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烤肉,这是时瑜第一次吃祁暮扬亲手做的饭菜。都是些家常,但色香味俱全,并不输普通小馆。
只是刚开始吃没多久,祁暮扬就被来接他的车子带走了,说是还有会议要开。
其实早在看到菜肴份量的时候,时瑜心里就有数了。
祁暮扬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没时间和自己共进晚餐,他回来,只是为了给他做一顿饭。
“有毒,”时瑜低头,垂落的刘海遮挡了湛蓝的瞳孔,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如藤蔓滋生。
这夜时瑜又梦见了那个女人,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他便更容易被梦魇缠上。没了睡意的他胡乱耙了耙头发,走到厨房倒水。
下意识地看了眼祁暮扬的房间,门敞开着,看来今夜他是不会回来了。
第二天回公司,时瑜有些意外地没有看到几乎每日来报道的闫卿。
“怎么,人家不来,你倒是不习惯了?”苏君尧鄙夷地看着时瑜,吐槽道。
“别胡说,她怎么了?”闫卿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他担心出了什么事。
“据说是领尚那边有点事要处理,她出国了,应该这几日都不会来骚扰你。”
“哦,”既然是公司的事,时瑜也就懒得管了。
苏君尧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金属块,放到时瑜面前。
“这是你要的东西,”他将拇指按在金属块的表面,周围有一圈淡蓝色的光芒亮起,“能记录你的即时数据,骗骗那破镯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么快,”时瑜拿起金属块,端详了一阵子。
“你还嫌快?”苏君尧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怕你不靠谱,”时瑜纠正。
“我什么时候不靠谱了?”苏君尧伸手就准备把东西抢回来,不过时瑜早有准备,及时收了回去,“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你这是巴不得我赶紧走?”时瑜挑眉。
“你不想走了?”这一来一回中,苏君尧似乎看到了什么苗头。
“这事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时瑜搪塞了一句。
“你该不会斯德哥尔摩了吧?”
蓝色的眸子微动,时瑜矢口否认:“哪来的斯德哥尔摩?我是看最近局势紧张,怕出乱子。”
“不是最好,”苏君尧看着时瑜,有很多话没说出口,不想把人逼太紧了,“你若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好,谢了,”松了口气,时瑜正色道,“冯涛在亚塔那边有消息了吗?”
“如你所料,他正在跟亚塔一家叫斯利姆的公司接触,”苏君尧嘴角一翘,“补充个题外话,这家公司去年还单独跟我接触过。”
“哦?想挖人?”时瑜挑眉,这事苏君尧从没跟他提过。
“他们的目标大概是我手里某个专利,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边听着苏君尧的话,时瑜一边敲着键盘,查询这家叫斯利姆的公司。
“成立了三年,旗下就一个实验室,一两个拿得出手的成果,这就是个幌子,”时瑜快速扫了一遍,下了结论。
“你准备怎么办?先查背后的正主?”
“不急,等冯涛回来,先听听他怎么说,”摸了摸下巴,时瑜眼中闪过一抹诡谲。
晚上时瑜回到公寓的时候,晚饭已经备好。这种回到家就能吃上热饭的日子,对上一次,大概是二十年前。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你也不必麻烦,军部应该很忙吧?”饭菜很可口,但时瑜不想这样继续下去。
他们之间明明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但现在却变得不那么纯粹了。
“不合胃口?”祁暮扬答非所问。
“你这样,我不适应,”时瑜低头。
祁暮扬应该是霸道蛮横,不讲理的,动不动就蹂躏折辱他一番。
像现在这样的居家好男人,放小说里就是OOC,是违规!
“怎么,你有被虐倾向?”男人唇角一勾,眸子变得深邃。
这就对了,这才是他认识的祁暮扬。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睥睨一切。
擦了擦嘴,时瑜从餐桌上起来:“我吃饱了。”
“后天,你生日……”
“我不过生日,”时瑜直接打断了祁暮扬的话,脸色一沉,转身回房。
房门要关上的一刻,祁暮扬的手挡住了,推门走了进来。
“你不会连过生日都要管吧?”时瑜白了他一眼。
“过不过生日我不管,但你这些天欠的债,是不是该清一下?”祁暮扬指向他为了提醒时瑜而特意贴在墙上的训练表。
“……”最近祁暮扬忙得没时间管他,他自然也乐得清闲,哪里还会乖乖跟着训练表锻炼,“我身体不适。”
“你刚才不是说全好了?”双手环胸,祁暮扬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刚吃完饭,不适合剧烈运动,”时瑜想把人推出去关门,但手还没碰到就被一把拉了过去。
从背后抱着他的Omega,男人将薄唇贴在他的耳廓,轻吹着热气:“那我们做点不剧烈的运动?”
