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狭窄的私家车里, 游芷曳用腿抵着坐垫,一手枕在冬潋脑后,一手搭在冬潋腰侧。
“......”
没事, 一辈子也不长,很快就过去了。
游芷曳闭了闭眼,深吸口气, 为自己加油打气。
她俯下身,颤着眼睫,心惊胆战地将唇极轻地贴在冬潋脸颊上,距离唇侧几厘的地方, 随后又飞速弹起。
随后, 细软无力的声音在冬潋耳边响起。
“听着...女人,你要是再不乖乖听话...”
“我...我就把你衣服脱掉,让你只能窝在我怀里...除了我身边, 哪也不能去。”
说到脱衣服时,游芷曳的脸倏然红透, 耳尖也被红霞晕染,看起来更好欺负。明明是极度不要脸的霸总威胁,偏偏被游芷曳念得羞怯无比,似是温软小情人努力地支撑在冬潋上方,低着头,向她呢喃撒娇。
冬潋侧了侧身,勾住游芷曳的下颌, 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小游总。”
“脱衣服, 你敢吗?”
尾字的音节咬得没那么用力, 像是冷雾绕着云边转了转。
冬潋的衣服沾湿了大半,先前的外套早已被脱掉放在一旁, 里层的衬衣也被浸湿,勾出几分水汽来。水汽间,朦朦胧胧可以看见漂亮的身材轮廓和冷白的肌肤。
游芷曳只看了一眼,就飞速缩回,然后将视线从冬潋半敞着的领口上蹿过,最后无措地停在了车里的地上。她也不想怂的,但嘴却有自己的想法:“当然——”
“...不敢了。”
呼吸有点乱,游芷曳抵着坐垫和冬潋身后的椅背,几乎就要撑不住。
眼见着游芷曳就快倾倒,转眼间,冬潋翻身过来。游芷曳被冬潋反压在了车上。冬潋将膝盖抵在游芷曳两腿之间的坐垫边缘,压得稳稳当当,不像游芷曳,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重心不稳地往前跌落。
“既然不敢,还说这种话?”冬潋抬起手,抚了抚游芷曳身后因浸湿而凌乱微卷的长发,她弯了弯唇,语气轻柔,“你也不怕。”
清透的声线停顿半拍,冬潋将手搭在游芷曳的腰间,似是无意地卷了卷她的衣服,
“我现在就把你衣服给脱了?”
车内的隔档将前座和后座隔开,虽然遮住了视线,却挡不住声音。
这段调情的对话落下,前方开车的打手小吴狠狠抖了抖,鸡皮疙瘩从脚底蔓至天灵盖。
这是...这是他不付费就能免费听的吗?!
小吴眼皮猛跳,双手忽乱,差点就驾着车蹿过旁边的实线,和右侧飞速飙过的小车撞上:“......”他抬起头,看见右上角立了牌的提示标——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小吴迅速擦了擦脖子上吓出来的猛男冷汗,接着,默默低头,戴上耳机,专心致志地听手机里林志玲版的甜蜜导航。
而后侧的座位上,游芷曳轻薄的沾满水汽的布料被拎着向上抬起,冬潋将冰凉的指节按在游芷曳的小腹上,沿着她的腰线往上,将衣服缓声撩起。
衣物的布料和手指都沾过湿意,从下至上,寸寸地抚着。
没多久,游芷曳的上衣就被撩到了柔软之下,几厘的位置。白色的布丁坠着两颗红樱桃,只需再以极小的力道轻轻掀起,就能使那片肌肤见光。
衣服又往上卷了卷,透出一点点可爱的粉色蕾丝花边。冬潋的手难以避免地碰到游芷曳柔软的肌肤,她克制地抿住唇,紧接着,指节从花边下擦过。
上衣被卷起的高度就此停留在那里。
冬潋俯低身子,往里靠了点,用指尖缠住游芷曳的衣服,往游芷曳的反方向勾了勾。一副将掀欲掀的样子。
身前激起片片痒意,像湖里被风荡开的圈圈涟漪。游芷曳彻底慌了,按住冬潋的手,眼尾盈起热雾。
“冬潋...别...别再往上了。”
声音也跟着沾了水意,润润地颤起来,如朝露摇晃着从翡绿的叶片上滑过。
冬潋偏了偏头,定定地看向游芷曳,将指节覆在游芷曳手上,却并没有松开卷住游芷曳上衣的手。
游芷曳眼底氤着的水雾层层上浮,像是即将要从剔透的琉璃中脆弱地跌落,冬潋忽地合上眼,卸了力道,将衣角放在游芷曳手中,说:“那你,自己来。”
卷起的衣角叠起几层如双皮奶的奶皮般的细折。
游芷曳捏住衣角的指尖蓦地松开,被捏出折痕的衣服顺滑地顺着肌肤铺下来。
她闭了闭眼,用染上几分雾气的声音,对冬潋说。
“冬潋...我...手滑了。”
冬潋仍保持着俯在游芷曳耳边的动作,她抬起手,捏住游芷曳摇晃的萦着红的耳尖,揉了揉。
“小游总。”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你撒谎的时候耳朵会红。”
...害羞的时候也是。
冬潋将手覆向游芷曳的衣领,拎起来,勾了勾。
脖颈处漫过簇簇凉意。
游芷曳呼吸一乱,慌张地就要往前倾,她伸出手,将冬潋作乱的手揽下来的同时,环住冬潋的腰。并从前往后将冬潋的两只手抱了个满怀。
游芷曳低下头,埋在冬潋身前,闷闷地说:“那我不撒谎了。”
音调放软,字节落得很轻很小心,游芷曳祈求道:“能不能别脱...”
