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他们这里一边吃着烧烤, 一边聊着天,感受着湖面上微风时,旁边段锦他们也在感叹这烧烤的美味, 甚至因为有酒助兴,整个人都更加的豪放不少。

  “段兄啊,你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好东西, 每每拿出来都能让我惊叹不已。“张元泽在旁边拍着段锦的肩膀, 眼神落在面前的烧烤上, 整个人都很亢奋的样子。

  段锦微微笑了笑, 对此倒也不居功,直接了当的道:“这些东西不是我准备的, 而是我的夫郎,全是他想出来的。”

  段锦说这话时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所以在他旁边的众人都听到了他这略带得意的语气,也看见了他脸上的骄傲。

  在场的众人也算是和段锦熟稔了,此番听着段锦这般夸赞, 也跟着调侃了两句,“看来,段兄和你夫郎的感情好的不行啊!”

  段锦脸上的笑容又大了几分,甚至带上了几分自傲,“是啊, 我们一起打拼出来的情分, 自然是好的。”

  自从来了这书院,在被张元泽引荐了之后,段锦便隐约成了众人的焦点, 这在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只是隐隐引人羡慕, 可是如今这书生里面有个平日里就隐约对段锦这般受欢迎不太高兴的人,听到他这般说了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就开了口。

  “段兄有那么一位好夫郎,可真令人羡慕,不过周兄马上就要迎娶国公家的小姐了,怕是以后会更让我们羡慕吧!”

  那人拍了拍旁边青年的肩膀,一脸得意和自豪的样子,仿佛那马上要去取国公府家小姐的人不是自己说的这位青年,而是自己一般。

  对于这些书生们来说,他们也知道当官的话,才学虽然重要,可很多时候如果个人能力不突出,在官场更多的也是讲人情。因此,除了自己家族有助力之外,其实很多人心里是都期盼着找一个大家族来联姻的。

  在这人说完之后,众人齐齐将目光移到了周雍身上,满脸诧异的道:“周兄,他说的可是真的?”

  周雍平日里在众人面前就是个老实木讷的性子,只是到底是读书人,心里还是有股傲气的,每每看见段锦成为众人的焦点,他总是很羡慕的,如今眼看着要被羡慕的人成了自己,他怎么都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朝着众人点了头。

  见周雍点头,旁边立马有人起哄道:“好啊你,周兄,这等大事你都瞒着我们,是不是不把我们当兄弟了?”

  周雍有些不好意思,语气却带着几分小得意,“原先这事还没有说定,只是最近才说好准备上门见礼,我这才稍稍说了两句。”

  旁边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他戏谑的问道:“你这藏得那么严实,能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吗?”

  周雍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最终心里那一部分想要别人羡慕他的心思在了上风,他抬头看了段锦一眼,见他也笑眯眯的盯着自己,他立马就来了勇气,直接道:“是那纪家的四小姐。”

  他这话一出,立马就有人质问了出来,“是那个皇后的母家,纪家吗?”

  看着问话这人一脸惊讶,又见旁边人满是好奇,甚至还有些人带上羡慕的表情,周雍只觉得心情从未有过这般舒畅,他矜持的点了点头,语气说得格外客气,“承蒙纪老爷抬爱,肯将令千金下嫁,我日后也定会好好待她的。”

  周雍证实了他们的猜测,旁边人听着这话有些不是滋味了,如今纪家虽然比起刚开始的时候落寞了,但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这纪家还是皇后的母家,若纪家本家那些人不中用,提拔一下旁支也是有可能的,更不要说如今皇后的嫡子是太子了,等到太子登基,那最先重用的也是他们这种亲信。

  瞬间,在场的人心思各异,除了那几个家世本身就好,从而定好的妻子和夫郎都是来自大家的人,其余学子看着周雍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羡慕。

  “周兄,你日后富贵了,可不要忘记我们这群兄弟啊!”

  周雍听着旁边人这些恭维,只觉得在那瞬间,这些人对着他的目光就变了,这让他觉得受用极了,心里也不禁飘飘然起来,整个人都高兴得不得了。

  “那肯定啊!等到时候我家里办席了,你们可千万要来捧场啊!”