话语和动作的暧昧让时瑜耳朵一红,脑海里就开始浮现儿童不宜的画面。男人的信息素有些许逸散在周身,让时瑜的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
唇瓣贴在时瑜后颈的腺体上轻吻着,大手沿着腰身,穿过胸膛,一路抚上脖颈。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光滑的肌肤,触感尤为明显,让时瑜觉得被触碰的地方都像是被火燎过般,滚烫的。
男人开始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衣的扣子,时瑜后背紧贴着那个肌肉虬结的胸膛,温热的气息让人备受煎熬。
褪下白色的衬衫,精瘦的背脊让祁暮扬深邃的眼眸有一丝触动,但他很快就将怀里的人放开,并轻推了一把。
身子朝前踉跄了两步,时瑜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的人开口:“去把运动服换上,我在楼下等你。”
敢情是真的去运动……
时瑜脸上滚烫,所以他刚才都在想些什么?
换好衣服下了楼,两人就在小区的花园里缓步前行。
“闫卿去了亚塔,你可知道?”祁暮扬打破沉默,突然提起了他的情敌。
“嗯,”时瑜点头。
“她这个时候被喊回去,是因为闫家不想让她跟你扯上关系,”他的话直截了当。
蹙眉,时瑜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问:“你的意思是让我离闫卿远一点?”
“这不是我的意思,”时瑜语气里的不满,让祁暮扬听着刺耳,他沉声,“闫家是不会让你进门的。”
闻言,时瑜忍不住嗤之以鼻,他舔了舔下唇,有些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反问:“那又如何?还是说闫家不让我进门,祁家就会?”
从没想过对方会这么一问,祁暮扬也沉默了,他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接不接受是他们的事,要和谁扯上关系是我的事,”祁暮扬的沉默仿佛就是一个答案,时瑜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从男人身边越过,“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时瑜,”伸手抓住时瑜的胳膊,祁暮扬硬是把人扯了回来,“我们可以不只是合作关系。”
“我希望我们连合作关系都不是,”用力挣开钳制的手,时瑜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阴晴不定,情绪难以捉摸。
上一秒还是个正常人,下一刻一言不合就开始发疯。
只是还没走两步,人就被拐进了暗处的角落里。后背撞击在厚实的墙壁上,疼得时瑜呲牙。
意料之中地,男人欺身而上,将他死死困在双臂之间,用身高优势压迫而下。
“可惜晚了,”危险的气息在男人周身扩散,半眯的眼眸深邃如渊,沉厚的嗓音就像来自地狱的判决,“你既然去过研究所,也应该知道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手指拨开颈后的发丝,深沉的夜色下,不久前才被蹂躏过的腺体还微微泛着暗红,淡淡的果香萦绕不去。
男人自信又自负的话让时瑜低笑,他抬头,湛蓝色的眸中倒映着那张充满胁迫意味的面容。
“我知道,怎么,你要给我一个永标吗?”他笑问,一脸挑衅。
“你想要永标?”男人唇角扬起,轻舔着时瑜的后颈,哑声道,“求我标记你,时瑜。”
男人后半句话让时瑜浑身一颤,眸光渐冷。
男人其实并不在乎永标的是谁,他只是想要让自己臣服罢了。
身为元帅的他总是高高在上,从没有人敢这般公然忤逆他。所有的Omega都会乖乖地自己贴过去,不像自己。
“你若敢永标我,我就把腺体挖了,”时瑜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男人听得真切,并相信,他是认真的。
“你真是个疯子,时瑜,”祁暮扬用手掐着他的下颚,低头看着那双倔强的蓝色眼睛,有些咬牙切齿。
“彼此彼此,”下颚被掐得生疼,但时瑜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其实你更喜欢被我蹂躏,对不对?”男人的声音渐渐变了味,落在脖颈的啃咬也越发用力,牙印处甚至开始微微渗血。
“唔?!”时瑜吃痛地轻哼。
“嘘,”男人将手指伸进了时瑜嘴里,把声音压在了喉咙里,“别让巡逻的人听见了。”
在被夜色掩盖的花园中,最阴暗不起眼的角落里,男人将自己深深埋进了时瑜的身体。
舌尖舔舐着怀中人眼角不甘的泪水,咸涩的味道只会让男人更加兴奋不已,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