特别惹人怜爱的语气,像是缠着几分香甜蛋糕的绵密。连发丝也蹭着冬潋的衣服撒娇。
原本只是吓吓游芷曳,冬潋没打算脱。
但现在游芷曳柔软的温度紧紧贴合在冬潋的腰侧和身前。
冬潋紧了紧身侧的手,克制地合上眼,再开口时,澈净的声音已然有些哑了。
“你先松手。”
游芷曳颤了颤声,虽怂但道:“你先同意...我再松手。”
由于非同一般的怂,游芷曳难得没有乖顺地听冬潋的话,反倒将冬潋的手圈得更紧。
她心想...现在紧紧抱住冬潋的手,还勉强能够支撑,要是放掉,冬潋又立即掀她衣服怎么办?
最后,空气中溢出声压着情绪的叹气。
冬潋将指腹压向手心,攥着指尖,妥协地说:“好。”
声音落下,游芷曳的双手才缓慢挪动着松开。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松,还一边看向冬潋,试探:“冬潋...你应该很讲诚信,不会反悔吧。”
冬潋看向游芷曳,气笑了。
“你如果再不松,我就反悔了。”
心脏像是被突然拎起来,游芷曳飞速松掉手。
冬潋果然极守信用,往旁边退了回去,合上双眼,没再说话。
回到家后,两人各自洗漱,换了清爽的衣服。
冬潋回到房间,习惯性地打开电脑。
书中剧情的关键节点并没有太大变化,只存在细微差别。
在游芷曳来之前,冬潋确认过他们的身份。
前世绑架她的虽然也是冬家和凌陆贤的人,但时间远在今天之后。
原因很显然。
上次闹出舆论危机,有人沉不住气了。
在曝光冬毅行的热搜后,乾景娱乐的股价跌得很快,连带着试图借冬毅行之手,将乾景娱乐一口吞下的凌陆贤,也有点坐不住了。
除此之外,剧情也有其他调整。
比如,凌煜还没来得及自导自演赶来救她,凌丽娜没有紧跟其后恶意嘲讽,林芷柔没装模作样探听消息。
只不过最大的变量,依旧是——
游芷曳。
手指敲在键盘上的动作忽地停住,像是极为缜密的仪器被软软的绒布裹了裹,超出运行程序,呈现片刻疏漏。冬潋短暂地垂下眼,无意识地打出几个乱码,这才重新看向屏幕,将列出来的信息有序地整理排版。
当天晚上,冬潋做了个梦。
一个她从没想过的梦。
梦里,冬潋将未卷到底的毛巾卷蛋糕寸寸掀起,她俯身,白皙的如牛奶顺滑的布丁奶酪就绽开点点胭脂般的红意。
因为容易留下痕迹,经不起折腾。
只轻轻一揉,便漫出温软的水意来。像车窗外下起的雨,又不像,点点水雾沿着窗玻璃静谧滑过,在指腹留下温度,不凉,反倒是热的,惹得冬潋也热了。
明明在窗玻璃上用手指画圈的是游芷曳,到最后,冬潋的手心却反倒沾湿一大片。
私家车颠簸地行进着,冬潋将游芷曳压在座椅间,拴住游芷曳的手,还遮住她的眼。
先前用以支撑的膝盖没再压着游芷曳坐的座椅垫,而是往前送了送,碰到了别的。
被暴雨沾湿过的布料早已抵挡不住。
风拂过,湍急的水纹也跟着深深地吻上来。
游芷曳眼尾彻底红透,她启唇,唤冬潋名字的嗓音都染上了哭腔。
冬潋有意欺负她,所以不做理会。
但每当海潮将至未至时,冬潋又会压着声调,在游芷曳耳边说:“别喊了,小游总。”
“这里不隔音。”
奶酪布丁紧张地往回缩了缩。
于是,冬潋几乎紧贴着座椅垫的那只手欺负得更甚了。
摇曳弯折的柳枝惯有本事,勾勾缠缠,用尽百般姿态,只为汲取更多水雾。就连不慎跌落的柳条也缠绕着,在湖底来回搅动、连绵咬合。
直至游芷曳难以自抑地仰起脖颈。
那双向来盈润的眼终于怯怯地、乖顺地,滴落出几寸湿热的水汽,游芷曳红着眼,顾不上隔音,几乎就要无法忍耐地溢出什么音节。
但冬潋及时低下头,吻住游芷曳的唇,将破碎的字节全堵住了。
云雾漫开,再睁眼时,已是清透的早晨。
细微的阳光洒落,冬潋合上眼,手心似还沾着温热的水意。
“......”
...怎么会做这种梦。
冬潋揉了揉眉心,拿上衣服,走进浴室。
浴室里清澈的镜面有些晃眼,无需细看,就明晰地映出了冬潋耳边的红。
冬潋原本低垂着视线,半晌后,实在看不过眼,又抬起来,将手印在镜面上,彻底盖住耳侧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