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屋内四具尸骸逐渐僵硬，失去晶核的异能者，死后连尸化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