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侑从梦见纯子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不好,他想要醒过来,以此逃避这之后将会发生的一切。
他不在意直面自己混乱下品的欲望,但他觉得纯子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梦里,这是不对的,他不能这样对她。哪怕嘴上总是说着,他们两情相悦,只要他告白,就能收获一个女朋友。
但他心里很清楚,纯子不喜欢他。少年人固执的自尊心作祟,他迟迟没有开口,而是缠着纯子,希望在相处中她能喜欢上他,主动和他告白。
先告白的人就会使自己居于弱势,将主动权交给对方。
宫侑讨厌失去控制的感觉,或者说一贯掌控全局,决定将球喂给哪位攻手的二传,无法接受自己处于被动地位。
所以,他需要在这场恋爱游戏中,尽可能地隐藏自己的筹码,并且不断试探纯子的底线。
他做的还不错?至少,他已经成功让纯子习惯去哄他了不是吗?最开始,她还会因为他的无理取闹讨厌他,现在,不是很自然地就会对他退让了吗?
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可以摆脱单身。
在那之前,他不应该放纵自己把她拖入梦境,试图用欲望玷污她。
前提是,宫治不在这里。
宫侑真的很不能理解,双胞胎是有什么不能分隔的bug吗?倒也不必这么亲密无间?他完全不想在此情此景看到那张和他相似的脸。
宫侑拽着宫治领口处的衣服,把他往后拉,隔开他和纯子:“阿治,你赶紧消失吧,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呢?”
宫治挣开他的手:“这话该是我对你说,你才不应该出现这里,下午教训我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不好的梦呢?”
“那我也是个正常男生啊!”宫侑振振有词,“再说了,我不会做什么的。”
“怎么,我就不是了吗?”宫治被他的话气笑了。
“对,你不是,你快消失吧。”宫侑心想,这是他未来女朋友,宫治当然不可以在这里。
“你是不是想打架?”宫治说的是问句,实际上他已经动手了。这不能怪他,听听猪侑说的吧,那是人话吗?
宫侑没想到他弟弟这么不逊,觊觎他女朋友就算了,居然还对他动手!他毫不犹豫地回手:“治,太过分了!”
“侑,是你太过分了,你说过你不会和我抢的。”
“我没有,我说的是你求我我就不和你抢,你求我了吗?没有啊。”
“那我现在求求你,快滚吧。”
“晚了。”
纯子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看着再一次打得不可开交的双子,转了转桌上的口红:“你们,就准备在那里打架吗?”
双子同时停下动作,扭头看她。少女拍拍裙子,从座位上起身:“我还是去找别人好了。”她的目光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巡视,“其他人呢?怎么都不在?”
少女的裙摆垂落在膝盖上方,小皮鞋哒哒的踩在地板上,想要越过他们。
“不行。”宫侑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找谁?角名?还是那个女生?”
“都不可以哦。”
纯子挣了一下没挣开,宫侑握得太紧了:“侑,可以放开我吗?”
“……你叫我什么?”
纯子疑惑地看着他:“侑?”
宫侑再次清晰地认识到,眼前的女生只是他幻想出来的。倒不是说有什么怅然若失,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他不可能会有。
他只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既然是他的梦境,他幻想出来的人,那么他做什么都可以吧?他不想做人了。之前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从心里消失的一干二净。
现实中的纯子,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这谁顶得住?
他一把抱起女孩子,放在桌子上,自己拉开椅子坐下,趴在她的膝上,制服裙的裙边因为动作和姿势的缘故往上卷,宫侑的脸颊一半压着硬质的布料,一半和少女温热的肌肤相触,他的声音很低:“就这样待一会儿吧,不要去找别人了,你应该,只看着我。”
你是我臆想中的人,理应只属于我。
宫治捡起桌上的口红,站在桌子旁边,他旋开口红,磁吸式的外壳分离时发出细微的“啵”声,修长的食指勾过纯子小巧的下巴:“你是想用这个吗?”
“我可以帮你。”声音轻不可闻。
纯子闻言立即坐好,配合地仰起脸,水光盈盈的眼睛自下往上看着他:“谢谢治,麻烦你了。”
本该温暖明亮的阳光变得格外朦胧,轻薄得如同水中飘荡的细纱,世界都是模糊散乱的色块,只有她是清晰的。
细长的眉,秀挺的鼻,淡粉色的唇,隐隐约约的馨香。
宫治小心翼翼地把那浓郁的红色点在她的唇上,再用指腹慢慢晕开,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沾湿了睫毛,刺激着脆弱的眼睛,可他却毫无所觉,仍然专注地看着那饱满柔软的嘴唇。
“啊……”少女身体颤了一下,他一时不察,手上一偏,淡淡的红色晕开在嘴角。像什么呢?像被人亲了以后,口红凌乱地漫出边际。一种饥饿感灼烧着他,他得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不越界,宫治问蹙起眉头的少女:“怎么了吗?是我动作太重了?”
