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第一次？陆呦一瞬间没反应过来陶希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眼睛瞪大了两圈，更圆了。湿漉漉的眸底带着疑惑，看向对方。
陶希言等了半天，看他依旧没想起来，重重的叹了口气。食指指节弯曲，轻轻刮了一下陆呦的鼻尖，提醒他：“毕业旅行，第一次。”
几年前的画面瞬间涌入脑中，陆呦想到那一幕后脸色涨的通红。
恼羞成怒一把推开陶希言：“不记得。”
这个时候说这个干什么？
坐在一起温馨的回忆往昔，然后相拥而泣，就此复合？
呵。
陶希言：“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呢，我说给你听，你看看还有没有印象。”
陆呦眉心一蹙，立马说道：“闭嘴。”
陆呦性子温顺，生气的时候表情也没有多凶，看着还有点可爱。
陶希言妥协，语气有点无奈：“好好好，看样子你是想起来了。那我不重复了，我们接着往下说。”
“当时你的提议，我是不是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是的，当时两人从一张床上醒过来之后，陶希言半天没说话。
等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陆呦打断了。
陆呦当时有点怕，怕从陶希言口中听到什么“误会”“酒后失态”或者“把昨晚的事忘了吧”这一类的词。
所以便主动开口说不如就先当床伴。
陆呦当然并不是真的想当床伴，当时的他只是没有底气提出来要做情侣。
他喜欢陶希言是真的，陶希言不喜欢他也是真的。
思虑再三之后，说出了这个不太容易被拒绝的提议。
床伴，不需要为对方负责，却又有一个可以长期留在陶希言身边的理由。
陆呦想到这，是真的有点怀念十八岁时，奋不顾身的自己。
陶希言说的话，他没办法反驳，可也不顺着他的意回答。
抿了抿唇，没吱声。
他的表情说明一切，陶希言顺势又指着身后好大的一张床，问道：“咱们一起睡了半个月，你昨晚上又照顾我一晚上。没错吧？”
陆呦没有看着陶希言，眼神有点躲闪。预感接下来陶希言说的话，肯定不是他想听的。
他眼神往那边转，陶希言边歪头追过去，非要跟他对视不可，笑嘻嘻的说：“陆医生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吧？睡都睡了，你总不能不对我负责吧？”
陶希言的意图很明显。先是翻旧账，提醒陆呦，你看，当初我都答应你了。现在一样的情况，你就不能拒绝我了。
陆呦嘴唇张合了好几次，气的想骂人，又不会说脏话，最后很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你真……”
陶希言接的挺快：“我真不要脸。是的是的。我只要你就够了。”
“我清清白白洁身自好的一个单身男性，不明不白的跟你睡了这么久。每天晚上又是出人又是出力的，提出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总不过分吧。”
陆呦听完陶希言的话急了，音调大了不少：“什么出力！你胡说什么！”
陶希言哂笑：“按摩还不算出力吗？你可别想歪。”
一句话噎的人哑口无言。
“嗯？”见陆呦站在那阴沉着脸，眉头皱的更深了，若有所思的苦恼模样， 陶希言嗯了一声，尾调上扬。
“嗯什么嗯？你以为是在过家家？你一次我一次？我们都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孩子了，少来这一套。 ”
猜到了陆呦不会答应。
陶希言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端着不讲理的耍赖架势，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我不管，我当初如何答应你的，你现在就得怎么答应我。”
答应他什么？继续做情人？呵，有什么意义，能改变什么。
“我不想配合你继续玩这场自欺欺人的游戏。”陆呦转身便要走。
手臂被陶希言扯住，“不许走。”
“什么叫自欺欺人，那天晚上你没感觉？昨天晚上你不担心我？刚才我抱你你躲了吗？”
陶希言把肩膀处的那块布料往下一扯，指着上面的一小摊水渍：“证据还在呢。”
陆呦眼皮都没掀一下，冷冷道：“没有。不担心，躲不开。”
陶希言拿现在的陆呦那是没有一点办法，狠狠咬了下腮帮子，咬牙切齿道：“行，你就嘴硬。”
说着双手交叉，抓住衣服下摆，便要往起掀。
陶希言发烧身上一直在出汗，腹肌上挂着一层薄汗。
衣服掀起来一半，像广告大片里的半裸模特，性张力十足。
眼看着卫衣被撩到胸口位置，说话间就要全都褪下。
陆呦一把抓住陶希言的手，制止住他的动作。声音凌厉：“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说没感觉吗？我倒要验证一下。”陶希言挑了挑眉，视线向下，往陆呦双腿中间瞄了一眼。
意味深长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探究的时间落在自己身上。陆呦侧了侧身体，避开陶希言赤裸的打量。
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语气不善：“这种验证毫无意义，正常男人都有反应。”
陶希言听话的又把衣服穿好，笑出了声：“呵，我是失忆了，不是失去文化了。你去游泳也有反应？”
陆呦反驳的也快：“那只能说明你身材还不错，对我比较有吸引力，并不能代表我还喜欢你。”
陶希言嘴角的弧度翘的更张扬了：“谁说你喜欢我了。”
“我刚才一直说的是跟那段时间一样的关系。我可没说让你重新喜欢我吧。”
合着绕来绕去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陆呦无奈。
也是，陶希言能言善辩的那张嘴，他怎么可能说的过。
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这么被他引导着踩进了坑里。
陆呦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用你喜欢我，真的。”
陶希言敛起面上刚才那副不正经的样子。
“你同不同意，我都会继续追你。”
“你答应我，我保证会听你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很乖的。而且从经济学角度来说，性价比又物超所值。试试看呗。”陶希言语调难得的温柔，一点点诱哄道。
"考虑看看嘛，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