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陈迹完全没想到这点。
他们斩妖除魔,不害人。
若那位青楼女子真是普通人,他们真什么都做不了。
“没关系,我们就去看看!不是就不是,跟着那位有钱的小公子,蹭一顿再说!”陈迹看得很开。
柳惊云心里惊叹:阿迹的脸皮好生厚。
初次见面的人,就只是有钱点,他居然想白蹭人家一顿饭。
柳惊云虽然不喜欢。
可陈迹想做就去做。
陈迹接到了委托,这会困意也没了,他跟柳惊云来到城中。
进城第一件事,陈迹就是搜集百香楼的消息。
茶肆向来是客人闲聊磕瓜子喝茶的地方。
他们俩人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奈何陈迹的脸皮厚,社交满分,进到茶肆后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一张样貌看上去很是年轻的公子哥身上。
小二见有新客入门,迎面上来热情询问:“客官,你们几人?”
“我约了朋友,小二你去忙别的,不必招呼我们。”
“好咧,客官你自便。”
小二走开后,陈迹来到他看中的一桌客人的身边。
“三位兄台,我见三位与我们有缘,不介意我们挤一挤吧?”
三位年轻男子面相温和,穿着满是书生气,一看就是好忽悠的书生。
陈迹带着一脸阳光过来询问,三位不好意思拒绝,道:“公子不嫌挤就坐吧。”
“谢谢三位兄台。”陈迹不客气坐下来,看着三位轻轻地叹了口气,“三位兄台面相看起来不错,是福善之人。”
三位书生听得这话有些许警惕地看着陈迹。
陈迹自来熟本就可疑,而说的这话就更可疑了,像极了自称神算子骗人的江湖卦师。
“公子,我们不信卦算。”胆子大的书生说。
陈迹摆摆手,“我不算卦,我只是觉得三位兄弟人不错,你们一身墨香味,想必是刚从书房出来喝杯茶小歇吧?”
三位书生同时一惊,诧异问:“你怎么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
快到赶考时间,城中的书生大部分在家中勤学苦读,能来茶肆喝茶的,一看就知道出来透口气的,这还要算吗?
“我听闻庆云城中书生居多,每到快上京赶考的时间,城中书生就会勤学苦读。”陈迹转移话题问。
书生颌首:“是啊,十年苦读盼的就是这个时候。”
“唉,我那表兄若是能如三位兄弟这般认真念书就好。”陈迹叹气。
书生诧异问:“公子的表兄也是庆云城人?”
“是啊,他叫李苏康。”
“李苏康?公子竟是他的表弟?”
陈迹诧异,“三位兄台认识我表兄?”
“知晓,他在庆云城也算小有名气。”
“是啊,大家都说这次赶考若有谁能中状元,那必是李苏康。”
“可是,他这么有才的一个人,竟然会沉醉温柔乡,忘记读书人的本分。”
说起李苏康,三位书生你一言我一语地接起来。
陈迹听得他们的话,大概知晓,李苏康是庆云城中有名的才子,半个月前突然迷上百香楼的花魁妙音,从此后夜夜前往百香楼。
还扬言要放弃赶考,不再像个俗人活着。
李苏康因为父母死得早,无人管,所以他堕落后也无人管,就更加肆意妄为。
陈迹闻言,问:“那位叫妙音的花魁,当真长得国色天香?”
“听他人说是如此。”
“他人?”
书生解释:“想见到妙音一面必须有钱,没钱见不到。”
“我表兄也没什么钱,他为何能见妙音?”陈迹不解问。
书生道:“是因为妙音想要学画画,李苏康不只念书念得好,画画更是一绝,她就请李苏康教自已画画。”
“竟是这个原因。”
“公子,我劝你还是劝李苏康远离妙音,这妙音很是诡异。”书生神秘兮兮说。
陈迹忙问:“怎么神秘?”
“妙音是百香楼花魁,见过她的人都说,这世间不会再有比她更美的女子,但每个与妙音见过面的人,身上或多或少会受些小伤,有些伤得重的,还笑说与妙音无关,更甚者愿为再见妙音掷千金。”
陈迹眨了眨眼,“受的是什么伤?”
“有些脸被打肿,有的摔断过腿,按照寻常来说,那些人受伤了会想办法讹老鸹一笔汤药费,可他们都没有。”
陈迹扁了扁嘴。
这算个哪门子的伤?
他还以为是身上有什么动物抓出来的伤口之类的。
脸伤,摔断腿什么的,不就是想耍流氓时,被人家给打的吗?
陈迹又与他们闲聊了几句,可从未去过百香楼的书生们,对妙音的传闻都是道听途说,多问几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陈迹没有与他们继续交谈下去,离开这里,打算换处打听消息。
走出茶肆,正午的阳光晒得很。
陈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目光瞥到一个年迈的老人手里提着一篮重物,连忙过去帮忙。
老人被突然伸来的手吓了一跳,随即抬头看到陈迹的俊秀温和的脸,心中诧异减少许多。
陈迹微微笑问:“老人家,你家在何处?我帮你提回去。”
“小公子谢谢你啊,我家就在前方巷子口里。”老人感谢道。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陈迹边说边护着老人进到巷子口。
巷子口的尽头有一个老宅院。
靠近老宅院,里面传来孩童清脆童音念书的声音。
“小公子,你们送到这里就行。”
“老爷爷,这都没几步路,我直接帮你送进家中吧。”
“这……”老人有些犹豫,道:“我家老爷是位私塾先生,现在是他教孩子们念书的时间,两位一会进去,脚步可否轻些?”
“没问题。”
“不好意思,麻烦两位小公子了。”
老人弓着背,缓缓地推开门。
院子里有一棵参天高的老榕树,老榕树茂密的树叶宛如一把伞,将在树下的孩童与私塾先生遮住。
陈迹看向那位私塾先生。
那是位样貌极好的私塾先生,只是已经上了年纪,鬓角的发已白,眼尾处可见淡淡的皱纹。
即便上了年龄,那位私塾先生一身气质不凡,并非是私塾先生有的那份儒雅的气质,更像是修仙者的仙风道骨。
他也注意到陈迹与柳惊云两人,目光朝他们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