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奇了怪了，第一次见到这种试炼。”
芫汐看完了姬尚澜的整场试炼，按理说试炼之人不过是与阵法创造出的守炼者打上一番，期间守炼者不会有留手可能，哪怕会杀死试炼之人。
可这…这这这…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芫汐前辈，嗯…还有这位…”
姬尚澜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看到芫汐迷茫的眼神，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试炼会是这样。
“你好，我是秋寻意，天狐第七任族长。”
白衣女子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她转头对着芫汐做了个嘘声，示意她自己来解释。
芫汐乖乖点头。
“一切还要从头开始…”
九灯御最初其实是由焚天妖神所筑，妖神大人用自己的本源之力为源，以大道法则为机，共同创造了这方世界，又为其施加禁制形成了这九灯御。
一至九层，九层逆境，九大御眼，试炼着每一代族长继承人，直到秋寻意对第九层进行了一些修改，加入了部分内容。
第九御眼的试炼多了层保护禁制防止继承人未通过试炼在里面挂掉，也多了天狐赐福作为承认标准。
“我本化作天狐赐福，意识破碎，身躯消散，得你才有机会重聚此身。”
“你体内藏着一道力量与九灯御呼应，”
“经历的试炼是最初妖神大人留下的，这一切或许也是因为那道力量。”
秋寻意耐心讲着。
“我体内的力量…”
姬尚澜越听越糊涂，她体内还有什么力量能与九灯御共鸣，连血脉都是妖族的白狼和魔族的雷狼。
等等，共鸣…本源之力…
难道她体内藏着的是本源之力？焚天妖神的本源来自天道，她体内不会也藏的是…
可她身为违逆天道法则的存在，体内有天道的本源之力这点怎么想都很奇怪。
何况这和宵萧又有什么关系…
“小家伙，或许你还有许多疑问，这方天道有自己的意志，你何不去问问看。”
秋寻意走到她面前，双指在其眉心一点，
“这是天狐的赐福，你虽不是继承人，却有资格得到它，收下吧。”
“多谢前辈。”
姬尚澜恭敬行礼。
“不耽搁你的时间了，回去吧，像她说的一样，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秋寻意抬手一挥，将她送了出去。
一直在一旁不吭声的芫汐说话了，
“寻意，这不合规矩吧…”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大不了就当是她帮我们重聚的谢礼。”
试炼除了炼身，还有炼心，也是如此，她看到了姬尚澜对莫宵萧的心。
干净、透彻，哪怕带有一丝算计，也是为了对方。
“汐，这些年来苦了你了，四根缚天之链，九根驻神钉，难受吗…”
秋寻意拨开她挡眼的几缕发丝。
“能陪着你，什么都好…不过那九根驻神钉被我…”
芫汐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尴尬的低下头。
“唉，涨脾气了是吧…”
秋寻意捏着她脸上的肉，最后还是宠溺的放开，顺便替她揉揉。
“罢了，给我说说你过去觉得不错的族长继承人吧，想听故事。”
“那就…给你讲清丫头的事吧，就是那个小家伙的师父，她啊，是我见过最出色的一位继承人了…”
两人躺下身去，芫汐讲述着夏灵清的故事，
“她第二次来的时候直接就冲到了我这儿来，要我跟她打。”
“第二次？”
“是啊，第二次，她是唯一一个第二次来找我的。”
芫汐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道，
“那时她已经入神二启，吵着我跟她打一场，我能感受到她内心苍疮，也就答应了。”
虽然因为束缚，她连七成力也没发挥出，但自己可是入神三启，没想到最后却和清丫头打成了平手…
“做事雷厉风行，心狠手辣之余却不失温柔，领导能力甚至不输于你。”
“还有人能得到你那么高的评价啊，别转移话题，那丫头第二次为什么来找你。”
秋寻意藏起自己另一侧正在缓缓消失的手，不想让芫汐发现。
“原因嘛，她后来传符告诉我的，最尊敬的一位前辈身逝，父亲紧接着也随之而去，族长之位空缺，她被迫成为了后来天狐史上最年轻的一位族长。”
“那时她与我打了一场，沉默许久才开口问我，族长是什么…”
“我还没开口，她倒是说了，反倒还给我上了一课，接着整个人坐起来跟我道谢，那次她眼泪一直都停在眼眶里，最后硬是憋了回去。”
“她这丫头挺够意思的，还约定每一百年写一封信给我，让我不至于太无聊，寻意，你觉得呢？”
芫汐侧过身与秋寻意对视，
“寻意？”
芫汐愣住了，她们才重逢不久，难道又要…
“汐，听完故事我有些累了，想睡觉，抱紧我…”
秋寻意乖巧的钻进芫汐的怀里，还用脑袋蹭了蹭。
“寻意…好好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芫汐搂着她，感受着怀里的人渐渐没了温度，触感越来越微弱…
罢了，知足吧…能再见一次面已经很好了…
最后，她闭上了发红的眼，脸上漾溢着笑。
外界，
夏灵清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九根尾巴露了出来。
“谁在议论本王…啊啾——”
“你啊，还是没改掉一打喷嚏就露尾巴的毛病…话说尚澜怎么样了，她在第九御眼已经过去许多日了。”
姚生芸来到她身旁，不止是她，夏灵清自己也担忧着。
“里面的事我也无法预料，只能看她自己了…”
刚说着，夏灵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出来了！”
两人没有半分耽搁，刹那间消失于房中。
九灯御外，
撤去双脉状态的姬尚澜身心俱疲，环境的转变也让她暂时没有适应过来，一个没站稳倒了下去。
“少主！”
守卫跑上来扶住她。
“尚澜！”
夏灵清和姚生芸赶到。
“族长，少主她…”
守卫将姬尚澜扶好交到夏灵清手上。
“无碍，接下来交给本王。”
夏灵清直接抱起姬尚澜就往回赶。
九潮殿，
两人给姬尚澜灌输辰力，帮她快速调整过来。
好一会儿后…
“咳咳，咳咳咳…”
“师父，芸师父，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
姬尚澜面色依旧苍白，但要比先前好上一些。
“这是九灯御的后遗症，好好休息一个月，把其他的都抛到脑后。”
夏灵清安抚着她，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出来，足足休息了半月才缓过来，自己徒弟当然得多休息才行。
可姬尚澜还是放不下在第九御眼所经历的一切，也忘不掉莫宵萧最后的样子，她想把这些都弄明白，
也就有了后面误打误撞偷听到两位师父说莫宵萧成魔的事。
“师父，能告诉我她现在如何了吗，我想知道。”
姬尚澜心口发慌，这跟她试炼中的莫宵萧一定有什么联系。
“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人魔交界处，重伤了圣樾宫的那位圣子，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看样子是站在了魔族那一边。”
夏灵清把实情告诉她，
“你相信她吗，尚澜。”
“我从没有一刻怀疑过她。”
姬尚澜坚定的回答让包括她在内的三人都露出久违的笑。
“师父，九灯御内的那位前辈告诉过我，这方天道有自己的意志，我想…”
“去吧，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师父给你铺的路你已经走完了，之后就看你自己的了。”
夏灵清没有犹豫，直接同意了，她仰头望着天，
“上问天道啊，你要去的那个地方现在知道的人没多少了，”
“不过龙吟岛的藏吟楼中或许有记载上去的方法，等你身体养好了，我让三长老同你一起前去。”
姬尚澜满怀感激，此生能遇到这样的师父，她真的很幸运，
“多谢师父。”