  段锦在旁边看着被别人夸两句之后,虽然想要竭力克制自己,却始终遮掩不住上扬嘴角的周雍,在心里默默的摇了摇头,拿起旁边的烤串又吃了一口。

  当天,所有去游船的人回来都很开心,其中最为高兴的当属周庸。

  林洛下船时,还看到众人围着那书声说话,他们之间的气氛融洽极了,只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他们上船时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书生,如今下了船之后突然受欢迎了。

  林洛扭头朝着旁边的段锦看过去,凑到他旁边小声发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觉得古古怪怪的。”

  段锦低头看着林洛这小心谨慎的样子,又看向不远处高兴的周庸,伸手摸了摸林洛的脸,朝着他道:“没事,只是周兄马上就要娶妻了,大家都在替他高兴。”

  林洛觉得这话倒也合理,毕竟娶妻生子对于古人来说可是天大的事,他们当中有人要娶妻,其他人为他高兴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想法只停留在段锦说完话之后,当林洛知道那人要娶的人是纪家那个三番五次想要害他的四小姐时,他脸上的诧异怎么都遮掩不住。

  段锦却是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先是给林洛倒了一杯水,紧接着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说道:“不管这事是纪家那边张罗的,还是周家上赶着去巴结的,总之都不关我们的事。你若是感兴趣,他说到时候成亲会叫我们,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洛想到刚刚离开时,那周家书生脸上快乐的神色,略微想了想,觉得他应该是愿意的。毕竟,纪家当初给的条件就不错,那样的条件打动不了段锦,也不一定打动不了别人。

  林洛想到这里,也不在纠结了,看向了旁边的段锦,朝着他道:“好了,既然事情是这样,那我们就不过多惦记了,今日出去沾染了一身烧烤味,我们洗洗再睡吧!”

  段锦点头,对此倒也没什么异议,只在洗澡的时候让林洛先去洗,并且没有跟进去的意图。

  往常,林洛总要应付段锦的纠缠,甚至还要和他说上好一番才能去洗澡,如今他都快要走到浴室门口了,还不见段锦跟上来,这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林洛心里别扭,扭头看向段锦。

  段锦抬头看向他,眼里露出了几分无辜,“怎么了,你可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吗?”

  林洛摇了摇头,他总不能说今日段锦不跟着他去浴室闹腾他,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吧?这话他自己说出来都会觉得脸红,也许只是段锦意识到他今日累了,所以才不闹腾他了。

  段锦盯着林洛进去浴室的背影,逐渐将视线落在他的腰身上,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神色看起来还有些苦恼。

  第二日,因为段锦已经约好了的缘故,所以林洛跟着他一大早就去了医馆,准备让大夫帮忙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段锦是先检查的,年迈的大夫握着他的手,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番,最后朝着他笑了笑,“小伙子,你这身体健壮得很,不需要看病的。”

  当林洛在大夫面前坐下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的段锦有些焦躁,虽是面上不显,可那绷直的嘴角显出了他的紧张。

  老大夫将手搭上林洛的脉搏,仔细的探查了一番,最终皱起了眉头,片刻后又舒展了开来。

  以前听说过一个说法,若是大夫和你有说有笑,甚至还能随意对待,那证明你没有生什么大病,可当他皱起眉头,神色严肃的话,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林洛担心自己生了什么重病,旁边的段锦也显得很紧张,两人都生怕检查出什么病来。

  老大夫却是看着他们俩,突然询问了一句,“你们是最近才成亲的吗?”

  林洛有些摸不着头脑,揣度着他这话里的意思,觉得这话应该是问他们有没有那方面的生活,小声道:“没有,大概有一年了。”

  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了看说完话之后就红了脸皮的夫郎,又看看站在旁边的段锦,朝着他道:“你们小夫夫刚刚成婚,贪恋温柔乡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你这夫郎身子不如你这般健壮,以后还是少折腾的为好,他如今有些肾亏了。”

  林洛一听这话,脸立马就红了起来,想到刚开始他和段锦的约法三章,到了这里之后他们时间总是不够用,各种事情也忙成一团,他也就没有办法继续记着这事了,也就由着段锦乱来了,谁知道现在弄成这样,还被外人给揭破了。

  段锦听着这话,先是松了一口气,之后还想要在确定一番,问道:“大夫,除此之外就没了吗?”

