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利心里咯噔一声，刚要开口打断采访...
江郁景偏头望了他一眼，那是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主采现场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凝重起来，无论洲际还是秦氏都在等待着江郁景的回答。
“天时地利人和。”
大家都在屏气凝神中，一道略带讽刺的笑声，像是针杵刺开锦布，硬生生将空气扯成两半，一时浓重的窒息感爬升至在场人的喉口，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只有站在最角落里的男人，也跟着楚相言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有问题吗”楚相言笑得江郁景心里发毛。
楚相言摇摇头，重新翻开主采本，“天时地利人和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尽人事听天命，可惜天命一直很宠您。”
江郁景的紧张不比周围人少，楚相言口中的“腺体细胞分裂重组”课题研究，是他人生中最难摆脱的黑点。
他是多怕刚才楚相言会直接拆他的台。
幸好，楚相言非常配合地将提问回归预采本，他也不敢再吹嘘自己研究领域的丰功伟绩，老老实实按照预采答案回答。
好像刚刚脱本的提问，不是为了得到什么答案，而是楚相言的一种警告，对江郁景曾经的威胁。
整场采访下来，除了出过个影响不大的小插曲，双方公司都还是很满意的。
楚相言起身，礼貌地伸出手，嘴中说着已经训练过几百遍的套话。
“今天有幸采访到您，是洲际的荣幸也是我的荣幸。”
江郁景咬着后槽牙，碍于别人，装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态度，大度且绅士地回谢了楚相言。
两人握手时，一道凛冽的目光投射过来，激得楚相言条件反射得下意识回头望去。
除了鼓掌庆祝的同事，他谁都没看见。
后续还有整理工作，江郁景被安排到休息室，楚相言捧着刘晓艺送来的咖啡，坐在角落里愣神。
“是不是累了?”刘晓艺凑过来，低声问道。
“有点，不过还能再坚持坚持，”楚相言架着额头，手指不停地揉着太阳穴，他好像想起什么，突然抬头盯向她，“没通风报信吧?”
刘晓艺：“......没”
“那就好，”楚相言松了口气，然后倚着靠背深深伸了个懒腰，“我去洗把脸。”
“用我陪你去吗?”
楚相言一脸鄙夷，“我又不是两岁小孩儿。”
可问题，你比两岁小孩儿还金贵啊!刘晓艺心底暗暗吐槽。
楚相言在洗完脸出来的路上，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江郁景堵了他的路。
“我记得陈霖和你说过，让你离我远点吧?”楚相言对江郁景的厌恶，演都不用演。
江郁景紧紧皱着眉头，“你就觉得秦厌会对你好吗?”
楚相言觉得莫名其妙，“他对我好不好，和你没有关系吧?”
“我对我曾经伤害过你的事道歉，”江郁景拼命地想证明什么，“我能给你出国留学继续进修的机会，你的学识能力都不该止步于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