纯子摇摇头,因为下颌还被宫治托着,她也不好低头去查看,只能为难而又迟疑地回答宫治:“不是,是侑。他好像,在咬我……”
宫治摇摇欲坠的理智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他低下头,只能看见宫侑伏在女孩子的膝上,看不清他具体在做些什么。宫治只能问当事人:“他对你做了什么?”
纯子哑口无言,这要她怎么说?阿治太坏了,她都已经说了呀,阿侑在咬她。为什么还这么问。
宫治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他按在少女唇上的手指忽然加重了力气,以一种缓慢的频率重重地碾磨柔软的唇瓣,在双唇的缝隙间跃跃欲试,想要探进去。
纯子这回真的被他弄疼了,偏过头想要逃离,又被宫治卡着下颌扭过头来,她委屈坏了:“阿治,很痛。”
“有他咬你痛吗?”宫治的手在女孩子张口说话时探进湿润的口腔,他倒是没有做的太过分,“纯子很喜欢甜食呢,很容易蛀牙吧?”
“我来帮你检查一下吧?”
手指按在她的齿列上,像是真的在帮她摸索有没有被虫蛀出的小洞。但说实在的,真的很难受,尤其是宫治屈起的指节刮过敏感的上颚时会很痒,而他不小心戳到喉口时又很痛。
纯子形状姣好的眼睛泛起生理性泪水,她推不开宫治,只能转手去碰宫侑,细白的手指淹没在柔软的金色头发中,但宫侑好像会错了意。
他从她膝间抬起头来,抓过她的手握在手里揉捏把玩,垂眼欣赏他的杰作——膝盖往上一点点的大腿内侧,印着一圈牙印,犬齿的痕迹格外明显,圆圆的小点下陷出一个小坑,已经开始泛红,他的牙根的痒意并未消退,想要继续咬些什么,但是她会觉得很痛吧?
他帮纯子把上卷的裙摆整理好,遮住他的指印、咬痕。
“乖哦,你看,还是我好吧?”宫侑摸摸她食指上的那颗小痣,“阿治是不是弄的你很难受?我不会哦,我很轻的。”
“所以,出去以后,千万不要再理他了,我们不和他说话。”即使是在梦境里也要夹带私货的宫侑低头亲在她的手指上。
宫治余光扫了他一眼,终于肯抽出手,离开口腔时牵出一道银丝,他反手盖住少女的下半张脸,轻柔的吻落在自己的手背。
“别听他的,他只会比我更过分。”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侑就不一定了。”
少女的口红早就不成样子了,散乱在雪白的腮上,像抹错了的胭脂,宫治想帮她擦掉,被避开了手。他扳过她的身体,用自己的校服袖子去擦拭,越弄晕染的痕迹越大。
宫侑和宫治共同看着这一幕。
“啊,抱歉,这下完全弄脏了呢。”
“好可怜,治,你也太过分了。至少,我还帮她把裙摆整理好了呢。”
“但纯子会原谅我的吧?”宫治用手背蹭了蹭她细嫩的脸颊,“出去以后也这么可爱就好了。”
宫侑把口红放回她手里,又转身从她抽屉里找出薄荷糖,剥掉糖纸喂到她口中,自顾自地说道:
“是奖励哦,多谢款待。”
第二天,从梦中醒来的宫侑和宫治,默默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啊,怎么办,这不就,完全成变态了吗。
躺了一会儿,又不约而同的起身去房间里的独卫,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宫治不想和他闹,转身去了外面的卫生间。
结果,没多久,两人又狗狗祟祟地出现父母的房间,宫先生在楼下看报纸,宫夫人在厨房弄一家人的早餐。无人看守的梳妆台,被狐狸们悄悄顺走了两只未开封的崭新口红。
纯子看着抽屉里的两只口红,又看看一早上仿佛落枕了一样,脖子始终扭向另一边的同桌。
“治君,这个,是你和侑君送的吗?”
“嗯。”他依然没有回头,没办法,白天嘛,现实世界嘛,大家还是要做人的。宫侑今天过去这么久了都没有出现,同样是不敢和纯子碰面。
纯子看着僵硬的宫治,点点头:嗯,果然是落枕了吧。
“治君,晚上睡觉……”要小心些。
话还没说完,宫治就猛地起身往教室外走,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纯子伸手阻拦不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马上就要上课了,他这是去哪?”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宫双子被琦念缠身时,纯子却在为如何帮她逃课的同桌掩饰而烦恼。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很想说点烧话但说不出口。
我会不会写的太bt了啊?(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