  老大夫闻言有些奇怪,却依旧摇了摇头,“夫郎身体底子好,除此之外,也就是有些湿热内积,只需要调养一下就行。”

  等从老大夫那里拿了一些调养的药,两人这才坐上了马车回去。

  想到不是自己猜测的那般,段锦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还是得防范于未然,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去哪里找靠谱的大夫寻那避孕之药了。

  林洛等上了马车之后,一路都在想着刚刚大夫说的话,最后扭头看向旁边的段锦,朝着他严肃道:“等回去我就做个日历,到时候我们就按日历行事,这次容不得你乱来了。”

  说完那句话,段锦半天没有反应。

  就在林洛觉得奇怪的时候,段锦朝着林洛点了点头,直接就应了下来。

  林洛第一反应是觉得有些奇怪,觉得段锦答应的太干脆了,后续转念一想又觉得是段锦关心自己的身体,这才学会了克制,他不该把段锦想的那么坏的。

  林洛当时心里还稍稍惭愧了一下,觉得自己把段锦想的太坏了。

  直到林洛喝了几天药之后,他嗜睡的症状好了一些,两人在床上的事也恢复了一些,只是段锦比之以往要温柔的多,甚至林洛隐约还在段锦的身上闻到一股药味。

  刚开始林洛以为自己闻错了,凑近了去闻,又觉得那股药味不是很真切,他抬眼看着被自己抱着脖子的段锦,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你身上怎么会有一股药味?”

  段锦的身形一顿,低头看着满脸潮红的林洛,突然道:“你闻错了。”

  林洛觉得不太可能,他的嗅觉一向灵敏,刚想再问些什么,结果段锦重重的一下,他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力,突出的语句也是破碎的,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等到林洛清醒的时候,他左思右想之间还是觉得这事情有古怪,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就爬了起来,并且让人将王恺叫了过来。

  林洛看着面前的王恺,朝着他直白的问道:“你们公子有没有瞒着我在喝什么药?”

  王恺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慌张,可是那速度极快,很快就遮掩了过去,朝着林洛道:“东家,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公子又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的,怎么可能需要喝药?”

  林洛沉默着看着他,正是因为段锦既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的,他身上还有药味这一点,让他觉得十分的古怪,这才让他想要开口问问。

  王恺见他只是沉默着盯着自己,脸上的窘迫怎么都遮掩不住,小声求饶道:“东家,这事你就不要问我了,我也不知道啊!”

  问到最后,林洛终究还是没有从王恺那里问出什么来,他又试探性的问了段锦两句,段锦都敷衍了过去,显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林洛没有办法,之后只能留心观察起来,他就发现了一件令他格外震惊的事,那若有似无的药味,只会发生在他们同房之前。

  知道这件事的林洛,再联想到段锦对于孩子的抗拒,他立马就猜到了那是什么东西,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段锦那么抗拒。

  林洛原本想要忍忍的,可是在再一次闻到段锦身上有那药味时,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林洛翻身将段锦压在身下,看着激动的段锦,压制住他想要往上的动作,双手捧着他的脸,朝着他质问道:“你喝的到底是什么药?绝育药,还是其他什么?”

  段锦心里猛地一惊,伸手握住林洛的腰,想要将他再次带入欲望当中,却是被林洛坚定的钳制住了。

  林洛按住段锦的手,压制住他往上的腿,盯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朝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喝的到底是什么药?你不要让我把药渣拿到医馆去查证。”

  段锦知道自己狡辩不了了,抬头看向林洛,眼神中全是复杂,“那是绝嗣的药,每次行房之前喝下去,你就没办法怀孕。”

  林洛听到这话,瞳孔猛地震颤了一下,他完全不顾此时两人这暧昧的姿势,伸手就揍了段锦一拳,看着他偏过去的脑袋,朝着他质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可能会伤你的身体。”

  段锦没有想到林洛会这么生气,更没有想到林洛生气之后会用那么大的劲揍自己,他舔了舔破皮的唇角,抬起头来正视林洛,朝着他道:“我只是不想你怀孕。”

  林洛简直没有办法理解他的思维,毕竟在他看来,段锦生活在这个时代,即便是他给段锦灌输了一些现代的知识,但他的想法应该遵循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的想法。

  更何况,段锦该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对他来说成亲生子,发展家族壮大,将自己获得的一切留给自己的孩子,这才是段锦的思维逻辑才是。

  因此,林洛在知道段锦这样想,也这样做事。起初是震惊的,后续是觉得段锦是不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想要效仿话本里的书生等功成名就之后再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他喜欢的那个人,包括婚生嫡长子的位置。

  林洛觉得那时候的他是不理智的,居然能想到那么荒唐的想法,可是他又觉得面对爱人可能出轨这事,不管对面的性别如何,不管自己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那分钟都是不可能冷静的。

  林洛想到这里,眼眸冷了下来,朝着段锦质问道:“我要一个原因,为什么?”

  段锦却是撇开了目光,不和林洛对视,甚至还冷淡的道了一句,“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你生孩子。”

  林洛现在是彻底的生气了,他按住段锦的肩膀,硬生生的将自己从段锦身上拔了下来,在他慌张的眼神当中,朝着他道:“那我们之后就不要再做这事了,免得你继续担心。”

  段锦听着林洛这从未有过的冷淡语气,心里猛地一惊,伸手去拉住林洛的手腕。

  林洛却是扭头看向她,冷冷道:“放手!”

  段锦还从未见过林洛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自己,他顿时有些慌张,连忙起身想要去拉林洛,却是被林洛甩开了。

  “我觉得,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各自冷静一下。如果不行的话,即便是分开也没有关系,这样你就彻底不用担心了。”

  林洛径直就往外面走,却是猛然被人从身后拉住,一下子摔在了床上。

  屋子内的烛火燃得很旺,林洛可以清晰的看见段锦眼里的疯狂,那是一种压制着怒火的声嘶力竭。

  林洛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起身想要问问段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被他极快的捆住了手脚,直接绑在了床头。

  往日里,他们也这般玩过,但那时候林洛只当是玩闹,如今段锦这气势有种想要把他活剥了的感觉,这让段锦有些害怕。

  林洛小声道:“段锦,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聊,你不要冲动!”

  段锦却是低头笑了一下,再次抬起头来看向林洛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他拉开林洛的腿,往前低声在他耳边道:“好好聊,聊什么,聊我不让你生孩子,你就想离开我的事?”

  林洛没有准备,直接闷哼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段锦,试图和他讲道理,“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我们该好好谈谈。”

  段锦动了动,满意的听到了林洛的喘息,他愉悦的笑了笑,“聊什么,有什么可聊的,你是我的夫郎,你的卖身契也在我的手上,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你没有反抗和离开的权利。”

  林洛皱起了眉头,这下子是真的生气了,他动了动手想去打段锦,结果根本就挥不动手,段锦把他绑的太结实了。他这下又气又恼,还拿段锦没有办法,身体更是在被段锦折腾,他索性偏开头去不看段锦。

  段锦却是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扭了回来,亲了亲他的唇瓣,动作越发的放肆,“你不是说过,蒙上了眼睛,其他的感官会更加敏锐吗?现在,我是不是让你很舒服。”

  床幔摇晃,床上却没有再发出人声。

  段锦见林洛不吭声,像是在和林洛较劲一般,非要折腾出一个所以然来,换了不少花样后竟然生生的将林洛折腾晕了过去。

  等林洛再次醒来,他只觉得身上滚烫,外面迷迷糊糊的有人说话,却是听不真切。

  “快,去叫公子,东家醒了。”

  “拿药过来,东家醒了!”

  林洛被人轻轻的扶起,灌了一碗非常苦的汤药,接着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林洛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尾的段锦。

  段锦沉默着看着窗外,那张向来都充满了从容的脸上,此时显出几分落寞来,有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沧桑,还带着几分可怜。

  林洛愣了一下,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

  似乎是察觉到了林洛的动静,段锦扭头看向他的方向,伸手想要将他扶起,却又在临碰到他时想到了什么,不敢再伸手过去触碰。

  林洛却是先开了口,“扶我起来,你给我喂口水。”

  段锦动作僵硬的将他扶起,倒了一碗凉开给他喝。

  林洛慢慢的喝完了水,这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只觉得口渴极了。

  段锦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突然道:“对不起。”

  林洛抬头看他,定定的看了他半晌,抬起手来。

  段锦以为林洛想要打自己,他倒也没躲,那天他被情绪支配了,等他回过神来,林洛身上已经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了。

  谁知道,林洛的手落在了他的脑袋上,抚摸着他的头顶,朝着他温和道:“明明受罪的是我,被威胁的是我,为什么看起来快哭了的是你?”

  段锦抬头看向林洛,脸上充满了复杂,像是面对不小心咬坏了心爱的宝物,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修补的狼狗。

  林洛只是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段锦沉默了半晌,最后才开口道:“周炎的妻子,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而亡了。”

  林洛沉默了许久,就在段锦担忧他的时候,他伸手摸了摸段锦的头发,朝着他小声道:“抱歉,我那时候太忙了,没注意到你那么焦虑。”

  段锦猛地抬头看向林洛,将他一把搂在了怀里,搂得紧紧的。

  林洛只觉得自己肩膀处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过,他伸手摸了摸段锦的脑袋,什么的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